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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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见亲眼过虫害,但也曾在电视、报纸上看过,那田地里密密麻麻虫子,真的很恐怖。所以这一路上我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飞了过去,由于我的坚持大家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半个多月的路程我们用了10天就赶到了柳县。
到达时正是下午,这只是个小县的街道不长一眼就差不多能看到头儿了。整条街都冷冷清清的,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街道两边的铺子也早早的都关了门。看到了街上唯一一家客栈,我们把马牵了过去,客栈已是大门紧闭。有些奇怪,这里连一个路过投宿的客人都没有吗?
“嘭——嘭——嘭”杨逸用力的拍着门,希望客栈主人还在。
拍了十几下,终于听到里面有应答声,“吱”门开了一小半,里面站着个瘦削的老人,背有些微骆,眼睛浑浊没有光彩。
“几位客官要住店?”声音没有一丝招揽客人的喜悦和热情。
“是,老板我们要住店。”
“住宿是可以,但我这儿不提供饭食。”
“不提供饭食,为什么?”我奇怪的问。
唉,老人无奈的摇摇着头,浑浊的眼睛更是了无生气:“米太贵,小店买不起呀,就算买回来了,半两银子一碗饭又有几个人吃得起呀,唉。”
“朝廷不是已经下令放粮救灾了吗,怎么这米还卖这么贵呀?”我更不解了。
老人打量着我们眼里露出了一点商人的精明:“几位是从大地方来的吧。”他很有经验的肯定“我们这儿偏远小县,山高皇帝远的,朝廷发放的粮食都让县衙高价卖给那些米商了。”语气愤怒而绝望“跟你们这些说也没有,你们也帮不了帮不了啊……”
县衙私卖灾粮!这样贫赃枉法的事、如此草菅人命的狗官真是到哪都有呀。
“你们几位还要不要住呀?”客栈老板最后问。
“住。”我坚定的回答。
连忙大开大门,那呆滞毫无生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喜悦。
林海和张祥把马牵去马厩,杨逸和凌秋把行李拿进客栈。进入客栈打量了一下:里面分两层,楼下摆着些桌椅,应该是给客人用餐的,楼上应该就是客房了。虽是没人住却都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老板连忙拉开椅子让我们坐下。
“都很干净嘛。”我坐下道。
“是,没有客人,我闲着也没事只能每天擦擦桌椅,打扫打扫卫生了。”老板无奈的解释。
“我们住哪间房?”凌秋问,准备把行李拿去放。
“房间在楼上,我每天打扫都很干净的,你们喜欢住哪间都行,反正除了你们恐怕也别的客人了。”老板苦笑道。
杨逸和凌秋上楼整理,我想和这老板聊聊天。
“老板,这客栈就您一个人吗?”
老板顿时一脸悲伤:“我本来是和儿子一起经营这小客栈的,本打算存够了钱明天给儿子娶房媳妇的,没想去年旱灾今天虫灾,米价猛涨饭菜也跟着长价,本来经过这的客人就不多,现在就更人来投宿了。父子俩总不能坐吃山空呀,所以今年就让小儿带些本全出去做些小卖卖,我守着这房子,等灾害过去了让儿子回来娶媳妇。”虽是悲伤无奈但总还是有些希望。
“那你们这儿哪还能买到米?”
“在街头的一家米店有卖,那米店是县老爷的小舅子开的。”老板忿忿的说。
杨逸和凌秋收拾好下来了。让杨逸去米店买些米回来,再让凌秋去买些菜。一直兼程赶路,都没好好吃过饭,今晚想让大家吃顿好的,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开始办事。
“客官,这街上已经没菜卖了。”老板好心的提醒。
“我出去转转找找吧。”凌秋出去了。
“老板有热水吗?”赶出一天的路,一身尘土臭汗,想好好洗洗。
“啊,哦,我马上去帮您烧,你稍等等。”老板殷勤的忙去了。
正等着,杨逸扛着一袋米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这米多少钱?”我问。
“二十两。”杨逸头冒青烟的答。按正常能买5袋这样的了,难怪他会气成这样,旁边的林海张祥听到也都是两眼冒火。
“好了,都别气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明天再说。”
“是”只是脸上的怒气仍没消。
凌秋也回来了,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片,上面串满了鱼,看来是刚从河里抓的,今晚的菜只有这个了,好在我还比较喜欢吃鱼。
老板烧好了水,我去洗去澡,出来后饭菜已经做好可以吃了。吃完后我就立刻回房休息了,这10天的兼路赶路很劳累,身体已经感到了一些不适,为了不让体内的毒素发作,我必须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了一晚,今天精神好多了,身体的不适也不明显了。吃过早饭后,派林海和张祥去了解一直附近几个县镇的受灾情况。我则带着杨逸和凌秋到田间了解灾情。
来到田间,满眼都是残枝败叶,看不到一张春天的绿色,竟然比冬天还萧瑟凄凉,很多稻苗都被啃得不见了根,只留下一片片光秃秃的土地。有的剩下一两片卷起的残缺黄叶,掀开一片枯黄的叶子,上面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条条青灰的小虫,看着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凌秋连忙扶我离开,我们对虫子都不了解,于是来到村里找些农民询问。村里的景象比起县城更加凄凉,整个村子都看不到人。来到一户人家,看到门前一几块小地里种的青菜也都被啃食完了,残根**在地里。
杨逸推开院拦进去敲门:“里面有人吗?”
等了一会,开门出来个老妇人,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神情一憔悴、步履蹒跚、目光呆滞。
“你们找谁?”有气无力的问。
“老人家,我们不找人,只是想跟您问些事儿。”我上前把老人扶到屋里坐下。
老人惊慌的打量着我们:“我……我……我不知道什么……。”
“老人家,您别慌,我们只是想问问这虫灾是怎么回事儿。”我连忙安慰。
安抚了一会老人终于安定下来。
“老人家,田里闹的是什么虫灾呀?为什么又会闹虫灾?”以老妇人的年纪应该是个有经验的农民,对这些应该有所了解吧。
“从去年到现在,天气一直干旱,河塘里的水干了被淹的地露出来,就长了大片野菜、杂草,里面就生出了害虫。今天冬天气天气暖和,那些虫子没有被冻死,到了春天就大量繁殖就闹虫灾了。”老人给我们讲了虫灾的原因。
“那有办法治吗?”我问。
老人悲痛的摇着头:“这是天灾,天灾!我们人能有什么办法,若有办法村里的田苗也不会都被虫吃了。”
也是我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老人家怎么就您一个人在家呀,家里人呢也都出去找活了吗?”
“我还有个儿子,家里已经没粮没钱了,儿子放心不下我不敢走远,只是在近处的城镇找些活干,每隔十几天就带些吃回来。”说着已是泪流满面,无比凄惨。
告别老人回到客栈,让杨逸给老妇夫送些米。下午林海和张祥也回来了,还带来了另一个人——秀峰。
林海、张祥了解到,柳县附近的几个县受灾程度比这里略轻些,但是随着虫害的扩散已经越来越严重。
秀峰一直在徵州附近转,那里比较靠北冬天冷,所以没有发生虫害。只是据有经验的农民讲,如果雨季到来,那些虫卵随着水流到各地,那么虫灾就会不断扩散。现在百姓都把钱用来买米存粮了,恐怕也没多少闲钱用来买纸念书了吧。
看来情况真的很严重,如果有农药就好了,一喷保管那些恶心的虫子死光光。农药呀农药……咦,一拍脑袋,没有农药可以做嘛,也许不一定能做出来,但不做绝对不会出来,对就这么办!啪——我用力一拍桌子。受惊吓的五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我。我讪讪的笑了笑,吹吹拍痛的手掌。
“林海,赶回都城,把这里官员私卖灾粮的事报告王爷,虽然不想管朝廷的事,但事关无辜百姓的生死,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严肃的分配任务。
“是。”林海领命马上去收拾行李了。
“张祥,你们到附近的城镇把那些有名的毒医都找来。”
他也得令马上出去办事了。
“有谁中毒了吗?找那么多大夫干什么?”秀峰忍不住发问。
杨逸和凌秋也看着我等答案,看是忍了很久。
我挥了挥手:“这事以后再说,凌秋帮我磨墨,我要写封信”
“帮我把信交给宁卓风大侠,然后你就留在都城照顾好那些灾民。”让秀峰把写好的信交给宁卓风,是想利用那个人情让把他师傅请来,这既不是治人也不是害人,应该没有违背那“不医人”的规矩,而且我还在信里写下了首《梁祝》的曲谱,以他师傅那不欠人情的性格应该会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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