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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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流浪了二年多,刘健信明白了,出门在外,身上可以什么都没有啊,可以穿着破旧的衣服像乞丐一样在大街
上四处闲逛,也可以赤着脚像疯子一样在外面乱跑,但是有一样东西不能少,哪就是金钱!
没有衣服穿,可以只穿着内裤大胆地四处飘;没有鞋子穿,只要皮厚照样东奔西跑,但是没有钱哪就惨了,早就饿死在街头!
如今刘健信明白了许多道理,以前在他的心里,由于身休不是很好,爸爸、妈妈还有小妹只要有时间就和他聊天解闷,但是爸爸和妈妈为了这个家不得不出门工作,挣钱维持这个家庭,小妹比他小了八岁,十八岁哪年出门时才十岁,很多时候是他陪小妹玩,小妹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剂,不至于他每天面对着天花板发呆
所以十八年的温馨的家庭生活是他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哪时不愁吃,不愁穿,多的就是时间,只能借助大量的书籍打发时间,再加上他的爸爸是一名高中教师,家里的书很多,五花八门,在那时书成了他人生中仅次于亲人的地位的朋友。
但是如今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突然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刘健信刚才才会像一个强盗一样,敲诈别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找了几天的工作,省吃俭用,找了一份工作准备搞个几百块钱的,又砸了,如今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他才挺而走险使出了这一招。
不管是房东肥婆突然发了善心,还是真的被刘健信的强盗样子吓住了,总而言之,身上现在有了九十块钱,这饭钱有了,就不会饿死了!
“痛快地走吧”刘健信默默地看着前方。
“咚”金钟大厦顶部的金色大钟响了,像狮子吼一样,迅速地向四面八方传开,整个金城的人似乎都听得见,有人说像警钟,给这个充满活力的城市的每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也有人说这是丧钟,年青的生命就这样丢了,红色的血燃尽了,连一点灰尘都没有留下,还有人说远处什么也没有,只是人的心在挣扎!
“一、二、三、四”刘健信在心里默念着。
“还真的四点了!”远处的钟声敲了四下就停了。
“这一觉睡了六个小时,从上午十点到现在啊!”
“小时候常听妈妈说,饿了睡不着,我一天都还没有吃,怎么就睡着了!”
刘健信有时发觉自己真的是行尸走肉,一天不吃饭,还不觉得饿,有时一天过去了,还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吃饭!
但是有一点他想忘,就是忘不掉啊,自从六年前,上大学的那一刻,被爸爸赶出家门之后,时间就像一根针一样,一直插在心中,想拔出来,却怎么也拔不掉啊!
有时发觉自己就是这金色大钟,每隔一个小时敲一次,心不仅在滴血,似乎燃了,碎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溅了一身,随着毛细血管流向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随之而来,每一个角落都有了思想,活了,更刺激神经更深处,这时再想忘,已经彻底绝望了,大钟的时秒、分针、秒针都已经在身体里生长了,时间已经刻在他的内心深处,俨然就是有血有肉的一个金色的大钟!

“十二年啊!”
“快一半了吧!”
刘健信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地铁口,脑海中似乎潜意识地有人在呼喊。
“公交太慢了,又挤,还是地铁方便!”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刘健信的心里响起。
刘健信随着人流的拥动,也走了进来,至于门票哪就只能省了。
地铁真的很方便,又快又安全,环境比公交不知道好了多少。刘健信却没有心情去理会这,找了一个角落蹲着,久了累了,就坐在包上,睡意似乎又要来了,人来人住的地铁站里,也有了出其不意的一道风景——一个年青人,穿的连普通都算不上,脸很白,还戴个眼睛,绻着双腿,坐在哪里像乞丐一样,傻傻地盯着地面。
“叮当、叮当、叮当!”一阵的清脆的声音打扰了刘健信的颓废的休练,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美女——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职业套裙,面带微笑地弯下腰将手里的硬币放在他的面前,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起身走了。
刘健信看着这美女,特别是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但内心深处总有些害怕,像是欠了这美女什么。平时他并不是哪种见了美女就不知道方向的人,因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其它的已经死了,勾不起他的。可能是内心的深处的不可磨灭的高傲,也有可能是心中的自卑,刘健信突然抓起地上的硬币,站了起来,跑了上去,把钱硬是塞给了刚才施舍的美女,霸道地说:“我不是乞丐!”
“我身上没有口袋。”美女一愣,马上反映过来,这年青人戴着眼镜,穿的虽然很差,不可能是乞丐,可能在地铁里遇到小偷,钱包丢了,又没有办法,否则怎么会坐在这里,又忙把手里的硬币塞了回去。
“我不要!”刘健信看着手里的硬币,大声的嚷着。
“钱在你手里,当然是你的!”美女看见旁边的路人都看向这边,怕这个年青人更不肯要钱,转身准备走!
刘健信不知脑子里少根筋,还是哪根筋搭错了,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真的有点害怕这美女,猛地把手里的硬币砸向,面前欲转身走的美女,什么话也没有说,嗯了一声,头也不回,转身走了,又坐回墙角里。
美女本来想帮帮刘健信,反而别人不领情,还用硬币砸自己,就像主人用包子喂饿狗,饿狗吃饱了,就回头咬死主人。
美女气呼呼地走了。有点骚死的秩序,不一会又恢复,只不过陌生的路人在繁忙的工作中不花钱看了一场闹剧,也有可能是一场喜剧!
“小伙子蛮厉害的!”一位乞丐大叔穿的又破又乱,还有些乞丐身上特有的气味的衣服,五十多岁的样子,似乎更老,有点摸不透,斜背着一个破布包,手里拿着一节竹子当作拐仗,坐在刘健信的旁边。
“又发了一笔小财啊!”刘健信看着这位乞丐大叔。
“小伙子蛮会开玩笑,就三个硬币,发什么财啊!”乞丐大叔笑呵呵地看着他。
“错了吧,总共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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