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夏天里的最后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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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到了本家时,雨已经停了,地上偶尔有薄薄的水层,映着夕阳的余晖,平静的象一面流光异彩的镜子。天边的霞光镀上了淡淡的金色,遮掩了半个天空。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澈,带着淡淡的凉意,玄夜迷茫的心情也变得澄清起来。
回到家,又免不了收到伯母的好大一通关心,意外的幸村精市也在,没等玄夜说一声,就被伯母赶到楼上,让玄夜赶紧先去洗澡,免得着凉了。
幸村精市是来拿训练笔记的,但听说玄夜被大雨困在了东京,就也陪着伯母他们等玄夜。玄夜没有回来时,有点担心,但玄夜回来后,看到玄夜身上那明显不是自己的外套,好像是青春学园男子网球部的队衣,幸村精市心里有着轻微的刺痛,那种不舒服,不知从哪儿滋生,又得不到疏解。幸村精市拿起面前的柠檬茶,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玄夜有青学的朋友吗?”
真田弦一郎替幸村精市问出了这个疑问,好像自己母亲比较了解玄夜吧,没有听说过玄夜有青学的朋友啊?
“好像没听玄夜提起过吧,可能是她在冰帝读书时认识的吧。”
“玄夜原来是在冰帝上学吗?”幸村精市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嗯,不放心她一个人住的这么远,所以才转到这儿来的。”真田伯母自以为玄夜是特意去东京看朋友的,对于玄夜可以开窍,主动结交朋友显得很开心,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幸村精市留了下来吃晚饭。
晚餐时,老太爷不在,气氛没有那么严肃。真田伯母打破了餐桌上不说话的惯例。
“玄夜,你今天是去东京看朋友吗?”
“不是的,我是去买东西的,不知道今天会下雨。”
“啊,那外套?”
“这个啊,是个好人借给我的。”
好人?青学的正选中有这样的人吗?不会是那个大石吧?好像他看上去还有点象会助人为乐的样子。
“他好像也打网球呢,表哥,你知道一个叫手冢国光的人吗?”
手冢国光?那座冰山?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都很诧异听到这个名字,那个人像是会在马路上管闲事的人吗?
“嗯,青学的网球部部长。”
“这样啊,那表哥,你跟他打过球吗?谁输谁赢啊?”
“他们今年没有打进全国大赛,没有遇到过,不知道。”
“哦,这样啊。”
看着玄夜脸上流露出来的失望,幸村精市不禁安慰道“玄夜这么想知道啊,以后也许会有机会的。”在幸村精市自己没有意识到前,心里已经把青学列入了不欢迎名单。
“玄夜要学打网球吗?精市哥哥可以教你噢。”
玄夜想到上学期所受的酷刑,忙不迭的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就理科的补习都差点让自己郁闷得不得了,再加上网球,还让不让人活了?!
“爷爷说我有练习剑道的天赋,让我好好练习呢!”把老太爷搬出来,这下就没有什么人再劝说了吧。
一餐晚饭,在各自不同的思绪中结束了。
玄夜还是着凉了,当天夜里就发起了低烧,遇到王子果然就没有好事,玄夜决定以后再出门,一定要先拜托自己的第六感发挥发挥作用。
幸村精市第一次走进了玄夜的卧室,淡雅而又热闹,淡紫色的高贵色调,有点冷清,但是那遍布卧室的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偶,冲淡了那种感觉,加上了那么点人气。还有的就是众多的外文书籍,不止是英文的,还有自己看不懂的好几种文字,也是这么到处摆放着,是为了方便随时阅读吧。
“怎么样,还好吧。”
“没那么严重的,是伯母一定要让我呆在床上的。”玄夜一脸无奈的表情。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的。”
“可是又不严重,伯母却动都不让我动。”玄夜小声嘟囔着。
看起来玄夜的精神还不错,伯母也说不是烧的不是很厉害,幸村精市终于放心了。那种一听说玄夜病了就闷闷的感觉,也开始消散。
“玄夜去过很多国家吗?”
“没有啊,不过小时候父亲请了好几个家教,教我法语、德语还有西班牙语。”玄夜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带着丝怀念,但不知道是怀念自己的家人还是玄夜的。还好据说以前玄夜的父亲很忙,跟本家联系不多,而玄夜也很少回来本家,否则这个谎言没有那么容易继续下去了。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好像提起了一个不应该提起的话题,看着玄夜黯淡下来的眸子,只能保持沉默。窗外的风景明亮、生机勃勃,枫树青绿色的叶子,在风中翻卷,好像轻抚在自己的心底,带来一种酸涩的感觉。
帘子飘飞,露出窗边的彼岸花,幸村精市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那妖艳的、红的让人不安的美丽,独自静静的绽放,与浮华的喧嚣无关,与落寞的宁静相左,只是这么灿烂在世界的彼岸,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玄夜,这是什么花啊?”
“噢,我也不是太清楚,在图片上看到过,觉得蛮好看的,就画在这儿了。”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忧伤,花也有悲哀的吗?
在家里禁足了一周,玄夜才被允许可以自由活动,向真田表哥打听了青春学园的地址,玄夜想早点把手冢国光的外套还回去。
玄夜看着身边的表哥和精市,没有任何话语了。那天一听说玄夜要去青学,精市和伯母就达成了一致的战线,说是玄夜不认识路,自己一个人去有点不安全,让真田表哥陪着一起去道谢。出发时,随行的又多了个幸村精市。
“可以收集一下青学的网球资料啊。”这种行动不是只有柳军师会做吗?什么时候幸村精市也加入了资料收集的人群啊?
到了青春学院的大门,跟漫画中的没有什么不同,这是主角们的学校啊,不知道漫画的后续怎么样了,是不是凡是主角,就一定会赢到最后呢?
学校中空荡荡的,只有那些部社的成员,才会在这炎热的暑假中来学校。没有穿校服,一身休闲装打扮的表哥和精市,并没有引起那偶尔走过的学生的注意。玄夜看着真田表哥停了下来,“精市,知道网球社在哪儿吗?”
“不清楚,没有来过青学呢,问一下吧。”看来立海大的王者对于青学这个对手,忽视的有够彻底的。
那个被问到的学生,看着真田那严肃的表情,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奇怪怎么没有在学校中见过这个老师啊。

来到网球社附近,就听到桃城跟海棠蛇的互动。
“笨蛋,你怎么可能打过我呢!”
“嘶~~”
“来啊,再来一球。”桃城嚣张的挑衅,传到了很远。
走进了网球社,真田表哥和幸村精市就被人认了出来。
“啊,立海大的部长啊。”
“他们来干什么啊?”
“不会是来侦察的吧?”
人围拢了过来,没有发现手冢国光,大石,不二,菊丸他们也在,河村被谁塞了把网球拍,“Burning~,你们是来侦察的吗?有什么事吗?”
还没有等真田表哥回答,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全体15圈”。
人群懊恼的散去,乾又拿起笔记本,那不是上次看到的女生吗?还是跟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在一起,他们来干什么啊?看样子又可以收集到不错的资料了。
手冢国光的跑圈王还真是名副其实呢。
幸村精市和手冢国光第一次在网球大会以外的场合碰面。
“你好,手冢国光,我是真田玄夜,上次真的谢谢你。”
手冢国光这才注意到了玄夜,是雨天的那个女孩嘛,怎么会跟立海大的部长在一起?手冢已经完全忘记了,玄夜曾经提起过自己的表哥也打网球了。
“你好,我是真田弦一郎,玄夜的表哥,谢谢你上次帮了她。”
真田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听不出话语中的感情。
“我是幸村精市,已经见过了,谢谢你帮了玄夜。”
幸村精市走到了手冢国光的面前,伸出了手。
两大网球部部长的会面,玄夜觉得有一滴冷汗流下,他们难道以为在比赛吗?身上的气势,形成独特的气场,该取名叫“王者的会面”吗?
幸村精市仔细观察着这青学的领袖,冰冷的气质,那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严肃,比弦一郎无不及,而有过之。澄澈的眼神透露出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坚毅,自信,是个不可小瞧的对手啊。
手冢国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立海大的王者,以前两个人只有在各自队伍遇到时,才会打个招呼。幸村精市看起来纤细、温和,但带领了最强军团的主将,怎么可能真如表现出来的那份无害呢。眼神犀利,气势也许还在自己之上吧。
玄夜一头雾水的看着幸村精市,那强烈的气势,精市在干什么啊?他不是很善于掩藏自己的犀利感吗?只有在比赛时才会透露的感觉,用在这儿干什么?
“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真是谢谢你上次帮我。”
玄夜的声音打断了这两个王者的气势对决,手冢国光看着女生递过来外套和一个糕点盒,点了下头。
精市回到了玄夜的身边,真田弦一郎跟幸村精市一左一右,把玄夜护在自己的周围。
真田弦一郎是那女生的表哥,那幸村精市为什么也会来呢?而且注意到精市叫女生“玄夜”,好像关系很不错,但即使这样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手冢国光自从上次见到这女生后,产生的那种不熟悉的奇异感觉又回来了。今天的真田玄夜,站在精市他们的身边,没有那天的悲伤感觉,脉脉温情萦绕在他们之间,一种微微的不舒服泛起。
“对了,你那天把画忘在了那里。”
“啊,那些啊,不重要的,没关系。”
手冢国光还没有还没有说出自己把那些带回了家,那鼻子灵的惊人,从刚才玄夜拿出点心,就开始关注的菊丸终于跑完圈了,不敢扑到手冢的身上,菊丸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那盒点心,“真田的妹妹,我叫菊丸英二,那是什么啊,好像橘子的香味噢。”
对于这个像任性的猫咪一样的菊丸,似乎跟文太猪猪有点类似呢。那OK绷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习惯了啊?哪会有人一直伤在同一个地方的啊?
“是橘子蛋糕,还有点栗子布丁,我这儿还点,菊丸要吗?”
菊丸高兴的想扑上来,大石立刻拉住了他,开玩笑,怎么可能让这只大猫得逞呢,没有看到人家的表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吗!
玄夜从真田表哥那儿拿出点心盒,递给了菊丸。大石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啊,谢谢了,真田的妹妹。”
菊丸早就拿起了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而后含糊不清的赞叹到“好好吃噢!”
“嗯,这些本来就打算当作见面礼送给你们的,不用谢。”
听玄夜这么一说,蛋糕立刻就被瓜分一空了。
手冢国光看着眼前乱哄哄的情景,难得的没有当场惩罚部员,但估计后面的处罚不会给的太轻。
龙马现在还没有进入青春学园,没能看到主角中的主角,有点可惜,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看着手冢国光仍然冷冷的冰山表情,玄夜不禁在心里为那些可怜的网球部成员,捏了把冷汗,“这可不是自己陷害你们的,被手冢惩罚可不要怪我。”玄夜暗暗想到。
“真田表哥,我们走吧。”
“嗯。”
“那,手冢国光,我们先走了,再见了。”
幸村精市看着手冢国光保持的气势,对于手冢的评价又高了一层,但心里的那种别扭反而更加浓了。
“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在比赛中遇到。”
“我也是。”
玄夜总觉得今天这两个人都有点怪怪的,一个锋芒毕露;一个不动如山,没有表现出作为青学主人的大气,不晓得怎么了,就像是互不相让的对手似的。
乾在后面不停的动着笔,好像收集到了不得了的信息了,立海大最神秘的部长,原来气势这么惊人啊,一定很强。
“玄夜,你上次来东京到底是买什么啊?只有东京有吗?”
走出了青学,幸村精市还是忍不住问了。
“噢,是金波纹纸呢,很难得看到的。对了,真田表哥,都忘了送给你了,那纸很漂亮呢,用来练习书法也不错。”
“玄夜,你的绘画也不错啊,可不可以画一幅给精市哥哥啊?”
“当然可以了,精市哥哥想要什么样的啊?”
……
当天晚上手冢妈妈很诧异,国光居然接受了女孩子的礼物?那精致的蛋糕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做的,而且味道很好,难道冰山开始有融化的迹象了?
看着自己桌上那一叠画稿,手冢国光又想起了真田玄夜,人有那么多的不同气质吗?清冷、哀伤、和煦、腼腆,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呢?生平第一次,手冢国光的世界中除了网球,又驻入了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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