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骅,还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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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纯种?那是一种血统与基因的传承。
该隐杀害了亚伯,于是受到了上帝的惩罚。他将不能置身于阳光之下,他将终于以血为食。该隐在这个世界上孤单的流浪,因为寂寞,所以创造了“同类”,则为血族。但是,同类必进只是“同类”,他们永远无法完全的一样。
纯种,血族成员对于该隐的直系继承者的称谓。他们强大,他们拥有其他血族永远都不可能对抗的力量,于是他们统治着血族,地位永生永世的巩固着。他们长寿,寿命几乎与这个世界并起。就算是其他的血族死亡,他们也将永远的活着,直到这个世界的破灭,再也没有生命的出现。他们执着,执着到疯狂,让他人恐惧的地步。他们的性情在漫长的时光之中扭曲,变相,他们的大脑中充满着无数疯狂的念头,往往不过一念之差,就可以导致所有血族的灭亡。
纯种者与一般的血族的外表没有丝毫的分别。他们同样的俊美,同样的优雅,同样的冷酷无情。他们将力量藏在骨头与血肉之中,利用着自己的外表来迷惑所有的人。而唯一能够判断他们究竟是否为纯种的唯一依据,便是眼睛。
吸血鬼的眼睛在夜晚中会发散着光芒。那一双双的眼睛迷人,蛊惑人心。他们依靠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催眠着自己的猎物,让他们沉浸在美梦之中,而自己则进行着美味的盛宴。普通吸血鬼的眼睛在觅食的时候都会转变成为红色,泛着金色的光芒。越是高等的吸血鬼,他们眼睛的颜色也就越浓。深红似血,浓烈的色彩。而到了纯种者的眼中,便已经深至了黑色的地步。他们的眼是黑色的,幽深,宛若失去了一切颜色的天幕,纯净的黑,吞并一切的颜色,泛着银色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月还要美丽动人。黑色的眼睛代表着该隐的色彩,纯正的黑,属于吸血鬼的纯种者。而银色,则是黑暗中唯一不会刺伤他们眼睛的光。
我们是黑暗的种族,黑色,是我们的神圣,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张开双臂所拥抱着的美好。(以上这些都是我瞎掰的,跟网络、书本上的吸血鬼的传说一点都不一样。所以,请在离开本文后,全部都不要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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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望向自己,充满着仇恨的双眼,黯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她是纯种,虽然那双眼睛的黑色太淡,却依旧是黑色,而那黑中带着的银色的光华,则是除了纯种者其他族人都不会有的。
“你的父亲是谁?”禁锢着怀中的女孩,黯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但是,骅并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拼命的挣扎,用自己的双手撕扯着抓住自己的男人的衣服,甚至凶狠的用自己的牙齿咬上他的手臂。
“该死!”吃疼的低咒一声。黯夜右手抓着骅的胳膊,快速的将她扯离自己的身子。吸血鬼的犬齿是最为锋利的武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伤口。染血的衣服,皮肉外翻得血肉模糊。
“呵~哈哈哈哈~”狼狈的被人提着衣领的站立着,骅低垂着脑袋,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她低声的笑着,随后逐渐的大声。她的手抹着唇边的血,并贪婪而入迷的用舌头将手背上沾染的血迹舔得一干二净。她喜欢这种味道,美味得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生活在黑暗中的残忍的生物,你又一次犯下了如此深重的罪恶。”划破天际的箭矢钉入地面,身着精美白色教士服的5人华丽的突兀出场,却可笑的没有受到在场唯二两人的注目。陷入疯狂的女孩依旧哈哈的痴笑着,而那抓着她的男人,则冷着一张脸,为着自己第一次狼狈而心情不好中。
“这场残忍的血案是你做的吗?生活在黑暗中的卑劣者。”站在5人正中的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脸。金色的短发,翠绿的眼睛,30上下的年纪,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优雅气质。
“哧。”听着对面那些愚蠢的家伙的问话,黯夜瘪嘴,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他该回答吗?回答这种幼稚的问题?那似乎会减低他的智商。
“放开那个女孩吧,她还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男人话语带着对于弱小者的深切同情。在他的眼中,那个痴痴傻笑的女孩是个被吓疯了的可怜人。她娇小,脆弱,她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一定受到了残忍的对待。面对着这场血腥的屠杀,她将如何接受?
无辜的孩子?黯夜看着低垂着脑袋,只是躲在黑发下低声笑着的骅。这个真正的凶手是无辜的孩子?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抓着她的我吗?真是愚蠢的家伙。难道他们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傻瓜,连是不是吸血鬼都分辨不出吗?在黯夜的心中,对于这些天天以征讨血族为己任的教士们的评价更加的低了下来。
其实,对于这些教士来说,黯夜的评价还是有所偏颇的。面对着眼前的景象,其实谁都会将他看成是欺负和小绵羊的大灰狼。看看,这个一身华丽的黑色装扮的英俊男人。他僵硬着一张苍白的脸,冷酷的站在满是血腥的尸堆之中。他的手抓着的是柔弱的女孩,脸上的神情是隐隐的愤怒。女孩低垂着脑袋,长发遮住了脸。她的浑身染满了血液,身子在不停的抖动。她发出疯狂的笑声,向世人述说着她所经历的苦难。面对着这场突然降临的灾难,她脆弱的神经终于断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放开她吗?那好吧~”黯夜无所谓耸肩,然后松手。他抓着骅的手感受到的是对方一阵阵的颤抖。他知道这个女孩在兴奋,面对着眼前这5人的兴奋。是的,在兴奋,为着可以杀了他们的兴奋,看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他们那身洁白衣裳的快乐。这是一种本能,一种面对着弱小敌人的本能。只要是吸血鬼,只要生为血族,对面着这些敌对的教士,都会有这种无法抑制的快感的,不是吗?他不否认的承认,他也有这种冲动,只是不得不压抑住罢了。但是,这个女孩看来是绝对忍不住的呢~
黯夜不喜欢看到单纯的杀戮,他一向认为那是一种傻瓜的行为。他觉得生为血族,生为一个拥有着高贵血统的种族,去无谓的残杀弱者,是一件降低自己格调的事情。他不喜欢这样做,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就算自己如何的强大,也不该去随意的残忍折磨那些可怜的家伙,不是吗?就算是杀人,只要能够让他们死亡,做得干脆点才更加的有效,不对吗?当然,黯夜从未认为自己是好人,特别是在面对着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的时候。人类是弱小者,但这些穿着白色衣裳的家伙,则是曾经因为幼稚的理由而残害了他的族人,甚至做出了伤害他以及他的家人的可恶事情的敌人。面对着敌人和仇人,我们便不该讲那些可有可无的怜悯与同情,对不对?
带着看笑话的念头,黯夜大方的松手,放出了关在牢笼中的野兽。他想看,看这些愚蠢的傻瓜震惊与恐惧的眼神。他们会如何的想呢?那个可怜的,柔弱的受害者,突然成为杀害了他们的凶手。他们临死前的究竟会想些什么呢?向他们的上帝求救,又或者是乞求着他们的上帝饶恕他和她?然后,他看到了让自己太过满意的精彩。
女孩像一只蝴蝶般的舞动着。她的眼充满着野性,散发着银色的光华。她的五指长出了锋利的指甲,在与敌人的武器的碰撞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白色的裙衫早就染上一块块的红艳,白与红色的交缠,是那般的迷人,不停的在月下的黑夜中划动着一抹又一抹的美丽。
碰撞声,愤怒声,布料的撕碎声,**的穿透身。经过教廷精选的教士们,瞪大了眼,在震惊与愤怒下,带着不信与痛苦,一个个的倒下。他们是神的优秀子民,是他的仆人,是他的虔诚者,但是很可惜的,他们的神只是慈祥的接走了他们的生命,除了停止跳动的心脏与冰冷的尸体外,什么都不再留下。

“看,神的慈悲,是多么的沉默与充满诗意。”当那属于神仆的5人瘫倒在地的时刻,骅轻脚点地,右手高抬,宛若悲情舞台剧中的女主角般,念出了上面的话语。虽然,双脚交缠,左手后伸,右手在胸前一按,像表演结束的演员一样,念完最后的台词,作揖,然后准备等待着观众的鼓掌。只是很可惜的,在场的数双眼睛之中,只有一人是还活着的。
黯夜淡淡的微笑,看着那个突然又一次变了模样的女孩。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眼前的样子,也终于知道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经交谈,生活在一起的人。
“你是谁?”他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力量压向那个女人。对,是女人,早就不是女孩。那个15、6岁模样的孩子有着一双太过洁净与单纯的眼睛,但这个人没有。她的眼睛复杂,浑浊,带着只有**才会有的灰。
“我是花哦~”女人微笑。虽然被黯夜的力量压得无法承受而瘫倒在地,但她还是在笑着,很轻松,很欢快,很淡然。
“你为什么会在她的体内?”
“因为……我被她吃可哦~”
“你到底是谁!”被吃?被吃了之后就可以在对方的身体中拥有自己的意识吗?这是只有纯种才会拥有的能力。哼,现在的纯种有这么多吗?一下子竟然让我见到2个?
“呵呵~你在找那个人吧~”花没有回答黯夜的问话,只是嘴角上勾的,插开了话题。
“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女人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告诉我!”
“恩~~~”拖得老长的声音,然后突然的消散,“我拒绝!”快速的回答,女人突的身形变小。黑色的蝙蝠在黯夜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冲天而去,消失了身影。
“该死!”黯夜低咒一声,为着自己的粗心而气恼。看来,我只能在游戏中继续等着她了。黯夜并不担心自己的样子会被其他人认出来。因为游戏中的他与现实中自己有着很大的差别。现实中的他是个男人,20多岁的男人模样,有着更加俊美的相貌,有着更加高大、直挺的身子。他的头发与眼睛都是黑色,代表着黑暗的神圣的双黑,属于纯种的色彩,同样也是他的名字的由来。他相信自己还会等到那个女人,只要红月还在那个游戏之中……
宽大的风衣在夜空中划过,留下满地的尸块,黯夜转身离去。他并不用为着这些垃圾的处理而烦恼。在吸血鬼成为了“传说”的今日,教廷的人是不会愿意还有属於吸血鬼的故事重新流传起来的。他相信,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这儿会变得很干净,什麽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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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米高1米宽的镜子,光滑,清晰,印着女孩的模样,里面一个,外面一个。
“呐~你杀人娄~”带笑的声音。
“我只是让他们睡着了。”颤抖着。
“你还在自欺欺人吗?他就是因为你不乖才会离开你的哦~”
“我有乖乖的听话。骅是好孩子,骅没有做错事。”
“当然有,你吃了我哦~”
“是他让我吃的!他说‘吃了她吧’,他说只有吃了你才能够找到他的!是他说的,是他说的。我有乖乖的照办,所以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你找不到哦~永远都找不到。因为他不喜欢你,他不需要你。你是怪物,谁都不需要你!”花在快乐,为着骅的痛苦。
“你想想看,想想你是多么的残忍与可怕。你杀了人,很多很多。他们被你撕烂了身体,被你吸食血液,甚至是被你挖出了心脏。你是怪物,没有人会喜欢你,疼爱你,需要你。”花的声音像一个严谨的法官,一步步的陈述着眼前犯人的罪责。
“那是你做的,那是你做的!是你控制了我的身体,是你,是你!”骅开始疯狂的嘶喊,拼命的挣扎。
“你看着,并没有阻止。”带笑的声音,兴奋。
“你也想要那么杀了他们,不是吗?你在渴求着他们的血液,对吧?你也想吃他们的肉,吃掉那温暖的心脏,不是吗?你是怪物,我也是!你是天生的怪物,而我是后天成为的。我们其实都不一样,都一样。纯种,知道什么是纯种吗?纯种是货真价实的怪物,魔鬼。他们渴血,更想要吃的却是人类的心脏。那是他们力量的源泉,美味的滋味,宛若罂粟一般的迷人。”花在用自己的言语折磨着对方,看着她流泪,痛苦,她就快乐,觉得幸福。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要吃,我不要,不要!我只要血就够了,我只要一点血,只要一点,只要一点。骅是好孩子,是好孩子。我只是想要被人疼爱,被人需要,被人喜爱而已。骅什么错事都不会做,绝对不做!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我的母亲,不是吗?你是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啊!”
“闭上你的嘴!”花大喊。
“我才不会生出你这种怪物出来。我怎么会生了你呢?生下那个让我恶心的男人的孩子?生下一个食母的怪物?哈~我只要他就够了,我只需要他!”
“呜呜~”痛苦的哭泣,连声音都似乎无法发出的压抑,“你背叛了他……”骅悲伤的指责着。
“哼!我根本就不爱那个该死的怪物。若不是需要他的血,我根本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让他碰触。我只要有我的天使就够了,我只要他,只要他活过来。”
“现在,他依旧在沉睡着,在等着我,等着我唤醒他。所以,把你的身体让给我吧,给我……”花厌恶着那个男人,却又在思念着另一个男人,属于她的天使,属于她的生命。
“我不,我不要!我不会将我的身体给你,永远不会!他才不是你的天使,才不是!他是属于我的,是我的父亲,是我的父亲!”
“他不是!”花愤怒。
“他是!”
“不,不是……”花开始痛苦,心脏像被扭曲一般回忆起了那让她措手不及的曾经,乞求的悲鸣,乞求着渴望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他不认识你了,不是吗?他根本就不记得你,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在那里面陪了他那么久,但他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天使了。呵呵~他活了,却不是你等待中的天使,不是,永远都不会是!”
“你的天使被上帝接走了。他在天堂生活,在上帝的身边。天使,是要陪伴着他的主人的不是吗?既然你那么的喜欢他,为什么不去陪他?”骅一字一字的说着让花心疼的话语。她喜欢这种转变,非常的喜欢。现在无能的是她而不是自己,现在痛苦的是她,悲伤的也是她。而自己,她找到了那个人,找到了自己的父亲,陪伴在身边的人,对吧?她是幸福的,是吧?
“不!!!!!不!!!!!!!”大声的嘶喊,震碎了镜面,然后消失。
“呵呵~呵呵呵呵~这是我的身子,我不会让给你的,永远。”跌跌撞撞的身子向着铺满瓷砖的房间而去。初冬的夜晚,冰冷刺骨的水浸湿了白皙、柔弱的身体。女孩撕扯下身上的血衣,站在淋浴的下面,拼命的搓洗着身上的血迹,直到皮肤红肿,刮烂,流血……
“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需要我?为什么……”低声的哭泣,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悲鸣。有谁能够救我?有谁能够爱我?不要把我当作怪物,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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