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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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三世一见如故,第一章 再生
世界陷入昏暗已经不知多久,到处都是漆黑,偶尔有萤火虫大小的光斑飘荡,有时,它们会聚在一起,组织一场盛大的舞会,有时候,它们又会突然散开,好像被水驱逐,争先恐后逃窜。舒悫鹉琻
有时,是一两只,就那么贴在某一处,一动不动。有时候,又会回到一片漆黑的最初。
这是哪?我又是谁?我为什么有这些意识,能思考着我是谁?之前我又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为什么有点痛?
一个模糊的意识,飘荡在其中,自言自语。
那个人是谁?好奇怪。他手上为什么拿着刀,刀还滴着血,眼神为什么那么冰冷。明明如此,他的手,为什么也在跟着滴血,真好玩。
那个女的又是谁,真漂亮,为什么眼那么蔑视的眼神么,她是讨厌谁吗?被这么好看的女人讨厌,很可悲。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意识开始清晰。哦,那人好象叫顾白,他是这么自称的,自称?我为什么说是他自称的呢,难道他不是叫做顾白。
他真美。是的,看一眼都会万劫不复的男子。他笑起来明明颠倒众生,为什么他却不笑了呢?真可惜,真想去陪他,逗他笑。
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原来叫做钱筱雪。她一直很好呢,无时无刻不在笑着,好有感染力,为什么她的双眼突然充满敌意。
远处传来歌声,那天,唱歌的男人真好看,他叫做孟语,清清淡淡,不温不热。可他怎么一直挂着失望的笑容呢?没有人去安慰他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个意识开始焦躁不安,为什么,顾白你,要杀我,为什么。
筱雪,筱雪?原来是因为她么,你爱的始终是她,而不是我。
呵呵,你又何苦骗我那么久,你又何苦骗我那么久!
见离,见离你醒醒,你醒醒,别骗我,别骗我!快醒醒啊!孟语在哭么。别哭,孟语,我不值得你哭泣,真的不值得。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这是我自找的,可是你不同,你不该爱上我这个卑贱的女人。
别哭,好吗?可是,他听不到,他听不到啊。
爱一个人,容易吗?不容易。可她为什么却一眼便要爱上那个男人。恨一个人呢?不容易。他如果是你深爱过的人,让你恨之入骨而不得。她恨不得,可不会原谅。如果她还活着,她不会原谅那个男人,除非他死!
就在这沉浮过程中睡了不知道多久,某一天,头脑突然发胀,感觉到大脑一阵钻心的疼痛。
有痛觉!她猛烈地睁开双眼,苍白的天花板上还吊着一盏水晶灯。
这是哪?她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而是这里是哪里。
刚好走进来的孟语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扑上来,看着她,“见离!你醒了!”
眼前这眼睛布满血丝的人竟然是孟语,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孟语。
顾白。对,顾白在哪!?她的胸口因她刚醒来就起伏波动而扯得疼痛。
“他在哪?”她从床上掀被而起。
孟语没回答,她慌忙穿着鞋子,走下床,手被人拽过,“你身子刚好,要去哪儿?”
“你别管我,我要去找他。”她要问清楚顾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这样对他们的孩子。
孟语死死拉着她的手,一丝一毫不肯松开,“你要是乱跑,伤口可能还会复发。”
“放开!”她回过身狠狠挣脱,手指在他手背上掐得发红,他依旧不放,直到渗出了血迹,她才慌张地松开,看着孟语,压抑着喉咙底下的哭腔,“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冲你发脾气。”
“你找到他又能干嘛?”孟语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低低的。
又能干嘛?像颗炸弹在她耳边炸开。这句话,重复在她耳中。她可以放下她所有骄傲,尊严,都是为了顾白,为什么他却能如此狠心这样来对她!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安静下来后,她终于问起了重点:“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孟语嘴唇动了动,似乎犹豫着怎么回答。她也没有再追问,既然活下来了,知道没死的理由还有什么意义
孟语刚回到家,就发现母亲晕倒在沙发上,习习还绕在她脚边打着圈圈。他慌张走上前将她叫醒,发现母亲只是昏迷而已,虚惊一场,身体并无大碍。
母亲醒来后跟他说好像看到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来过。他第一想法就知道是顾白,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红绳系着的玉佩,红得像血的玉佩,是那天他在席见离脖子上看到的血玉。为什么这块血玉又会放在自己家中,不是挂在席见离脖子上吗。这是顾白留给他的东西,直觉告诉他,席见离有出事了。
于是他很快拨打了席见离的电话,打了十多个也没有人接听。

她果然出事了!孟语一时慌了心智,拿上那块血玉就快马加鞭赶到她的家中,便发现门是掩着的,他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席见离,她早就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身体冰凉且开始僵硬。
怎么办,怎么办,即使送去医院也没有用了。他忽然想起顾白留给他的血玉,拿出来挂到她脖子上坐在沙发上等了几个小时,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她的体温逐渐回升,紧接着,渐渐有了心跳声和呼吸。
“是谁干的?”孟语问双眼呆滞的席见离。
“顾白,”她呆滞无神地回答,顿了顿,“还有钱筱雪。”
孟语的拳头狠狠握住,“孩子呢?”
她放弃了思考,“大概也不在了。”
也好,也好。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生下来也是受苦受累,还有一个如此心狠的父亲。
她了无生气地开口,“对不起,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办法,我能继续留在公司上班吗?”她需要靠自己活下去,即使是怀着怨恨也要活下去,然后找到顾白和钱筱雪,质问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只是把她当做玩具耍弄吗,如果是,她会不择手段毁掉他们两个。
孟语拉过她的手,“我不是要趁人之危,但是见离,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完全可以照顾你,你不用苦着自己。”
她已经不想爱了,看着孟语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憔悴的脸,她知道,她沉睡的这几天,孟语应该也不好受。即使她是清楚这点的,可是她不配得到孟语的爱。
“你容我想想。”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跟当初回答顾白一样的犹豫不决。
孟语的眼睛像是得到主人赏赐的美食一般精神焕发,看到这样的孟语,她突然有点讨厌这么优柔寡断的自己。忘了什么时候昏睡过去,忘了是谁把她抱起,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忘了她心烦意乱地自言自语了多久。这一切,她都忘了,因为只记得顾白连同他带给她的伤痛。
孟语静坐在旁边,不发一语,直至她哭得累了,才一如既往将她放下,抹干眼角边以及脸颊上的泪痕。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孟语做在床头望着她,看她醒来开口说道:“我找人调查了,钱筱雪还在,只是她好像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了。”
孟语知道,这些事情会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情况。
“不记得所有的事情,真会装蒜!”她笑,杀了她心情爽了就撇开一切,靠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准备什么都不用承担吗。
“也许不是。之前我也碰过这样突然间失去记忆的人。”孟语想起那两个被收买去对付钱筱雪而被打折了腿的男人,“也是因为跟钱筱雪扯上关系突然间没了记忆。”
突然间没了记忆,听起来似乎很神奇,就跟当初顾白怎么会到这个时代一样那么神奇,可笑,难道钱筱雪的那场大病不仅让她有了对危险的感知,还得到了额外的法力。
“他呢。”就连顾白的名字,她都不再愿意叫出来。
孟语知道那个他指谁,“找不到这个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的手指头微妙地动了下,“跟他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末了,她又说,“要不是有你证明,或许我会以为这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
孟语看向她,“其实你可以忘了这一切,就当世上的确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钱筱雪也失去了记忆,你可以过得很好,比之前都过得要好。”
“忘不了的,就像刻在骨头上,你越是想磨平,就越是疼痛。”她不再做梦,不再做那几个晚上都在重复的梦境,因为换做另一个梦境,那个手持一把刀捅进自己胸口的男人,冷眼看着她倒地,然后跟着另一个女人走了。每当她醒起来,她就不能骗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真实得比她还活着更为真实。
“这块血玉怎么回事。”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这块血玉质问。
这应该是顾白的东西,他既然已经拿走,这个时候又怎么还会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试图解开,却发现像是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束缚住一般,怎么弄都弄不掉,无论是用剪刀剪,还是用打火机烧。
孟语知道她的疑虑,他不想回答,可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老实回答:“这东西无故出现在我房中。我也不知道从哪来。”
愧疚?补偿?可笑。他的惊喜真是巨大,就连她想给他的惊喜都一并消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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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啦准备进入正题了即将阐述离女的前世咯看了那么多无聊的现世,媳妇终于熬成婆亲们多多支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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