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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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毛会一年一度的年会就在一种略微带有点怪异的气氛中结束了。.k.很多的心事被解决了,同时又有更多的心事随之而生。
因为高大全的葬礼就在第二天,而且葬礼举行的地点就爱大老爹别墅不远处的毛会私家陵园,所以很多当天参加毛会年会的人当晚就在这处小乡村居住了下来。反正此地的村民在毛会年会期间全部都已经外出。虽然这里没有高级的饭店和娱乐场所,但是却有很多城市里面没有的消遣。比如温泉,斗牛斗鸡场诸如此类的。偶尔来这里消遣一下也是颇有意思。
然而高晓莉却没有这样的运气。此时的她和大老爹、毛会四巨头剩下的三个以及李杰的儿子,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李家伟坐在一家土家风味的小餐馆里一同进餐。当然,进餐只是一个形式,这里在进行的是让她头大不已的相亲会。
高晓莉麻木地望着桌子上一盘盘的美食,手里拿着筷子却丝毫没有食欲。原因有两个,第一,她现在又被裹在了那身正装之中,胃部已经被勒得几乎没有什么空间来装这些食物。第二,她看着李家伟只想着早点离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品尝。
大老爹坐在一面的正中央,左边是高晓莉右边是刘宁,而对面则是李杰占据中间,左边是戴勇,右边是李家伟。三对三的阵势。
大老爹看到高晓莉对面前的食物兴趣寥寥的样子,就关心地问道:“晓莉,怎么了?没有食欲吗。这些可都是这里的招牌菜,特别是这只土鸡还是我新手喂过的呢。”
高晓莉皮笑肉不笑地抖了抖面皮,她好像大声地喊出声来,让这个该死的相亲会见鬼去吧。可惜,她空有张娇艳欲滴的小嘴,却不能说话。而李家伟似乎是像为挽回自己在高晓莉心中不良的印象,急忙替高晓莉解释道:“高小姐不久前刚吃了很大一盆蛋炒饭。我猜她应该是吃饱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一只脚上好像被什么十分尖锐的物体自上而下狠狠地敲了一下,那力道好像要把他的整只叫直接洞穿牢牢地钉在地面上。他嘴角一咧就抽起了凉气。
“嗯,怎么了?咬着舌头了?”刘宁看到李家伟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李家伟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只有讪讪地笑了笑:“这土鸡太可口了,吃得快了点。”说话的时候,他偷眼瞄了瞄高晓莉,发现对方正冷冷地看着他。于是,他很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明天走路一定会是一瘸一拐的,要是另外一只脚上再被那么来一下。他可能晚上就要打电话去商店订一把轮椅明天用来代步了。
李杰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年轻人办事总是毛毛糙糙的,就连吃饭也能咬着自己舌头。真是让大老爹您见笑了。”
大老爹随意地挥了挥手:“怎么会,这恰恰证明了这土鸡好吃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晓莉恶狠狠地用筷子使劲夹着碗里的饭菜,心中暗暗诅咒道:吃,吃死你。
“是啊,是啊。”戴勇也插上了话,“这土鸡一年只能吃一次,我可得多吃点。”
“你这个吃死不胖的人拿这么多干什么?”刘宁不客气地抢过了一条鸡腿,直接用手拿着就撕扯了起来,“你随便吃点青菜和豆腐就行了。反正吃下去也吸收不了多少,浪费。”
“嘿,瞧你说的。”戴勇抬起了一只手,“咱的叫肌肉,懂吗?肌肉。”
“小细胳膊小细腿。老娘一张能把你劈到西伯利亚去。”刘宁耻笑了一声。
看着他们几个人互相拌嘴的样子,大老爹也是一笑:“你们都是大忙人,要不是年会也难得聚到一起。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我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啊。年轻真是好啊。”
“哎,大老爹就别笑话我们了。头都开始掉头发了,还年轻。”李杰瞅着机会就是拍起了马屁,“说起来,还是大老爹您神采奕奕啊。一点也不见老。”
“这臭小子,嘴巴还是那么油。”戴勇笑骂了一声。
大老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高胖子他已经不在了。去年我们几个聚在一桌吃饭的情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啊。”
一提到高大全的事,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刘宁也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大老爹,您放心。高胖子不会这么白白死的。我们一定会找出这些凶手,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他们抓回来。”
戴勇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谁吃了豹子胆,敢在M市惹毛会。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大老爹默然:“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抑制毛会以前那种对外强烈扩张的势头,就是想让毛会不干涉到附近社团的利益。全力先练好内功。可惜,没有想到,我们把爪子收了起来,别人就以为我们好欺负。”
李杰揣测着大老爹的意思,问道:“大老爹你难道是想……”
大老爹微微地抬起了手:“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他看了看闷头吃饭的李家伟和无聊地玩这碗中食物的高晓莉笑了起来:“大家可别搞错了。今天我们不是主角,李家大公子和高家大小姐才是。我们只是陪客。大家的话可以少一点,不要抢了风头。呵呵。”
李杰直接就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李家伟:“吃。就知道吃。大老爹和你说话呢,也不回一下。平常教你的你都忘了?”
李家伟急忙把口中的食物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冲着大老爹一阵点头:“多谢大老爹关心。”
高晓莉则是皱了一下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大老爹拍了拍手:“下面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吧。讨论一下小伟和晓莉的娃娃亲问题。高大全已经不在了,我就厚着脸皮代劳一下高家家长。这娃娃亲也是当年在我的提议下,你们两个才达成的。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打心底里是不赞成这个婚事的。李杰,如果你今天还坚持这个观点可以说出来。小勇和小宁就当一回见证。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这个人还是很民主的。你想要取消,我不会反对的。你也不必考虑我的面子什么的。有话尽管说。”
听了大老爹的话,高晓莉可是高兴坏了。当初被大老爹拉过来的时候,她心里还嘀嘀咕咕的。现在可好,她算是明白大老爹的一片苦心了。这该死的娃娃亲就让它见鬼去吧。
可惜,李杰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李杰思索了一下,然后回道:“大老爹您别这么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虽然说当年我和大全订这码子事是看在您老的份上。但是,后来想想,也未必有坏处。我和大全结成了亲家。那M市的运输业就算是整个到了一起。在统一协调和管理下,可以减少很多重复的环节。有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话虽如此。现在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男婚女嫁还要父母之命就显得有点落后了。我想,这事还是看年轻人他们自己的意思吧。如果他们两个互有好感,那我们也就之美一下。如果彼此之间一点感情都产生不了。那还是大老爹的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也不好硬生生地把他们粘到一起。”

刘宁就怪笑了起来:“哎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的杰仔也开始将民主了啊。回头是不是还要来一通五讲四美三热爱啊。”
李杰是又气又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可不想我儿子以后成天记恨我这个当爹的。我还要他来养我的老呢。”
大老爹则是点了点头:“阿杰这话算是明理。那我们就先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李家伟听了这话可是有点七上八下的,怎么老爹说得话,和刚才私下交谈订下的大方向完全不一致啊。他当时可是一个劲地求老爹一定要帮忙把这门亲事给搞定的,而老爹也是满口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临时就变成了这幅说辞。他有点忐忑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心中有话但是却又不敢说。
李杰自然察觉到了儿子目光中的意思。他把身体朝座位后背上靠了靠,点了一只烟,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有件事情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家小伟和高家晓莉早就认识了啊。要不是今天被我撞见他们在厨房私会,我这个当爹的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哦?”戴勇把脑袋凑了过来,“中间还有故事啊。来,小伟说给我们听听。”
李家伟看着高晓莉冷冰冰的眼神有点欲言又止,但是在他父亲鼓励的目光下,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和高晓莉之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大老爹仔细地听着,时不时地望一眼高晓莉,看到对方有点无奈的眼神便知道此事非虚。
等到李家伟唠唠叨叨地说完,李杰感慨了一声:“我们在前面瞎忙活,谁知道他们自己在后面搭上了线。我觉得老天好像也有意思撮合呢。真有意思。”
此时的李家伟虽然是一脸笑容,但是他自己十分明白,那完全就是苦笑啊。他的脚就快要高晓莉的高跟鞋给活生生地踩烂了。明天起码得换一双大两号的鞋了,因为绝对会肿到相当夸张的程度。
“既然这样,我看不如这样。”大老爹和蔼地看了看高晓莉,“这件事情我们就别插手了。让他们自己决定吧。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散。反正话先说前头,如果他们有朝一日能够不如结婚了礼堂,我一定来当主婚人,把这个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大老爹有您这句话在,比一百颗定心丸还管用啊。”李杰顺手又拍了一下李家伟的脑袋,“还不谢谢大老爹。你要知道当年你爹我结婚的时候,都没那个荣幸请大老爹当主婚人呢。你小子一定是走狗屎运了。”
周围顿时一片笑声。李家伟则急忙点头哈腰地说起了感天动地的恭维话。只有高晓莉默默地看着对面的李家伟,脚上又狠狠地给对方来了那么一下。
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大老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留点空间和时间给年轻人吧。大家认为如何?”
“好好好。”刘宁急忙叫了起来,“大老爹,听说你新买了一只斗鸡很猛的,今天安排了它比赛没?带我们去看看?”
“哎呀,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大老爹轻轻地摸了摸刘宁的板寸头,“比赛么,只要你想看,随时随地都可以安排。对了,你女儿今天怎么没来。我还想听她唱歌呢。小丫头这么好的嗓子也不知道从谁那里继承来的。”
“她啊?”刘宁好像很不待见自己女儿,直接撇了撇嘴,“长大了,我已经管不住了。现在成天在外面乱飞。我都不知道她什么点在什么地方。让她去吧。”
“今年是我六十大寿,等我做寿那天你把她带来吧。就说大老爹想她了。”大老爹笑了笑,然后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去看斗。让年轻人留下。”
众人允诺这簇拥着大老爹离开了餐桌。在临走的时候,李杰狠狠地朝自己的儿子使了下眼色。言下之意就是老爹能帮他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下面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看着远去的老爹,李家伟可是心中忐忑啊。要让他搞定高家大小姐,好像难度系数很高啊。这个大小姐好像不太一样,对普通女孩子用的招数都没什么用,再说了,李家伟本身对付女孩子的招数也就不多。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高晓莉冷笑着把双手放到了桌子上,互相捏了捏拳头,发出一阵骨骼作响的声音,然后当着李家伟的面,把旁边一个没有开过口的可乐罐头在手里硬生生地捏扁。最后,示威性地冲着李家伟扬了扬眉毛。
李家伟看这桌子上那团金属疙瘩,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但是,对爱情的盲目还是让他冲动了一回。他扯着喉咙就喊道:“晓莉,请允许我这么叫你。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请你接受我吧。”
刚才还嘈杂不安的餐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想了自己。李家大公子和高家大小姐的娃娃亲可以说是众人皆知,今天在这个餐厅吃饭的人其中就有不少是想来看看事情怎么个发展势头。只是当时碍于大老爹等人的在场,不好做得太明。当大老爹等人离去的时候,他们还正觉得奇怪。谁想到还不到半支烟的功夫,事情就起了戏剧性的变化。李家那个懦弱出了名的大公子居然当众向高家大小姐示爱!!惊叹声随之而响,有不少人特别是男人冲着李家伟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明显地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高晓莉的脸腾地一样就红了起来。额头的青筋也随之暴起。这个家伙究竟想让自己出多少次洋相?
“嘭”地一声闷响,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高晓莉一只手拖着被打晕的李家伟,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餐厅。高晓莉已经顾不得自己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被破坏殆尽了。她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绝对没有旁人的地方,让这位李家的大公子好好地明白一下状况。
说起来,好久没有练拳了啊,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要是考爷在场的话,他一定会虔诚地为李家伟默哀三分钟。可怜的娃子千万别就这样英年早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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