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风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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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陛下病故了。”
“什么!?”皇后听到这骇人的消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又瘫软下去,她倒在椅子里,眼睛里尽是无助。
“哼,还真做的出来。”邪冷笑着,这种做法不就是明摆着让全帝国的人都跟着他做傻子么,真是目中无人了,想着,眼里闪过些凶狠。
菲力安安慰着母亲,听到邪的冷笑,觉得有些莫明,很明显,这话里有话:“做的出来是什么意思?”
“国王陛下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一向硬朗,出行前让幕殒大师检查过,并未提到疾症之类,算起来时间并不长,即使真的感染急症,也不会致死。再说陛下此次出行并不是公干,切陛下身为高阶幻师,对自身的情况应该很熟悉,若发现自己身体不适,应该会赶回来才对。三者,陛下和皇后感情甚好,出行前说过会给皇后带礼物回来,以陛下的个性,不会空放其词。病故的可能太小了。”
“你的意思是……意外?”菲力安试探性的问。
“怕只是……”
“人有生老病死,不可只当儿戏!”皇后厉声道,后又对地上跪着的那个傻子说,“陛下遗体现在何处?”
“离帝都还有十天的路程。”邪冷冷的说,“来的真快。”
皇后看了一眼菲力安,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同时,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有些特别的光彩。
皇后知道血月是菲力安的朋友,也是帝国的武臣,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小学习幻术的菲力安会和血月走的那么近,不过既然血月一直帮着菲力安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今天不同往日,陛下去世可是全国的大事,容不得任何人在这里枉下定论。
“时空的镜子是最诚实的。”右手一抬,食指一架,空虚中,一面镜子出现在半空,镜子中分明一队人马在前进,众人的中间,一口黑色底的棺材分外显眼,棺材上的盖着白底黑纹的森托国旗,以及现在皇家的家徽——三头猎鹰。
“时空幻镜!”皇后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你……你是幻师!”
“幻师?”邪一笑,凌空悬坐,“幻师算什么。”那笑,笑的分外妖娆。
顺道说一下,森托的幻师之间有很明确的等级关系,最早接受幻术教育和学习理论知识的人被称为学者;然后是对某一个元素有一定的控制能力的人被称为初阶幻师;再是和一个元素达成契约关系的,被称为中阶幻师,或者某元素之契约者;然后再进行考试和鉴定,成为高阶幻师。当然,同是高阶幻师也有一定的区别,众所周知元素一共有九个,那么高阶幻师也就分一到九约。
然后就是元素的分类,一共有自然、羁绊和对立三种,并根据亲和力进行等级排位。自然元素是最亲和人类的四个:火、水、风、土。然后是羁绊元素时和空,最后是黑暗和光明。
时空幻镜作为时元素和空元素的合成幻术,施放难度比单单使用时元素和空元素高出很多,也就是说,血月的本身实力应该在六约以上才可能做到,而现在血月的表现则说明了他使用这类幻术已经得心应手,皇后推测,血月的级别应该不只六约。
难道他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样走近颠峰了吗?那是多么可怕的事。而更可怕的是,皇后可以不用怀疑血月的武道实力。一个精通幻术的武道家,或者一个精通武道的幻师,都将成为一个恐怖的存在。
所谓术业有专攻,精通一门知识有时要花去一个人一生的时间,这就是为什么森托帝国百分之九十的高阶幻师都是一约幻师的原因。而眼前的人,是天才,或者是鬼才,皇后不想去定义,总之,他很强大,很有用,也很危险。
“总之,陛下的死绝对不单纯。”邪说着,看了眼四周的人。
皇后示意侍从都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皇后自己、血月、菲力安,以及那个还跪着的傻子。不过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三个人和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自然是那个回来报信的傻子的。而凶手,也自然是半空中凌空而坐,看似什么都没干的血月·邪。
皇后知道那个人留不得,但也不至于那么快下手,一时有点失神。

“皇后心里应该也不会那么早承认陛下死于疾病,不过我们都不是在场的人,所以没有证据。如果回来的人都一口咬定陛下是病故的,那么我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说着邪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菲力安,皇后明白血月说着话的意思,但还不知道血月是敌是友之前她不好表态,不过血月后面的话她倒是很乐意听到。
“血党在朝内朝外的势力都相当大,要扳倒一个人没那么容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们不如先解决一下这位王,皇后陛下意下如何?”
皇后明白,血月所说的王就是指大皇子瑞昂,他可是全国血党在皇室中的希望。
“他们还有十天的时间就回到帝都了,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要动手就应该早。”
说这些话的时候血月是笑的,不过很诡异。
这些话,真的揭了皇后的伤疤,但也让皇后安心不少。菲力安是皇后唯一的儿子,根据惯例,菲力安继承王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很可惜,菲力安还有一个哥哥,而这个哥哥让皇后很不顺眼,若只是不是自己生的这一点,皇后还不到要做出什么的程度,怪只怪那位哥哥是个天生好武的性子,而森托却是个崇尚幻术的国家,所以呢,对皇后而言,王位是绝对不能交给一个只知道武道的人的。
“阁下的意思是……”皇后顿了顿,似乎还在犹豫。
邪笑的高深莫测。
“阁下是说您站在我们这边了?”皇后退了一步,继续试探。
“愿意为菲力安殿下效劳。”邪立正后欠身敬礼。
皇后笑道:“我更希望阁下能效忠。”
皇后是个很聪明的人,面前半空中的可是个天才,拉拢一个天才比自己去找个天才要容易的多,虽然这个天才的危险系数高了些。
“我的忠诚只献给帝王。”
冰冷的笑,让皇后觉得身体都被彻底冻结。皇后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有人拿着刀子顶在她的背后。
邪在又一次欠身行礼中隐去身形,而那种恐惧感,也和那渐淡的身形一起慢慢散去。直到压迫感完全消失,皇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气氛太压抑了。
舒缓了一会儿,皇后对菲力安说道:“菲力安,你要有开杀戒的觉悟。”这一句,极力委婉,却还是透出了皇后的杀意,也完全传给了菲力安。
菲力安低头,将右手五指并拢放在左胸口,这是表示了解并会执行到底的意思,皇后很高兴的点点头,离开书房。
觉悟?杀戒?自己还没杀过人,菲力安嘲笑自己,自己出生到现在,还没和父亲上过战场,连血腥的事也是在认识血月之后,所以,这个觉悟要怎么办呢?还是说,只要见到那个可恶的大哥就能拥有至人死地的决心?太难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皇后是势在必行了。”邪坐在桌子上,眼睛看着窗外。
菲力安靠在窗边,目光落在花园中间那群玩耍的孩童身上,虽然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很期待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果然还在。”菲力安转过头,给了邪一个无奈的笑。
“我没无聊到没事飞檐走壁。”邪耸耸肩,“而且有些话,不是可以当着皇后的面说的。”
“了解,不过她迟早会知道的。”菲力安重新看向窗外。
午后的阳光刚偏斜,这样的阳光下,菲力安能回忆的起的童年,却是一句句训斥和被骂的自己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的东西,菲力安一直把这些归咎于皇族的悲哀。
“我本想去你朋友那里的,不想碰到这样的事。”
“不急。”邪从桌子上下来,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笑到最后的才笑的最好。”
“没错。”菲力安的手抚过玻璃,玻璃哗啦一下全碎了,“是他逼我的。”
“你哥哥的缺点只有一个,心太狠。”一个瞬移,邪伸手推门,突然想到什么,停了停,“最近自己小心,我不在的时候。”
“知道啦。”菲力安换回平时天真阳光的笑脸。
冷哼一声,邪穿门而过。
这样的笑容已经保持不了多久了,菲力安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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