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试农药绑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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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的努力终于把药做出来了,一早准备去田间试药,宁卓风和师傅冷静的走在前面,两个年轻人紧张兴奋的带领着几十个人:背着孩子的妇人、拄着拐杖的老人、手拉着手的孩童……村里剩下的人大概都跟来了。
试药开始了:把从别处买来的几株秧苗、青菜放到田地里,被那新鲜的绿色味道吸引,几秒钟内新鲜的叶子上就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看得我又一阵恶心。
“洒药!快洒药!”我忍不住催着。
宁卓风的师傅镇定的打开瓶子把里面的药水洒上,几十个人紧紧的围成个小圈,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正欢快着啃食着美味的虫子慢慢动作迟缓——开始抽搐——僵硬不动
“死了?”
“死了吧~”
“死了。”冷静的声音宣布。
“死了!”“死了!”“哇!太好了!”“哈哈哈……”阵阵欣喜若狂的欢呼响彻田野。
老人脸上的皱纹笑开了花,背着孩子的妇人哭红了眼,欢笑的孩童拍疼了手……唐涛和肖阳兴奋得击拳拥抱,那张冷漠镇静的脸也露出了欣慰,宁卓风也罕见的对我笑得露出了牙齿。
“那药人沾了会不会也中毒呀?”我小心的提问。
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几十又目光刷刷的看向了三位高人。
“不会,我们试过了,若沾到手上衣服上用水洗就干净了,如果沾到太多或在药里泡得久些,就用些皂角来洗,或用热水把泡泡闻着没味就行了。”唐涛详细的解释着。
“这菜还能吃吗?”我一项项要求检验着。
“这刚洒药的菜不要马上摘,一般要在洒药五天后摘药性就基本散完了,如果提前摘了最好用盐水泡上一刻钟(15分钟),也能去掉毒性。”肖阳接着解释。
“洒了药的秧苗会不会影响收成、菜苗会不会影响生长?”我契而不舍的挑毛病。
“按道理应该不会,这得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证明,目前没有这么多时间验证。”宁卓风的师傅负责任的答。
“就算收成少些总比没收成好呀。”村民中有人说。
“对、对……”“就是、就是……”村民一致赞同附和。
“今年我就留在这村里了,有什么问题大家能随时来找我。”肖阳决定。
“我也一起留下。”唐涛也不甘落后。
大家又都望着宁卓风的师傅,“有事找宁威镖局通知我吧。”虽迟疑了一会但还是答应了。
村民们又是一阵感谢和欢呼。
“大夫——大夫——快来救人呀!”就在大家高兴时村里传来了呼救声。
出什么事了?我们几个施展轻功奔回村子,看到我们的屋子外面躺着些个浑身是血的人,有几个见过的是这个村里人,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大概是别村的。
肖阳和唐涛到后立刻开始了施救,宁卓风、杨逸他们也都急忙帮忙,对于处理外伤他们还是很有经验的。那些村民有些伤了头,有些伤了手脚,全身各处都有受伤的,而且还有几个是孩子,看样子是被人用乱棍打的。村民们也赶到了,都慌张的上前辨认是否有自己的亲人,一时哭声、叫声闹成一团。
“大叔,发生了什么事?”我找了一个受伤较轻的人问。
“早上县衙门贴告示说朝廷发下了救灾粮,大伙都高高兴兴的去领回家,可在领到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掺了沙子的米糠,用来喂猪都不行,更别说人吃了!”边说那人还愤怒的重重捶着地下。
“后来又听说徵州刺史到柳县清查私买灾粮的事,我们决定到县衙找刺史告状,谁知在县衙门口还没见到刺史,就被官兵打成这样了,还给我们强安了哄抢官粮的罪行。”说到这儿已是悲愤欲泣。
“快,快,到了这儿,大夫快救人。”又是一阵呼救接近。
浑身是血的男子背着个人旁边还有两人扶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夫,快救救柱子!救救柱子!”边喊边放下人。
“柱子?是我家柱子吗?”人群中传来一充满恐惧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老妇竟是那天我们来这向她了解情况的老人家,拄着的拐仗因双手颤抖而差点掉下来,急忙过去把老人扶过来。
“大娘,是柱子!”背人男子哭道。
肖阳探了探福生的鼻息,又翻了翻睛皮:“人已经死了。”沉痛的宣布。
“儿!——”一声绝望的悲恸,老有昏倒在儿子的尸身上。
小小的屋子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声声悲嚎刺痛人心,早上的欢欣被死亡、悲伤、鲜血、泪水冲挤得无影无踪。这摆明了是官官上下勾结合伙作案,这些百姓如此去告状当然是送上门去吃亏。
“你们还有人在衙门吗?”我问。
“有,我们出去找活干的人都被各城各县赶回来了,听说要发粮了大伙都觉着又有了希望,没想到那些当官的竟这般我们老百姓。”
“为什么要把你们赶出城?”
“现在一些地方的田里也开始有了虫,那些人就说是我们把虫子带过去的,说我们不吉利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通往其它各地的路也都设了关卡,听着是操我们这边口音的人都不让过。是那些狗官要把我们往路上逼,我们也只能找他们拼了。”说着又要冲出去,在场那些义愤的村民也要跟着出去。
连忙冲到门口拦住大家,“大家冷静,不要冲动。”我大声喊着,希望能让大们恢复理智。
“现在我们已经制出了能杀死那些虫子的药,只要把地里的虫子都杀死大伙又都可以种菜种粮了,而且衙门里的官兵都是些经过训练的,你们打不过他们去了只是白白送死,不值得!”听了我的话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有能杀死虫子的药?”几个刚回村的人问。
“对,刚刚做出来的,你们赶快到县衙,告诉乡亲们村里来了几个神医做出了能杀死虫子的药,把大伙劝回来赶紧给家里的田地洒药,再抓紧时间补种些粮食。”我急忙吩咐,不能再让更多百姓受伤了。
“好我们马上去。”几个人边答边往外跑。
把杨逸叫到僻静无人处,“你可知那个徵州刺史是什么人?”我强忍住怒气问。
“这……”杨逸有些犹豫。
“知道就说!”我厉声道。
“是!”很少看到我这么生气杨逸有些吓住了:“那徵州叫汤天福,是……是当今皇后的亲表弟。”
“那又怎么样,皇后的表弟就能欺压百姓吗!”我恕吼道。
“王妃……”杨逸小心的叫我“那汤天福是齐将军夫人哥哥的独子,父亲曾是将军的副将为救将军战死杀场,母亲也相继病逝,由将军夫人从小抚养长大。将军夫人对他极为宠爱,据说生前曾嘱托将军和皇后好好照顾。原是在都城任礼部侍郎,前两年因在都城强抢民女闹出人命,就被派至徵州当刺史。”杨逸虽愤怒但也无奈的给我简单介绍了那汤天福。
“强抢民女闹出人命还能当刺史,难怪他不知悔改有恃无恐到处作恶。”我气得两眼直冒火。
“这样的人还让他来查案,皇上和王爷是不是糊涂了!”我骂道。
“王妃!”杨逸惊慌的察看四周是否有人“这话被人听见要杀头的。”看到四周没人他才松了口气。
“哼!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吗?”扔下这句话我又回去照顾受伤村民。
两个时辰后回来的村民渐渐多了,伤员也在增加,傍晚由于伤势严重死亡的人数增加到10位,两有2个是刚过10岁的孩子。看着因承受不住打击变得痴傻的老大娘、看着因失去孩子而悲痛欲绝的爹娘、看着扑在父亲身上不停叫喊的孩子……我实在忍不住冲了出去。

“您要去哪?”杨逸追了上来。
“县衙!”杨逸听了打了个手势,其他三人也都跟了上来。
“您去县衙做什么?”杨逸担心的问。
“找那汤天福算帐!”我咬呀切齿的说。
“王妃……”杨逸还想说什么。
“要不你就回去,跟着来就别劝我。”
进入县城天已全黑,街上已经没有人。衙门口前外围大半圈士兵,杨逸先飞上房顶高处察看里面:紧闭的大门里面还有两个有士兵把守,大堂无人,内衙一亮着灯的屋门口也有两个士兵守着,从纸窗外看不到里面的人影应该是在里间,其余屋子都是黑的应该没人,这么谨慎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让凌秋在外面守着,带着其余的人轻踏瓦片飞到内衙屋顶。林海和张祥迅速跃下悄无声息的将守在屋门口的两士兵打晕扔到了一间黑屋里,然后取代站在门口干净利落训练有素。
杨逸慢慢蹲下,轻轻揭开半张瓦片,动作非常娴熟细致看来是常做。我也慢慢轻轻蹲下往里看,正瞧见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各种美味佳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虽然桌已摆好但还没有开席。
桌边围坐着七个人,都穿着便服,其中五人都恭敬的看着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在他旁边坐着个穿着青衣的,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旁边还放着笔墨看样子是个师爷。
“柳县贾知县8千两、江县谭知县6千两……可有错?”那位师爷报着帐。
“对,没错钱师爷。”几个人答道。
“没错那就都过来签个名吧。”那钱师爷把本子放到桌上。
那红衣人一直一言不发的坐着。其余几个人都轮流在那本子上签了名。
“谢汤大人!”都回到坐位后他们向那位红衣人作辑道谢。
他就是汤天福,獐头鼠目满脸邪气一切坏人样都长到他身上了。
“诸位辛苦了,来我敬大家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哈哈……”那汤天福举起杯子向那几个狗官示意着。
看到这已经够了,示意大家出了县衙,那个汤天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林海、张祥呆会你们仍然回去守着,看情形今晚他们定会喝不少酒,应该不会认出你们。趁他们熟睡时你们把那个穿红衣的和那个穿青衣的给我绑出来。刚才那个本子应该是帐本,杨逸你一定要拿到。”我布置好任务。
“还有刚才弄昏的那两个士兵出一同弄出来,这样他们不会太快发现人不见了。”我又补充着。
“这……”大家都犹豫着。
“那我自己来。”说着就要再回县衙内。
“我们来。”杨逸拉住了我,虽然知道自己不讲理,但这种时候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后半夜他们把人扛出来了,杨逸把帐本交给我。于是杨逸他们一人扛一个我和凌秋抬一个偷偷回村。顺利回到我住的屋子,宁卓风在门口等我,看到我们扛着几个人回来吓了一跳,但仍机灵的迅速帮我们打开门,然后又麻利的关上。屋里虽然黑但大家的功夫都不错,所以黑暗中都能看清楚东西为了不引起注意就没点灯。
“他们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宁卓风担心的问。
“我把那徵州刺史给绑来了。”我冷静的说。
“绑了人王妃打算怎办?”杨逸问。
“我把他绑到都城接受制裁。”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王妃您虽是王妃但是身无官职、手无实权,私绑朝廷官员就是干涉朝政,在皇家这是大忌讳是要被重罚的!”杨逸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紧张的跟我解释着。
“我知道。”我并不在意。
“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不如趁现在人还没醒把他们送回去,我们回去把帐本交给王爷,由王爷处理。”凌秋提出另一方案。
“这事之前我并不想管所以才让林海把私卖官粮的事通知王爷,可他们却派了个同伙来办案,既然他们办不好,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而且帐本不见了,他们肯定知道出了问题,等我们把帐本交到王爷那时,这汤天福恐怕已经把身上的赃摘得干干净净了,再加上皇后的手段和势力,到时恐怕他恐怕不但无罪说不定还有功呢。”朝廷里官场上那翻去覆雨颠倒黑白的手段是无所不能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大家无话反驳。
“但是……”
“我不能让这些百姓无辜丧命,如果没看见我也许还能假装不知道,可是现在事情发生在眼前,我不能麻木漠视,我的良心会受谴责,我会看不起那样的自己。”这样做也许很傻,但我无法捂着良心的活着。
“这汤天福被绑无人知晓,只要我们动作快些肯定能在消息传到皇后那儿前赶到都城,能安全到达都城汤天福又在我们手上,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仔细计划着。
“给那汤天福弄些迷药到都城前别让他醒来。把其余三个人弄醒,看看能不能说服那钱师爷为汤天福私卖官的事作证,让那两个士兵为打死打伤村民的事作证。把他们分开来问。” 没有人再声反对我又布署了下面的事。
“累了一天王妃您先休息,这些事我们来做。”我点头同意,这种事情他们确实比我在行。
“我去找辆马车,明天一早你们就赶回都城。”宁卓风道。
安排妥当后凌秋陪我去休息,虽然心城不踏实睡不着,翻看了一下那帐本,里面每笔除了记有这次私卖灾粮的帐目,还记着其它贪污项目的帐目。每一笔进帐、支出、分赃都记得清楚、明确。最重要的是每个参与的官员领赃时都有签名和手印,而且每个月底的总帐都是汤天福的亲自签算的。铁证如山,我绝不能让这个汤天福再逃脱罪罚。
但确实累了一天迷迷糊糊竟也睡着了。一个寒噤突然惊醒了,守在旁边的凌秋靠着床边睡着我,轻轻下了床把被单给她披上。天刚蒙蒙的有些微亮,来到院子看到一辆华丽的带篷马车停在那,林涛和张祥正守在旁边。走过去掀开厚帘,那汤天福和钱师爷昏迷不醒被扔在最里边,两个士兵捆着手脚坐在较外面。
“那钱师爷仍挺着不肯作证,两个士兵愿意作证。”杨逸解释。
凌秋醒后大家商量着顺利回都城的计划,最后决定把林海和张祥留下来他们都有王府的令牌,如果县衙来找麻烦他们也能保护这些村民。让凌秋恢复女装坐在马车里,利用我王妃的身份避开那些城门的检查,我则扮作侍卫骑马,杨逸赶车。
也想过带几个村民一起回去作证人,但转念一想万一到时保护不周而使他们再受伤害和威胁。
应该是知道了事情,宁卓风的师傅来了,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些赞赏:“你这丫头倒是还有些良心,不过这么做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有些事情不能想太多。”我淡淡的答。
“风儿,你暗中跟着保护吧。”吩咐完就回屋了。
对于这份关心我还真有些意外。
趁着大家还没起床起程了,刚走出一小段突然起到件事,让他们等会儿我又折了回去,想起了现代的洒水壶,用来洒药水应该方便些,于是把图画给他们,其它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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