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远东情报部。
瓦宁将军再次召见中国籍少校罗中远。
“为了尽快证实塔曼上尉是否叛逃，我们决定派你回哈尔滨。另外，将有一支特遣队从东宁方向越境，设法和当地的抗联游击队建立联系，伺机营救那几个女兵。”
“如果证实塔曼确实叛变了，我是否可以采取行动呢？”
“绝对不行。你必须等待我的指示。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
当天夜里罗中远潜回哈尔滨。第二天一大早，他来到东正大教堂。这里是苏军情报机关设在哈尔滨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罗中远走进教堂的时候，注意到附近停着一辆人力车，车夫坐在车上打盹。他假装看手表，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走了进去。
“你好，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忏悔？”神甫安德烈问罗中远。
“为了一个难忘的日子。”
“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不该做事吗？”
“不，是因为我没做我应该做的事。”
神甫点点头：“请进去吧。”
罗中远走进忏悔室，坐下后，将一个纸条递进小窗口。神甫接过纸条打开，看到一行俄文：作战军官塔曼失踪，火速查明此人是否叛逃。
神甫点点头：“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罗中远从教堂出来，那个车夫立刻迎上去：“先生，要车吗？”
“不用了。”罗中远匆匆离去。
车夫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个女人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罗中远身后。
车夫拉起车追上罗中远：“先生，还是坐车走吧，就算帮我个忙，多少给几个钱就行，我今天还没开张呢。”说完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身后。
罗中远瞥了一眼那个女人，说：“好吧。”
“先生，你坐稳了。”车夫拉起车，一路小跑走了。
那个女人咒骂了一句，走进附近的一家商店，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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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关东军情报部副长松村少将接到报告——
“将军阁下，虽然跟踪失败了，但是可以肯定，苏联的情报机关已经重新启用了这个秘密联络站。”
“果然如此！我就料到，火狐行动一旦开始，苏联人一定会派人来和这个神甫联络的。”松村兴奋地说。他立刻给河池打了一个电话。询问火狐行动的进展。
“黑木小组一直没有报告情况，我又派去一个组，暂时没有消息。我想，如果明天早晨还没有消息，就下令搜山。”
“搜山？”
“那几个越过边境的女兵，很可能是为了干掉塔曼。我低估了她们的作战能力。”
“你的意思，是先把她们几个消灭？”
“是的，她们现在已经成为火狐行动的最大障碍。”
“可你想过没有，苏联人很可能会派人去营救他们？”
“我已经封锁了这个地区的所有交通要道。”
“很好，那你为什么不先想办法对付那些营救她们的人呢？”
“什么？将军阁下，您的意思是——？”
“如果这几个女兵越过边境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火狐行动，那一定会有人援助她们。”
“您是说游击队？”
“不，很可能苏军的特遣队。这支特遣队曾经多次越境执行侦察任务，而且每一次都逃脱了我们的追捕。这一次，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放过他们！”
“明白了，将军阁下。”
“哦，还有。你让川直立刻赶回来，我有任务交给他。”
“可是，我现在人手很紧啊！”
“别担心，我会督促大岛协助你的。再见！”
河池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本打算利用川直对火狐的偏见，对塔曼进行下一轮考察，看来只好放弃了。
小林横山送川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川直君，对付苏联间谍，你一向是很有办法的。希望尽快听到你的好消息。”
“彼此彼此。”川直也拍了拍小林横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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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直离开要塞之后，当天夜里回到了县城。街道上空荡荡的，偶而有三两个喝醉的日本军人走过，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军歌。曾几何时，这首军歌的高昂曲调让川直血液沸腾。而现在，却让他感到一种迷茫。
“樱花寮”的两盏灯笼在黑夜里闪烁，门口冷冷清清。川直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了。他打消了进去痛饮一番的念头，转身朝住所走去。这时，一辆摩托车开过来，经过他身边时突然急刹车停住了。
“川直叔叔！”驾驶摩托车的士兵摘掉风镜，望着川直。
“龙田？”
龙田的叔叔，就是那个在苏联境内被金明月击毙的日本间谍“雪狼”，他是川直的朋友。
“你怎么在这——？”
“哦，我奉命来给136旅团送一封急件。“
“啊，这么说，他们让你当通讯兵了？”
“对。因为他们知道，我会开摩托车，所以就让我干这个了。”
“太好了。真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川直打量着龙田：“嗯，穿上军装倒真像个成年人了。”
“我早就是成年人了。走吧，叔叔，我们进去喝一杯！”
“好好。哎，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已经把信送去了。”
两个人说着走进了“樱花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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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罗中远为安全起见，没有住在旅社，而是住在了一个姓郭的皮货商家里。
“老郭，那个人力车夫是不是认识我？”
“不认识。”
“那他怎么会——？”
“我们接到上级的指示，说苏军情报部要启用这个秘密联络点，让我们配合行动，派人留意东正大教堂的情况。那个车夫是我们最好的侦察员，在你进去之前，他就发现了那个女特务。”
“真是太感谢他了！”
“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如果你需要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这次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尽快查清塔曼是否真的叛逃了，二是弄清火狐行动的真正目的。”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关东军情报部有一个叫川直的，是火狐行动小组的成员，你们能不能帮我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川直？这可太巧了。”
“怎么？”
“最近我们通过一个关系，刚刚发展了一个日本兵，据他说，他叔叔的一个好朋友在情报部工作，名字就叫川直。”
“噢？那这个日本兵叫什么？”
“龙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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