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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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香包(1)
小纳兰之所以尖叫是因为雪依突然倒了下去,刚才雪依因为心情烦闷,心里一直在想事情,越想越烦躁,不成想,身体里的那股气体突然又冲了上来,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那股气体的活动也频繁起来了,雪依一阵慌乱,就又晕倒了。
小纳兰的声音唤来了纳兰雪,但是在纳兰雪来之前,也引来了另外一个刚刚入洞的人。
此时,雪依正躺在此人怀里,此人便是凌山,雪依的凌哥哥。
纳兰雪赶到的时候凌山正给雪依点上几处**道,然后将左手放在雪依的背后,暗暗用着掌力。
洞内突然进了个人,纳兰雪本是奇怪非常,但定睛一看,此人又很面熟,纳兰雪仔细想了想,忽地明白了,此人正是五年前从灵堡里出来的那个人。那是纳兰雪第一次来雪依山,而凌山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雪依族人,他当然记得真切。
当时天色已晚,太阳刚刚消去半个,那时风很大,吹起地面上的雪,一直扬到半空中。满世界的雪白,使雪依山上的傍晚也非同一般的明亮。
纳兰雪穿一身素白,直直走到灵堡附近,他在来之前就听闻雪依灵堡的宏伟和神秘,他着急见到它。就在这个时候,凌山刚好从灵堡走出来。
凌山走出城堡的时候是疲惫和落寞的模样,他每一步都走的缓慢,走出十丈开外处,他突然停住,转身,久久地望着灵堡。纳兰雪当时便断定,这位男子必是在留恋这灵堡中的某人。也就是那个时候,纳兰雪便记住了这个男子。
此时,纳兰雪看见这个男子又在自己面前,而他的怀里躺着的是雪依公主,他所有的担忧和疼爱的神色都满满地写在脸上,纳兰雪是何等聪明之人,已是什么都明白了。
西梦琦站在纳兰雪身后,小声问道:“这人是谁?”
纳兰雪没有出声,他的眉紧皱着。直到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自己的衣襟,低头一瞧,原是小纳兰,它见纳兰雪只是站在这里不动,便着急地过来拉扯他的衣襟。
纳兰雪这才上前,径直问道:“她,无妨了吗?”
凌山简单地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你是人族吧?”
纳兰雪一愣,心想,这男子果真是高人。
在纳兰雪回答之前,凌山又说:“不必吃惊,我在雪依山上生活这么久,一见人族,单凭气味也分辨的出。不过,看的出,你对她,并无恶意,否则,她已是消失了一日多,自不会安然于此。”
纳兰雪一听,心里一紧,这灵堡之外的人也已知道雪依消失的消息了么?灵堡里的人怎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出这消息?
凌山,抬起右手,将雪依乱在脸上的长发抚了去,如此轻轻,如此温柔。
雪依的脸渐渐有了舒服的气色,安静地躺在凌山的怀里,凌山也是安静地不说一句话,这画面,叫在场的另外两位以及小纳兰都哑然失声。
这样的时刻也不知到底持续了多久,只见凌山抱起雪依,准备离去。
纳兰雪见状,着急道:“你如此贸然带她离开,不会伤她吗?”
凌山这才抬头,这是凌山第一次正面看纳兰雪,凌山在和纳兰雪目光相及知识心里一惊,面前的男子确是凌山见到的气宇不凡的一个。但是凌山的气势也是不弱给纳兰雪的,这一眼,谁都不服给谁。
凌山淡淡地说:“她已经好了,只是在安静地睡觉。”
凌山说完,转身继续走。
纳兰雪一个疾步,挡在了凌山前面,说道:“笑话!我连你是敌是友尚且不知,怎么知道你必不会伤害她?”
凌山冷笑,道:“看来你是不愿让我将她带走的,若你真不知是敌是友,方才你一见了我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她是雪依,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她一直叫我凌哥哥。我叫凌山。”
凌哥哥?纳兰雪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之前雪依已经跟他说过凌哥哥,说凌哥哥送自己香包的事情。雪依说起凌哥哥的神情叫纳兰雪嫉妒。但是纳兰雪真是不甘心就这样让凌山将雪依从这里带走,从自己身边带走。
原先,纳兰雪以为雪依身边只有自己,这样的事实叫纳兰雪感觉踏实。可是现在竟又出来了一个凌山,纳兰雪怎能就这样看着凌山带雪依走。
莲花香包(2)
“她体内有股邪气,需要调养,你若真是把她送回去,只会让她送命。”纳兰雪道。
“这事我自有分寸,公子就不要担心了。”凌山依旧冷冷的语气。
纳兰雪依然站在凌山前面阻拦,道:“人是我救出来的,岂能就这样让你说带走就带走了?”
凌山只是冷笑一声,不理会纳兰雪,想绕道过去。
纳兰雪一伸手,只听砰的一声响,对面的石壁上便落下一堆碎石来。
凌山用左手将雪依抱紧,右手开始用力,正准备出招,眼看着,这二人马上就要对立起来,一场仗可能随时会打起来。
就在此时,忽地雪依一声咳嗽,纳兰雪立即上前,凌山也是紧张地看着雪依。
雪依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就愣了,她的眼睛只是盯着凌山,一动不动。
那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无法说出,眼睛深处映着的那张脸,比起五年前更多了成熟的睿气,但是雪依相信,那仍是自己心中的面孔,仍是自己的凌哥哥,谁也无法取代的凌哥哥。
雪依终于张口,只是叫了一声:“凌哥哥!”
凌山灿然一笑,道:“不要多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家。”
纳兰雪觉得自己周身都冷了,自己站在雪依身边,雪依却没有半分眼光分给自己,还那么柔美地呼唤凌哥哥。此时,纳兰雪心中似落了千丈!
凌山抱着雪依从纳兰雪身边向前去了,而纳兰雪还只是呆呆地独立在那里,不知是否该跟上去。碰到雪依,纳兰雪觉得自己竟懦弱起来。自己逢过无数女子,从来只是自己从女子身边走开,即使有女子离开自己,也从未觉得痛心。可是,这雪依,叫纳兰雪失了分寸了。
“马失前蹄了?想纳兰雪一世的风流英名要在这里葬送了!我看你该不会是认真了吧?”身后的西梦琦不冷不热地说。
“哈哈!”纳兰雪一个缓劲,道,“你可知道纳兰雪这三个字如何写么?哈哈,简直笑话,我什么时候认真过?这区区一个小女子,对我,怎么会在话下?哈哈!”说完便追着凌山去了。
凌山见纳兰雪又跟了来,对雪依说:“先前在洞内的男子是何人?他又跟了来。”
雪依此时还在凌山的怀里,听到凌山说纳兰雪也跟了来,突然觉得害羞起来。毕竟已经和纳兰雪单独地待了一天一夜了,此时让纳兰雪这样看着自己被另一个男子抱着,总是觉得有所不妥。
于是,雪依对凌山说:“凌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了。”
凌山一愣,什么也没说,顺了雪依,把雪依放下来了。
此时纳兰雪也已经追上两位了。
纳兰雪走到雪依身旁,道:“雪依姑娘,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你可要想好了啊!如果再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每次都有机会救了姑娘的。”
雪依尚未回话,凌山道:“这位公子就不必担心了,雪依已是十五年没有回家,回去看看父母总是应该的。”
原来是回家。雪依看着凌山,心里激动不已。
十五年了,不知道家还是个什么样,不知父亲母亲都是否安康,也不知道凌阿爸的胡须是否还能迎风飘荡……雪依突然间更加想念,十五年来都没有这样想念家,急切地想回去。因为真的机会就在眼前了,雪依原先累积的渴望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纳兰雪话还未出口,却叫凌山抢了先:“这位公子……”
“他叫纳兰雪,曾救过我一命。”雪依赶紧解释。
“哦,纳兰公子,先替雪依谢过公子。另外,今日天色不早了,公子若有其他事情自可去处理了,雪依已经见了我,必不会再有其他事情了。”
纳兰雪一听,自知再留也无意义,于是对雪依说:“此一别,虽然再相见不会太晚,但我还是想给雪依姑娘留个念想。我有一物,仔细想来,为姑娘所有是最为合适的了。”
雪依一听,客气道:“纳兰公子不必如此,雪依受公子的恩惠已是不少,不能再收公子的东西了。”雪依以为纳兰雪是要将他的小纳兰送了自己,没想到,纳兰雪拿出来的物品,叫雪依和凌山都大惊失色。
莲花香包(3)
依旧还是当初的香包模样,香包上锈着的雪莲还如昨一般绽放,微微垂下的丝带打着好看的结扣。
雪依和凌山一见,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会在你那里?”
纳兰雪得意之色尽显,摇着香包,举至雪依面前,道:“雪依姑娘请放心,这香包口已经被我处理过,自然不会轻易就漏出气味来。至于这香包为何会在我这里,请恕在下实在不愿解释。雪依姑娘只管收下,日后自当妥善保存便是。”
凌山忽地挡在了雪依面前,怒喝纳兰雪道:“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你难道不知道这香包对雪依来讲是非同一般的凶器吗?”
纳兰雪不急不燥地说:“当然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既然这香包会对雪依产生威胁,那么便只能由雪依自己来保存最安全不过。如若就这样任由它流失在外,万一落入歹人之手,谁能左右会发生的事。”
凌山听纳兰雪如此说,顿时语塞了。纳兰雪说的并无道理,对雪依如此重要的物件,自然是由雪依来保存最为妥当。
“可是……”雪依自己有些疑惑了。凭自己,一个连自己都守不住的人,怎能保证守的住这香包呢?
纳兰雪似乎明白雪依所想,但依然泰然自若,可见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他对雪依说:“雪依姑娘不必顾虑,我会将小纳兰一并送给姑娘,它会帮你好好保管香包的。”
凌山早已看到了纳兰雪身边脚下的那只硕鼠一般的动物,听纳兰雪如此说,猜大概就是它了。可是它凭什么就能帮雪依看守?这未免太过荒唐了。
纳兰雪没有理会凌山眼中的不屑,他还是将香包交到了雪依的手上,然后唤过小纳兰,也一并交到了雪依手上。
雪依将小纳兰置于肩上,然后仔细看了看香包,心中无限感慨。
若不是这香包,也许无年前凌哥哥就不会那么匆忙地离开,若不是这香包,自己也许就不会被纳兰雪**灵堡,若不是这香包,也许此时自己已经学得了一招半式,若不是这香包,自己也不会有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与纳兰雪单独相处。
想到此,雪依心里一热,脸微微发烫,她突然记起在雪霉洞中与纳兰雪一曲飞天的情形,那时的纳兰雪,此时想来,突然成了一个温润的男子。
雪依赶紧回神,对纳兰雪施了一礼,道:“纳兰公子费心了。只是这小纳兰不知道是否愿意跟我,如若不愿,也不可勉强。”
纳兰雪忽地大笑,道:“凡是我愿意的事,它必定愿意。”说完,对雪依举起食指,做了自己的招牌动作——一指言笑,然后道:“雪依姑娘,自己珍重!纳兰雪就此别过了!”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笑,口中还念道:“经年问春几层柳,花也不开,水也自流!”

凌山皱了皱眉,对雪依道:“我们走吧!”
雪依肩上蹲坐的小纳兰,回头看了几眼纳兰雪的背影,便安安心心地跟着雪依走了。
这边跟着纳兰雪一起的西梦琦,一直在偷偷暗笑纳兰雪。纳兰雪自当不知,依然恍惚开心地前行。
西梦琦只是笑纳兰雪如此的风流人物,竟也在姑娘面前失手。西梦琦如何懂得,此时的纳兰雪,心里已是有了万般沉重,他自是明白雪依此去的前途,他心里也是万般不舍。然而,他更明白,雪依不是个可以强求的姑娘,他只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和耐心去等待雪依明白他,也明白自己。纳兰雪在转身离开雪依的那刻,他忽地明白了一件事,他原以为,自己曾从那么多女子身前走开,这次他也必定不例外地潇洒,可是,他总是忍不住想回头,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担心雪依了。
人未去,心已怀念!
纳兰雪心里的叹息和不舍,埋了下去!因为他心清朗,不久,他们还会再见。
雪依跟在凌山身后,向家的方向行进着。
雪依时时抬眼看凌山的背,仿佛比以前更加宽大厚实了。雪依突然想靠一靠,对于自己的凌哥哥,雪依总是这样隔着距离一般地望着,自小便是,雪依已不知道自己望了多少年了,更不知道凌哥哥是否知晓自己这样痴一般地望过他。
也许都不重要了,从雪依来灵堡的那天起,雪依便有了许多的迷,虽然燕婆婆告诉了自己身体的秘密,但是还是有很多迷仍在雪依的心里。雪依想明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凌哥哥。”雪依突然开口说话,雪依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话,凌哥哥会就这样一直走到家都不说一语,“你知道我是谁吗?”雪依只是随口问问。
“你是雪依。”凌山回答。
“如果我仅仅是雪依,为什么要我承受那么多?”
“那是因为你将来还是圣女。”
“如果我做了圣女,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会!而且,会有更多的人对你好……我,就微不足道了。”
雪依沉默了。
莲花香包(4)
雪依随着凌山一路归家,凌山渐渐觉得雪依这样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家,于是便拉起雪依,用上踏雪寻梅的轻工,雪依还只觉得不消多久,家竟横在面前了。
到家的时候已是天黑。但雪白的圆房子雪依依旧看的清楚,雪依眼中陡然一滴泪落了下来。
十五年,家竟还是如此,像是一个忠心的情人,静默着等自己的归来,即使不知道这等待会是多久,依然坚决地等着,站立着。雪依一站,便想起了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些快乐,想到父亲迎着雪给自己滚雪球的幸福模样,想到母亲到处找雪人的帽子的孩子气,想到凌阿爸的胡须,飘啊飘的插进雪依的头发里,还有凌哥哥冷峻的脸,曾经也是柔弱的很,那个男孩子一下子长大了,而家,依然如此。
雪依肩上的小纳兰也安静的很,仿佛已经觉察到了雪依伤感的心境。
凌山在前引路,雪依一路跟随。
雪依有些蹊跷,家中甚是安静,难道父亲和母亲睡的这般早么?
凌山一推门,雪依的脚刚踏进家门,雪依便愣在那里了,虽说眼前站着自己思念了十五年的父母,然后父母身边的人更叫雪依惊讶。那两位姑娘不是玲秀和婵娟又会是谁?
雪依看见玲秀和婵娟的时候心里便全都明白了,自己是必定要回去的了。但是见了她们,雪依只是稍稍惊讶,随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的肩上的小纳兰一下跳到了一旁。
“女儿不孝,十五年未曾回来探望过一次,请父亲母亲责罚!”雪依含着泪说道。
雪依的父亲母亲赶紧将雪依扶起,虽然他们知道,这样的重礼雪依是不能对他们使的,但是,父母见到了自己长久未见的孩子,这孩子长大了到自己面前,这种怅然若失又激动无比的心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但是鉴于身边还有外人,父亲道:“孩子啊,虽说你是我们的孩子,但是你更是雪依公主啊!你怎可随便耍点脾气就擅自出门?”
“父亲……”雪依的满腔委屈,竟不知从何说起。
母亲只是将雪依拉到身边,摸摸雪依的脸,手微微颤抖,含着泪道:“我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过的好吗?”
雪依点点头,道:“一切都好,母亲不必担心。我今日想在家里睡下,明日一早也好去探望凌阿爸。”雪依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母亲听的,更是说给玲秀和婵娟听的。
果真,玲秀和婵娟一听此话,一阵犹豫,最后,玲秀还是开了口:“雪依公主,灵长希望你尽早回去。”
雪依还未说话,凌山在一旁冷冷地插了句:“现在天色已黑,若是你们回去的路上有个闪失,你们如何担负的起责任?今日就留下吧,明天一早回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玲秀和婵娟都没有再说话。
玲秀只是偷偷望了凌山一眼,只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了。
虽只是一眼,但也被雪依收进了眼底。雪依明白,对玲秀而言,凌哥哥这样的男子是她不多见的,但是,雪依依旧不喜欢她看凌哥哥的眼神,暧昧的味道叫雪依的心跟着发烫。
这一晚,雪依陪着母亲入睡,睡的极为安稳。
在入睡之前,雪依问母亲:“母亲,为何你会生下这样的我?”雪依说时脱去裙衣,转身将后备给母亲看。
母亲叹了口气,道:“命中注定的事,我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们雪依族已经几千年没有圣女出现了。据说,以前生出圣女的母亲也是极为荣耀的,会跟圣女一起住进灵堡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的出现,给了雪依族新的希望。孩子,你要做好你的圣女才是,虽然母亲希望你能一生活的快乐平凡,可是你毕竟生来就不是平凡之辈。”
雪依也是叹息,虽然母亲的话和燕婆婆说的几乎相同,但是雪依只是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责任,却不懂为何。
母亲接着说:“这几千年来,雪依族人一直低调行事,并且一直容忍其他族人到雪依山上来兴风作浪,这就是因为雪依族在这几千年里没落了。其他族人还在处心积虑地想把雪依族灭了,这样就可以得到雪依山。可是历来都是万物相生相克,虽然雪依族他们灭不了,但他们还是一直希望能够控制雪依山。雪依,你只所以叫雪依,就是说,你的命运与雪依族,与雪依山都是共同的。”
雪依其实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是雪依山的希望了,她只明白一点,这责任就是命运,身后的雪莲图去不了,这命运也去不了。
雪依还有很多的疑问,堵在心里面,但是雪依知道,母亲都不能给自己解答,母亲所知道的,也只是和传说相似的东西。而雪依自己,母亲未必清楚。
莲花香包(5)
雪依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雪莲香包,问道:“母亲,为何我不能闻雪莲之香?”
母亲看着雪依,满脸的无奈和疼惜,她说:“雪依,母亲其实对你的身体不甚了解,母亲只是知道你背后这雪莲花图含有巨大的力量,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一哭,雪就融化了。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长大了,只有长大了,那雪莲才渐渐有了力量,你哭的时候是你的情绪最激动高涨的时候,这个时候便能把它的力量激发出来。至于这力量会达到多大,母亲不知。”
“难道我一有情绪就会如此吗?这十几年来,我也时时会有情绪,但却未见它施展力量啊?”雪依不解地问道。
“据说是莲花完全盛开后,你自己便有了掌控的法术,而它也不会轻易施展力量,至于那法术是什么……”母亲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想必以后灵堡里的人会告诉你的吧!”
灵堡里的人?谁会告诉自己?雪依想着,满心悲哀。当真还是要回去的!也许纳兰雪是对的,自己就该跟他走了便是,管他什么希望和责任。可是……雪依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头脑里总是乱的很,无数根丝缠在一起,找不到能抽的线头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玲秀和婵娟一早便起来在雪依的门外守候了。
雪依出门的时候只是浅浅地看了她们一眼,昨晚雪依并没有仔细瞧她们,此时一见,倒发觉出她们都憔悴了几分。忽然,雪依觉得她们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玲秀和婵娟低头时滑到胸前的长发明显短去不少。
雪依顿时明白了,心中隐隐有一丝愧疚,但也只是望了望她们,什么也没说。
雪依终还是在见了凌阿爸之后离去的。
凌阿爸似乎一点也没有变,他还如以往一样站在雪里对雪依笑。凌阿爸的笑从来都是能叫雪依温暖和开心的。这回也不例外。凌阿爸的胡须更长了一些,灿白的可爱。凌阿爸用手抖了抖胡须,便把雪依招了去,一切,都如小时候一样。
凌阿爸只是站在离众人远些的地方,只与雪依一个人说话。
雪依见了凌阿爸,满面微笑,道:“凌阿爸的胡须老了,可是凌阿爸还是这样年轻!”
凌阿爸一听也开心地笑起来,道:“雪依丫头可是越发的漂亮了,若不是……我肯定要留给我家阿山了!”凌阿爸口中的阿山便是凌山。
雪依脸颊羞红,眼角泛起笑意。
凌阿爸突然一把抓过雪依的手腕,道:“过来叫凌阿爸看看你这些年是不是过的好!”
雪依的手腕在凌阿爸的手心里被拿捏了几下,雪依觉得很是舒服。但是凌阿爸的眉头却锁了起来,神色也重了下去。
雪依见此,问道:“凌阿爸是不是觉察到了我体内的邪气了?”
凌阿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雪依说:“我听阿山说,你身上有雪莲香包?”
“是的。”雪依回答。
凌阿爸忽然很是严肃地看着雪依,一字一顿地说:“雪依,你要记住,不要叫灵堡里的任何一人知道你身上有雪莲香包,灵长也不行!你要收好它,虽然现在它对你而言是件毒物,但总有一天,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你身体内的气体,大概五年或是更长,可以自动解除干净,除非之前有其他办法。但是若是你将雪莲香包遗失,凌阿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雪依见凌阿爸说的这么郑重,便道:“那凌阿爸给我收了岂不更好?”
凌阿爸忽然笑了,道:“雪依丫头还是如以往一样相信我,但是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凌阿爸不知几时才能再见你,若你忽然需要这香包,如何是好?再说,这件物品必得你自己保存才好!”
雪依懂了似的点点头,然后与凌阿爸和父亲母亲凌哥哥告别。
凌山冷着一张脸,对雪依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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