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记忆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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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回仰面大笑:“哈哈,没想到最后,本王还是输给了你!本王输给了天神龙迂的孩子,那又有何干系!”说到底,央回追求的永远都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名。
未白说话从不会是乱说,央回是没有死,可是生不如死,一身修为没了,丧失了五感,见不得,说不得,听不得,闻不得,感不得。
身后传来声响,不久便见着黑白无常赶来:“鬼君可有伤着身体?”
未白吩咐白无常道:“将这里处理,将央回带回鬼界,关押入鬼牢内,用不得放出。”
“是,鬼君。”白无常将已经丧失了五感的央回抓走,飞往了鬼界,留下黑无常,未白道:“与本君一同去看看幽无涯在这天界是要弄出个什么名堂。”
其实,他主要目的是要找到月凛,这个诛杀了母上与灭了无虞山的罪魁祸首,阻止幽无涯只是其次。
当未白赶到之时,之间月凛正与幽无涯交战,显然论实力来看,月凛站了上风,幽无涯处处败退,天地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就在幽无涯败退之际,月凛发现赶来的未白,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幽无涯退出几步开外,大笑:“月凛啊,你这儿子回来了,为何你却如此诧异呢,哈哈。”
月凛垂剑,并未望向未白:“你恨我可以,只是这天界与魔界势不两立,天界不可毁于魔界。”
“月凛你这是何意?”幽无涯在一旁看着好戏,“这天界给我幽无涯统领怎地又不可以了呢?”
“闭嘴!”月凛冷冽地看着幽无涯,幽无涯可不吃这一套,仍是笑着。
未白道:“好。”
月凛听着这一声好,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提剑自刎。他不自刎,未白定然也不会留他,而他时时刻刻活在罪恶中,每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并无留恋了。
幽无涯自知此时此刻还不能与未白对战,便领兵退出了天界:“未白小子,待本王卷土重来,哈哈!”
自此,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便告一段落。众仙神们央请未白留下即天君之位,未白并未给话。
且说未白赶回了鬼界之后,马上赶去了冥思阁看望离女。
离女醒来,看见未白已守在自己身旁。未白见她醒来,慢慢将她扶起来:“可是饿了?”
她摇头:“不饿,就是有点怀念无虞山了。”看了看未白,笑道:“你带我去一趟无虞山可好?”
未白思虑片刻,点头答应了。
无虞山没了那时的融融其乐,在历经那一次劫难之后,彻底失去了活力。
离女在未白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在无虞山的每一处,由于过于专注不小心绊了脚,一个踉跄还没站稳,未白就将她拥入了怀中。
“未白。”
“恩?我忽然想问你一个问题。”离女双手搂在未白的腰间处,仰起小脑袋狡黠地眨眼。
未白细长的眸子半是宠溺,半是期许:“何事?”
她咧嘴一笑,明明很苍白的脸上却总是洋溢着笑容,看得未白恨不能把她捧在心口上。“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看见未白俊颜上露出的诧异,她赶紧又补充,“不给敷衍了事,不给胡言乱语,不给扯开话题!”
未白浅然一笑:“好。”说罢牵着她冰凉的小手走到一处平坦之地,坐下:“大约是在鬼界听见你与姽画说的那番话之时。”
离女蹙眉,觉得有些挫败:“这么迟,我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只是那时候你没有注意过我。”停顿了片刻又接着回忆:“大概第一眼开始,又大概是第二眼,总之不会超过三眼就是了。”
离女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你不认识我,还跟姽画走得很近。”
未白想了想:“何时?”
“你不会给忘了,就那时候万苏草事情,我挨了棍子后,看见你跟姽画曾经走在一块儿!”每每想到这儿,她都会觉得姽画比她早一步认识鬼君,心里就酸酸的。
听到这,未白就记起来了,不然他还在真不记得自己有跟姽画在一块儿待过。
“那时候,我以为她是你。”未白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是偷情被抓的慌乱。离女反而惊讶了:“为何你会以为她是我?”
“她头上的那支簪子,是第一次我见到你时头上戴着的簪子。”未白这么想起来,反而觉得自己吃亏了,一把搂紧了离女,不过跟她相处了片刻,便察觉出了不是,后来就没联系过了。
离女听到这,心里喜滋滋的,原来未白是因为这样才与姽画在的一起,难怪那时候在央回的貂权阁里未白看姽画头顶时候眼神有些异样,她当时怎么就不懂呢,一向闹腾的她,在那么紧要的时刻怎么就懂得矜持了呢。
说来,真是正当不当。
“未白,你都给我说说好不,我想听。”离女开始启动撒娇模式,在他怀里扭着。未白挑眉,认真看着离女那好看的容颜,将她如同一只小猫般拎起来:“要是想好好听故事,就安静些,恩?”
“恩恩。”离女不懂为何未白要将她拎了出去,不过未白答应要跟她讲故事,她就高兴了。
“在幽无涯逃跑的那一日,知晓你才是那夜行衣女孩之时,我便拖了未见要将你带下鬼界,天界之上暗潮涌动之事过多,不适合你继续待下去,我跟父君求情,他答应了,让你失去记忆也是我拜托未见所为。”
“接着,就是我自己,该怎么样才能离开天界,终于等到了端南与月凛的那一战,我要的便是惩罚,顺理成章罚到了鬼界。”

“对了,端南是喜欢那叫做故紫的神女,不然为何要去闹月凛天君的场子。”离女忽然插嘴。
未白看着她,忽然笑道:“端南喜欢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闹场子的主要目的,大概是为了母上,纤袭。母上才死去没多久,月凛又要另外娶妃子,端南若是那时候发现了些什么端倪,自然是看不下去。”
“而那故紫……”未白停了停,不知该讲还是不讲,离女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拉着他的袖子说道:“说罢,没事。”
“无虞山一事,或许就是故紫献上的主意,因此才会作为条件娶了她,而她却不知晓,自己懂得月凛如此多的秘密,又怎还能活得长久。”
她被打入轮回道的那些年里,倒是发生了挺多的大事情。无虞山之事,若不是过了如此长的时间,若是在她最为年轻气盛的时候,她大概就会奋不顾身独自到了天界,与月凛天君拼杀,虽然那结果,无论如何她都会死。
“这些事,都好乱。”离女打着哈欠,又蹭到未白身上,“我想在这儿睡一会。”
梦里她回到了年幼时候,还跟着火鸡闹腾之时。
“火鸡,叔父婶婶们为什么把你叫做火凤?”
“因为我本来就是火凤。”
“可你明明是鸡呀。”
“我是凤。”
“不,你是鸡。”
“我不是鸡,我是凤。”
“你是鸡,真的。”
“不,我真的不是凤,不,我是鸡……”
她隆重地伸出小爪子拍拍它艳丽的脑袋,“恩,对的,你知道就好。”
“……”
还有叔父婶婶们带着苛责的语气:“囡囡,你都多大年纪了,怎地还如此闹腾不懂事。”
一幅幅画面在她脑海里倒带,她不知为何老是回忆过去,人家说,只有垂暮之年的老人,才喜欢回忆起过去,可她的年岁并不高。
大概,只是这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她有些不习惯罢了。
未白抚摸着离女那苍白的侧脸,离儿又叫来这无虞山,这已是第三次,可她却记不得。镜花水月已经消亡得差不多,离儿是愈发嗜睡,若是再找不出法子,或许……
不,他不会让这事发生。上天下地,他都会找到阻止镜花水月消亡的办法。
距离出了水梦月的幻境过了一段时日,离女才知晓她的身体状况是有多么糟糕,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神会无缘无故飞走,就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回神过来,发现未白已经坐在她身边,问起未白:“你何时来的?”
未白只说是方来不久,一次她信了,可是几次下来皆是如此,她就怀疑了,这是她的问题。未白肯定每次都已经坐在她旁边很久,只是她察觉不到,她的知觉越来越模糊。
“离儿,天凉了,回房歇着。”她点头,由着未白牵着她的手走回屋内躺下,未白会在她额上轻轻点上一个吻,替她盖好被子,等她进入了梦乡才会离去。
有时候她会在做过了某件事之后,又再做一遍,并不是她觉得那件事有趣到她想再做一遍,只是她忘了她曾经做过这件事罢了。未白每每只是耐心搂过她:“离儿,你若想看,我明日会带你去。”
她只是一遍遍跑去无虞山。
久了,她才知道她的这些反常,即使未白从未跟她说过这些,只是装作这些都好像在正常发展一般,陪着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重复着这些枯燥的已经做过的事。
彼岸来找她,双眼都是通红,笑得比哭还难看却也还对着她笑着:“离女,你先前教我的花糕我已经学会了,我可以做给你吃。”
她觉得这事该高兴才对,为何要笑得那么牵强,听未见老头说,她在幻境的时日只相当于外面的几日,而方囚受未白所托跑去了天神龙迂的遗迹也迟迟不见回来。未白也出去寻了两日,最后也是独自空手而回。
方囚出事了吗。她知晓未白很疲惫,他那漆黑的眼里有着汹涌的暗潮,她很想替未白分担,可她懂得最好的分担便是好好休息,不要让未白担忧。
不久,未白又去寻方囚,回来之时,只带回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雪狐,那雪狐虚弱说道:“公子,那名唤作方囚的仙君,怕是凶多吉少。”
这之后,未白便又整日不见了踪影,留下那雪狐给她带着。这只雪狐真不愧是神兽,长得真是一个俊俏,若是现出人形,该会是个美人胚子,她拿着木梳一遍一遍替它梳着那身银的漂亮的毛发,那雪狐终于虚弱睁眼:“女君,你已经帮我梳了半个时辰了,确定还要继续?”
“哈,哦,我忘了。”离女放下木梳,拿好疗伤的药,小心替雪狐覆上,“你是未白就来的雪狐。”
银真想要撞头了:“女君,这个问题,你也问了我三次了。”
离女擦着伤口的手停了下来,眼神黯淡,随即又笑开了:“最近睡得有些多了,头脑有些不大清楚。”
银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撇开头去:“公子喜欢的女子原来就是你。”
“恩?”离女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没啥,就是说你笨手笨脚的,我的伤本来不严重,都要被你弄残了。”银的毒舌又出来了,青为了救她死了之后,她的毒舌是更加不留情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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