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忆不一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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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不敢看印扬……就在刚刚印扬吻了我,那种曾经听人说起的吻,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美妙。双唇撕裂的疼,心里有说不出口的难过,这个吻不在我预料中,使我无法平静。
印扬敌视着叶冲,是叶冲的突然出现拉开印扬。他打了印扬一拳,很用力。印扬摸着被打的左脸,他眼里叶冲似乎不是他的朋友。
“叶冲,你虽然比我大……但你并不是比我强!”
叶冲淡淡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强迫一个女孩算什么?”
“我喜欢吉安!”
“可是她喜欢你吗?”
叶冲戳戳逼人的问他,很不屑。
“哼!真是好笑,她喜不喜欢我,跟你有关系吗?”
我蹲在地上,脑子里很乱,我不喜欢印扬,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可是……
印扬和叶冲居然又打起来,叶冲冰冷的表情,出手总是很重。印扬的表情是我从未看到过的,在我眼里,印扬一直是阳光斯文的男孩,很难想象他现在凶狠的样子。
两个男孩为了我打架?!怎么可以!
“不要打了!”
我夹在他们中间,用尽全力也无法让他们停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最不想失去的朋友……
“不要打了,我求你们停下好不好?”
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寒风吹过,刺骨般疼。
他们终于停下,周围很安静,只听见我哭泣的声音。
“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你们是这样对朋友的?”
“我只想告诉印扬,离你远一点。”叶冲冷冷的说,“因为你,不配印扬喜欢。”
“叶冲!”印扬出手很快,打在叶冲的脸上,“叶冲,如果你再伤害吉安,试试!”
“印扬,你不明白,她不是你想象中的女孩,她的想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叶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怎么可以……心很疼很疼,我喜欢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印扬看着我,说:“吉安,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是吗?”叶冲嘲讽的笑着,“你了解她多少?她是天才,你是吗?”
“我只是个病人。”
天生没有灵魂的人,最后林医师给了我灵魂,只是别人施舍给我的:“我是病人,我必须每天吃药,定期检查,也许明天就会死去……也许明天……就会变成白痴……”
这样的我,叶冲你了解吗?你们都不会了解的,你们都不会知道我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会排挤我。
“叶冲,我的确不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可我也有我的自尊……”
我喜欢的人,原来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是天才吗?为什么没看出来叶冲是这样的人……

印扬心疼的用手擦我脸上的眼泪,动作很轻。那么温柔,为什么不是叶冲呢?
叶冲,我不再希望你对我笑,我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没有表情都可以。我想我也许真的无药可救了,不是担心会死去,只是死了都会有遗憾。我活着唯一喜欢过的人……却视我为仇人。
“吉安……没事了。”印扬轻声安慰我,他拉着我向前走。
黑夜很漫长,入冬的黑夜,寒风刺骨。昏黄的路灯寂寞的亮着,一小片天地,却一直坚持的亮着。它,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习惯了一个人独自享受寂寞呢?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和叶冲站在很高的地方看蓝蓝的天空,看见叶冲笑得很灿烂……梦里的画面很美。以至于很多年后,我都时时想起。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两情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惜……对于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叶冲说的话一直在大脑里徘徊,我知道,他认为我是充满心机的人,不是好女孩。
接近期末,亚玲很担心我,她看不惯我呆呆的样子,还找印扬算账,说印扬让我无心学习。她不知道,学不学其实对我没有关系。父母让我到学校也只是想让我多接触人,希望我变得开朗一些。
课间,吵闹的教室,充满人气的地方,可以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心却很凉,像冬天的北方。我看着操场边绿叶茂盛的树,现在的北方应该已经是一片纯白色吧?突然很想回去,许是逃避,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这里我留恋的只有亚玲和印扬,也只有他们才会让我留恋。
感觉很悲哀,半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叶冲,就让他留在记忆里,也许闲暇时还会想起。那就想吧,他不会知道,自然就不会再说我。
临考试的最后一天,叶冲来找我。
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对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明白。
“也许,我们都不了解你……”他抬头,看着天空,说,“第一次看的到你时,是在篮球场,你看似注意一切,可是你的眼神没有焦距……”
“叶学长……”他的话很奇怪。
“吉安,我现在才知道你的事……所以……对不起,也许我以前说话太过火了点……”
在临走前,能这样见到叶冲,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笑着,南方的冬天,一定也会是我想念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人。
那么,叶冲,我以后偷偷想你时,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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