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甄家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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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你看到那绿色的春芽,嫩绿的桑叶,青涩的桑葚,不知有何联想?”
甄尧用心地想了一会才说道:“见了桑葚,吾便想起与兄妹采摘偷食桑葚的快乐童年时光。……见了春芽,吾想到新生,新的一年。……见了桑叶,便想到春蚕嚼食桑叶,而后结茧,再而抽茧成丝,终织丝成衣。……”
萧遥发现甄尧似乎是受到自己的影响,说话比原先略“白”了些。
萧遥听后点头说道:“三公子说得对,采桑象征着生命与丰足,关系着一年的收成,桑葚也常和快乐无忧的童年记忆有着关联,还有……对一些成年男女来说,陌野采桑也是浪漫而美丽的画面,采桑季节常常代表着一种青春的甜蜜期待。……”
“浪漫?美丽?青春的甜蜜期待?”甄尧睁大了眼睛,等待着萧遥给他讲解,但车夫却不合时宜地报告说,马车到家了。
甄尧只能请萧遥一同下车,先为萧遥介绍眼前的庄园,这庄园是甄家在平阳的产业,用以管理种植桑麻,经营丝织品。
甄尧将萧遥延入内院:“吾家妹子早欲一睹先生风采,今日先生前来,吾料三妹定会开心异常。萧先生稍候片刻,尧这便去知会吾家妹子,届时尧还需向先生请教有关春桑之未尽话题。”
萧遥很奇怪甄家商队居然敢带着主人家的女儿出行,虽然汉代礼教对于女孩子的束缚还未到足不出户的程度,但是大多数权贵人家的闺女是很少出门的,更何况是随商队远行呢!
萧遥昨天见了甄尧后,恶补了一遍甄家的相关资料。甄尧的父亲叫甄逸,母亲是常山张氏,是赵云的同乡。甄逸生了三男五女,第三个儿子就是甄尧,第五个女儿叫甄宓,至于其他几个甄家兄妹的名字,萧遥却是没记住。
不知道甄家的三女儿长得如何,不过萧遥看到甄尧也属于帅小伙类型,再说甄宓可是历史记载中的大美女,魏文帝曹丕的皇后,想来那甄家三女儿长相也不会差吧。萧遥一边胡乱猜测,一边看着婢女们如穿花蝴蝶般地穿梭来去,端上一道道珍馐佳肴,萧遥不禁感叹甄家的排场之大,估计糜竺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正当萧遥感叹甄家排场之时,有一女子转到萧遥面前款款施了一礼,首先映入萧遥眼帘的是一对丫髻,看来她应当还是个未满15岁的小丫头啊。不过当眼前的“小丫头”慢慢抬起头来的时候,萧遥立刻就被少女那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熏得一晕,下一刻对上那雾气蒙蒙的美眸时,萧遥的呼吸由之一滞,似乎在一瞬间遭了雷殛,心脏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整个人有如处于假死状态,对周遭的事物失去了该有的反应能力。
“噗嗤……”小丫头含娇带羞地掩嘴轻笑。
萧遥尴尬地坐正身体,他从没想到一个女子会美得如此震撼,也从没想过,这世界上会有一种美貌能让人的大脑在猝不及防间停止思考。萧遥想起昨晚上所读到的《洛神赋》中的经典片段,觉得这些语句仿佛说的就是眼前的美丽少女,萧遥竟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似真似幻的错觉,那一刻他成了曹植,那小丫头成了洛神,萧遥不由得轻声念了几句:

“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小丫头听得双颊飞起两朵红霞,心想这萧先生居然当面如此夸奖自己的美貌,她羞得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但又不愿意错过那文彩四溢的词句。她那对痴痴的明眸也出卖了她的芳心,此刻她的心头就像有一头小鹿在顽皮地蹦来跳去,昨天他还不信三哥对萧遥的赞赏,今日一见,才知道萧遥的文采风流实乃举世无双。
甄尧在一旁听得兴奋不已,连忙吩咐家奴笔墨伺候,家奴的手脚也确实够灵快,但甄尧也只来得及记下最后的两句,为了得到整句诗词,他想让萧遥再念一遍。
回过神来的萧遥,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自然地盗窃了曹植的诗词,而且还是当着美女的面吟诵的,不过他现在可不好意思再盗窃一遍了,便说道:“刚才只是一时触景生情,所有词句都是即兴而作,现在却是想不起来了。”
甄尧听后不由得遗憾万分,连连叹气,埋怨家奴刚才动作怎么就不快点,甚至指责他们为什么不预先备好笔墨。搞得被指责的家奴哭笑不得,谁知道这位萧先生会突然兴起,吟诵了这首文采斐然的词句,不过家奴们也不敢反驳,只得连连应是,并保证以后一定时刻伺候着笔墨。
这下又轮到萧遥苦笑不得了,自己刚才不小心盗用了曹植的诗句,不知道曹植以后又该写些什么。现在倒好,这些个家奴还要在自己身边时刻伺候着笔墨,那不是太给自己面子和压力了么……
汉代家宴中,女子都是先伺候客人和自家的男子宴饮,等到客人饮食完毕,她们才能吃饭,但甄尧好像另有目的,他硬是把自己的三妹安排在萧遥身边坐下,还不停地指示三妹给咱们的“萧大才子”敬酒,搞得咱们这位没见过大世面,也没多少应付美女经验的“萧大才子”脸红不已,当然,甄家三姑娘也是脸红不已,但甄家三姑娘尽管脸红,却似乎很愿意服从她那三哥的指示。
过了一会,甄尧又想起了之前关于春桑的话题,希望萧遥能继续指教“为何春桑会与浪漫、美丽和青春的甜蜜期待……等有关系。”
萧遥转头看了看旁边三姑娘甄道那透着一抹醉红的娇靥,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讲那个话题,之前是为了应付甄尧才发起这个话题的,如果只是两个男子闲聊这个话题倒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有甄家三姑娘在这里,再说这个话题就有点不太恰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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