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老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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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我摇醒,我睁开迷糊的双眼:“什么事情啊?我睡得正好呢。”
“你给我老实点,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怎么离开的?”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我耳边叫道,我一下想起睡之前发生的事情。房間裏站著四五個警察,中午那兩人也在。我看看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他们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低啊。
“阿?离开?警官,我怎麽不明白你再説什麽啊?啊--”我裝作還沒睡醒,打了個哈欠,“你看,我的手還被銬著呢,我能離開到哪兒去啊?”
“你沒離開?中午我們離開了一會兒,回來你就不見了,你是不是怕事發了想逃走阿?”中午審問我的一個人對我叫道。
“事發?警官,我能有什麽事啊?我是個大學生,來這兒旅遊的,能有什麽事啊?你不會以爲我是什麽逃犯吧?你可以去查,我絕對身家清白。”我心中一驚,難道兩年前的事情發了?我告訴自己別慌,不確定千萬不能自己露出馬腳。
“哼,你還想賴?拉薩已經傳來消息了,你住的旅館裏死了一個人,而你第二天就離開拉薩,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哦,原來是這個,害我白擔心一場,這肯定和我無關,我不擔心。
“警官,你說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搞清楚阿,當時我可是站在樓下看著他跳下來的,我還被嚇了一跳。對了,我記得當時我也錄了份口供的,你們沒有查嗎?奇怪了,當地警方不是說屬於自殺嗎?怎麽,難道不是?”當時那兒的警察的確告訴我説是自殺的,雖然當時他們的態度顯得太堅決而有點假,我也沒在意,看來他們内部定性並非自殺啊。
“你不要再賴了。。。。。。”
“行了。”他還要說什麽,另外一個警察立刻打斷,“你說的話太多了。”接著他嘰里咕嚕的和他說了一大堆藏文,我一句沒聼懂,那個和我大叫的警察額頭滲出了汗,不停的點頭,看來是說了剛才那句不該說的話。
教訓的人說完了,然後轉向我用漢語說道:“徐先生,對不起,我屬下說錯話了你別介意,你就儅什麽都沒聽到。”
“嗯,怎麽,他也沒說什麽啊,只是他還拿一件當地警方定性的案子朝我頭上扣帽子,我想你們警察之間的溝通應該互相加強加強。我想你們也經常用這種帽子吓別人吧?還好我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還真被你們嚇住了。”我不能顯示自己什麽都看透了,那樣反而惹人懷疑,於是故意曲解。
果然,他笑了笑:“那是那是。只是徐先生你真的沒有離開?”
“沒有啊。”我無辜的説道,“對了,他們問完我話后我讓他們替我解開手銬,可是他們不答應,然後我就一直睡覺。警官,你想,我真的離開的話,那我還會回來自己把自己鎖回去?我不會那麽傻吧?”
“嗯,這倒是。好了,其他也沒有什麽事情,你好好休息。這兩天要暫時委屈你一下,我們還要將事情調查調查,所以你要在這裡呆兩天。”
“嗯,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一定配合。”
他們沒再説什麽出去了,我看著關上的門淡淡地笑了。
之後兩天,他們又問了我一些問題,但這次車禍沒有人出事,根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所以也沒什麽好問。但他們就是纏著我問了好多問題,而且問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話題扯到我在拉薩的事情。看來我猜得沒錯,他們關心的不是車禍,是拉薩的跳樓案,只是爲什麽會懷疑到我呢?我當時的確什麽也沒做。
兩天后他們終于放棄了,讓我離開。這裡距離山南很近了,我帶著小梅當天下午就到了。我沒有耽誤,立即和小梅去了桑杜寺。
子山禪性不錯,兩年内在寺裏的地位已經混到了禪坐的地步,有自己的個人禪房。進寺后,他看到我眼色變了變,但立即恢復正常,走到我面前:“施主眉頭緊蹙,印堂有烏雲蓋頂之勢,似乎這兩天有鎖心煩惱之事。”
我淡淡一笑:“大師高人,一眼看透乾坤,那不知大師如何稱呼,是否有解決之法?”
“貧僧以漢人身份出家,主持給我取了一個漢人法號,上明下悟,施主是有緣人,明悟不會吝嗇賜予解決之道。但密語不傳外耳,請施主單獨一人跟隨明悟到貧僧禪房,再説不遲。”
“沒問題。”我回道,又轉向小梅:“小梅,你繞寺隨便逛逛,你也知道我最近不太對勁,看來這位大師挺有能耐,也許他能幫我。”
“天放,你不是一直都不信這些的嗎?而且這個和尚這麽年輕,他真有什麽本事嗎?”
“人不可貌相阿,這不是一句古語嗎?也許他真有什麽本事,反正他也沒說要錢什麽的,應該不是騗我。本來我是不信這些,可最近我也覺察到自己不對勁,就死馬儅活馬毉吧,或許能看出什麽呢。”
“嗯,那你去吧,我隨便看看。”
“嗯。”我應了一聲,跟在子山後面進了内院。
“子山,怎麽,有事和我說?”一進禪房,我問道。
“不要再叫明悟子山,明悟已經不想再和這個名字有任何關係。”

“唉,其實中學雖然覺得你向佛,可沒想到你真的會出家。”
“前事已是前塵事,再提無益。我叫施主過來只是想問你到底來爲何事,明悟相信施主特地來這裡不會專為遊玩,肯定有目的。”
“喂,你用這種語氣煩不煩啊,你出家了也好,成佛了也罷,就現在和我用正常語氣説話好不好?”
“好,天放,你到底爲什麽來找我?”
“喂,好象是你找我的吧?”
“既然你有事來找我,與其讓你找我不如我找你,這樣讓人少些懷疑。”
“哦,好,說正事。還記得兩年那件事嗎?”
“哎,我們當時真不應該那麽做的,這兩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懺悔。”
“嗯,我也不好受,做了半年噩夢。可這次來,我遇到了一些事,我遇到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我怎麽會知道呢?”
“是那兩人的兒子?”
“什麽?”他大叫,“你怎麽知道?”
“還記得你當時拿的那條鏈子嗎?裏面有他們一家人的照片,我踫到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小孩。而且,不知道他怎麽知道我和他父母有關,一直都跟著我,找我的麻煩。”
“你說的是真的?”
“嗯,所以我來問問,是不是你們洩漏了這件事情,比如説讓他見到了那條鏈子,然後問出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絕對不可能,我當時拿那條鏈子是想能經常給他們念經誦佛,減少内心的罪惡。這兩年我一直貼身挂著,誰都沒見過。”說著他拿出鏈子給我看。
“行了,我相信你。”我擺擺手,“那薩溫呢,他會不會說?對了,他在哪裏?”
“也不會是他的,這兩年我們經常會見面,他最怕事情被發現,所以他最不會說。對了,大概十天前他來過,說聽説你到了拉薩,想去看看你,之後他就沒再來過,我還以爲你們見到了呢。”
“什麽?”我叫著站了起來,“怎麽囘事?我沒見到他,如果說我們錯過了,我在路上出了點事,耽誤了兩天,他也應該回來了。”
“奇怪,如果他回來了,肯定會來找我的。這兩年他幾乎每天都來,陪我誦經。”
“那他有沒有說是誰說我到了拉薩的。”
“沒有,似乎是一個他在一個月前認識的一個人,不過我從來沒見過。”
我皺著雙眉沒再説話,看來真的有問題。忽然,我看到子山似乎想說什麽,卻吞吞吐吐的。
“怎麽了,有什麽要說的?”我開口問道。
“天放,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在地面上的那幅圖案?”
“嗯。”我點點頭,“記得,那圖看上去很奇怪,似乎是八卦圖,又與一般八卦圖不同。當時我覺得他們是在做什麽法,所以覺得他們不是一般的遊客,可後來沒消息也就沒在意。怎麽,那圖有問題?”
“這兩年我看了無數的經書,在藏經閣一本古書上看到這幅圖。”
“幹什麽用的。”
“這本書是用藏文寫的,開始我沒有看懂,但這兩年來我也了解了個大概。這是藏族從遠古一直傳下來的陣勢,傳説月圓之夜在這幅古圖的中央誦念特定的咒語,能夠與鬼界通霛。如果學會相配的法術,可以控制厲鬼為你所用。但如果做法失敗,則會死的極慘,死後會冤魂不散,也化作厲鬼。但這種厲鬼與一般厲鬼不一樣,他們脫離了六道,不受鬼界控制。但他們一開始沒有力量,所以也沒有喪失原意識,經常會託夢給他們的親人,讓他們的親人替他們報仇。或者進入害死他們的人的夢中,製造噩夢,折磨他們。半年之後,他們的意識會逐漸被增加的戾氣掩蓋,從而失去意識。這時他們無法再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但仍然是無害的。但兩年之後,他們就會形成氣候,誰也阻擋不了他們。如果遇到仇人,他們會按照殘存的氣息一直纏著他,讓他產生種種恐怖的幻覺折磨他直至死亡。”他一下子說了一大堆的話,我靜靜的等他說完。
“那書上有沒有說他們的仇人有什麽反應呢?”
“書上提到一些,說被纏上的人會產生恐怖的幻覺,但這種幻覺會讓他感到特別真實,特別恐怖,同時能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了,所以會選擇自殺。如果他能支持住,那他的右眼會慢慢變得血紅,然後視力模糊,最後徹底退化,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是兩個,一般是正常的世界,一半是血海。然後,會發生什麽就不清楚了,書上只記錄到這裡,後面的被別人撕了。”
“你說的是真的?”我問道。
“是啊,我也知道你不信這些,但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嗯。”我無言的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經歷過,我可能怎麽也不相信。可現在,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真的,原本我以爲是他們的兒子用某种方法在害我,但有些東西不是凴人力就能做到的。而且,即使是他用的什麽方法,他又怎麽能使情況變得和記錄中的一樣呢?即使經過千百次試驗,要做到這樣也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的,況且我的夢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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