第二十章 一张一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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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逸主没有注意到那少女正敬畏的看着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待见张烟南睡去了才回神过来,见那婢女正盯着自己看,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当是见着自己的情态了,心中一惊:“不好倒让这小丫头瞧去了!”面上却不露声色,缓缓的道:“你今天做的很好,记住了你要好好的把他给我伺候好,知道么?”
那少女正想着城主会给她什么责罚,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温言,心中被他二人搞得一团糟,什么也分不清,这时候多时是训练便发挥起作用来了,脑中一镇迷糊口上却自然的应道:“知道了城主!”
薛逸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不理会那婢女,径自去了,留下那少女一人呆呆是傻站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看了看四周,连忙见鬼似的跑了。这里对于她来说不啻于一个噩梦。
张烟南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摸摸肚子,知道晚饭又没着落了,不禁苦笑着起起身来,四处瞧瞧,也没什么好看的,见房门大开,外面阴森森的也没一点光线,张烟南心想现在已是十五以后没有月光也就罢了,只是堂堂一七杀城主之家如此黑暗也说不过去,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张烟南倒忘了自己是被囚在这里的,一迈步已然出了房门,回头向房内看了看,自己在这里也不知道税率多长时间,再放眼看处,远处竟是一片灯火,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心中一镇失望,虽说自己来这里是没办法的,总还是希望可以有机会逃出去的,若真的人来了自己自可趁乱离开,现在看来是没有这可能,能不能成薛家逃出去,张烟南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
又想到昨天才是薛盈城娶老婆,以薛家今日在江湖上的地位应该来很多客人才是,不可能才一天的工夫人都走了,以薛家的财势招待他们个十年八年的都有可能,怎么会都走呢?不禁又想到了昨天的那小孩,要是自己遇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张烟南不禁苦笑,人家比自己可小了不少,就不说是那小孩,恐怕从薛家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不会比自己差才是。微一叹息,张烟南再不瞧那边的灯火一眼,径自回房,坐倒在床上,反正也没什么事,便按照唐盈野教给自己的法子练功,说不定真有功效,只是不能速成罢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张烟南每次打坐的时候便会想起点什么来,具体的是什么也不清楚,总有点感觉,似乎那是来自自己的前世。他曾问过胡亦可这世界上有没有前世,胡亦可恨恨的笑了他一顿,以后张烟南都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渐渐是张烟南脑中再没一丝其他,整个灵台一片空明,自己似乎找到一点什么东西,却又感觉不来,这种感觉对于人来说决不是一种愉快的经历,张烟南更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却不知道这正是上乘武学的必经之道,只有把握了才会初窥上乘武学的门径。他学‘血衣神篇’的日子甚短,准确的来说只有一日一夜,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要的让唐盈野知道是话也必大惊,定会认为他走火入魔。她当年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在三个月之后,象他这样一日就有这样的感觉那自是不可能的了。
却不知道张烟南这日几天都处在极度紧张之中,灵台一直都绷得紧紧的,特别是今日一直都担心死亡,也从来没感受过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张烟南的灵台已经到了极至,如果再不放松那将势必整个人都会崩溃。今日一反常态大骂薛逸主便是征兆。薛逸主为人何等精明怎么不知道张烟南的心情?他故意让张烟南如此,这样整个人便好控制,也好让张烟按捺说出他想知道的东西,所以才会特别的高兴。
张烟南在极度紧张的时刻忽然运起‘血衣神篇’,放松了整个人的身心,使灵台得到了极度的舒张,整个人顿时便都不一样,得到了全所未有的升华,虽对他的武功没有大是帮助,也没能提升他的内力,却为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就这一日的工夫足可抵足他失去的十几年工夫。
要知道‘血衣神篇’讲究的就是运行经脉,使之舒张,这是最基本的工夫,但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一开始打下了怎么样的基础,和他日后有这样的成就绝对有关系。而张烟南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独天得厚的放松下来,使得整个人都升华到了别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是境界,只是他自己一都不知道罢了。
要知道人在极度紧张之中,身体会不受控制的拉送又收缩,使得他整个人的经脉都处于极度的松弛之中,如果仍然这样下去的话,张烟南势必会渐渐的枯萎下去,到了那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却没想到他会因为‘血衣神篇’的关系打同了这一关键,使得一切都不一样了,和他人便有着了根本上的区别。正是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他在不知不觉中坐了一个更次,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他再次睁来眼来时,眼中忽然所瞧的竟是一片光明。心中大讶:难道自己这么一坐竟坐了一夜么?仔细瞧去不禁哑然失笑,先前那少女正站在自己的床边,靠着床蔚似乎是睡着了,而整间房子都被点上了白蜡烛,可算上是灯火辉煌。
张烟南在家的时候一到晚上便是睡觉,那有怎么多的蜡烛供自己挥霍?而有时最多也只的油灯而已,想这样一点便是数百蜡烛那是 曾没想过的。
张烟南瞧着不住的摇头,这间房是不小,却也用不着这么的浪费,看来多是出自这女子之手了。张烟南越过那女子,眼睛落到那张书桌上,上面正摆着五色菜肴,另有几个馒头。别的倒也罢了,这饭菜可算是最重要的。
他一声欢呼,到了书桌旁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入口冰凉,才想起那女子还睡在一旁。便不再做声。又想这馒头可能是送来有段时间了,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候,才会如此,却也甚是不错。那五色菜肴入口也是一般,张烟南也不在意,别说是冷的了,他常常都是生吹的。
夹着菜肴三下两下就将馒头吞了个干净,一抹嘴。不禁打心底里舒坦起来,站起身来舒了几下手脚,轻轻推开门到了外面,抬头看,已然月溜如水,一泄而地。
张烟南愣愣的瞧着一地月光,记起这几天都是如此,想起唐盈野说过来看自己,到现在连影子也没有。他倒是不担心唐盈野会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每练一次‘血衣神篇,又或是运用到了,便不自觉的更想象唐盈野一点,也许薛逸主真的只配和她推推手也说不定!

正想着出神,身后一声轻响,一个声音传到自己的耳中:“张少侠这么晚了还不睡去,难道他什么心事?”
张烟南愕然回头,才见到是薛倾主,就站在自己对面不远的地方,在房内灯火的照耀下连他的毛发都可瞧得清楚。不禁一阵心惊:他若是要自己的性命,只怕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微一诧异,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他,点头道:“二城主不也是睡不着么?”
薛倾主眼中神色一闪而过,叹息了一声,也不在的是为了什么。
张烟南见他没有说话,明知不该问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城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薛倾主被拷着手,不住的晃动着身子,忽然道:“张小兄,你看七杀城如何?”
张烟南没想到他忽然换了称呼,竟然叫起自己张小兄,那自是极抬自己了,而开口问的又是这么怪的问题。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道:“七杀城那个是很好的,二城主问这个干什么?”
要是平时有人和薛倾主这样的说话,早被他哄了出去,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和张烟南说说话,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欣然点头道:“我七杀城立城几达千年,从第一世到现在已然经历了二十三代,每代均是杰出一时,到了我大哥手里依然昌盛当世,举世观之极少有能和我七杀城相抗的,恐怕也只有那两修之地了。”言语中极为感慨。
张烟南点了点头,他从胡亦可那里知道,现在是江湖能和七杀城抗衡的还真没有,倒不是因为他的古老,而是来七杀城隐居的能人奇士数不胜数,若仅说建筑和年代,比之七杀城长久的还是有不少的。问道:“两修之地是什么地方?比七杀城还厉害么?”
薛倾主眼色一转,诧异道:“你连两修之地都不知道么?”见他不似作伪,连连摇头。
张烟安脸色一红,心想不知道就不知道是了,用得着这样么?口上讪讪的问道:“那是那。里啊?”
薛倾主没有回答他,反叹息道:“看来江湖上讹传的东西都不可相信,你连两修之地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是从‘天魔战录’中出来的?”
张烟南听到这四字,感觉好熟悉,却又想不起在那里听过,奇道:“‘天魔战录’又是个什么东西?”
薛倾主仔细的盯着张烟南看了好久,确信他不是在说谎,才呵呵笑道:“那你知道‘紫予书简’么?”
张烟南一声惊呼,大声道:“你也相信真的有这个东西么?”
薛倾主沉着脸道:“那你就是知道了?”
张烟南点点头道:“我还见过!”
薛倾主顿时呼吸困难,急忙问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张烟南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看过装它的盒子,至于它是什么样子我可没瞧过。”
薛倾主眼中放光,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张烟南想道:“是在湖岛山庄,我还是和袁仲路在一起的时候。”随即默然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我和他在湖岛山庄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薛倾主闻言一声冷笑,道:“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他是被你给杀死的?”
张烟南一惊道:“你说什么?我怎会杀了他?”
薛倾主哼道:“是么?”却是一脸不相信。
张烟南不知道他怎么象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喃喃道:“是怎么杀的了他?他功夫比我好的太多了。”
薛倾主一声暴喝,大声道:“你到现在还想隐瞒么?”身子一晃,已然到了张烟南右侧,右手一长,便去拿他肩膀。
张烟南该呢感是大惊,没想到他忽然说动手就动手,先前连一点前兆都没有,这一下知道自己是万万避不了的。一咬牙,长剑出鞘,反刺他小腹,打是是两败具伤的手法。
薛倾主一声冷笑,喝道:“还不错嘛,有几下子。”但任谁听了都知道他是极为藐视张烟南的,说是不错,那自是看不起他的。
张烟南不去理会他的手势,不退反进,浑身撞入薛倾主的怀里,只求剑刺到他小腹前他会避开。正感快要刺中之际,拿剑的肩膀处一阵剧痛,手上无力,那长剑似要捏拿不住,便欲脱手相似,他知道长剑一脱手那势必要被薛倾主卸下膀子不可。一咬牙,完全凭了一股信念在支持着自己,才没放下长剑。那剑在张烟南熟毅向后撞之下,刹那间便已刺破了学倾主的外衣,正要入肉,一股大力弹来,张烟南本来就剧痛手臂一阵酸麻,那再也那捏不住,那剑斜斜的飞了出去,余劲不衰,径直插在地上,不住的颤动。
张烟南心中叹息,知道离死不远,自己这样已经发挥到了极至,仍然在一招之间被人击飞了兵器,可知道对方功夫之高,和自己实不是同日而语。大是丧气,心却不甘,瞪大了眼睛看着薛倾主,一点也不畏惧。
薛倾主虽一招击飞了张烟南的长剑,心中惊讶也不下于张烟南,他虽用了一招,却是曾张烟南没有防备之下,说的不好听算是突袭,仍被张烟南刺破了外衣,这要是让他人知道丢面子的只会是自己。本来他以极快的手法重创了张烟南了肩头,心想他必承受不住,那长剑也就非脱手不可,那招便会自解。没想到张烟南竟然受住了自己的三成功力,而后来弹剑更是用了五成力!他早察到张烟南完全不会内功,别说是用了三成,就是一成也会让他毙命。正不解处,灵光一闪,冷冷的道:“你学过‘血衣神篇‘是不是?”
他在不明白张烟南为什么会承受住自己的三成力,才想到他接自己内力的时候似有股自己很熟悉的气流,虽若有若无,但毕竟是存在的。当时不明白是什么,后来想到了‘血衣神篇‘,才想到他学是极有可能便是这个,便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张烟南肩头几乎被他捏碎,全身不住疼痛得直冒冷汗,却强自忍住才没叫出声来,听到薛倾主询问自己,一翻眼,竟是象没听到一般!不去想他会这样对付自己,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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