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一失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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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现代中国人,你可以说自己没看过《三国演义》,但千万别跟人说你不知道诸葛亮,不过……如果你想尝尝被无数人鄙视的滋味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只要你说一声你没听过诸葛亮也没看过《三国演义》,大部分人都应该会满足你这个“伟大愿望”的。
萧遥和翟一鸣都曾读过《三国演义》,和多数人一样,他俩都极其崇拜诸葛亮,所以俩人都极其迫切地希望访问阳都。
旅途是平静无波,内心却激动难耐。俩人在渡船上找了个角落,不顾其他行客奇怪的目光,用普通话交流起看《三国演义》和玩三国游戏的心得,反正人家听不懂,听了也白听。
提起玩三国游戏时招揽到诸葛亮加入麾下的那种激动心情,简直是难以言表,虽然难以言表,俩人还是对这种激动心情做了大量的描述,约60公里的水路走了两天,俩人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大多是在描述他们的激动心情和交流看小说玩游戏的心得。
萧遥一直没看出来,翟一鸣居然也有特别兴奋的时候,之前萧遥眼中的翟一鸣是沉着老练的,情绪少有波动,虽然平时常有幽默之语,总的来说,翟一鸣还是一个深沉不易激动的人,没想到一说起《三国演义》和三国游戏,翟一鸣便完全成了一个大孩子,整一个标准三国游戏迷。
可见每个人都有其童稚的一面,无论他多少岁数,多么智慧,只要给他合适的语境,就能让他显露出天真童稚的一面来。
当两人在阳都登岸的时候,简直是**澎湃、胸怀激荡,反正是又难以言表了……。游戏中拥有顶级人才诸葛亮时的激动,又怎么能和现实中亲自与诸葛亮共进退相比拟呢!还有什么比即将见到从小向往的偶像更让人激动的呢!虽然现在诸葛亮才……3岁,准确地说,是3虚岁,不过……正因为小,才好骗嘛!再说了,他总是会长大的嘛,再过个15年,也就有18岁了……
不多久,俩人美好的想像又暂告破灭,诸葛亮全家都不在阳都,只有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在,而诸葛玄对于什么萧启明啊、什么翟一鸣啊……等等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毫无兴趣,他更关注的是自己手中的经书。
这种心理落差让萧遥感到很郁闷,翟一鸣也叹了好几口的闷气。他俩决定去前面的酒家好好消费一下,喝酒解愁的同时,顺便打探一下诸葛亮一家的去向。
自从在蒙阴酒家出糗后,他俩便认真地将游戏资料中的【汉末物价篇】背诵了好几遍。以前整理游戏资料的时候,一些过于考究和学术性的资料都是凌诗筠整理的,因而萧遥对很多资料都不熟悉,在看过【汉末物价篇】后,他现在至少对物价有了一个大概了解,比如说吃一顿饭,一般是二三十个铜钱便够了,再省点的话10个铜钱就能解决肚子问题。
这次走进阳都的酒家,萧遥和翟一鸣心里就踏实多了,他俩怀中可还有两个马蹄金呢,一个马蹄金可相当于1万个铜钱啊。
“公子,酒肉羹饭共九百五十钱!”酒家老板对一个来结账的青年顾客说道。
只见那顾客指示身边的小僮仆拿出一贯铜钱,轻轻抛给老板,大方地说道:“钱有余者,便作打赏!”
说完那青年顾客便招呼了随从和僮仆走出酒家,在门口看到萧遥和翟一鸣的时候,还愣神停了一步。
这么豪爽的顾客真是少见,消费得又多,还有50钱的小费,那酒家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在后面忙说:“公子慢走!”
而萧遥和翟一鸣看了看那桌酒菜,心里又打起鼓来。才那么点酒菜,要近一千铜钱,虽然俩人现在小小地暴富了一把,但也不能乱花钱啊。当俩人看清那顾客长相的时候,不由得不信这世界还真是巧了。
萧遥心里在说巧的同时,也有些不是滋味,上次在蒙阴出糗,主要就是因为这个人吃得过贵吓着了自己,现在这人居然又出来吓人,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啊,如果每次进酒家吃饭都要遇上这个人,萧遥估计自己迟早会得厌食症或者进食障碍之类的心理生理问题,寿命起码要减个十几二十年的。
就在萧遥担心自己会得厌食症的时候,那有钱顾客走出酒家大门之后,居然又立刻回身走到翟一鸣面前问道:“敢问两位可是蒙阴‘太白’?”
萧遥被这句话呛得差点咳嗽,心道:“难不会是‘太白’先生的糗名长了翅膀,这么快就传到阳都了!”
翟一鸣怔了一下后便平静地答道:“正是愚师兄弟,不知公子如何得知!”

那青年好像极为开心,连忙把萧遥和翟一鸣拉到一张空桌前,招呼酒家老板道:“好酒好菜快些端上来。”
酒家老板一愣神后,就连忙开心地张罗好酒好菜去了,萧遥看到酒家老板的背影都好像透着笑意。不过萧遥被这位公子搞得莫明其妙,这人为什么好好的来请客?他好像刚吃完嘛,看他给他自己满上一樽酒的样子,好像还要再吃一顿!
“在下东海糜竺。敢问两位……”
萧遥一听到“糜竺”两字,脑海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历史上记载,糜家可是养有僮仆、食客上万,资产以亿记的大商家,刘备在徐州时,受到了糜家的大力支持,此后刘备一直待糜竺以上宾之礼,对他十分尊敬,就连他弟弟糜芳叛蜀降吴,导致关羽兵败身亡,荆州之地尽失,刘备还为糜竺开脱。
“在下翟望,字一鸣。”翟一鸣暗中推了一把正在傻傻沉思的萧遥一把说道:“吾师弟萧遥,萧启明。”
糜竺先和萧遥、翟一鸣碰杯庆祝相遇的缘分,便自来熟地聊了起来。
其实那天在蒙阴,糜竺后来也凑热闹回到酒楼来听萧遥俩人的“太白辩斗演义”,虽然他只能听懂小部分辩论内容,但他已对萧遥和翟一鸣的辩才佩服万分,所以今天碰面后,才希望跟萧遥俩人结交一番。
萧遥暗道,本来就是要让你们听不太懂,我们那有这么多道理好讲的,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废话,你要是真全听懂了,你就不是佩服,而是蔑视了。
萧遥觉得糜竺是个有意思的人,两次碰上自己,都是出了酒楼又回来吃第二顿,如果说自己碰到糜竺有可能得厌食症的话,糜竺估计会得多食症,不过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病症啊。
糜竺比萧遥俩人早两天动身离开蒙阴,却是在同一天抵达阳都,因为糜竺乘坐的是牛车,车速较慢。这自然不是糜竺乘坐不起马车,而是汉代有“商人不得乘坐马车”的规定,当然也不排除有商人偷偷乘坐马车的。
糜竺的口才不错,也不怕生,确实有当商人的潜质,翟一鸣则有意地与糜竺套近乎,尽管翟一鸣的汉语十分糟糕,不过这好像并没有影响两人关系的进展。
这顿饭很丰盛,但萧遥却是吃得不尽兴,因为翟一鸣和糜竺经常会因为嘴巴不够使,便用大幅度的身体语言来表达和交流,搞得萧遥无法尽情施展筷子功。
这时糜竺正说到他去蒙阴的原因,原来今年糜竺已经19岁了,明年便要行冠礼,糜家为了培养这位未来的族长,便安排糜竺去有“善算”之名的“珠算之乡”蒙阴学习珠算,现已学成,准备回老家了。
“哈哈哈……”翟一鸣听到这里,突然大笑:“子仲(糜竺字)兄莫急着回家,我有更妙的珠算之法传授于你,不知你是想学不想学?”
糜竺起先对翟一鸣所说的半信半疑,但是当翟一鸣将乘法表口诀教给他的时候,他便开始对翟一鸣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佩服翟一鸣不是因为口诀中的算法他不会,而是他以前学习这些知识可是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能纯熟运用,如果他早些学这个口诀,最多只需要几天便可学会以前用几个月时间去熟悉的知识。
“子仲兄今天先将此口诀背诵熟练,待明天开始,再由吾师弟传授你更妙的珠算方法。切记,此口诀从今起每天需背诵一遍,十天之后,定会牢记于心,心熟才能手快。”翟一鸣得意地说道。
糜竺本来以为这个朗朗上口的口诀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听翟一鸣的口气,口诀只是入门,想到还能学到更精妙的珠算,他便开始对翟一鸣和萧遥更加礼遇,翟一鸣那不伦不类的汉语在他听来也成了仙音。
糜竺哪里知道,翟一鸣也只会这个口诀了,以前翟一鸣要么是口算,要么用计算器,哪会用得到算盘,关于算盘的使用方法,还是需要萧遥来讲解。翟一鸣倒是想亲自上阵教授,要知道,如果能拉拢这个徐州的大富商,对于将来肯定会有莫大的好处,至少以后肯定是衣食无忧了。
待糜竺和翟一鸣交流完毕,桌子上的菜肴才吃了一小部分,萧遥便在很多人诧异的目光下,用空包裹将剩下的肉菜一股脑全打了包。连糜竺身边的随从都对萧遥的行为投来了鄙夷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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