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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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部卡通片,名字好像叫做“咪咪找妈妈”,很小的时候看的,现在回想起那首主题歌,仍然会觉得感动,写到贝琳娜的时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部卡通片的主角咪咪。只不过,咪咪是个男孩。)
贝琳娜轻轻地点着头,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是啊,我好想他们,我在梦里见过他们,可是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听着这幼稚的童语,道尔顿伸手抚摸她洗澡后犹自湿漉漉的头发:“愿神佑你。”
顾伊见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从未有过地无限温柔,心道:“这老家伙,对我就凶巴巴的,难道我就不够可怜可爱吗?嘿嘿,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贝琳娜的话很少,往往是道尔顿问一句,她才勉强答一句,蓝色的眸子如同受惊的小猫,仿佛时刻躲闪着什么,天知道她是鼓起怎样的勇气,提出要和大家同行的要求的。道尔顿尽量轻声轻语地跟她说话,可是她还是显得很不自在,道尔顿知道这是年龄上的隔阂,轻叹一声:“你们几个小家伙聊聊吧,我到后面的车上去。”
顾伊等到他下车,这才好像死后翻生般活跃了起来:“贝琳娜,你说你也要去华夏国,你以前有去过吗?”贝琳娜摇摇头,没有答话。顾伊眼珠一转:“那你有没有听你的同伴们说起过华夏国的事情?”贝琳娜又摇摇头。顾伊再问:“那你们去华夏国有什么事,你总知道吧?”贝琳娜还是摇头。
顾伊脸一沉,故意阴森着声音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或者故意不理睬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坏的,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说着,伸出双手做成爪状,恶狠狠地瞪着贝琳娜。
贝琳娜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黛丽丝身后躲去,口中轻声抗议:“你别过来,我会武技的,我可不想打伤你。”她毕竟年纪还小,被顾伊色厉俱茬地一吓,再加上自己是有求于人,顿时就没了一丝一毫的底气。顾伊哈哈一笑:“你会武技?我还会魔法呢,正好,咱们就较量一下,到底是你的武技厉害,还是我的魔法厉害。”
黛丽丝嗔怪地白顾伊一眼:“少爷,你就别欺负人了。贝琳娜,别怕,他跟你闹着玩的。”说着将贝琳娜从身后拉了出来。顾伊却还是不依不饶:“谁说我是闹着玩的?你听着,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清楚吗?”黛丽丝拍拍贝琳娜的手,叫她宽心,口中道:“少爷,你打探华夏国的事情做什么?道尔顿大师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
顾伊一撇嘴:“父亲说他最爱胡吹了,我哪里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黛丽丝叹一口气,劝道:“少爷,我感觉你对道尔顿大师不是特别尊敬,我知道这是你的性格,但这样毕竟不好,似乎道尔顿大师对你的态度有些不满呢。”
顾伊想了想,道:“放心吧,我想老师不会在乎这些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未必有多尊敬,他还不是照样收了我这个学生?”黛丽丝道:“也许吧,少爷你还是注意一些吧。”顾伊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点点头转移了话题:“可惜老师现在不肯教我咒语,我冥想了这么多天,不知道有没有积蓄一点魔力,可是没有咒语又无法检验。”说着,表情甚是沮丧。
黛丽丝点头赞同:“是啊,得想个办法让大师教你才行。”二人一起抱着头沉思起来。忽听贝琳娜在旁边轻声道:“我有一个同伴会魔法,说不定可以教你。”顾伊大喜,身子前倾,下巴都快戳到贝琳娜的鼻尖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失散了啊,”贝琳娜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告诉过你们的。”顾伊一**又坐了回去:“说了等于没说。”
贝琳娜张嘴还待说什么,顿了一顿又将话咽了回去。顾伊垂着头思忖半晌,也未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索性不再想,闭上眼开始冥想起来。
黛丽丝和贝琳娜怕打扰到他,放低了声音喁喁低语。顾伊开始还听得到两人的声音,后来心思渐渐宁静,所有的感觉都收敛了回来,便再也感觉不到外面世界的动静,精神力缓缓外放,却奇异地发现,虽然听不到两人的声音,但精神力的触觉却似捕捉到音波在小小的马车空间里四处回荡,一波又一波,在黛丽丝和贝琳娜的呼吸中释放。
每一次的冥想都能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让他发现与平时的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天地,他有时甚至想,要是能一直沉溺在这个奇异的天地里不再醒来该有多好。此刻清晰地感觉着两个女孩有节奏的心跳,均匀的呼吸,甚至身体散发的热量与身周空气的缓缓融和,而自已仿佛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就能破坏这种平和,这种感觉让他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似乎是凌驾与这一切之上,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太美妙了!他在心中大呼。
马车在大道上平稳的行驶,稳稳地向目的地一点一点接近。还有十天就要到华夏国了,在路上已经奔波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顾伊的怪病也只是短短地发作过两次,不知是他心情放松的原因,还是什么其它。

北方帝国的疆域在大陆中数十个国家中虽说不是最大的,但历史却最是悠久,从一千五百年神魔大战的建国到现在,尽管中间经历过几次宫廷政变,但这个帝国的版图并未受到影响,无论是开明的君主执政还是昏庸的,这么长的历史中,她终归是在平稳的发展。而神魔大战后的其它四个帝国就没这么好运了,一千五百年中,这几个帝国早已是四分五裂,四个大帝国演变为现时的数十个或大或小的公国和国家。大陆上能称得上帝国的,也就剩下北方的北方帝国和西方的枫叶帝国了。枫叶帝国之所以还能称之为帝国,是因为它的皇室血脉还在延续,而它的版图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几个世袭大贵族瓜分了,只是保留了皇室的领地和帝国的称号,据传这个勉勉强强还能称之为帝国的皇室也已经成了几个帝国大臣的傀儡。
而华夏国则是个异数,她的出现只比北方帝国晚那么几年,虽然国土很小,但她从不参与大陆上的战争,就算是几百年前她已经不再是大陆民众心目中的圣地,还是一直屹立与强者的环伺之中。保持中立就是她保命的法宝,无论别的国家是拉拢还是排挤,是威胁还是欲诉诸武力,毁灭的车轮总是会在即将辗中她的时候戛然而止,是偶然也好,是运气也罢,这样一个小国能生存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越过北方帝国南面的最后一个行省努林行省,就是华夏国的地界了,道尔顿在心中盘算着路程。努林行省是帝国最发达的行省之一,它与华夏,纳达公国,里达公国三个国家接壤,而大陆中央的华夏国,北方帝国的努林行省,南方的盐湖港和东方的黄金之城,是大陆上公认的有着“柯德努伊斯的四颗明珠”美誉的四个地方,这四个地方的富庶让大陆上的其它国家眼红不已。
大陆上两个最发达的地方又是接壤,其中的繁华之处自是不言而喻。繁华就代表着人多,人多就说明了其中龙蛇混杂,一句话,繁华并不代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文明人!道尔顿游历四方,自然是知道这些地方的复杂之处,进入努林行省的第一句话就是吩咐众人抓紧时间赶路,争取早一点到华夏国,但他好像遗忘了一点,华夏国的繁华似乎并不亚于努林行省。
努林行省的小乡镇星罗棋布,大一点的城市也是隔不了多远就横亘着一座,这一天午时的时候,车队到了小城布鲁斯。进了城市,自然不能像在荒郊野外那样随便找一个地方就能席地而坐,以天为幕以地为桌那样用餐了。
车队在街道上缓缓而行,道尔顿伸出头叮嘱车夫随便找个小饭馆用餐,不多久,车停了下来。众人下了车,见车是停在一间叫做“旅客之家”的旅馆前。
顾伊将手搭在额前遮住阳光,眯着眼四处打量,见街上人流不息,虽说比不上帝都,但也依稀可见繁华气象。他不知道地界,就待问道尔顿这里是什么地方,道尔顿却已催着众人进旅馆了。
旅馆用餐的地方很小,道尔顿一行人涌了进来,侍者见当先而行的赫然是个魔法师,而这个魔法师后边的十个人中有六个人显然是跟随打扮,他各色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当然知道有能力请六个跟随的魔法师自身的实力和财力都必定不俗,当下满脸堆笑地将众人迎了进去,边走边问道:“先生,您一共十一个人,是否到里面的雅间去用餐呢?”
道尔顿一愣,道:“我们只有十个人,就在外面吃好了。”侍者又点了一下人数,依然毕恭毕敬的语气:“您一起确实是十一个人。”旅馆里开放的是自助餐,他当然要点清楚人数。道尔顿虽说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小事,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你这人,连点个数也不会吗?”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一行人,二个剑士,一个魔法学徒,三个车夫,加上自已,顾伊主仆和贝琳娜,总共也就那么十个人何来十一个人?心中这样想,不自觉回头看了一下,一看之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最后面一个穿着硕大斗篷将面目遮得严严实实的家伙,竟是紧紧跟在自己一行人后面,毕竟是公共场合,众人都未注意,他心中甚是不屑:“这个世道,蹭饭吃都蹭得这么明目张胆?”
侍者见他看着最后面那人露出疑惑的目光,顿时心中恍然,引着众人落座,然后对那穿斗蓬的人道:“先生,请问您是单独的一位吗?”
那人掀掉斗蓬,露出本来面目,只见他脸生得圆圆的,胡须足有三寸来长,乱糟糟得很是邋遢,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边摇头一边道:“我不是吃饭的,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再叫你。”侍者还待再说,那人小眼一睁,侍者心中莫名地一颤,不敢再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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