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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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午三点就到了雪茗,然后和澈一起回的公寓。
家里一尘不染,看来钟点工还是天天来的。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就起身去洗澡。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全身的紧张全部洗去。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换了一身衣服,刚打开电脑,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我明知故问的高声问道:“谁呀?”门外先是静了一会,然后才有人不满的声音:“你老公!”我偷偷笑笑说:“我老公是谁啊?”
门外的人气急败坏的说:“你说呢!”我才过去开了门,看见他也换了衣服,然后请他进来,说:“你怎么来了?”他走到客厅,看着钢琴说:“在家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我微笑道:“是么?上次你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给你弹弹?”
他走到白色钢琴椅子上,说:“那就比比我们谁弹得快!”我道:“好啊!”
琴键黑白交错,四只手在琴键上跳舞,一双手可弹出的曲子被四只手完美的演绎。
高声部和低声部配合的天衣无缝,有异曲同工之妙。傍晚的空气里弥漫着音符的声音。
弹完后,他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组合一个什么乐团的,保证红遍全世界啊。”我微微笑道:“那可不一定。”刚说完,他就靠近我,我机警的站起来,说:“贼心不死的家伙,晚上吃点什么去啊?”
他一脸挫败感的说:“你说呢?”我想了想:“要不,还是芊蝶吧,我去习惯了。”他点头说:“行,我先下楼开车。”我笑道:“才几点啊?”
“先随便晃晃。”他走的时候才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收拾了东西下楼找他的时候,他一副等的花儿都谢了样子,很是可怜,我笑着说:“你等了多久了?”他抬起手,看看表,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正是我送他的那块,说:“二十五分零二十四秒。”我清了清嗓子说:“你没听说过等女朋友从来不许嫌烦么?”他一副我服了了样子说:“行了,大小姐可以上车了吧?”
我走到车旁说:“那就勉强上你的车吧!”
来生·缘,太华丽,太飘渺的名字,正因为它的名字所以吸引了我和北堂澈的视线,这就是我要找的咖啡厅。
这里的气氛,只能用凄美悲哀来形容,或许这里的确适合做咖啡厅,一进来,空气里浓郁的咖啡香味,掺和着淡淡的悲伤,只是有一种很想喝咖啡静静坐着的冲动。
我们因为在街上晃悠的时间有些长,无意间发现这家小店才进来的,只是为了它的名字而已,可是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昏黄的日光留恋不舍的望着世界,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过了好一会,热咖啡的温度渐渐逝去,北堂澈才对我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我点点头,突兀的问道:“云清瑶是哪个家族的?”北堂澈显然是一愣,然后不明所以的说:“不清楚,不过,你还记得曾经有个云家么?”
我想了想,好像听别人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家族,但是仅仅是短暂的兴盛过一个时期,后来就不得而知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重复上演。“怎么了?你是说云清瑶可能是这个家族里的一员?”
他笑着叹气说:“你和我想法差不多,但是我却一点也查不到她到底是属于哪里的,当年云家所有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了。”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应该不是吧?不过即使是,谁又愿意提起呢?我记得当时云家的兴盛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吧?”
他笑道:“嗯,如果他们还坚持到现在,那么你们家东野家可能就危机了。”我一笑了之,与我无关。
到芊蝶的时候,我看见云清瑶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没什么人,北堂去停车了,我过去笑道:“你怎么一个在这里?今天没什么客人?”她看见我,一扫刚才忧郁的眼神说:“这个时候没什么人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如果一会来才会有几个客人的。”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干净的环境由于安静显得有些沉默。
这时候北堂推门而入,看见云清瑶也是一愣,随后说:“你在啊。上次给我们提供了别墅,他们都让我谢谢你呢,尹玄?说他想买下那栋别墅呢。”
云清瑶见了北堂澈笑道:“是么,等我缺钱的时候再找你和尹玄?洽谈吧,现在就算了,今天你们吃点什么?”
我想了想说:“随便来点儿吧。”北堂澈说:“我也随便。”云清瑶失声一笑说:“这可谓是——‘夫唱妇随’?”北堂笑道:“真没见过这么八卦的老板。”
云清瑶因为还有点事所以又出了门,我和北堂澈两个人坐在宽敞的餐厅里,我对他说:“你说她一个人怎么能置办的起这么大的餐厅,而且这里人烟稀少的,客流量又不大,好像不指望着这里赚钱。”
他也眉头深锁说:“我以前就有些怀疑,但是看她的样子倒是挺精明干练的,想必是经过在餐饮业的一番摸爬滚打才混出现在的成绩,可是从年龄上来看,似乎又太小了。一直也是个谜。”
我依稀记得当初我听说云家的事情好象是爸爸和妈妈一起讨论来着,而且还很激烈,不是我喜欢乱想,在当初那么严峻的情况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获得重生,而云家被打入了十八层地域的?
“我看你还是别再乱想了,没准不是呢,我在查查吧,再说了,现在她又没有对慕容家造成了什么威胁,我看就先放在一旁吧。”北堂澈边搅着咖啡杯里的咖啡边对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倒也是,不过防患于未然,我不喜欢被自己的朋友欺骗,虽然和她不是特别的熟,但是我也不希望被人当作傻瓜一样。”他轻笑一声说:“我知道,其实我也这样想,你知道么?我觉得当初有可能是云家大小姐和你爸爸有些瓜葛,才会造成了今天的惨剧。”

我心里一惊,忙问:“你查到什么了?”他叹气说:“好好一顿饭你偏偏把陈年往事翻出来,弄的不愉快,何必呢,等有些进展的时侯我再告诉你,要是真跟伯父有些牵扯我们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我终究没有刨根问底的追问,他说的也对,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知道太多,烦心事就太多。
不过我还是轻声笑了笑:“一口一个伯父叫的很亲热嘛,你到底是看上我爸爸的产业了还是看上我了,是不是就要两说了?”他见我不正经开玩笑的语气才放下了刚才说话时的谨慎对我说:“对对对,我是看上?爸的财产了,但是没办法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好独吞你家的财产!”
我轻笑。
我们从芊蝶出来的时候很早,傍晚的清风让人神清气爽,我们漫步在樱花道上,我时而看看樱花叶,时而看看华坤湖的湖景,后面一声疾驰而过的车才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刚才有辆车从身边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的北堂对我不满的说:“我知道你想我是对的,但是走路的时候我可以允许你暂时忘记我,省的多了一个想我的冤魂,况且,我就在你身边。”我反驳道:“我才没想你!我是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最时候我呢?有可能不是你这样的。”
我气他,他不怒反笑说:“真是不好意思,经过多年实验,看来还是我最适合你呀!”我有些愕然,他解释道:“如果不是为了等我,我怎么可能是你第一个男朋友呢?”我气笑道:“你还真是——”
他拉着我向前面走去,我这是才发现手被他拉住了,很自然,仿佛已经练习了十几遍。
我装着咳嗽了两声,对他说:“这位先生,是谁允许你拉着我的手了?”他轻笑:“我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才勉强拉着你的。”我只笑不说话。
真的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拉着我的手,保护着我的安全。
我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么你会拉多久呢?”他俊朗一笑:“永生永世。”我反问:“如果有一天我不需要你保护了呢?”他呵呵一笑:“那大概会是宇宙爆炸了吧?”
“那好,你记得,如果誓言视线不了,就是最大的谎言!”
他紧了紧攥着我手的手说:“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甜甜的感觉占据心底。
回家以后我的心还是波澜不止,脸上不自觉的挂着笑容,大概这就叫做恋爱吧。
瞥见手机,突发奇想的给爸爸打个电话打听一下云清瑶的事情,——“喂,爸,是我。”
“雪儿啊。这么早,找我什么事?”爸爸那边应该是六点左右,我曼声道:“爸,你还记得云家么?”
那边没有回应,很久,我试探性的‘喂’了一声,爸爸才平静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您知道云家的事儿么?”
“不知道,那是很久的事了,现在翻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有时间就多休息休息。”果然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
心里尽是疑问,难道二十几年前云家的事情真的和爸爸有关,可为什么爸爸对这件事却讳莫如深?
思绪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凝凝,这个家伙消失那么久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喂?”我刚接起电话那边就是一阵絮絮叨叨的罗嗦:“慕容灵雪!你真是的,这么就都不合我联系,还当不当我朋友了?有了爱情也不能不要友情不是?不过你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耶!我见过北堂澈一面,长相帅不说,而且还非常的有才华,怎么天下好男人全让你给遇上了?”
我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尉迟炜告诉她的?她那边静了一下,然后又嚷道:“不是你让尉迟炜来找的我么?”我才发现,原来是尉迟炜摆了我一道,这个家伙!
我哭笑不得的说:“不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现在怎么样?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她接着我的话说,反倒是说:“你和北堂的事倒是人尽皆知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气笑道:“结婚?你做梦呢吧?我现在才多大啊?结婚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太早,倒是你和尉迟炜!怎么样啊?我特别的关心。”凝凝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现在远隔天涯,但是友情却不能被消磨。
她叹气道:“我吧……对他暂时还没什么感觉,你也知道,自从他走了以后我对谁也都是那么一副样子了。”
不是有意提起她的伤疤的,只是因为非常无意的问到了,曾经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药剂,能够缓解一切伤痛,可是现在来看,凝凝对他的思念依旧不减,反倒是日益增加了。
他离开凝凝完全是意外,超乎寻常的以外,凝凝说过,他和她曾经设想了很多他们分开的原因,可是独独没有想到这个——生死。
在他病重的那些日子里,凝凝几乎不上课,偶尔来学校,也是心不在焉的,旷课,几乎是她每天的家常饭。
后来,他不满意了,催着凝凝要凝凝上课,还说等凝凝考上了大学,够了岁数就和她结婚,可是事实就是如白衣苍狗般的变化,他只是撑到了凝凝高考完,上大一的时候,他就撒手人寰了。
记得当初凝凝竟然没掉一滴眼泪,平静的吓人,最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幻觉,后来看了大半年的心理医生才渐渐缓过劲来,虽然每天和大家说说笑笑的可是我却知道有时候她会在没人的时候哭,她就是这样一个好女孩儿,从来只为别人着想的好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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