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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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床很窄,差不多只有一步之遥。望着涓涓细流,刘晓涵一步跨了过去。她过头来冲惊魂未定的尉辉笑了笑。
“过来呀。”
尉辉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
“晓涵,你是喝多了酒,现在,你的酒意还未消哩。”尉辉搓了搓手心的汗,他回头望了一眼,“晓涵,回来吧。你不是要去魏庙吗?走,咱们还是去魏庙吧。魏庙真的有两层小庙哩,走,回来吧。我带你去魏庙。”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刘晓涵嗔到,“这河挺窄的,过来吧。”
“不,晓涵,我看你还是回来吧。”
“那我一个人进去看一看。”刘晓涵说着朝里走去。
刘晓涵朝里走去的时候,尉辉看了一眼渐渐便小的刘晓涵的背影,折身向洞外走去。
刘晓涵分明看到顺水而来飘过一阵紫色烟雾,她觉得有些头昏。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走到了河的尽头。刘晓涵看到一座古典仿竹风格的桥,架在河边的边竹林相映,令人心旷神怡。过了桥,映入刘晓涵眼帘的是牡丹园、桃花园、林兰园、森桂园、竹园、水杉林、铅竹林、池杉林、雪松林、湿地柏等一个个大园子,有一个小山坡,满山遍野的绵羊石或蹲或卧惟妙惟肖,满岗乱石如群羊,独特自然景观处有一个小阁楼,阁楼彩檐丹栋,古意盎然,四溢飘香。林中的书院幽静高雅,富有野趣的湖岛幽雅环境。真是青草蒲苇遮天地,莲藕菱角鸡头来。碧荷连天远,览荷尽是春。刘晓涵看到那个湖的湖面开阔,景色秀丽,荷苇交织。荷花盛开,气势恽宏,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叹为观止。红莲白荷,在绿水碧波、五色水草间竞相开放,引逗得人们目不暇接,流连忘返。远处的山头婀娜多姿,秀其大成。有个自然村依山傍水,错落有致地镶嵌在湖山之间,山水互映,别具一格。
有一个老者走近刘晓涵,他捋一下雪白的胡须。
“姑娘,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这是什么地方?”
“看你打份怪异,俺还想问你从何而来哩。”
“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园。”
听刘晓涵脱口而赞,那老者叹息一声,说起当年自己的先人来此避世的事情。遍地灾荒侵扰黎民,算来也有好多年了,中原人民,不仅遍历兵灾战火的祸患,而且遭受水、旱、蝗、疫的侵扰,其严重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朝代,40余年旱、涝灾害,山东18次,河南17次,河北七八次。特别是暴发了被老百姓称为灭顶之灾的大洪水。黄河在曹州、汴梁等地三处同时决口,百姓被迫迁走45万余户,使河南大面积受灾。蝗灾也相当厉害,25年中大蝗灾就有十次。冀、鲁、豫地水、蝗并至,百姓大饥,通州地区有个刘五,把自己的儿子杀的吃了。山东、河南的孟津、新安、渑池等地,出现了不少民食蝗人相食的惨状。这种水、旱、蝗、疫的侵扰,百姓饱受其苦,刻骨铭心。加上淮北大旱,赤日炎炎。接着又发生蝗灾,铺天盖地而来的蝗虫很快吃光了庄稼。早就饿以待毖的老百姓经不起灾疫的折磨,于是便接二连三地死去。生者为衣食之苦,死者急无阴宅之难。吁,难哉!先人当时幸亏当时邻居给了他一小块地,才把三个亲人的尸体草草掩埋。由于灾荒、瘟疫弄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虽然他生得身材高大,又正年轻气盛,但还是找不到一口饭吃。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剃光了脑袋,到魏庙当了和尚。水、旱、蝗、疫,再加上几十年的战祸,老百姓非死即逃,使得中原一带田地荒芜,人烟稀少,不少富庶地区,也变得荆棘遍地,疮痍满目。当时的河北平原,荆榛丛生,积骸成丘,人烟断绝,汉中地区,也是荒草茫茫,虎豹出没,许多地方人烟稀少,土地荒芜,政府不得不把许多州、府降格,或者撤州并县。当时信阳、裕州、考城、柘城、夏邑、宁陵、新蔡、沁阳、镇平、新野、胙城、唐县等12个州县,人口仍在千户以下。所以,把名城开封由上府改为下府,河南等地布政使所管辖的州改县有12个,县合并的有60处。南阳府的卢氏县改属陕州,金华府的兰溪州、台州府的黄岩州、湖广地区的龙阳州、湘潭州、宁州、信州,如此大规模地调整行政区划,缩减行政建制,完全是应急之策,人口失衡,正当中原大地战火蔓延、灾荒肆虐的时候,素有表里河山之称的山西省,却别有一番富庶景象。那地方地理本来就占优势,东有太行,西有吕梁,南倚黄河,北靠长城,自古以来易守难攻,十分险要。加上土地肥沃,气候温和,地下矿藏丰富,所以百姓生活比较安定。那里千樟松柏,桧柏交错,柿林满地,交城山、老柏满崖,河水也是碧波荡漾,可以行船,泛楼船兮济汾,横中流兮扬素波。察罕帖木儿、扩廓帖木儿父子从来不在山西打仗,一个劲地把战火往外烧。比如,他们也镇压红巾起义军,却跑到河南、河北和陕西去打仗。后来,又和另一军阀孛罗帖木儿争夺地盘,把孛罗帖木儿堵在大同一带打,就是不让战火烧到山西内地来。所以山西百姓少吃了苦头,正因为如此,俺的先人才想去山西哩,那里和其他省比,老百姓的生活相对地安定富裕。太原府,这城是很大很华丽的,平阳府城,城市很大,也很重要,有许多商人。人民以商业同手工为生。而对晋南的河中府城商业手工皆极兴旺。那里出产丝、生姜、高梁萱、香草,同许多别的香料,皆是没有贩运到我们这些国的。各种金丝布在那里制造的很多。先人说,当今普天下战火蔓延,黄河南北白骨遍野,只有山西、河东一带老百姓人丁兴盛,仰有所事,俯有所育,活得有滋有味。所以先人率族人前往山西避难,不成想进了这洞,就再也不曾出去过。

刘晓涵听了老者的话,她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老者笑了笑说,故老相传谈轶事,问君足指果如何。先驱出自子姓,以国为名氏,风俗通义说周代宋国微子之后,乐叔大心有功,封于萧,,成为宋的附庸小国,故址在今安徽省萧县西北。公元前597年被楚国所破,子孙以国为氏,西汉相国萧何即为其后,古代嬴姓部落首领柏翳之后孟亏,作士于萧,其后人遂以萧为氏,善吹箫,作凤鸣,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作凤楼,教弄玉吹箫,感凤来集,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夫妇同仙去。俺们的族人那时生活在徐州,6000多年前,徐州的先民就在那里生息劳作,尧封彭祖为大彭氏国,春秋战国时,彭城属宋,后归楚,秦统一后设彭城县。楚汉时,西楚霸王都彭城。西汉设彭城郡,东汉设彭城国、都彭城。三国时,曹操迁徐州刺史部于彭城,彭城自始称徐州,魏晋南北朝各代曾设彭城国或徐州,都城或治所多在彭城,隋时设徐州,后改彭城郡,治彭城。唐初,徐州与彭城郡名称多次互易,中后期徐州为节度使驻地,五代时各朝置有徐州,治彭城。帝尧时建大彭氏国有2500多年建城史,夏禹治水时把全国疆域分为九州,徐州即为九州之一,当时徐州海岱及淮、维徐州,淮、沂其治,蒙羽其气。大野既都,东原淀平;其土赤埴坟,草木渐色。其田上中,赋中中。贡维土五色,羽畎夏翟,峰阳孤桐,泗滨浮罄,淮夷垫珠暨鱼,其篚玄纤缟。浮于淮、泗,通于河。彭祖,姓篯名铿,黄帝第八代孙,古东夷族一支彭部落首领,生于夏,殷时为大夫,据传活八百岁。因善调制雉羹野鸡汤,献给尧帝,被尧封于徐州,徐州故称彭城,尧封彭祖的这块土地称为大彭氏国。屈原曾写过彭铿斟雉,帝何飨?受寿永多,夫何飨。彭祖是帝顓顼玄孙,善养气,能调鼎,进雉羹于尧,封于彭城。族人至今尚有彭祖菜系,为雉羹,羊方藏鱼,食它汤,糜角鸡,云母羹,彭祖养生宴,彭祖寿宴。徐国首领为徐偃王,后来由于徐国畜牧业、渔业、农业、制陶业发达,休养生息形成早期城市文明。徐偃王处江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纣王即位之初即亲率大军东征徐夷,徐夷被打败。周朝时徐国发展到北自鲁南苏北彭城,南到皖中浙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喧,周穆王即位令楚国伐徐,徐国首领徐偃王不忍生灵涂炭,收兵弃国率众败走,彭城武原县东山下。徐先祖嬴姓,初居鲁,迁于淮河之北,受强楚攻伐,北走徐山,武原县故城在泗州下邳县北,徐山在焉。徐夷部族继续南下入安徽泗县,居淮海以北,徐夷发明带羽毛的箭,舟、车;冶铜业以及音乐琴、瑟、陶埙,上古先秦之世,北界邹鲁,西接梁宋,东到大海,南临扬州,泗水源于鲁东蒙山,泗水经微山、鱼台、古沛、留城过徐州,又折向东南流经吕梁,下邳,合沂、沭二水入淮河。泗水与汴水合流结合部在徐州城中心。老子与孔子多次在彭城西北八十里的沛泽讲学,始皇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大禹治水后收九牧之金,铸九鼎,以后为王权之象征,秦始皇统一六国,得八只,据当时传其中一只沉入泗水。秦始皇借东巡到徐州,秦梁洪村旁泗水中亲自捞鼎,鼎捞出,但一龙咬断系周鼎绳,又失落,而鼎见于斯水,系而行之,未出,龙齿啮断其系,至今称徐州泗水为鼎伏。古泗水呀,多美,那真是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古泗水向东入巨野泽,郭守敬曾亲治泗水、黄河的。
听老者说到先人避难来此居住,刘晓涵想到世外桃园这个传说,她有些不信这是真的,又听老者说到郭守敬,她便冲老者笑了笑。
“你也知道郭守敬?”
“嗯,当然知道呀,那可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哩。”
“你是说咱们现在是和郭守敬生活在一个朝代?”
“姑娘,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刘晓涵朝远处望了一眼,但见湖心岛上,周围山色秀丽、波光万顷、风光旖旎。其主体建筑形若长鲸击水,又似白豚卧波,松涛起伏,苔藓蔽路,怪石嶙峋。刘晓涵拍了拍脑袋,她懵了。
老者笑逐颜开地说:“姑娘,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几十年过去了,俺们族人一直没有出过洞,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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