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纽约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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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的第三天早上,太阳已升得老高了,时间也过了10点,韩佑杰还躺在床上睡懒觉;杨宇皓早就出门调查那件让他怀疑的事情;闵全辉和徐梦超在各自的房间内玩游戏,每个人的书桌上放着课本都是打开着的,本子上也只写了几行字,笔被丢在一边,似乎写作业对他们来说很困难和无所谓。
此时,大门被推开了,萧慧急匆匆地换了鞋,便直接跑上了二楼,踢开了韩佑杰的房间,拼命地摇他起来:“佑杰!佑杰!快起来了,出大事了!”一连摇了几分钟,韩佑杰才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闵全辉和徐梦超听到动静也跑过来了。
“慧姐儿,一大早就跑过来,出什么事了?”徐梦超以为是会里出事了。
“不是会里的事,是我们家出了大事,今天一早就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妈妈和爷爷因意外住院了,叫我们快点回去!”萧慧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真的假的?”韩佑杰有些怀疑。因为老妈和家里其他长辈及两个哥哥都在美国居住,父亲的公司在日本,一年也只回去一次,而且佑杰2岁后就和姐姐跟着父亲一起在日本生活,到了10岁就与姐姐萧慧去了北京,初中毕业后又来到爸爸的老家重庆读书,一家人分居各地,平时大人工作又忙,很难聚在一起。可是爷爷又是最耐不住寂寞的,特别想和自己的4个孙子孙女在一起。为了能够见到他们,老大爷每年起码装病住院5次以上,这样就能让韩佑杰和萧慧回美国。所以佑杰是真怕了自己爷爷装病的时候,这次听萧慧提起,他99%的不相信,还差的那1%是是听说老妈也住院了,他相信老妈不会骗他回去。
“这次的确是真的,爸爸已经回美国了,他是从那边打的电话,哥哥们也回去了,就差我们两个人了,让我们下午就坐飞机走!”萧慧认真地说。
“下午回去来不及了吧,还有今天的票吗?”韩佑杰边穿衣服边问。
“有!爸爸已经给我们定了机票,就不用担心了,你赶快收拾一下行李,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走。”萧慧说完,又跑了出去。
“不要紧吧,刚才都没问问出了什么意外。”闵全辉帮佑杰从衣柜上拿下行李箱。
“管他出什么意外。妈妈住院了我倒有几分相信,可是爷爷嘛,我不太敢相信。”韩佑杰道。
“啊,为什么?你爷爷上了年纪体质弱就很容易生病啊,万一他真......”
“那就只有到了美国才知道了,反正小的时候我已经被他骗了很多次了,你们也应该知道吧,特别是才上高中那会儿。所以我发誓如果这次他又骗我回去,我就跟他没完!”韩佑杰道。闵全辉和徐梦超一想起那年的事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心里总有些怪怪的,觉得这次回去肯定有事,但却不是那种受骗的事。”
“那是什么事啊?”徐梦超道。
“说不出来。总之我在那边最多只呆三天,但是妈妈如果真有事的话就说不定了,你们也知道我姐姐的那个孝心吧!宇皓回来就给他说一声,林岩那边也说一下。我走的这几天会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等宇皓查不那四个人后记得给我打电话!”佑杰将行李箱放了回去,他懒得带这么大个箱子,他也不需要带行李,到美国是回家又不是去旅行,家里头衣服多得是。
“你就放心吧,这边有我们!”闵全辉一笑,“那边有什么美事就多留意些,我对那些是最感兴趣的了!”
“是吗?”韩佑杰笑道。他知道全辉说的美事其实是看有没有美女。
上飞机时,佑杰两手空空而去,萧慧则提了很大一包行李。果然,快上飞机的时候,闵全辉塞给韩佑杰一个照相机:“听说纽约那边有很多美女,美个人的身材都特别的棒!你就帮我多拍几张,让我好好看看是中国女人强还是美国女人强!”话一出,众人集体晕倒!
美国那边的时间还是早晨,天刚刚亮,下了飞机后,萧慧和韩佑杰没倒过时差,所以上了老爸开来接他们的车子两个人便睡着了。韩启泰只能把车子开慢了许多,怕把姐弟两吵醒。
韩家在美国的住所是一幢英国式的别墅,进大门后的两边种了这个季节的花,那浓郁的香气让身后庞大的建筑增添了几分庄严。别墅的后面是一大型游泳池,还有一个小型的花园,傍晚吃完饭,家里的人都喜欢去那个花园散散步。别墅在半山腰间,周围只有几处矮房,所以更显得别墅的宏伟。
时间尚早,别墅里的佣人们已经起来开始干活,习惯早起的韩家人也陆续的起来了,都在自己房间里等着姐弟俩回来。管家刚把大门打开,就见韩启泰的黑色高级轿车开了进来,稳当地停在喷水池前面。
“老黄,夫人他们都起来了吗?”韩启泰将头伸出车窗外问道。
“是的,都已经起来了,只是大少爷和二少爷还在睡。”黄管家走过来将车门打开,韩启泰一弯腰便下来了。
“去通知他们一声,三小姐和四少爷都回来了。两个大的如果还在睡就让他们睡吧,几个孩子都没倒过时差。”待管家去后,韩启泰转身将后门打开,将姐弟俩摇醒,“小慧,佑杰,起来了!我们已经到家了。等会见了妈妈和爷爷后再回房睡吧!”
隔了一会儿,萧慧才揉揉眼坐了起来:“到了啊,这么快!怎么又到早上了?”
“姐,你睡昏了吧,这里是美国,当然是早上了。”韩佑杰伸了个懒腰,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下来,绕到父亲身边。“是啊,起来了吧。快进屋去,纽约早上有些冷,别都感冒了!”韩启泰将女儿拉下来。
“佑杰!小慧!你们回来了,妈妈真的好想你们啊!”一位中年妇女此时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笑着向他们招手,她就是四个儿女的老妈萧静。韩佑杰抬头看了一眼一年多没见面的妈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问萧慧:“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老妈住院了吗?”
萧慧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反过来问父亲:“爸爸,你给我说妈妈病了吗?我看她精神很好啊!”姐弟俩一起盯着父亲,要他一个解释。
“喂!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是受害者,昨天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静没出什么意外!”
“难不成又是老大爷搞的鬼啊!”韩佑杰心里有些不爽。
“好了,你们不要乱猜了,是我的不对。”萧静已走了下来,笑道,“这次可不是你们爷爷的主意哦!全都是我的主意。因为我想如果再以爸爸生病为借口让你们回来,恐怕佑杰就不会上当了。所以我就说我出了意外,爸爸生病了,这样的话,你们不相信爷爷,也总该相信我吧。”
“不会这次爷爷生病也是假的吧?”
“这次是真的,不过只是一般的小感冒而已,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听说你们已经登飞机了,精神一下子就来了,快要到3点的时候才睡着。而且这次叫你们回来,也是因为爸爸今天过生日,整整70岁呢!”萧静看看丈夫,又看看两个儿女笑道,“怎么样,这下你们可以理解了吧。别生闷气了!”

“才不咧!”韩佑杰和萧慧气愤地叫道。
“啊。为什么?”萧静眼里有些失望。
“妈妈你也真是的,爷爷过70大寿你就在电话里直说啊!爷爷的生日我们哪有不回的道理啊!”萧慧不满道。
“切~~就是啊,还编这么多的烂理由,你累不累啊!老妈不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你吗?买这么多药回来,结果白白浪费了,可惜啊!”韩佑杰“呵呵”一笑。
“你在乱说什么啊?韩启泰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我哪有在乱说啊!这个只是个简单的推理罢了。刚才下飞机的时候,姐姐不是想自己把行李箱当在车后备箱吗?老爸你却突然抢过去说帮她放,而且还等我们两个坐到车子里后才将后备箱打开。我就猜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不想让我们看见。刚坐上去的时候,我就闻到很大一股药味,草药、西药、中药都有,你昨天来的时候一定将想到的药都买了吧。不知道妈妈到底伤到哪里,你就先回家去看,结果发现那只是骗你回去的借口,所以你回到车上后,就把那些药全塞到后备箱里去了吧!座位上还有些残留物哦!”韩佑杰指指车后,“不信姐姐你可以去看看。”
萧慧走去将后备箱打开,里面果然有很多药,几乎塞满了。
“跟杨宇皓相处了几年,懂了这么多了啊!都学会观察了!”萧慧叹道。
“是这样的吗?老公!”萧静听完了非常感动。
“那个......没佑杰说得那么夸张了!”韩启泰有些不好意思。
“老爸!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不着这样的表情啊!”从屋内走出一位帅气的小伙子,他边说边走到了韩启泰身边。这个人就是韩家的二少爷韩英泽,今年刚21岁,在纽约一所名牌大学读大二,是一名小说家,发表了很多青春小说,在美国文坛上有一定的地位。韩家虽然家规严格,很少有恶习,但韩启泰从来就很开放,都是让几个儿女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的,从未干涉过他们的兴趣,还很大力支持他们。只要不违背正理,儿女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现在,韩英泽成了文学界最年轻的作家,韩佑杰和萧慧也红遍整个中国,大儿子韩宗瑞也快是IT行业里的精英了。
“你不多睡会吗?这么早就起来了,特殊情况可以理解嘛!”韩启泰转移了话题。
“本来睡得挺好,可是妈妈你刚才的叫声把我和大哥都吵醒了。听说我可爱的妹妹和弟弟回来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英泽说着来到佑杰旁边。
“切~~~你把‘可爱’两个字去掉,我听着肉麻。”韩佑杰甩了甩手。
“拜托,有时候也装装小孩子嘛!一点也不天真!”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干嘛要装天真!我可是男的,这些话你对着姐姐说好了!”韩佑杰大声反驳。
“不错!不错!有男子汉的气势哦!呐,下午去看我的小说如何?青春校园里的那些男生和你一样啊!”
“才没兴趣啊!你写的那些小说我又不是没读过,而且只适合女生读。你也知道我只读侦探小说及那些文学著作,假如哪天你也写一写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拜读!”
“侦探小说只有你们这些侦探才适合写!我和你正好相反,侦探小说太难写了,我也没那么多的精力。”韩英泽从后备箱帮萧慧提出行李,“走了啦,我们进屋去,爷爷应该起来了吧!”
一行人跟在英泽的后头进了屋。里头也异常的大,装饰得也非常豪华,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足足有六个!整个五楼都是以金黄色为主,地板也全是大理石筑成的。
“如何?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吗?”英泽回头问道。
“恩,好吧。”韩佑杰以前回来住在三楼,就在韩英泽的隔壁。萧慧则和母亲一个房间。说来这个原因很好笑萧静也是个40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怕鬼!晚上如果没人在身边就睡不着。为此萧慧非常郁闷:我不在美国的时候你到底怎么睡的?
在屋里干活的几个女佣已经拿着行李上三楼和二楼去收拾房间了。管家刚好从楼上下来。
“那家饭店联系好了吗?我们中午和晚上都在那里进餐,老人的生日要办隆重些。”韩启泰叫住管家。
“放心吧,老爷。昨天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包的是最大的总统套房,可以坐50来个人呢!”
“是吗?那就好,辛苦你了!”
“启泰啊,不用包那么大的房间,只有我们家里的人去吃个饭,50多个人的座位就只坐10来个人,显得太大了就包小一些的吧,大家挤在一起吃很热闹的,我很喜欢这样啊!”从楼上缓缓走下一老人,由一年纪大的佣人扶着。老人头发已经花白,留了少许胡子,脸上满是皱纹,但老人的精神很好。站在儿女们面前显得很矮,但眼威严中带着慈祥
“爸爸!”
“爷爷!”
刚进屋的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随后韩启泰道:“爸爸,再怎么说今天是您满70岁的整寿啊!当然要办得隆重一些!这种大寿10年才一次,得留个好的纪念!”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启泰,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了。老人嘛,最怕的就是孤单、寂寞。你常年在呆在日本,佑杰和小慧也在中国读书;英泽现在写小说要到各地去收集材料;宗瑞今年也要考研究生了,从早忙到晚连个人影也见不到;而小静她也有工作要做,家里剩下的就只有我和你妈妈两个人了。虽然有管家和佣人们每天陪我们到处走,但那总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儿媳或是孙子孙女呆在身边强啊。其实有时候我也不忍心打扰你们工作学习,把你们从老远的地方叫回来,可每次总免不了有这样的思念,不得已才下决心装病叫你们回来。”
“所以这次过生日看见你们全都回来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啊!启泰,我建议还是包个小一点的雅间,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即是吃个热闹的团圆饭,又给我过了个有意义的生日,乞不更好?”
听完老人的话,大家多少有些触动,都不禁相视一笑。
“那好吧,爸爸,就照您的要求去做,咱们一家人要吃个热闹饭!”
“我同意!我也很久没吃这样的团圆饭了!”韩英泽道。
“就定在晚上去吃吧。吃完后我想去瞧瞧纽约的夜景,好久没看了!而且我也有点事要做。”佑杰也说。
“什么事啊?该不会是......”萧慧向弟弟挑挑眉头。
“知道就好了!”佑杰笑了笑。
“好吧!你们几个小子如果不想睡觉了的话,就陪爷爷出去走走吧!”萧静笑道。
于是,除了老大韩宗瑞在自己房间攻读研究生外,其他三个人扶着老人出了家门。久不见老人的笑容,此时又悄悄爬上他的脸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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