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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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洞出口附近的妖兽大多都是三级或四级妖兽,相当于人类筑基初期和中期的境界石易储物戒指中道符无数,但即使用下品道符来攻击这些妖兽都嫌浪费。
石易明确表示自己的道符有限,而且有大材小用之嫌,斩杀妖兽的任务推给了苍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石易终于发现,这位被自己视为导游的道友,对魔洞出口附近最为熟悉,但是稍稍深入,便两眼一抹黑,神色茫然。不过一考虑到他的境界,也就释然了。
“以你的境界,能对这附近如此了解,看来真的是进入次数最多的弟子了。”石易意味深长地对小剑说道。
“我当初便想解释的,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说,石师兄莫怪。”
“不不,”石易两眼放光地说道:“小剑啊,我简直太佩服你了!你到底进入多少次了?这些妖兽都比你强大,你居然还能存活至今,有没有出版过《野外求生指南》?我得好好拜读一番。”
“石师兄你说笑了,小剑不过苟活至今罢了。”琅剑心黯然道。
“那也说明你运气好啊。”石易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向来运气不好,我得跟着你沾沾运气。”
“石师兄你又说笑了,你比小剑厉害太多,是你庇佑了小剑才对。”琅剑心苦笑道。
“我的运气再差不过了。我最喜剑术,但师父不教我剑术,又不能改入瀛洲山门下,天下人皆看不起我,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个练气期的境界。这个世间还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吗?”
“咦?”石易大奇,道:“这是什么道理?你不会剑术,那就自创一个呗,有什么难的?”
一旁的苍月听了这话,扑哧一笑,道:“石道友,你说话当真风趣。如果传说中的琅剑心也能自创出剑术,那我早成上古大能了。”
石易瞪了她一眼,给小剑打气道:“别听那人胡说八道。小剑,你看我,我学的东西虽说都不是绝对原创的,但至少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研究加工出来的。你想学剑术,那就在前人的基础上再创出一道来。大道三千,你何必走别人的老路呢?”
小剑听了这话,顿时心身大震,看向石易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多谢石师兄指点,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但却认为是错误的。今日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原来你早有这样的想法啊。”石易有些失望,觉得整个门派里,有这样觉悟和慧根的人应该只有自己才对,自恋之心遭受打击。
“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走……”小剑神情困惑,仿佛遇到了难解之谜。
石易心中一宽,自恋心继续一路高奏凯歌,笑道:“兄弟,你想不出来我就帮你想好了。嗯……比如说,你将这道符之道跟你的剑道相容如何?比如说这样……”
两人兴致勃勃地探讨着如何将道符和剑道融为一体,苍月在一旁听了半响,心中冷笑,这异想天开的想法何其幼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有可能的话,为何前人不去做?难道要等到你们去完成?
或许大家都是抱着相同的想法,脑浆如水泥板僵硬,很多机会都因此擦肩而过。小剑同样也是其中的一员,死板的脑筋哪里如石易这般活跃,大部分时间都是倾听石易的讲解。
但是正应了古人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剑在石易的引导下,脑筋渐渐活跃起来,偶尔还能说出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反到让石易眼睛一亮,推导出更多的可能性。

山中不知岁月,小剑和石易两人称兄道弟,每天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讨论道符与剑道的融合问题上。苍月站在圈外说不上话,对石子牙不理不睬的态度感到有些郁闷,便将郁火倾泻在了不长眼的妖兽身上,不知不觉中充当了两人的打手。
此刻石易和小剑两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宝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这把剑看上去灵气逼人,虽然简朴,但放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是佳品。这便是小剑的配剑,数十年来都佩戴在身上,从未舍弃或遗失。
这是一把视为心头骨肉的灵剑,与他早已人剑合一。如今被石易拿来作为试验品,却没遭到小剑的反对。
如今的小剑,视石易就如大哥一般,石易的指头朝南小剑的视线绝不向北,无比崇拜,无比听话。
“嘿嘿,小剑我跟你说,这张道符中蕴含着蓬莱紫玉的灵气。你别看是张中品道符,恐怕上品道符都不如它威力强大。一会我便依照我们的理论,将这道符的符号和灵气全部转移到你的剑身内,让你的剑带上蓬莱紫火的威能!”石易对着小剑传音道。
“真的可以吗?尽管理论上是正确的,但我还不敢相信有这种可能。”小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试试不就知道了?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大哥再给你买套新的。你要什么样的大哥给你弄什么样的。”
“我相信大哥,大哥一定能成功的!”小剑的眼神无比坚定。
这可是他数十年来一直佩戴在身旁的灵剑,他无法想象,但自己失去这个灵剑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但是他就这样轻易地将灵剑交给了石易,没有一丝犹豫。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种境界恐怕即使是瀛洲山的剑道修仙者也无法做到。
石易长呼了口气,将那道符覆盖在剑身上。
一旁的苍月好奇地看过来,这些天的歪理邪说早已听得耳朵生茧,差点就迷失了道心——相信了。虽然心中坚定这种两道融合的事是荒诞无稽的,但并不有碍她在旁仔细欣赏两人整出的闹剧。
小剑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将手握在剑柄上。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要送入急救室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对它的留恋和希冀。
午——未——申——亥!石易一只手结替身术的印法,一只手点在道符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道符上的符号居然被指尖吸起,然后迅速被灌入剑身当中。
灵剑嗡地一声,好似发出悲鸣。
太脆弱了,接受不了那么庞大的灵压。石易心中暗道。
午——未——申——亥!
继续重复着方才的动作,一道道符号被灌入剑身中,灵剑大颤,好似分娩时的孕妇一般,苦不堪言。
小剑的脸色变得煞白,轻轻抚摸着剑柄,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石易见到小剑的异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心中暗叹。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断的。”就在输入到第三十三枚符号的时候,石易忽然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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