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平静下来，说：“你有什么证明呢？”
胖子也回过神来，说：“是啊，现在的杀手界没人见过炽天使据说见过炽天使的人都被他杀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俩是同样的命运。
坦率地说，如果给我时间，我有把握杀掉炽天使，当然不是等他老得动不了再去补上一刀，我杀手做衣服总是需要时间的。炽天使杀人的特点就是速度奇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席卷所有人。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永远都达不到。
陈飞翔拉长脸，说：“我没有必要用这个来骗你们，试问谁敢冒用我的名号？而且我和你们暗夜的会长甲是挚交，一问就清楚。”
确实，在炽天使消失后的岁月里有人打着炽天使的旗号做买卖，结果引来了大批国际刑警，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被囚禁了。炽天使的名号不仅是金字招牌，也同样是烫手山芋。所以大多数人采取的态度还是，敬而远之。
尤其当陈飞翔提到会长的时候，我俩都不再说什么了。
陈飞翔继续说：“我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请你们来保护她不过是个幌子，昨晚的杀手也是我假扮的，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明我想只有你们才能办到，甲跟我介绍说你有种奇特的杀人本领，是杀手界的后起之秀，你杀人的手段我也略知一二，所以才借保护刘雨的名义找你过来。我相信甲，所以也相信你。”
我还有些疑惑，有话要问，胖子抢着说：“明白，炽天使给我们面子不能不担着。”
陈飞翔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两眼说：“我杀刘雨是因为她手里有我的把柄，还有昨天她见的那个男人，奸夫淫妇，我实在想不到不杀她的理由。”
我只是冷着脸听完他的话。
胖子见陈飞翔有发火的趋势，忙打圆场：“明白，什么时候动手？”
陈飞翔没看我，直接说：“这个不急，现在是过年，这时候动手不仅破坏气氛也很缺德。”他停了下，看着我继续说：“你们不要有别的想法，你们的身份我已经告诉刘雨了，我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她要是活着，我们就全都暴露了。”
胖子忙点了支烟给陈飞翔送上。陈飞翔吐了口烟，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就离开这里，动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胖子问：“可是，我们要以什么借口离开呢？”
陈飞翔回答说：“刘雨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们无法保证她的安全，现在我就以这个理由让你们离开。她可不缺保镖，这房子周围不知道让今天那男人安排了多少人。”
胖子连连点头称许高明。
在离开刘雨家的时候，陈飞翔给我留了句话：杀手，只管收钱杀人就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很老土，可却是我们杀手界亘古不变的真理，想到这里我也就想通了。临走的时候，我从刘楠的眼里看到一丝类似于绝望的东西，有愤怒，有忌恨，但更多的是绝望，如同动物临死前的挣扎。
当我俩走到店门外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在门外等候，不是那个花姑娘，而是那个挖墙角的花花，白斩杀手工会会长白熊的儿子白花花。他站在店门外显得很无聊，虽然已经是夜幕降临但是仍然有不少行人围观他，如同欣赏一座雕塑，我观察了一下，行人以女性居多，不分年龄层次，从八十岁的老太太到八岁的小女孩儿都有。老太太都说这闺女长得真俊，小女孩儿都说这年画画得可真好。
天哪，这里可是寿衣店，不是女性内衣店。白花花一席白色礼服，头戴白帽墨镜，我想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他家里死了人。
胖子呆呆的看着白花花说：“这小子确实长得很精致，像碧春堂的点心一样。”
我说：“胖子，你什么时候形容一个人的长相能不用吃的东西。”
眼见人是围得越来越多了，胖子大煞风景的挪动他肥胖的身躯向门口走去，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开。胖子吆喝道：“寿衣店，新春送祝福，买一送一，欢迎大家购买。”
这话很管用，围观的人立马作鸟兽散，嘴里连呼晦气，留下一地白色垃圾。
白花花在一旁乐不可支的打趣道：“谢谢你们啦，我还正愁怎么打发他们呢？”
胖子接过话冷冷地说：“谢什么谢，让开，别挡着我们进门。”
一天没回来，玻璃店门上居然沾了不少灰。我倒是忘了，我和胖子向来是不擦的，怪不得寿衣店生意不好，门面太难看是不会有人来的，何况来买寿衣的人求的不就是脸面么。
白花花也跟着我俩进了店门，进门之后他就拿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嘴里不时发出或赞或叹的声音。白花花摘了墨镜，说：“啧啧，大名鼎鼎的谋财害命就是靠这个破店子为生么？暗夜真是越发没落了。”
胖子下逐客令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白花花竖起一根手指摇动，“别这样嘛，来的都是客，我可是来和你们谈生意的。”
我把胖子安抚了，指着各式各样的寿衣，对白花花说：“随便挑吧，什么式样都有，要是数量不够我们再做。”我又随手拿起一件寿衣说：“这个怎么样？今年最新款的比基尼。”
胖子暗地夸奖我说：“行啊，数量不够再做，把他全家都骂进去了，还有那个比基尼，呵呵…”
白花花的发型一点不乱，一看就是用了摩斯的过。他还是不生气，笑着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逞口舌之争的，你们都清楚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承蒙厚爱，我们高攀不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离开这里。”
白花花做了下压的手势，说：“明白，我这就走，不过明天我还会来，直到你们答应为止。”
白花花又一次潇洒的转身离开。
胖子眉头紧锁的问我：“害命，为什么我觉得一点没安全感？”
我说：“是的，我们好像完全暴露了。”
胖子皱眉分析说：“自打接了这次任务后，我就心里不安，却找不到原因。今天不只让人跟踪还让白花花直接找到我们家了，你说会是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呢。”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知道我们行踪的只会是工会里的人，而我俩跟别的杀手都没什么交情，出于安全考虑，杀手之间本来也是不允许互相透露藏身地点的。除了派发任务的丁之外不可能有别的人知道我俩在哪儿，丁却是绝不可能向外界透露的，几十年的合作让我俩很信任他，同时他也是工会里的金牌经理人，信誉度高。
这时候，白花花又杀了个回马枪，他站在店门口一脸笑容的说：“友情提示一下，最近道上出了个叫国际刑杀的组织，是那些大公司建立来专门对付杀手的，你们杀人的时候可要注意点哦。另外，说秘密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说完又要走，胖子却把他叫道：“下次说话的时候记得一次说完，别跟黄狗撒尿似的。”
白花花做了个手势，一脸微笑，表示收到，又出了门。
胖子马上跳骂道：“犯贱。”
店门打开，露出白花花的脑袋，他露出舌头，俏皮地说：“说别人坏话的时候也要记得关好门再说哦。”
嘣，我看见胖子的大皮靴直接砸在店门上。
胖子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这是什么人嘛，像个无赖。”
我看着店门，懒洋洋地说：“我倒是觉得这人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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