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察戎州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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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多久,狄公见远处一家店铺前排着长队,对元芳说道:“那是什么地方,既然如此门庭若市
元芳定睛一看,道:“大人,好像是间药铺。”
“哦,这么多人来看病,难道出什么事了。走,过去看看。”狄公边说边与元芳朝药铺走去。到了店前,抬头一看,牌子上写着四年个大字“仁和药铺”。
狄公道:“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元芳道:“大人您忘了,在客栈中店小二曾说这刺史府紫玉小姐开的药铺正是叫‘仁和药铺’。”
狄公道:“正是。难道这就是紫玉开的。走进去看看。”二人便进了药铺。
这时药铺中的伙计走了过来,道:“二位先生,要看病请排队。”
狄公笑道:“我们不看病。”
伙计不耐烦的说道:“先生,我们这是药铺,不看病请您速离开,别妨碍别人。”
狄仁杰回头对元芳笑了笑,元芳一指道:“大人,你看那。”狄仁杰顺元芳所指之处看去,透过屏障看到那不是别人正是紫玉在给病人诊治。伙计看他二人奇奇怪怪,道:“您二位若不瞧病请快走,乱看什么。”
元芳道:“你这伙计怎如此说话,我们是来找人的。”
伙计道:“找病人还是好人。”伙计话中带刺,让元芳十分生气正要和他理论,只听内堂有人道:“何人在此吵闹?”
伙计忙答道:“小姐,是两个外地人在这儿滋事。”
只见一人缓缓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紫玉。紫玉一见来人是狄公及元芳,忙过来行礼道:“大人,元芳兄你们怎么来了?”又对伙计道:“你去吧,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伙计见此急忙退去。
狄公道:“玉儿,这里怎么这么多病人?”
紫玉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李庄人,上个月遭土匪洗劫,好多人都了受伤,苦于无钱诊治,就进城来求医。读…啦这几日我这药铺天天如此,大夫、伙计都忙不过来,没办法,只能让伤势较轻的人先等一等了,就排起了长队。”
狄仁杰道:“元芳,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帮忙吧。”元芳点点头。
紫玉道:“这怎么行,您们都是钦差啊!”
狄公道:“你堂堂刺史千金都肯开店授医,更何况我们这些七尺男儿呢,怎能当作座上客。”说着狄公便进了内堂帮忙诊治伤患,元芳则在一旁打打下手。
说是也快,这一忙就是一整日,病患也几乎都得到了治疗。紫玉走到狄仁杰面前,把两杯热茶递与狄公与元芳,道:“辛苦二位了,今日小女做东,请你们尝尝这戎州城的招牌菜。”
元芳道:“你不说我倒忘了饿了,今日我们可是一天没吃东西呢?”
紫玉惊异道:“这是为何?”
只见元芳对紫玉施了个眼色,看了看狄公。
紫玉明白了,道:“大人,那我们这就走吧。”
狄仁杰点点头。紫玉跟伙计交代了几句,就领着狄公、元芳到了这戎州城最有名的饭馆吃饭。
吃完后,元芳对紫玉道:“今日幸亏有你,要不我与大人恐怕要饿一天了。”
狄公道:“好了,元芳,今日这顿改日我一定好好给你补上。”
元芳道:“只要大人别再要卑职饿肚子卑职就心满意足了。”
紫玉道:“看你们二人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是职属关系,倒像是父子。”
狄公与元芳都笑了,心想:紫玉的一语正点中了他们的心,这十几年来,二人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也曾因离别而痛彻心扉,彼此在心中都种下了砍不断的根,这不是父子情,又会是什么呢?
回到刺史府,曾泰正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狄公,见到狄公进府,便急忙赶了过来,道:“恩师,您可回来了,学生等了您一天。”

元芳道:“曾兄,幸亏您今天没跟着去,这一天比打仗还累。”
狄公问道:“曾泰啊,找我何事?”
曾泰道:“派去的人都回来了。”
狄公道:“人呢?”
曾泰答道:“就在堂内。”
狄公道:“速带我去。”曾泰便与狄公、元芳进入堂中。官兵见狄公进来,便忙跪下行礼。狄公命他们起身后,问道:“都调查清楚了吗?”
官兵道:“大人来之前我们几个已把调查的情况核对过,情况居然惊奇的相似。”
“哦?”狄公叹道。
官兵接着说道:“几个庄子都是在相隔数月的月圆之夜遭到洗劫的,而且大体是在子时到丑时之间。土匪都身穿黑衣,用黑布蒙面看不清长相,一幸存的年轻人说‘在那人用刀砍向他时,他隐隐看到那人手臂上有一个蛇形的纹身’大体就这些了。”
狄仁杰道:“辛苦你们了,都下去休息吧。”
官兵便行礼退去。元芳道:“大人,他们所说与今日街上的老乞丐所说也大体一致。”
狄公道:“是啊,现在我们可以整理一下思路了。据林世绩所说暴乱之事的根源就在那芙蓉镇,我们到林家庄暗访据庄里人讲这芙蓉镇十年前曾遭到一伙歹人的侵略,这虽是我们的假设可这也是为何存在了几百年的芙蓉镇近几年才肆掠其它村庄的唯一解释。”
元芳与曾泰点点头表示同意。
狄公接着说道:“这伙歹人都是在月圆之夜子时到丑时之间洗劫村庄,而官军剿匪都是在白天,却陷在了乾坤林中,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要进出着芙蓉镇恐怕只有月圆之夜子时到丑时之间。而且这伙匪人是吐噃,这一点可从他们手臂上的蛇形纹身和说话并不是中原口音可以推断出。”
元芳与曾泰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狄公惊异道。
元芳问道:“大人想到了什么?”
狄公说:“你们想想,匪人既是吐噃人语言不通,怎会对这戎州城了如指掌,几乎到达每个村庄的时间都算得如此清楚?每次行动都好像是计划好的。再者,官军围剿的几个月他们都没有出来过,只待两万大军被困林中后他们才再有所行动,这不奇怪吗,难道他们能未卜先知?”
曾泰道:“也许他们有人潜藏在城中调查。”
狄公道:“这边境人对外族人是很敏感的,若有外族人居住通商的地方都要到府衙登记在册,可这戎州却从无外族人居住通商记入,更何况他们都是军人,更容易引起百姓注意,这样不是太冒险了吗?”
曾泰道:“是啊,可他们可以让芙蓉镇的人当他们的细作,就不易引起人们怀疑了。”
元芳道:“可是,这芙蓉镇被他们洗劫后谁会为他们卖命呢?”
曾泰道:“也许他们以什么条件要挟他不得不做,恩师您说呢。”
只见此时狄公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在想什么,曾泰与元芳不敢打扰他便也静静的坐在一旁。
过了一个多时辰,突然狄仁杰眼中一亮,好像想通了什么,元芳与曾泰急上前询问:“大人,您发现了什么?”
只见狄公摇摇头道:“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大人,什么不可能?”元芳接着问道。
狄仁杰看了看他道:“元芳,你速去乾坤林,把石碑上的字拓下来。”
元芳道:“是,卑职立刻去。”说完李元芳便动身离开了。
狄公接着说道:“曾泰你速去把林刺史找来。”曾泰便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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