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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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才好呢……”
薰再次嘀咕了起来。多么无奈的声音。而且中性甜美,而自己以前的男低音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声音,外表,如果一切都改变了的话,心灵也会随之而改变吗?虽然隐约注意到了自己不再是自己,但是却一直被压制下去的恐惧感,逐渐的抬起了头。
——我、就是我!
但是不管说几次也还是不够。就好像从指缝之间漏掉的沙砾一样,自信正在迅速的丧失之中。
“高园寺在吗?”
敲门的声音让他抬起了脑袋。打开门之后,一个戴着银框眼镜感觉上很花花公子的男人站在那里。
“你是唐璜。”
他还记得对方的日本名字是长谷川贤人。但是英文名字就太长而记不住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这是我的荣幸。”
长谷川以中世纪骑士的风度单手放在胸前优雅的行了一礼。
“我是最后一个吗?”
被叫到了狮子王的洋馆的葵如此说道。在狮子王提起分手之前率先开了口。
“要喝些什么东西吗?”
将葵带到客厅的稻叶询问道。
“我就不用了。反正狮子王也想尽快了结这个话题吧?”
稻叶看着狮子王。
“我也不用了。”
“明白了。”
稻叶以优雅的动作行礼之后离开了房间。也许是感觉到了流淌在两人之间的紧张空气吧,嘴角甚至浮现出了柔和的微笑。
稻叶也和角田一样,是来自于自古侍奉狮子家的家庭。但是他的性格和同样是狮子王部下的刚直的角田就正好相反。
确认到房门完全关闭之后,葵开了口。
“对你最后才叫到我的事情,我表示感谢。至少在高园寺薰出现之前,我一直都很自负的就是,对你而言我还是特别的存在,和那些情人们并不一样。”
“你说得对。”
狮子王做出了肯定。容貌,举止,教养。对于狮子王来说,葵是无可挑剔的情人。
但是,却无法成为比情人更进一步的存在。
“我承认他很美丽。也承认他的言词和行动都和你至今为止的情人们不一样,看起来确实会比较新鲜。但是,为了得到他而居然要和所有的情人分手,这太不象你的为人了。只要让他作为情人之一不就完全可以了吗?”
“薰的自尊很高。他很清楚的告诉我,不要和我众多的情人混为一谈。而且,我并不是想让他成为什么情人。而是想让他成为我唯一的恋人。”
“什么情人……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吗?我也好,其他的所有人也好,明明也都是想要成为你唯一的恋人啊!”
葵终于扔下了善解人意的温柔情人的假面具。他眼睛里含着泪水,紧紧咬着嘴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狮子王面前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感情。
“对不起……”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从你的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听说你向其他人道歉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了得到高园寺薰不惜做到这种程度吗?他也许根本就无法接受你的爱啊。”
“即使如此,我也无法放弃。不过经受多少次被拒绝的屈辱,我也会继续追求着薰吧?就算要让我成为趴在地面上的败家之犬也无所谓。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感情。他的身体也好,心灵也好,哪怕是一根头发,我也想让他全都属于自己。”
“太过分了。你居然就这样在如此爱着你的我面前,做出对高园寺的告白吗?”
“而且还是初恋的告白”,不过这句话葵没有说出口。因为说了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耻辱。因为正是知道他是个不会爱任何人的男人,他才可以容纳其他情人的存在,满足于君临他们之上。
即使如此他心里也一直在想着,“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爱上自己吧?他希望自己可以令这个傲慢、自信、充满才能的男人在爱情上觉醒。
“这么说起来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过啊,对你说我爱你。不光是我,你所有的情人都是爱着你的。”
“现在就算知道也已经太迟了。是我**了大家的心灵,伤害了大家,真的非常抱歉。”
“你又在道歉了。其实我们想从你嘴里听到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话。”
原本葵是决心在这份恋爱开花结果的那一天再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没想到现在却要在恋爱的终局进行告白,想来还真是滑稽。
“打扰了。”
一如既往带着笑眯眯的表情进来的人是稻叶。不过清楚他实力的人曾经说过,他的微笑其实就等于没有表情。
“什么事?我们还没有谈完呢。”
“对不起,但是……”
接下来稻叶为了不让葵听见而凑到狮子王身边耳语了起来。但是,葵还是隐约听见了薰的名字,肩膀也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不好意思,葵,今晚就先谈到这里吧。我有急事。”
扔下了这么一句后,狮子王就飞奔出了房间。
薰在长谷川的邀请下来到了他所住的特别宿舍。
和狮子王的洋馆不一样,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别宿舍。在樱花学院,一般学生的宿舍就已经不输给饭店,不过当薰进入长谷川的房间后,忍不住想到,要是这样的话特别宿舍就应该相当于总统套房了吧?据说只有缴纳特别的巨额赞助金的学生,才能够住进这个宿舍。
住在特别宿舍的学生,按规则可以带进三名佣人。现在为薰沏茶的人,就是长谷川从英国带来的管家。那是个非常适合黑色衣服的标准的英国绅士。
不过在茶水送上来之前,薰倒是没有少费劲就是了。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管家大人,就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英国一样,恭敬仔细的向薰询问了喝茶的口味。
“您要喝点什么吗?是要咖啡呢还是日本茶?”
“如果是茶的话您喜欢产自哪里的茶叶呢?印度的还是赛隆的?或者说火星移民地的新品种红茶也很不错。”
接下来又问他是要加牛奶还是柠檬。回答他是牛奶之后,又问他喜欢哪个种类的牛奶。薰忍不住都要为他的毅力而惊叹了。
不过这是长谷川管家的职业道德所产生的结果,所以薰就算想生气也无法生气……
但是这不妨碍薰把怒气发泄到对方主人的身上。
“长谷川!”
“什么事?”
“这里是日本。既然是日本高中的移民地,就绝对还算是日本。”
“是这样没错。”
“既然如此,就按照日本的方式来啊!不要那么一一询问我在茶上的口味!至少这种东西自己去考虑一下!”
“罗伯特。”
“什么事?主人。”
“适当给我和高园寺同学准备一下饮料就可以了。”
“明白了。”
适当的被放在薰的面前的是牛奶茶,放在长谷川前面的却是咖啡,这小子明明是英国人吧?
看到终于润了润喉咙而松了口气的薰,长谷川嘻嘻笑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所谓的美丽好像果然可以战胜一切啊。”
“啊?”
“我是说还从来没有其他人这么适合我的房间。”
虽然薰不知道,但是其实长谷川旁间里面的摆设,全都是些就算被收藏进博物馆也不稀奇的东西。
家具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产物。所铺设的波斯地毯也是殖民时代的沙漠之国的国宝,经过了重重转手,好不容易才落到了长谷川伯爵家的手上。
而最具价值的,无疑还是墙上所挂的壁毯。那上面刺绣着十字军东征时期和异教徒作战的伯爵的身影。骑着白马穿着银色盔甲的伯爵,好像现在还随时会一枪结束在他的马前求饶的异教徒的性命一样。
而薰现在就背对着壁毯,大摇大摆坐在造型古朴的睡椅上。如果是明白这里的价值的学生的话一定会诚惶诚恐吧?不过这种东西对于一窍不通的薰来说自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哎呀,就是可惜服装只是衬衫牛仔裤而已。如果是白色的燕尾服的话,不,不,如果是晚礼服的话一定很合适吧?是你的话应该不管什么颜色都很适合吧?”
“你对我的衣服有什么意见吗?”
“不管嘴上再怎么粗鲁,你的气质还是无法被抹杀的。也许因为那是你与生俱来的东西吧?真正的气质不是靠血统和训练就可以获得的,它是属于你本身的一部分。是由天生的美貌,以及后天的氛围和举止所形成的。”
“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就连你这种生气的举止也充满了魅力。感觉上就好象会被你那双凝视着这边的黑色瞳孔所吞没一样。”
“我说啊……”
“狮子王一定也是被你这种地方所吸引的吧?”
“……”
你总算是进入了正题啊,薰没有回答而是喝了口红茶。
“我也听说了,狮子王为了你而每天晚上都在和情人们分手。”
“不光是你听说了,全学院的学生们都知道了吧?这里的学生未免也太好传八卦了,除了这个以外,他们就没有其他乐趣了吗?”
“这里的人的家世大都差不多。在上流阶级里面,他人的丑闻一向都是最好的打发无聊的方式哦。”
“……”
“从狮子王的角度来说,恋爱应该也是爱好的一种,而不可能在上面太过认真吧?就算看起来认真,也只是着迷于游戏本身而已。”
“……”
“哈,对于狮子王来说,追求你应该就是最高的享受了吧?越是无法轻易得到的猎物,猎人也就越能从中感觉到兴奋。而且你又是那么美丽而充满魅力的珍奇猎物。”
“也就是说我只是珍奇动物,那小子只是出于一时贪新鲜才追着我到处跑了?”
“你这么说的话,狮子王确实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呢。”
看到至今为止沉默不语的薰开了口,长谷川说的也就更加来劲了。
“和他有过一夜情的恋人可是数都数不过来。虽然说我也没有资格说他啦。但是男人的天性真的是没有办法呢。只要真的抓住了猎物就立刻失去了兴趣。马上又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你想说那小子也是一样吗?”
“没错。”
“……”
薰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茶水很好喝,我要走了。”
无视想要叫住他的长谷川,薰干脆的打开了房门。然后转过头说道。
“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相信的,就是那种装出一付亲切的样子,其实却在说别人坏话的家伙。”

“我可是出于善意才警告你的哦。爱上狮子王的话,受伤的只会是你。”
“不用你担心,我不可能会爱上那小子的。”
“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就生气,我想应该就证明你对那个人还是抱有爱情的。”
薰无言的关上了房门。
“薰!”
一走出特别宿舍,就看见脸上变色的狮子王冲着这边跑了过来。
“怎么了?”
“我听说你被带进了长谷川的房间……”
“只是喝杯茶而已。”
薰不在意的回答了一句就走了出去。通向一般宿舍的步行道要穿过樱花树林。在夜色中飘舞的白色樱花花瓣就好像雪花一样。
“不要再去长谷川的房间了!”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吧?”
“你是刚到这里所以也许不知道。那小子可是个出名的色狼。等被他袭击之后再后悔就太迟了。”
“你说谁被谁袭击?你觉得我是那种老老实实被别人强暴的角色吗?”
“我觉得!”
“你说什么?”
“在我怀里哭出来的人是谁啊?”
薰能感觉到自己的面孔一下子变得火热。
“那是因为对象是你吧?大笨蛋!”
刚说到这里,他的身体就被压在了巨大的樱花树的树干上。双手被按在了脸孔的旁边,想逃也无法逃走。
“你说因为是我是什么意思?”
薰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视线在空中徘徊犹疑了半天,最后狠狠瞪着对方的眼睛。
“我听那个什么唐璜说了。对你而言,我只是游戏。”
“什么?”
“他说你只是觉得我新鲜,所以才会追着我跑。等你把我弄到手后立刻就会厌倦我,抛弃我的。”
“你居然把那种家伙的话当真吗?”
“不管是不是当真,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成为你的人的。放开手啦!”
当他试图从狮子王的手臂中抽出胳膊的时候,又被他从背后紧紧抱进了怀里。
“放开我!”
“薰,我爱你。”
薰的身体变成了化石。无法相信自己耳中听见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我爱你”,吹拂在耳垂上的呼吸居然是如此的甘美。而比那个更加甘美的就是狮子王重复着的浯言。
“哪有人会对着男人说什么我爱你啊!!”
怒吼声已经接近了惨叫。
这样下去的话会无法脱身的!
当对方的唇贴上了自己的时候,他犹犹豫豫的进行了回应,甚至于将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紧紧抱住了他。
从樱花树林中,有人在凝视着拥抱的两个人。那是,哭红了眼睛的……葵。
“美丽的恋人们,和注视着他们而心碎的公主,还真是动人的画面啊。”
从雪白的花朵飞舞的夜色中出现的身影并不是诱惑的恶魔,而是长谷川贤人。
“你的兴趣很差劲啊。”
“你是说**的事情吗?我觉得你在做的好像也和我没什么两样啊。”
恋人们的**还在继续着。当嘴唇突然分开的时候,因为激烈的接吻而腿都软了的薰立刻瘫在了地面上。最后还是在狮子王的搀扶下,两个人才走向了一般宿舍的方向。
依偎在修长身体上的纤细背影,以及环绕在那个脊背上的手臂……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用仿佛燃烧般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你该不会是来嘲笑我失恋的样子吧?”
“非常遗憾,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别人了。我原本是打算勾引你的情敌,结果却被狠狠的甩了。所以我们现在都是恋爱上的败北者哦。”
“你的恋爱不是一向都是游戏的延长而已吗?SIR肯特。”
“而我们的狮子王已经在真正的恋爱上觉醒了吧?”
“……”
对于好像莎士比亚戏剧的演员一样夸张的说着台词的长谷川,葵只是回报了冷冷的一眼。
“今太晚上就实行计划。”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谚语吧?什么爱之越深,恨之越切。”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场合。而且,这不是能掺杂私情的东西。前几天不是已经有过失误了吗?所以必须尽快着手才行。”
“那是因为意料之外的人物登场的关系。他的登场谁都没有料到嘛。尤论是对于我而言,还是对于你的恋爱而言。”
“请放心。我不会在任务中掺杂私情的。”
“其实你大可以掺杂进去嘛。憎恨也会成为力量。而且在伟大的恶魔们的仪式上,我想应该也是需要祭品的。而且应该是美丽超群的祭品才好……”
“你这是什么口味啊!”
薰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立刻给位于新东京的某个人打了电话。
当小小的液晶画面上出现了老人的身影之后,薰立刻大叫了出来。
“筱原教授!立刻给我送精神安定剂来!”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要最强烈的那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让心脏乱跳,不会让胸口觉得难过无奈,立刻给我那样的药!”
“心脏乱跳,胸口难过无奈?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是相思病一样呢?”
相思这个单词让薰的身体瞬间变成了化石。
“什、什么相思!这里是男校吧?男校!”
“我也知道。但是,我好歹也是医生,总不能连诊断也不诊断就开处方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肯相信我的话吗?”
“医生不相信患者的话还相信什么?”
“就因为你是医生,才会怀疑我的精神是不是正常啊。”
“我也拥有精神学和心理学的博士称号。你说的事情是谎言还是妄想,或者说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这种程度我还判断的出来。”
“明白了。”
薰把至今为止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了,薰说的是他自己也很难判断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的天使的出现。相反的是,他对于狮子王的事情就半句也没提。
“也就是说那个自称天使的家伙表示高园寺薰和风间薰,两个灵魂融合进了一个身体。”
“他并没有自己报名说是天使,可是不管是谁,在三途川见到了背上长着翅膀的人的话,都会以为对方是天使吧?”
“我倒是对于你的濒死体验非常有兴趣。没想到雾气散去之后,你竟然会看见地球在自己的脚下。也就是说所谓的天国是在宇宙之中了。”
“现在不是你感慨的时候。快点说吧,有没有让我复原的办法?”
“没有。”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薰瞬间垂下了肩膀。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教授,你是医生吧?而且是把我的身体变成这样的当事人。既然你都能做到大脑移植了,那么对付一下神经之类的玩艺也不是不可能吧?”
“不可能的。你说的是灵魂的问题。现代医学可从来没能解释过这个谜团。所以要对灵魂进行治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你的问题看起来怎么说也不属于医疗的领域,而是哲学上的问题厂。你说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自己的主见都产生了崩溃,这种场合可以说是融合吗?象你这么个性强烈的人,也会恐惧个体的消失啊……”
“太复杂的事情我也不明白啦。我现在明白的只是,真的危险了。”
“什么危险?你该不会想说不只是个性,就连精神也濒临崩溃吧?”
“是贞操的危险啦。已经如同风中之烛了!”
在把薰送回房间的时候狮子王这么说过。
“接吻以上的事情,我会等到你的回答之后再做的。”狮子王的眼睛里充满了自信。就好像非常清楚自己下次就不会拒绝他一样。
“对了,这么说起来你知道吗?”
对面传来了筱原教授丝毫不打算了解这方面的事情的冷静声音。
“什么事?”
“就是把你送去学院的菊池刑警啦,他在回程的时候所坐的飞行器被袭击了。”
“什么?是谁干的?”
“现在也还没有查明。在巡逻警卫的飞行器赶到的时候,菊池刑警所乘坐的飞行器早已经坏的一塌糊涂,犯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菊池还活着吗?”
“听说是重伤到了快要咽气的程度,不过最后好歹是检回了一条命。因为是刑警遭到袭击,所以新闻上面很热闹了一阵子哦。你都不知道吗?”
“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看什么新闻啊!”
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之后,每天过的都是眼花缭乱的日子。
挂断了和教授的电话之后,薰带着复杂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那个刑警会遭到袭击呢?
很难认为是针对菊池个人的仇恨。菊池的管辖范围应该是新东京。如果特意跑到宇宙里面来复仇的话,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一般的强盗也不会袭击警方的飞行器吧?而且是把飞行器破坏到一塌糊涂的情况下又没有抢走值钱的东西。
——怎么想都还是在樱花学院外受到的袭击比较可疑。那帮家伙那么讨厌自己被人发现在那个地方出现吗?甚至于到了为了封口而要杀人的程度?
当时的事件发生在樱花学院的领空。这么说来的话,事件就会和学院有关。
是不是还是告诉狮子王一声好呢。就在薰得出了结论的同时,房间的房门被人粗鲁的打开了。
“我记得自己应该有锁上门啊。难不成,这里是除了舍监以外的人也能拥有备用钥匙的毫不安全的宿舍吗?”
薰的口光投向了侵入者之一手上所拿的卡片式钥匙。
侵入者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孔,所以头上都戴着黑色的面具。而且好像中世纪的死刑执行人一样,头顶还蒙着布制的头巾。不过从脑袋以下的衣服还是这个学院的制服。
在他们头巾的额头的部分都刺绣着银线的相同记号。那是个好像倒过来的星星的符号,那个记号应该是……
但是薰的思考因为黑色面具侵入者的包围而不得不中断了。从包围人群的后面出现的,是双手被反绑,而且还被塞住了嘴巴的野田的身影。
“只要你老实跟我们走,他就不会受到伤害。”
一边用匕首顶住了野田的喉咙,男性声音的侵入者一边如此说道。还说不会受到伤害,这些还不足够算是伤害吗?
“唔唔……”野田发出了很没用的声音。也许是在说“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实在非常抱歉”吧?
“好吧。”
薰在入侵者的包围下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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