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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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的大厅里,东方鹰搂着楼雪衣坐在主位上,冰华和雪华一左一右地站在两人身后,梅映初坐在两人下首,东方虎则紧紧地粘在他身边,可怜兮兮地求他原谅。
“衣儿,可以说了吗?”东方鹰柔声说道。
闻言,如同猫咪一般蜷缩在东方鹰怀里打盹儿的楼雪衣微微动了一动,模模糊糊地嘀咕着:“我很累了,让路西华给你们解释好了。”说完,他便在东方鹰怀里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厅内白光一闪,一身漆黑的路西华出现在厅里的椅子上。
“小楼已经跟我说了。”他俊美的面孔上不见半点情绪,声音清冷如水击寒冰,风动碎玉。“自从小楼在昏睡时被送入天牢开始,我们就开始调查张德妃及她身边的人,结果被我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说到这里,路西华的冰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笑意,却诡异的让厅内几人心生寒气。
“东方鹰,你的曾祖父是不是抢了本属于他兄长的王位?”路西华突然问道。
闻言,东方鹰呆了一呆,才讶异地回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件事是记录在只有国主本人才可查阅的机密文书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呵呵,你以为这种小事难得倒我吗?不要忘记我的身份!”傲然一笑,路西华语带不屑地说道。众人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可是神哎!神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吗?当然不会。
“当初那位被你曾祖父抢去王位的大王子其实并没有如外界传闻的一般被赐死,而是被软禁在了深宫里,由一个小宫女负责照顾着。那位大王子是位性情温顺平和的人,可那个小宫女却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一心想要攀上高枝,由麻雀变成凤凰。于是,她设计让大王子与她发生了关系并因此怀上了大王子的孩子。而后,她悄悄地毒死大王子,又联络上国内一位对大王子忠心耿耿的重臣,当时的户部侍郎张闻天,并告诉他自己肚子里怀有大王子的骨肉而大王子已被毒死。于是,忠心耿耿的张闻天就傻乎乎地中了这女人的计,乖乖地娶了她当夫人,并且开始暗中收买人手,预备等孩子出世后就起兵造反。却不料,那女子生下的竟是名女婴。无奈之下,只好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代。于是,大王子地血脉和夺回王位的信念就这么流传了下来。而张尚书,就是大王子地第八代子孙。若非小楼的出现,大概再过半年,他们就要起兵造反了。”
“什么?!”厅内众人失声惊呼,任谁都想不到,张尚书一家竟是思王(当时那位大王子死后的谥号)余孽,真是想不到啊。
“还没完哦。”路西华浅笑,“张德妃其实并不是张尚书的亲生女儿。”
“其实,张德妃是你的亲妹妹!”路西华一指东方鹰。
“什什么?!”这下子可就不只是惊呼了,东方虎和梅映初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东方鹰虽然因为顾忌怀中熟睡的楼雪衣而没有跳起来,却也是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天哪!云袖是我的亲妹妹?!那岂不是**?!
“没错,”似乎猜到了东方鹰心中所想,路西华点头说道:“张尚书本来打算在半年后揭穿张德妃的身份,给你扣上兄妹**的罪名好赶你下台来着,可惜小楼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次,他们本想趁你在辰元殿时先把小楼除掉的,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力量,结果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可是,云袖她怎么会?”东方鹰实在难以置信。
“这事则要从十七年前说起,当年你母后在生你弟弟东方虎时产下的其实是对龙凤胎,只不过由于胎位不正而导致难产,你妹妹生下时已经陷入假死状态。那接生婆虽看出了这一点,但因张尚书的银子,要把一个婴儿偷出宫去给他,所以索性说婴儿已死。就这样,你妹妹便成了张府的大小姐张云袖,而后更是被张尚书送进宫成为你的妃子。张尚书夫妇从小就教育张云袖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的只是要你断子绝孙,不料却是死在了自己教出的女儿手上,也算是恶人有恶报了。”路西华轻笑。
“断子绝孙?”东方鹰奇怪的问。
“是啊。张云袖从小就被喂服一种药物,今生都不可能再生育子嗣了。而你之前那些有孕的嫔妃,全被她以种种手段迫害死了,这不是断子绝孙是什么?”路西华好整以暇地反问,“尤其,你现在爱上了小楼,他可是个男人,是不可能为你生育子嗣的。呵呵,这下子,你是注定没有子嗣的。因为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以后再碰任何女人的,我们可不想小楼受委屈。”路西华恶意地微笑着。他对这个抢走小楼的家伙实在没半分好感,若不落力整治整治他,他路西华就配不上“万魔之主”这个光荣的称号了!哼哼,你们人类有句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你今回该怎么办!路西华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只可惜,世事岂会尽如人愿?就算他是魔王也不成!
“子嗣?那倒不必担心,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压根儿就不知道路西华此刻的卑鄙心思的东方鹰呆呆地说道——他还没从张德妃是他亲妹妹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什么?!”尖叫声几乎可以掀翻房顶,若不是熟睡的楼雪衣身上被早有先见之明的路西华丢了个隔音结界,只怕早被吵醒了。
“大哥,你有儿子?!!”东方虎的大嗓门开始发威。
“陛下,您有子嗣了?怎么我们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冷了半天脸的梅映初也坐不住了。他眼神凌厉地逼问东方鹰。
“什么?!你有儿子?!这怎么可能?!”最无法置信的是路西华,此刻他的脑袋正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被尖叫声吓了一跳的东方鹰终于从发呆中清醒过来。听到众人的疑问后,他赶紧解释道:“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那孩子的母亲是个伺候我的小宫女。去年元宵时,我喝醉了,一不小心把她当成了我的爱妃,结果,她就怀孕了。然而因为体质虚弱,生产时没熬过去,产后血崩而亡。至于那个孩子,我暂时交给我的奶娘抚养了。”

“什么?!”东方虎尖叫,“大哥,你居然就这么把我的小侄子丢给奶娘?!这可怜的孩子哟,刚出世就没了娘,那狠心的爹爹又不管,真是苦命的娃娃哟~~”说着说着,这小子竟唱了起来,真是唉!不知该如何说他!
东方鹰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活宝弟弟,拿他没辙。倒是旁边一直与东方虎闹别扭的梅映初被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东方虎惊喜之余表演的更是起劲。
“算了算了,”路西华头痛地挥挥手——他快被东方虎那小子制造的噪音给吵死了。
“既然你有了儿子,那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你会辜负我们小楼了。不过,那到底是你的儿子,老是放在别人那也不太好,所以喽,明天我会陪小楼去把你的宝贝儿子接回来。——这是小楼的意思。”见众人一脸疑惑,他又补了一句。
“咦?什么意思?大嫂不是在睡觉吗?”东方虎歌也顾不上唱了,瞪大眼睛直嚷嚷。
“怎么,小楼没说吗?”路西华也是一愣,见众人齐齐摇头,他才解释道:“我们与小楼定下了灵魂契约,所以,我们想什么做什么看到什么遇到什么小楼都可以知道。同样的,小楼想的做的看到的遇到的我们也可以知晓。当然前提是对方同意。”
“也就是说,刚刚咱们说的话嫂子他全听见啦?”东方虎瞪大眼睛,心里则在庆幸还好没说他嫂子的坏话,不然他可就惨喽。
“说‘听到’其实并不恰当,准确地说,是‘感知到’才对。”路西华很有耐心地纠正东方虎话中的错误。
“哎呀,都一样拉,计较那么多干啥!”翻了个白眼,东方虎转头看东方鹰,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完了,老哥,嫂子这么温柔的人怎会容忍你酒后乱性又对人家始乱终弃,甚至还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的哩?嘿嘿,老哥,你死定喽!”
“别胡说!”东方鹰大急。
“我胡说?映初,你来评评理,我哪有胡说?”东方虎转身找梅映初评理。趁着这个空当儿,东方鹰抱起楼雪衣,一溜烟地跑进了内院。耳听得后头传来东方虎气急败坏地大叫,东方鹰得意地一笑,手上抱着楼雪衣,嘴里哼着小曲儿走进了西厢楼雪衣的寝室。
大厅里,东方虎在那里跳脚大骂:“臭老哥!居然趁我转身的空当儿溜走?!你还有没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啊?真是的,明知道内院不许国主以外的任何男人进去,你居然就躲了内院?!你!你!”他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算了,你能奈他何?他毕竟是国主嘛。还是回家睡觉去吧,折腾了一天,你不累吗?”梅映初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虽然睡了一整天,不过以他那纤弱的身体来说,一天的睡眠是远远不够的。
“哎,映初,等等我啊!”见梅映初要走,东方虎急急追了上去。于是,大厅里头便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冰华与雪华——可怜的小家伙,他们已经被他们的主子遗忘拉——和渐渐平静下来的空气。路西华?早在东方鹰开溜的时候那家伙就一并跑路了。
寝室里,东方鹰小心翼翼地将楼雪衣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转身正欲离去,突觉身上一紧,才发觉楼雪衣的右手正紧紧地抓者他上衣的下摆。此刻被他这么一扯,楼雪衣也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抱歉吵醒你了。”东方鹰轻声道着谦。
“你要走了?”楼雪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是啊,我也有些累了呢。”东方鹰轻抚着楼雪衣柔顺的长发,不知怎地,内心升起一股隐隐的躁动。
“可以留下来吗?”楼雪衣轻轻地问。
“什么?!”东方鹰身体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楼雪衣:他的意思是会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吗?
“留下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不喜欢一个人睡,非常不喜欢!”楼雪衣轻轻摇着东方鹰的手臂,仿佛正像大人撒娇的小孩子一样,可爱极了。
“好吧。”东方鹰无奈地点头。唉!果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摇摇头,甩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东方鹰褪去鞋袜。轻轻躺在了床上。楼雪衣立刻凑了上来,娇小的身躯一扭一扭的,像条滑溜的泥鳅似的,三两下便溜到了东方鹰的怀里,像只撒娇的猫儿般蜷曲着身子,脑袋在东方鹰宽阔厚实的胸膛上磨蹭两下,便满意地沉入梦乡了。只苦了可怜的东方鹰,日思夜想的美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窝在自个儿怀里,淡淡的清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撩拨的他一阵心猿意马,险些就不顾一切地冒犯了这神仙似的小人儿。偏生这小人儿睡相不好,虽然睡着了,可是他的小脚丫却不时地一阵乱踢乱蹬,力道倒不大,只是惹得东方鹰更是蠢蠢欲动。尤其糟糕的是,这小家伙不知把东方鹰当成了抱枕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他的小脑袋时不时地就会在东方鹰的胸膛上磨蹭一阵子,让东方鹰心里是念苦不休:他已经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变化,可是低头瞅瞅怀里的小人儿,借着朦胧的月色,这小人儿美丽的面容被罩上一层淡淡的洁白的月光,益显神圣而不可侵犯,叫他如何下得了手?无奈,惟有忍了。
东方鹰苦着脸,享受着这既快乐又痛苦的感觉。实在忍不下去了,只好在心里默背着佛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嗷,老天!你别再乱动了!……度一切苦厄,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受想行识……唔!佛祖慈悲!快救救我吧!……勿复如是。舍利子,色不亦空,空不亦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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