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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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被打得一怔,这可是自从冠礼以来,大郎第一次挨父亲的打,杨业瞪着大郎喝道:“杨昙,刚才你对本帅说什么?你说没有看到杏花?学会了说谎?好啊……你的忠孝节义都被狗吃了?”
皇帝正在行宫里闷闷不乐,醉花楼的老鸨和龟奴都突然暴死,头牌花魁则不翼而飞……派去的人把整个醉花楼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半个湛泸营的名单……
“陛下,杨元帅在军营中重刑拷打杨六郎”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赶来禀告。“嗯?”“陛下,皇奴来了,正在宫外”“传他进来……”“陛下,奴才叩见陛下。”“你怎么样?监视杨家将的事还顺利?没被他们发觉吧?记住,杨家将将朕北伐时还要重用,不要让他们对朕起什么隔阂”
“陛下放心,万无一失,杨业今天发了疯了,往死里打杨景,奴才不知该怎么办,特来请示陛下”“这么说,杨业审过亲生儿子,认为他是投敌了?”“大概是吧……”“既然是投敌要犯,打死也正常”“陛下,奴才担心的是陛下您拿不到那湛泸营了……”“嗯,还有别的理由不让杨景死掉么?”“奴才愚笨,只想到这一点”“哈哈,你还算为人老实……刚才潘丞相已经禀奏过了,他的担心是怕杨业丢车保帅,杀人灭赃……嘿嘿”皇帝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潘美你这个匹夫,想用朕的手灭了杨家满门……消除异己,怕是把朕当作三岁孩童了
军营里打军棍是有专门的刑卒执行的,因为这是正式的军法。今天当执的刑卒名叫刘冒。他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法杖,问道:“元帅,打犯人多少棍?”
杨业看了一眼,冷笑:“打两百”“啊,”刘冒心想,两百军棍,铁人也会被立毙杖下。稍微犹豫了一下,刘冒说道:“元帅,军法中最高也就是一百军棍,两百那是私刑了,刘冒不敢违犯军中法度”“那好,就打一百”
刘冒躬身唱个诺,然后端来一只铁桶,放在六郎的头边,又抱过来一大卷军毯。他的徒弟叫李三儿,巴巴地跟在师傅后面,一般的军中刑卒都是两人,轮番用杖,中间不准换人。
刘冒动手将这捆军毯垫在六郎的小腹下面,轻声对六郎耳语:“六将军,您把身子靠在毯子上,这样不会伤了您的子孙袋和命根子,而且会好受一点”六郎的双眼目光涣散,已经对刘冒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刘冒想了想,看见六郎上身还粘着几块破碎的内衣,就顺手揪下来,将它垫在六郎下身,和粗糙的军毯隔开,一眼看见那朵鲜艳的杏花,叹了口气:“哎,少年人,把不住的**关,葬送多少英雄豪杰!”刘冒老头磨磨蹭蹭,想给六郎多点喘息时间,不料杨业愤怒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头上响起:“你还磨蹭什么?”
刘冒躬身点头:“元帅,这都是我们干这行必须做的,国家法度,该怎么是怎么,不能越制。”杨业瞪了瞪眼睛,没话可说,兀自回身坐在帅椅上等着观刑。刘冒提起那只铁桶,对徒弟说:“小三儿,往里面撒泡尿”
片刻,李三儿提着尿桶回来,刘冒把军棍杵进冒着热气的尿桶。自己拿了两根布带朝着满身鞭痕的六郎走来。
他摇着头,用一根布带在六郎的腰上一系,另一根则绑在大腿之上,然后对徒弟说:“小三,你看好了,棍子只准落在两根布带之间,不得出界,否则罚你跑操十圈”
杨业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快点用刑?”“回元帅,犯人已经很虚弱了,这军棍要在尿桶里泡一泡,杖责之时内伤会轻点”
“贪图美色,置家国祖宗于不顾,给我重重打,把军棍灌铅!”
刘冒吓了一跳,大宋初年,很多刑吏都会使这一招,用灌了铅的棍杖打人,这样当棍子落下时,铅就集中在着肉的那头,伤害要比普通棍刑大得多。这是不成文的法度,一般用于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之类或者是亡命之徒。

看着杨业血红的眼睛,刘冒不敢不从,只好取了灌了铅的军棍插在尿桶中。“不必浸泡,现在就上刑”杨业厉声催促。
嘴里虽然堵着毛巾,六郎还是发出受刑以来的第一声惨叫,尽管声音变成了沉闷的啊,仍然响得全场都听得见。他的双腿再也不能笔直地跪着,整个身体瘫趴在那捆军毯上。李三儿的棍子和他师傅一样老练,六郎甫一趴下,就准确地砸在他的左臀上,这次六郎双手死死抠住地面,地上本来磁实的夯土立刻出现五个深深的洞。
刘冒叹了口气,心知六郎快要顶不住了,他当刑吏多年,对人体在受刑时的反应十分明了,六郎本已重伤的身体在连续打击下是麻木的,并不觉得很疼,但是停了片刻之后,感觉渐渐恢复,此时就是轻轻一棍也能引起剧烈的反应,六郎一直忍痛不喊叫,可是当他神志渐渐恍惚,就难以控制了。刘冒看见杨业铁青的脸,不敢求情,只好继续高举轻放
打了十棍,忽然就听李三儿大叫:“师傅,犯人下面走水了”刘冒当即住手,仔细一看,就见顺着军毯,一行黄色的液体像小溪一样地慢慢蔓延开来,“果真走水了”刘冒惊到,这是他们的行话,也就是说,受刑者已经小便失禁.
大郎满脸通红,三郎脸色煞白,四郎双睛湿润,五郎咬着手指,七郎早就大哭着跑出去了,就在刘冒低头察看六郎的时候,大郎和四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六郎的身前。
杨业问道:“怎么停了?”“元帅,犯人小便失禁,已经昏过去了”有侍卫悄声对杨业说,听了这话,杨业一怔,呆呆地看着地上还呈跪姿的六郎。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公鸭嗓高声叫道:“圣旨到”杨业跪接了圣旨,原来是召他即刻去行宫。杨业站起身来吩咐:“先将犯人押进牢房,待本帅进宫面圣回来再做道理”听到这话,马上有卫兵过来松了镣铐,大郎,四郎如遇大赦,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抱脚,将六郎抬起来就走。
四郎问:“大哥,我们去哪?”“当然是去我帐篷里”四郎点头。两人一溜烟地跑进延平的卧室,大郎拉了张床单,把六郎脸朝下平放在上面。
皇上注目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杨业,心里捉摸:“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景身上真有这朵杏花,看来玫古一定是亲眼见过……”“杨爱卿,你得给朕一个交代,这算是怎么回事?朕亲封的靖远大将军被你当众责打,罪名还是通敌?”“陛下,罪臣教导出如此逆子,臣有愧于家国,死罪死罪”杨业冷汗淋淋,磕头说道。皇帝心中暗想,杨景要是真的投敌,根本不用救驾,他十有**是着了大辽美女的道,可是这正好是让他交出湛泸营的条件,同时也是控制杨家佘家的条件,让他们头上总悬着一柄通敌叛国的利剑,却不让这利剑掉下来,这时的人最为谨小慎微,最为听话,也会最进全力去讨好主子。同时还可以让所有武将们因为自危而处处小心。想到这里,皇帝说:“杨卿,死罪从何说起,就算是六郎行止有亏,这也不关爱卿什么事,少年人么,自然对女人感兴趣,呵呵,在醉花楼,延昭不就是玩得很痛快么?”
皇帝的一番话说得杨业满面发烧,皇上微笑地看着杨业,不露声色。“陛下,请问杨……景如何处置?从心里讲,臣不相信他会……私通辽人,臣推测……他可能是……在美色面前……臣……真是……痛心疾首,杨家子弟里也有他这样的好色之徒……臣无地自容,恳请陛下发落”
皇帝淡淡地说“爱卿的衷心朕知道,以后做事要小心就是了,至于延昭,朕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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