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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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不管了,有酒就可以了,刘健信拿起一瓶洋酒,拧起瓶塞就猛灌,一口气,去了一半,嘴里还大声叫着忘记了他自已是个贼,现在正在别人的别墅里偷着喝酒,还这么的嚣张。
酒太多了,种类也太多了,突然不知道喝哪瓶,刘健信一瓶喝上几口,就扔了,牛饮着,有点清楚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地崩溃了,内心深处熄灭的气息,又爆发了,像火山爆发一样,血在猛烈地燃烧着。
午夜一点钟的钟声已经敲响过了,这时是人一天中最困乏的时候,但是对刘健信来说,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候。在这一段时间里,身体里的血像在燃烧一样,慢慢地,再坚强的人在这时也会意识动摇。
这是一种无可名状的感受,只有亲身感受过的人才能体会,就像古装电影和电视里看见的凌迟一样,九千九百九十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看着血慢慢地滴着,在这一刻,人内心的声音都非常的清楚,血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人痛得死气活来,就是不让你咽气,痛的晕死过去了,醒了还要割,直到割完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血流完为止,才能让你自然地死去,死了之后尸体还要爆晒,日积月累,直到化为烟尽为止。
以前在家里时,晚上无法忍受时,妈妈会陪着他说话,说的很晚,爸爸让他写写日记,静心地练练字,转移一下视线,去渡过这一个来小时的痛苦。
上大学时,刚开始时总是控制不了,他怕想起自已的爸爸和妈妈,一想起血液就更加的沸腾,最后上网找了一下,刘健信看见网上有一本书《因是子静坐法》:讲的是静坐养生之道。
静坐气功是我国固有的养生术,是一门既古老又科学的身心灵修炼方法。自古以来,中国人一直以静坐为涵养道德和保养身体的秘法。特别是佛教传入中国之后,打坐更成为儒释道所有修行者的必备功课。但是,因为沿袭几千年来的秘不示人的陋习,导致知之者甚少,几近失传。众多通俗小说的夸张描述,更使得大众对静坐的认识充满了迷信色彩。
《因是子静坐法》是由气功老前辈蒋维乔先生1914年写成的,蒋维乔先生是现代著名养生家、佛学家、教育家,融传统功法与现代科学于一体,青少年时弱多病,医治服药无效,后来自创呼吸静坐养生法,坚持锻炼,体魄日益康健。讲的是调身、调息、调心。
刘健信看后觉得挺符合自已的,关于疾病的来源和预防讲解,非常的精僻;呼吸和静坐的姿势非常详细,调身、调息、调心的要领非常的贴切。他自已久病成医、看了蒋维乔先生的经历,年少时也是体弱多病,后来坚持练习,身体竟然变得非常强壮,还活了九十来岁,心中有了一些冲动,就试了试,每天晚上最难煎熬时,就练一练,几年过去了,身体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死不了,也活得不咱样。
但是有一点效果还真是挺不错的,当刘健信静下心,或坐或躺,均匀地呼吸时,心就会慢慢地静下来,内心深处无法说出的痛苦就会慢慢地消失。

“燃吧!痛快的燃吧!”
“哈哈哈!”刘健信忍受着内心深处地痛楚,大声的吼叫着,并没有静下心练习因是子静坐法的意思,想让这撕心裂肺的痛楚痛快地燃烧,证明他现在还活着,又活了六年,马上又可以看见旭日东升。
“老天你去见鬼吧!”
“敢和我斗!”刘健信实在是再也喝不下酒了,已经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这别墅里没有人?”刘健信突然想了起来,刚才大声的吼叫,都没有人来,这里不像是没有人住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酒。难道今天房主没有回来。一边想着,一边爬了起来,扶着墙往楼上走,一直爬上了三楼。
三楼有一个主卧,这是这个别墅里最大的卧室,一般房主都会住在这间,坐北朝向,南北通透,视野开阔,落地的窗户,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
刘健信推开这卧室的门,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迎面扑来,深深地呼吸,愣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窗帘拉着,也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于是摸着随手开灯。映入眼帘是一个大床,应该有二米五宽,三米来长,床上整整齐齐的铺着粉红色的被罩,床的两边是两个小抽柜,左边上的放着几本书,右边的摆着二三个盒子,还有一个小像架,床头上挂着一副八十厘米来长,五六十厘米宽的照片——一个女孩全身照,穿着深蓝色的硕士服,领上扎着红色的领结,戴着方型黑色的学位帽,深蓝色的流苏自然垂下,左手握着右手的四指,自然地放在前面,满脸的笑容,庄重地站着。
“好像在哪见过?”刘健信看着这张阳光的脸,特别是这个眼神,晶莹透明,仿佛一根针似的,直内心深处,把他的心剖析地清清楚楚。刘健信走向床头,拿起小抽柜上的小像架仔细凝视着——女孩的一个半身像,长长的黑发自然披下,用右手抵在下巴,深沉地看着正前方,似乎在想些什么。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两个字:艳子。
“燕子!”一个人的名子,刘健信总不愿想起来的人,脱口而出。
“不知道她过得怎样,二年多没有见了,但愿时间可以让她把我忘了!”
“应该早就把我忘了,她汉武大院的高才生,人长的漂亮又聪明、贤惠,还有哪么多的人排队追求,我只过是她生活的插曲罢了!”刘健信自言自语。
挣扎的心太痛了,刘健信倒在床上,看着吊顶的天花板,数着上面的小灯饰。卧室门口两边又高又大的落地柜,像两个门神站在哪里,狠狠地盯着他,似乎要把这个不速之客用眼神杀死。
“燕子,燕子,燕子……”刘健信抱着这小像架,忍着痛睡了。柔和灯光泻在他白白的脸上,抚平了偶尔皱着的眉和哆嗦的嘴唇,门神的眼神也消失了。
渴望的好日子在梦中来了,他却睡了,永远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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