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义卖会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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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十几天,幸村精市的病情控制了下来,但由于现在所有的症状并没有都显现出来,不清楚有是不是存在关联的并发症,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手段,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确诊病情的状况和决定治疗的手段。
立海大网球部陷入了低潮,在几届的全国大赛中,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是网球部的不败支柱,这三个人带领着立海大两次登上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台,是立海大坚定的铁三角。现在缺失了其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整个网球部的主将,网球部的日常训练中弥漫了沉重的气氛,就连真田哥哥,在训练中也没有以前那么专注了,有点心神不安,这样的网球部能走过关东大赛,来到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吗?
玄夜还是天天去金井综合病院看望幸村,现阶段无聊而又漫长的保守治疗,不仅折磨着身体,同时也最能磨去人的意志了。玄夜带去了一堆的画册、音乐还有小说,说是让幸村精市有点事情做。同时把理科补习的地点搬到了医院,幸村精市可没有看到玄夜这么自觉过,原来觉得玄夜肯定会逃掉补习的,自己还想拜托柳生盯着她呢。
玄夜还拿来了一堆的草本植物,有正开的鲜艳的嫣紅蔓、佛焰,有含苞待放的蓝蝶旋果苣、文心兰,还有只有稀疏叶子的熏衣草之类的,那些花虽然热闹,但除了文心兰外都没有香味,而文心兰也还没有开,只有凑近了才有隐约的淡雅香味。
“精市哥哥,我昨天在那儿还看到一条好可爱的苏格兰牧羊犬呢,太可爱了,但医院里不能养,要不然我就买了。”
“那玄夜怎么不买回家呢?”
玄夜不好意思的说着:“我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养坏了。”小时候是看不到尽头的各项课程,等到有了自己可以安排的时间,却已经养成了不喜别人接近的习惯,当然对于那种需要时刻关注着的宠物,没有什么好感。
“对了,精市哥哥,你可要按时给那些花草浇水,我还想看那熏衣草开花呢!”还是忙一点好,至少时间会过的快一点。
网球部持续的低气压还在延伸,虽然还是蛮严格的在训练,但好像大家的情绪都不高,那种压抑、低沉的气氛不禁让玄夜仿佛又回到了“光“的家族:死寂,让人看不到希望。在看习惯了网球部的青春活力后,玄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们怎么了,精市哥哥又不是治不好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你们这样,难道要让精市哥哥回来后,发现自己连全国大赛的门都进不去了吗?真田表哥,你是怎么答应精市哥哥的啊?!”
玄夜的语气并不严厉,但话里的指责却重重的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玄夜说完就走了,不想看到他们内疚的表情,那种表情不适合出现在他们的身上。但这样就够了,相信他们会振作起来的,同时也会对幸村精市多一点信心的。
回到本家,真田伯母问玄夜要不要参加一个慈善义卖活动,“那是真田家一直捐赠的一个教会,周末他们要办一个慈善义卖,原来都是我一个人去的,今年玄夜就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那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玄夜有什么要捐的吗?反正我已经挑了好几样了。”
玄夜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件十二单衣,穿着它简直是受罪,捐出去,自己就不用担心再经历一次那样的酷刑了,但不用想也知道伯母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吃完饭,玄夜准备去医院,一路上,真田表哥沉默着。
“谢谢!”
玄夜诧异的抬头,发现真田表哥还是一脸的严肃,但那眼里没有了这几天的迷茫,而是透露着坚定和信心。看样子他们已经恢复正常了,玄夜微微笑着。
“精市哥哥,慈善义卖一般要捐什么比较好啊?”
“玄夜要去参加?”
“嗯,伯母说周末有一个教会的慈善活动,让我也一起去呢!”
“那玄夜自己想捐什么?”
“十二单衣!”玄夜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穿那衣服痛苦死了!”幸村精市心里却并不想玄夜把那件十二单衣捐出去,所以没有回应。
“不过伯母一定不会同意的!”玄夜懊恼的补充着。
幸村精市看玄夜提起衣服,突然想起了海原祭上的直衣,虽然那直衣很不错,但就是由那衍生出了那么多事,对于那件衣服也欣赏不起来了。
“那玄夜就捐海原祭上的那件直衣好了,我可以把自己的那件也拿来。”
“哦,对啊,那件也不错。我明天再去问一下柳生学长,把他那件也拿来好了。”
“对了,玄夜今天谢谢你!”
“啊,什么?”玄夜很茫然。
“你今天说的那番话,他们告诉我了。”
“啊?嗯!那肯定是丸井学长多嘴说的!”玄夜气鼓鼓的,幸村精市微笑着注视着玄夜,现在是你在守护我的梦想吗?
第二天网球部虽然还没有彻底回复原来的气氛,但大家都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丸井也开始中断了一段时间的乞食活动,“玄夜,今天有没有泡芙啊,像昨天在部长那儿吃到的那种草莓味的!”
“丸井学长,你昨天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玄夜装着严肃的样子。
“我没有,我只是说没想到玄夜训起人来也蛮厉害的。
“这还不算吗?”
“当然不是了。”丸井深怕自己没有好吃的了,极力反驳。
那种年轻的**,坚持不懈的努力,对于胜利的自信,终于又回到了这个王者的球队。
玄夜向柳生比吕士要那件直衣时,柳生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但却询问了那个义卖活动的时间和地点,玄夜也不太清楚,伯母并没有仔细的说过,自己也没问,反正到时候跟着去就是了。
柳生潜意识里并不想让玄夜捐掉那件直衣,那是第一次发现玄夜的不同形象,清雅而又尊贵,又有着高高在上的孤傲。柳生犹豫着要不要也去参加,于是提出以义卖会的时间和地点来交换自己的那件直衣。
周六,玄夜被伯母又戏弄了一把,要是知道自己需要穿着和服去,那时就绝对不会答应的。但事已至此,已经逃不掉了。
玄夜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小振袖,跟着伯母上了车,管家把那些要捐的东西也捧上了车,然后就出发去东京了。
半个多小时后,就看到那座教堂了,那是一座壮丽的石头教堂,有三个联在一排的大门,中间的巨大天窗被两个小小的横窗护着。一座镂空花的高楼,用它细细的柱子支撑着天花板。最后是那两座黑而厚的塔带着它们倾斜的檐屋,隔着一段距离伫立着。
走到教堂里面,很暖和,真田伯母让管家拿走了外套,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在了。教会的一个修女显然认得真田伯母,迎了过来,伯母让玄夜先到处看看,自己去教会的办公室了。
玄夜无聊的对着一群不认识的人,穿着小振袖也不能跑到外面去,早知道就带本书来了,还可以消磨时间。
“玄夜?”一个迟疑的熟悉声音,玄夜抬起头,是柳生比吕士。
“学长,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今天,柳生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来义卖的地方看看,因为不知道义卖物品的拍卖顺序,所以到的比较早。刚才在门口碰到真田弦一郎的母亲,玄夜应该也到了,于是就进来了。里面的人不是太多,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玄夜,难道没有来?然后柳生注意到别人大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前排有个女生却一个人坐在那儿。走到附近,有点像,但却又不敢确定,柳生试探着小声的叫了一声,真的是玄夜,是身穿和服盛装的玄夜。浅紫色的小碎花和服,有着海原祭上穿着直衣时的味道,但没有那种明显的傲然,如果说那时的感觉是冷艳,那么此时的玄夜就是清新脱俗了,但又不乏优雅和高贵。
柳生庆幸自己今天来了这儿,每当自己以为已经看到了玄夜的极限时,总会在另一个时刻不经意的发现玄夜不一样的面貌,而且那种对于自己心灵的触动,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让自己想要靠近。
柳生在玄夜的身边坐下,“玄夜穿和服很好看呢!”
玄夜无奈的一笑,“但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柳生比吕士今天穿着一套深色的正装,浅淡蓝色的衬衫,深蓝色带着点紫的领带,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一丝不苟,“嗯?怎么说?”
“就好像是罚站了半个多小时一样,好难穿哦!”
柳生微微笑了笑,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玄夜,但还是希望还能再看到这样的玄夜,从海原祭的直衣,到今天的和服,玄夜很适合穿传统的服装呢。那种一般人穿着会显得轻浮的华丽,在玄夜身上完全被压了下去,那种清冷看起来甚至可以中和最俗艳的颜色,更不用说是玄夜这两次选择的冷色调了。没有戴眼镜的玄夜,从眼里流露出的傲然,奇异的**了玄夜的优雅,那种感觉好像真的只有在玄夜摘下眼镜时才可以体会的到。还会再有不同面的玄夜吗?还会再有惊艳吗?
“柳生比吕士!”不熟悉的招呼,玄夜和柳生一起向旁边看去,居然是观月初和不二裕太,他们两个人穿着圣鲁道夫的校服,在全是礼服的教堂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观月初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柳生比吕士,立海大的绅士,你怎么会来这儿呢?”
柳生不知道是真的不认识观月初,还是故意的,“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啊?”
观月初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拨弄头发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现场出现了僵持的局面。不二裕太赶紧给自家的学长解围,“你们好,我叫不二裕太,他是观月初,我们都是圣鲁道夫网球队的。”
还是裕太可爱啊,同时也没有他那天才哥哥的腹黑,是个会把一切都表露在脸上的单纯的小孩。玄夜笑眯眯的盯着裕太额头的伤疤,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就好奇这真的是意外留下的,还是特意做上去的记号,毕竟这样规则的伤痕可不多见。
“裕太,你这伤痕是特意弄的吗?”
不二裕太有点诧异这个女生一开始就叫自己“裕太”,自己好像没有见过她吧,很漂亮,但更突出的是那温和而又优雅的气质,自己如果见过,肯定不会忘记的。听清这个女生的问题,裕太一脸黑线,怎么会有人特意去弄那个呢?
“不是的,但我也不清楚那是怎么弄的了,好像从刚懂事时就有了。”
好可爱啊,对陌生人也这么坦白,“我叫真田玄夜,很高兴认识你呢,裕太。”
这又是一个生活在自己亲人阴影下的人,自己以前永远是“光”,即使后来成为“影”的身份,但心里一直是“光”的高高在上,对妹妹的感觉可以理解,所以纵然她,但却并不了解,即使是互换了身份,自己还是无从体会妹妹的感觉。不二裕太生活在天才哥哥的阴影里,自卑但又尽力追赶,总想着有一天可以胜过自己的哥哥,不再让人忽视自己,不再称呼自己为“不二的弟弟”,不再只是一个不二周助的附属品。但在别扭、憎恶的同时,又是爱着自己的哥哥的,看到不二受伤也会难过、担心。妹妹,你也是这样吗?想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别人的面前,而不再是“光”的影子?恐惧那种没有自我的感觉,所以只有“光”彻底消失了才会真正安心?看着“光”的离开,会有那么一点不舍、伤心吗?
玄夜不再放任自己陷入回忆,又扬起嘴角,注视着不二裕太,“裕太,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刚才玄夜身边的三个人都感到一种淡淡的哀伤,自己身边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不少,但那种感觉一刹那就消失了。只有柳生可以确定那是从玄夜身上传来的,虽然玄夜明明是笑着的。观月初和不二裕太都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嗯?”不二裕太迷茫的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面前浅笑着的玄夜。

玄夜在通讯录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拨通,然后又挂断。这可是从不二周助那儿学来的。
“裕太如果到神奈川来的话,可以找我哦。”
柳生对于玄夜初次见面就叫不二裕太的名字,觉得很诧异。虽然玄夜对人看起来都蛮好的,但实际上那都是疏离的客气,隔着距离的亲切,直到现在,玄夜称呼自己也只是“柳生学长”,很少有人可以让玄夜这样没有隔阂的对待。而后那不会错认的哀伤,也是因为这个男生吗?但玄夜显然是第一次见到不二裕太,怎么会呢?最后玄夜留手机号码给不二裕太,更是震惊了柳生,玄夜对于这个男生绝对是不同的,柳生的心揪了起来,酸涩、痛楚的感觉袭来,有什么剥夺了自己的理智,再也无力维持那表面的绅士风度。
“你就是真田玄夜?”观月初不容许自己被彻底无视,“那个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冰帝迹部景吾的女朋友?”
玄夜不清楚为什么别人总是把自己的名字和迹部景吾联系在一起,要不是前段时间已经释然了自己对于迹部的厌恶,这么问可是会惹怒自己的,“裕太,你们也来参加义卖活动的吗?怎么穿着校服就过来了。”玄夜忽略了观月初的问题,谁让他问的问题虽没有惹怒自己,但也还是属于自己不乐意回答的。
不二裕太从收回自己的手机后,脸就变红了,很少有女生这么温和和自己相处,有点不知所措,听到玄夜的问题,有点紧张的解释道:“我们学校就是这个教会创办的,今天的义卖,我们是来帮忙的。”
观月初连续被两个人无视,脸色都变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玄夜冷冷的看了观月初一眼,“是,不是!”
观月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玄夜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对于这么简明精扼的答案,他已经气得说部出话来了。看着玄夜又一脸笑妍的跟裕太聊了起来,自己就那么被这个女生讨厌吗?但今天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啊,观月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真田伯母的回来,把观月初从尴尬的境地里解救了出来,“裕太,我们走。”观月初还是尽力维持住自己表面的自尊,在经过玄夜身边时,玄夜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声音轻的只有观月初可以听到,“剧本不会是一直都完美的,玩火小心烧到自己啊。”观月初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玄夜,发现那微笑中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讽。她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剧本?观月初愤懑而又疑惑的走了。
不二裕太不好意思的表示义卖快开始了,自己要去帮忙了,跟着观月走了。
真田伯母也认识柳生比吕士,两个人也就聊了起来,柳生抑制住了自己心里的酸痛,拼命提醒自己要冷静,集中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去专心听真田弦一郎母亲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有很多的修女和圣鲁道夫的学生走进了大堂,义卖正式开始了。
玄夜看着那些是真心想做点善事的,和来炫耀、显示自己的人,在台下竞相叫价,倒也是一出很好的戏码。
“玄夜,你看到有什么喜欢的就跟伯母说。”
“嗯,我知道了。”
“柳生学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是你的关注和……”,柳生下意识的在心里有点烦躁的回答着,他蓦的呆住了,被自己内心那冲涌而出的回答惊呆了,那最后一个词是怎么也不敢去深究了,身体微微一怔,原来一些模糊的意念开始变得清晰,柳生转过头去,视线回到了玄夜的脸上,玄夜的神情清冷的和平时一样,疏离的隔膜也还存在,虽然是温柔的微笑着,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于是一种蚂蚁爬的感觉在柳生的心头渗开来。
玄夜看着柳生有点呆滞着,视线在自己的脸上,但心神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柳生学长,你怎么了?柳生学长!”
玄夜穿着和服,加上又坐在第一排,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轻轻拉着柳生的袖口,晃动了几下,想叫醒柳生。柳生感觉玄夜那带着凉意的手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有点淡淡的凉意从那一点蔓延开去,那明明是一种寒意,却奇异的让自己感觉到灼热,柳生下意识的想去握住那冰冷的手,一握之下,才发现玄夜早就已经把自己的手缩回去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心里漫溢的失落,柳生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仿佛刚刚听到玄夜的提醒,彻底清醒了过来。
“啊,我也不知道,看到了再说吧。”柳生心里的烦躁平息了不少,贪婪的看着玄夜的侧面,玄夜的身上仿佛闪着一种珍珠的光泽,高高束起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脑后,深紫的发带泛着微微的银色,长长的荡着,那鬓角垂下的一缕发丝在底部顽皮的蜷曲着,越过肩膀,在紫色的和服上划下黑亮的一笔。手掩没在和服宽大的袖子里,脸上是静谧、清浅的表情,注视着台上的义卖。虽然没有看到玄夜的眼神,但想必也是清冷、疏离的吧。
柳生虽然一贯秉承绅士的风度,对于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对待女孩子更是十足的温和,但现在柳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去面对玄夜,终于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意思了。想要去靠近玄夜,感觉的到她的存在,想温暖玄夜身上散之不去的凉意;但又怕玄夜以那种疏离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像一个无关的人,在她的眼里映不出自己的影子。那种想要接近却又害怕接近的心情是如此的矛盾,却又同时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玄夜,是你的衣服了!”
真田伯母的一句话打断了柳生翻涌的思绪,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心绪,看向台上。
那件深蓝色的直衣竟然是那个不二裕太捧着,柳生下意识的侧头去看玄夜的表情,玄夜还是笑着,但嘴角扬起的幅度又往上了一点,柳生有点闷闷的,窒息感说的就是如此吧。
这件衣服其实应该是观月初展示的,但他看到捐赠者的资料后,竟然是那个彻底无视自己,而且跟自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的立海大网球部经理的,他的气就不打一处的来,她怎么配的上牡丹这种华丽的花呢?观月初把这件衣服甩给了裕太,自己走出了后台,去观察那女生和那个柳生比吕士了。
玄夜的这件直衣尺寸比较小,竞拍的人比较少,等叫价过了几轮后,加价幅度少了起来,柳生却举牌了,玄夜很是诧异,疑惑的看着柳生比吕士,柳生其实心里很紧张,不想让这件几乎可以代表一个开始的衣服离开自己的视线,但玄夜又正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能显出异样的表情,又不能解释什么,有点如坐针毡。
这时,主持人又高兴的表示有人出了一个更高的价格,看着不二裕太那惊讶的表情,玄夜和柳生沿着裕太的视线看去,居然是观月初在加价。
刚刚观月初看到柳生参加了竞拍,不以为然,自己拿来的东西,居然还要买回去,要是不舍得就不要捐出来嘛,又注意到玄夜看向柳生,看不清表情,但观月初自觉那肯定是高兴的表情,一时愤懑就举起了牌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柳生看到观月初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什么了吗?不,不可能的,自己也是刚刚才明白的,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么他就是单纯的要跟自己争这件衣服了。柳生回过头,再次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牌子。
而后,义卖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两个身高还蛮高的男生,在竞拍一件明显谁也穿不了的直衣。两个人轮流抬价,互不相让。难道那件衣服有这么好吗?但再好,不能穿也没有用啊!
玄夜拉了拉柳生的衣袖,“柳生学长,现在的价格已经蛮高了,就让那个观月初买走吧。”
柳生在心里苦笑,自己也知道价格已经很高了,要不正是这件衣服,自己早就停手了,但就是因为是这件,所以才不能让啊。
观月初在心里大骂,那个柳生怎么还不放弃啊,自己快要承受不了那个价格了,咬一咬牙,再最后加一次,说不定他也已经不行了。那样即使被他买走,价格也高了不少,心里还能稍稍平衡一点。
最后那件直衣以一个想不到的价格被柳生收入囊中,玄夜不清楚怎么会成了这样,真田伯母也觉的蛮奇怪的,但由于义卖还在进行,不好现在就询问。而柳生苦笑之余,在心里拼命找着理由,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由于这一个小小的**,而后的两件同样款式但颜色不同,也大了不少的直衣也拍得了一个较好的款数。
最后玄夜买了一条缀了水晶的发带,一套精装版的西班牙百科全书,真田伯母也买了一些小的饰品。
不二裕太捧着那件深蓝色的直衣到了柳生面前,“柳生前辈,这是……”
不二裕太还没有说完,观月初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柳生比吕士,还要谢谢你为我们教会捐了不少钱呢!”观月初说的仿佛自己此前的举动就是纯粹的为了哄抬价格,他可是不会承认自己原来是想买下它,再来他们面前来贬低这件衣服的。
“不用了,我对于慈善活动还是很支持的,比起那些没有坚持到最后的人,可能多了那么一点诚意吧。”
观月初讥讽不成,反而还被人暗示成没有诚意,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连说声再见也忘了,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不二裕太不好意思的向玄夜他们道歉着,“不好意思,观月学长平时不是这样的,对不起啊。”裕太急得脸都红了,紧张的解释着。
玄夜好笑的安抚着不二裕太,“没关系的,裕太也要走了吧,那再见哦!”
裕太感激的看了玄夜一眼,赶紧去追赶观月初了。
“这个男孩子很可爱呢!”真田伯母也看出玄夜对于这个叫做裕太的男孩子很亲切。
“嗯,我还真想有这么一个弟弟呢。”
听到这儿,柳生对于裕太那种莫名的嫉妒终于消失了,自己躁动的心里也平静了下来,原来玄夜只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只是觉得他可爱罢了,自己对于那个不二裕太的敌意还真是毫无必要啊。
“柳生学长,你刚才怎么……”玄夜疑惑的看着柳生,又看了看柳生手上的盒子,真田伯母也关注的靠了过来,想听听柳生的解释。
柳生在那一刻还是蛮感谢观月初的,“原来我只是想抬抬价格的,但观月初加价了。这些可是那时候我们冥思苦想才选定的,当然不能让观月初得到了!”柳生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理直气壮。
玄夜看起来接受了这个答案,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男生怎么了?关系不好吗?”真田伯母奇怪的问,好像印象中的柳生一直是温和有礼的,很少看到他这么直接的表现出对于一个人的喜恶呢。
“啊,没什么,只是不喜欢他自恋的态度罢了。”
真田伯母看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了。
晚上,柳生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自己烦乱的思绪,原来自己很少觉得有什么是不能通过努力得到的,自己的学习如此;自己对人的风度如此;自己网球也如此,赢不过幸村他们,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努力不够。无论什么事,只要自己努力去做,总会有看到希望的那天。但现在,一种无从着手的无力感深深的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不知道怎么让玄夜对自己不再如同陌生人般的疏离,怎么能够不被排除在玄夜的保护圈外,怎么样才可以使得玄夜愿意接受自己的温暖?柳生看着桌上的那件直衣,手指轻轻无意识的描绘着那牡丹的外形,玄夜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清冷,几乎不容接近,自己该怎么做呢?柳生发现原来世上还存在着无解的问题。“玄夜”,柳生低声的念着这个名字,看着自己的摊开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仿佛那样就握住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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