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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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什么也不再了说,他双手交叠搁在膝盖上,纹丝不动,任凭炉火把他一侧的身体烤得发热。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等待古斯塔夫自己来体会话中的涵义。
没有回应。
他不用抬头都可以想象得到古斯塔夫的表情,先是讶异,然后那双清澈透明、洞察一切的蓝眼睛会微微眯起来,他的嘴角会向上翘,薄薄的唇上会露出康拉德再熟悉不过的轻蔑而嘲弄的笑容。
他甚至能听见古斯塔夫的心里在念着这么一个词。
娼妓!
一根木头重重跌落在火里。炉子里的柴噼里啪啦地着了起来,火星和没有烧透的木块从炉子里迸射而出,溅到了康拉德的袍裾上,他弯下腰拍了拍衣角和鞋面。法衣发出沙沙的响声,随着他的动作扭曲,褶皱凸显出腰部和胯部的线条。
古斯塔夫凝视着他,忍不住想起那个曾经在他身下扭动的玫瑰色的年轻躯体。
他从椅背上坐直了。“过来。”他说。
康拉德不出声地站起来,绕过大木桌走到古斯塔夫的面前。他的手指从桌面上摸索着滑过,似乎还想抓住什么自卫的东西。
“先让我看看您到底有没有资格与我谈判吧。”古斯塔夫舒展开四肢,他做了个手势,“跪下。”
康拉德垂下头瞪着古斯塔夫所指的地方,几缕黑色的发丝落在他的额前,被他的呼吸吹得向前飘起,更多的头发落了下来。他抬起手将它们全都掠到耳后,单膝跪倒在古斯塔夫的双腿间的石板地上。
他的上身还是僵硬地挺着,直到古斯塔夫将一条腿架在他的肩膀上,徐缓而有力地把他向下压去,那温热的大腿内侧就隔着一层布与他的脸颊细细摩擦。
“做啊,”古斯塔夫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来,悠悠然地,“还需要我手把手地教你吗?”
康拉德找到古斯塔夫的腰带,解开了它。他的指尖冷冰冰的,但是还算稳定。可当他没有任何阻隔地触摸到那块发硬的**时,双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古斯塔夫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充满**的呻吟,另一条腿缠上了康拉德的腰,更加强硬地固定住他的上半身。
“放进去呀,你以前还没看够吗?”他柔声说,“握住它,全放进去,对,就这样……你还记得该怎样做吧?”
还没有完全勃起的器官在康拉德的嘴里一点点地膨胀,顶在他的下颚上。他死死闭上眼睛,忍受着那种气息和味道。他的头在动,整个身体都跟着前后摇晃,肉块一次比一次滑入得更深,紧压着他的喉咙口,他几乎要呕出来了。
突然,他觉得头皮一阵剧痛,古斯塔夫扯住他的头发,把他拖起来,狠狠地甩到一旁。他在粗糙冰冷的石头地面上滑了一段,石头磨破了他肩膀的衣服,他的左半侧身体顿时麻痹。
“滚吧,大主教。”古斯塔夫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打量着康拉德,眼睛里闪动的是恶意的满足感,“对你的身体我早就玩腻了,要想和我做交易的话,就带个更新鲜的货色给我。”
他冷漠地、不带丝毫感情地笑了一声,“比如说那位可爱的伦瑟尔神父,我可能还有点儿兴趣。”
埃克向国王的会议室走近了一些。吉恩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他们俩都摆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心照不宣地一点点挪向那两扇紧闭的大门。
门突然滑开,无声无息。大主教立在那儿,一只手按在脸上。当他把手放下来时,嘴角有红红的印记,似乎被用力地来回擦拭过。

“搬行李。”他对埃克说。
“再过一会儿就开饭了,”吉恩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建议,“您不妨用过午餐再启程吧?”
“您误会了,伯爵。并非搬上车,而是从车上搬下来。”康拉德直直地擦着吉恩的身旁走过,把他逼得后退了两步,“请带我去您准备的房间吧,我要休息了。”
***
敲门声急促而且非常执着,一定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这声音一直传到康拉德的睡梦深处,迫使他挣扎地醒过来。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睡前点的蜡烛早就烧到了尽头,熄灭了。窗外也是黑沉沉的,窗棂上有深红色血迹一般的印痕,康拉德眨了眨眼睛,花了一段时间才看清楚那是火把的红光。
“谁?”他高声问,声音里还留有初醒的嘶哑。
“我,开门!”埃克这么冒失回答表明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同时也意味着某种突发的紧急事件。
康拉德跳下床,连上衣都来不及穿就打开门。埃克闪进来,用背部将门推上。甚至在门还没完全合住时,他就开口了。
“他抓到了亲王的儿子。”
“活着的吗?”康拉德立刻问。
“目前是这样。在下面的议事厅里。”
“那亲王呢?”
“已经退到扬格比。他原本安排一队士兵把两个儿子送到马尔默,结果领队的侯爵叛变了。”
他们在黑暗中望着彼此,谁也没想到要点灯。
“这场战争就要完结了。”埃克忧郁地说,“不管你愿不愿接受,卡尔•古斯塔夫将成为瑞典国王。”
某种兴奋的光泽开始在康拉德的眼里出现。“不,恰恰相反。”他一把抓住埃克的肩头,嘴里发出不加任何抑制的笑声,引得埃克瞠目结舌。“这简直就是上帝赐予的机会,我们的机会!”
“什么意思?”康拉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寻找外衣,束带和十字架,埃克跟在他背后,反复发问,“康拉德,冷静下来,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古斯塔夫没有子嗣,一旦他死了,那两个孩子就是王位的直系继承人!”
“但是……他不可能突然死去的。”
“怎么不可能?”康拉德把声音压得更低,声调却越来越激越,“他眼前的战争简直就没有尽头,同亲王,同北方贵族,同丹麦。谁可以保证他不会死其中任何一场战役?”
“他会有儿子……”
“他不会有的,”康拉德又发出一声让埃克毛骨悚然的笑,“有又怎样?我不给他加冕,他就得不到比艾力克的儿子更多的权力。”他的手搭在门闩上,迅速拉开大门,走廊里的阴风呼地一下扑到他的脸上。也许是埃克惶恐的目光,也许是这凉气,康拉德稍稍冷静下来。他静立住思考了片刻,又折回房间里。
“准备马车,”他一边说一边点起灯,并在桌子上铺开纸,“到维特恩湖边等我。”
但埃克没有动,他站在康拉德背后,不无忧虑地望着他。
“你要把他们从古斯塔夫的眼皮下带走吗?就凭你一人之力?”
康拉德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去!”他冲埃克挥挥手,用大主教的口气命令道,“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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