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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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体内真气运行完第九十九周后回归丹田,李胤叹息一声,自从十岁那年开始,五年过去了,想不到自己的真气还是不能再更近一步,李胤知道自己的真气已经可以称雄宇内了,不过人总是贪心的,李胤自然也不例外
叹息一声,李胤抖擞了一下贴身的衣物,换身衣服后,便朝外走去,练习一晚的内功后,现在已经是天色大亮了,李胤按照习惯,前往后院去参拜爷爷李卉、父亲李蕴,这是古人最基本的习惯,家有老人的话每日都得拜见一次,如今李胤自从三岁后,已经连续做了十二年。
后院因书房密室的关系,除却李卉、李蕴亲自带去的心腹外,即使是李胤的大哥李吉也不能擅闯,而李胤每日拜完长辈后也得立刻出去,回到前院生活,李胤活过两世,不管是相貌、才学、见识还是本事方面,都是长兄李吉无法比拟的,故此年前李卉、李蕴已经连每日拜见都不让李吉做了,打算彻底放弃这个让自己头痛的纨绔,而李胤与李吉的关系也从小便是仇敌,连同他母亲秦氏也不外如是。
李胤穿过后院的门槛,便见到李卉正在卧房前坐在胡椅上,老神在在的坐着晒太阳,李胤看到后便恭敬的跪在地上喊道:“孙儿胤,拜见爷爷。”
要说李卉的身体也怪奇特,李胤自小便看李卉行走将木,病怏怏的身体仿佛不久便要离世,但十五年过去了,李卉的身体依然如此,如果不是李胤懂得筋脉,知道李卉筋脉早已错乱无救,甚至都开始怀疑李卉是不是装病的。
李卉依然是那苍老及病怏怏的声音,哑着嗓子缓声道:“起来吧,胤儿,你的学问怎么样了?”
“回爷爷,孙儿经范先生的细心教导后,已在月前便结业了。”李胤见怪不怪,已经七十有余的李卉逐渐衰老,早在几年前便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若非李胤这些年受他悉心照顾,心中早已把他当做亲生爷爷对待,李胤根本不会来每日参拜一个老年痴呆症的病人。
李卉呆呆的点了点头,叹气道:“老了,咳,这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了,对了,吉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是不是他又做错什么事情,被蕴儿给关起来了?”
李胤听后苦笑一声道:“爷爷,自从你与父亲去年宣布把我立做李家继承人后,便不许大哥跨入后院了……”
“哦~?是么,呵呵,我都忘了,嗨……”李卉听到李胤的声音后,低声喃喃的说了一句,李胤开始并没听清什么,不过随着李卉传来的呼声后,李胤吁了口气,轻声走到屋内,取出一张被子盖在李卉身上后,转头向屋外走去。
李卉拜见完后,李胤出去内院朝自己家的当铺走去,一般这个时候李蕴都在店中经营,李家的产业不小,若不然也不会相隔数百年后,复唐之心一直不死,而李家当铺,正处于这宋朝皇都东京的中心,李蕴每日做的,便是暗中结交朝廷中大员,并在当铺中发号施令来管理着整个李家,李家店铺中包含着当铺,妓院,酒家,客栈,赌场与布店等常见店面,在东京店铺占有不小的地方,故而李家也算这东京城里的一支名门,虽然和那些做官的无法比拟。
士、农、工、商,商为最下,而李家便是这下品中的极品,李胤想着,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搞不懂李家,如果是真相复唐的话,为什么不不开枝散叶,让自己的家族成员多些,然后缓缓侵蚀宋廷,最后总能结成党羽、架空皇帝,但李家的做法却是,每一代子孙里,选出最好的那位成为家主,其他的子孙给点钱财后尽数逐出,虽然这种做法可以使家族秘密得以保全,但家族却永远别想兴旺,单从大唐覆灭后两百多年算,李家现在只混得个商人身份,就足够可笑的,不过现在都到了宋徽宗时期,要不了几年,北宋就会被金朝灭掉,到时正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李胤心中想着,脚步不慢的走出自己家的后院,现在的他早已经与李家彻底融为一体,十多年的教育、洗脑,复唐的思想完完全全的主导着他的生活,不过想到二十多年后靖康之耻,李胤早已沉溺的心,还是狠狠的被揪了一下,这终究是中华民族耻辱的事件之一,李胤虽然打定主意依靠这事起义灭宋,但还是心存不忍。
狠狠的摇了摇头,管他呢,要乱那也是二十多年后,现在自己还是多多经营一下家族为好,李胤想完,便张嘴大吼道:“阿贵,小贵子,你死哪去了!快随本少爷一同拜见老爷去!”

每一个纨绔大少身边总有一个狗腿子,李胤亦不例外,不过这个简称阿贵全名李云贵的家伙,是李蕴自小放与李胤一同教育的孩子,也同李胤一样,是个文武全才,尤其是兵法方面,更是重点培养,为李胤制造心腹、班底,李家历代继承人皆是如此,李卉、李蕴身旁都有个这种心腹,不过李卉的心腹已经老死,一身才学付诸东流,憋死在自己肚子里,也算悲哀至极。
当然,虽然培养了李云贵的兵法,但李蕴不会告诉他李家真正的目的,整个李家里,除了李卉、李蕴、李胤外,没人知道复唐的事情,即使李胤,也只是从小时候的记忆中猜测得来,李蕴从没亲口告诉他过!
“来了、来了,二少爷早上好。”
刚刚起来的李云贵听到李胤的喊声,立刻快速小跑到李胤身旁,老爷规定,下人不能进后院,所以李云贵每天起来的比李胤还要晚,等到李胤拜完老太爷后,才和李胤一起去当铺拜见老爷。
李胤看着快步走来的李云贵,不高兴的说道:“好你个刁奴,居然起的比本少爷还要晚,真欠揍!”
李云贵听了后也不害怕,直接嚷道:“还不是少爷你长得太俊了,和你站一起我都被拉下去了,所以还是离你远点好。”李云贵自小与李胤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是以经常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果然李胤听后,也不发怒,而是直接笑骂道:“好个油嘴滑舌的狗奴才,看打!”说罢,提起拳头便要打李云贵,不过李云贵早已逃往远处。
李云贵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俊逸不凡,可惜与李胤这种还没出生,便被先天真气滋养的怪胎相比,立刻就被比了下去,主仆二人走在大街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以李云贵虽然开的是玩笑,但却说的是实情,这也是李胤最得意的一件事,毕竟前生自己长得极为平凡,根本属于扔到人群中便找不到的类型,没人希望自己长得丑,所以这一世的李胤对自己相貌极为满意。
主仆二人一路玩笑,走出府外后,突然看到对门的李府门前刚刚停下一顶轿子,李胤正巧看到轿中的人物后,原本笑嘻嘻的脸色立刻大变,嬉笑之意顿去,本起脸来转头朝自家店铺方向走去。
轿子中坐的是个秀美绝伦的女子,李胤转头即走时她正好下轿,刚好看到李胤的背影,一见李胤,女子立刻下轿大喊道:“胤弟,你难道不想看到清姐了?”
虽是大喊,但声音极为娇弱,与其说喊,不如说是大声说话、低语。
李胤听到女子话后,全身犹如被电击般,苦涩的转过头来,看着对面那秀美的官宦小姐,心中一痛,走到官宦小姐面前涩声说道:“小弟李胤,见过清姐。”
李小姐听到这声清姐,心中不知为何涌现出淡淡的惆怅,暗叹一声轻声道:“即使清姐不能嫁给胤弟你,难道咱们连姐弟都做不成了么?”
说着,李小姐如柳细眉下的秋水瞳子,泛出丝丝伤感。
李胤听到这声姐弟后,面色更苦,看着李小姐极美的面庞,心中想起姐弟两字,一时只觉自己全身冰冷,哀叹的想到:姐弟?我只要你能做我妻子,让那该死的姐弟去死吧!
李胤想着,眼中血光一闪,按下心中的杀气,挤出一丝微笑道:“清姐所言既是,做小弟的见到清姐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自然要恭喜了,只是不知这清姐夫是谁,长得可否俊美?日后也要吓唬下他,让他不至于欺负我清姐。”
李小姐看到李胤的微笑后,不禁松了口气,李胤自小与自己一起长大,两家府邸就在对面是以感情极好,前些日子李胤听说自己要成亲的消息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府看望自己,对于自己这位弟弟的心思,李小姐可谓知之甚深,不过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她也别无他法只能接受,这次她看到李胤终于‘想开’了,大喜道:“呵呵,我那夫婿叫做赵明诚,至于俊美与否我却不知,我还没见过他一次呢,想来比不上胤弟你吧,呵呵。不过听说他温文尔雅、学识广博,我想他应该不需要胤弟的教训了。”
李小姐说着,咯咯的娇笑了起来,却没注意到,李胤眼中的杀气已经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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