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三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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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儿时有一片动画好像叫《三个和尚》,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皇子,一把龙椅,结果可想而知,比较残酷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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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儿从来不把自己当成皇室一员看待,而且一丝归属的自觉也没有。偏偏老天捉弄,嘉德千方百计的希望木儿能认祖归宗。做为一个普通的父亲,自己的儿子不能飘泊在外,不能成天在外受苦受累。对于从未感知过平民疾苦的嘉德来说,只要李胤出了高高的琉璃宫墙,流落在凡间,那就是一种苦,一种自己万万无法忍受的煎熬。
“胤儿终于答应不走了,我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嘉德站在未央宫御书房的窗口外,负手看着天上若见若无的稀星,不胜唏嘘。
“这是您这些年一直压在心头的执着,是应该高兴。”李林仆站在一旁,言语始终如一的平水无波。
自从李胤愤而出宫,自食其力。嘉德这个做父亲的可谓操心每时每刻,时刻都要询问胤儿的动向。这里的深切原因不足为外人道。
“你说,他像我吗?”
“像。”
嘉德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笑意更浓更烈。在这一刻,自己不再是一位统领广阔疆土的君王,不再是一位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最高权者。这些,都不是他最大的成就。
胤儿这几年在外头的所做所为,嘉德一直抱有欣慰和骄傲!老子英雄儿好汉,至少不能是笨蛋。儿子长相像他,处事作风居然隐隐与自己有8分神似,王者帝术浑然天生一般!
胤儿,才是嘉德皇帝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皇位,一定要传于胤儿!!
窗外的夜空,月亮渐渐从沉沉雾霭里逃出,天外顿时一片皎洁如洗。
嘉德突然回想起自己的那时艰辛,横海上层层白浪泛闪,自己孤身一人靠着一叶扁舟苦苦横穿。身边没有族人,没有后援,没有任何东西。有的,只是满目的水,苍凉的水,咸涩到苦的海水!
胤儿的母亲,一个温婉如水的江南少女,首先让自己感到了人生第一次最甜蜜的乐趣。而随之而来的儿子,胤儿,则让自己有了父亲的初体验,那是一种责任与义务并存的初体验,而这些仍然是第一次。
秋堤,你虽已去了,但我们的儿子还在。他沉稳持重,很像朕。他富有内才,很像你。嗯,他比我还要聪明。朕这世负你太多,这些愧疚,这些补偿,朕都要给我们唯一的孩子。终朕一生,定要保他不受任何侵犯!定要保他幸福无双!!快乐无单!!!
向天许了宏愿的嘉德,心情宁淀很多。
双开门轻轻被人推开,进来一位内监,轻轻在李林仆耳边低语一番,随即退下。
“皇贵妃求见。”李林仆上前一步,不轻不慢的禀报。
适才还柔意绵绵的嘉德,听到皇贵妃后,脸面一下变了颜色,极不耐烦: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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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海之滨,岩崖之上,一轮朦朦月牙儿当空清照。悠悠慢慢的洒在丰茂草树上,更显得海滨平原的阴郁无声。
与如此静谥平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200米落差之下的热闹。现在正值涨潮时间,层层海水跌宕不停向滩头涮去,一波接着一波,一浪跟着一浪,波花在本就青灰灰夜色里更显亮白!
海风猎猎吹动滩上松干沙砾,吹冷滩上那处硕大岩壁。岩壁之上,阴影之间立着一个人影,如若不仔细凝看,很难辩认出来。他已死去多时,咸湿海风并不能带给他一点湿意。低垂的头首,干瘪到枯的手肢。烈日暴晒,海风吹送,慢慢让他有了干尸的趋势。他能如此伫立壁前,全因身前那口穿胸而过的长剑,死死的把他钉在岩壁之上,不曾撼动分毫。
死尸的鞋面一片褐黑,高温与烈阳的烤晒已经让鞋体发白发酥,析凝而结的咸晶在鞋面上展现出一种别样的亮丽。
张三疯死了很久,饱受风吹日晒也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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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嘉德托着手上茶盏慢条斯理的小啜一口普洱茶,“不行。”
“为什么不行?”长孙皇贵妃坐在旁边上有些难以压下的气恼,“禔儿可是您的嫡长子!”
长孙皇贵妃情绪激动,躁坐难安。
“噋~”嘉德毫无征兆的将茶杯狠力一顿,桌上一阵颤跳。
眼神带着逼视:“你还好意思说,你生的好儿子,整天就知进熊苑跟熊瞎子掐架,还会干什么?十足草包一个!”
长孙英儿眼里朦胧,脸上带泪:“可他好歹也是圣上您的长子呀……”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嘉德一句更有说服力的话语赌个严严实实,无话可说。
“朕当年也不是嫡长子,可如今朕稳坐这江山数十年,也不见任何不妥。”嘉德整整衣服复又向后靠坐,“朕这铁桶江山是要交到有能力的儿孙手上,千秋百代,流芳百世,万世!”
长孙皇贵妃拭去脸上泪痕,转而奔着掩饰已久的主题而去:
“那,胤禔既然不行,胤祚呢?”
这话说得小心翼翼,脸上表情也作足了,中立且不露偏袒神情。
长孙皇贵妃在小心翼翼的作着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自以为嘉德还蒙在鼓里。嘉德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冷哼数声。
“贱妇,待我收拾了那个吃里爬外的畜生,回头再好好拾掇你。”
嘉德掌着一个若大国家,论权谋机心,长孙英子与他确实不在一个档次,并且差了许多档次。眼前这个贱妇的那点算盘,嘉德早已洞察幽微。
“胤祚,更不行。”
嘉德根本就不需作戏,胤禔跟胤祚根本就不是他理想的接班人。
“为…为什么?”长孙皇贵妃两眼有些发直。
“乱世出奸雄,盛世做仁君。胤祚是有能力,但他的阴刻个性实在不适合皇位。”嘉德悠悠说道。
长孙英子失望之情掩饰极好,但还是让老道的嘉德看出他的馁丧。
“不过,立储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三个人需要一段时间磨炼,你也不必过份担心,朕不是还没下决定吗?”
嘉德这句或真或假的话,但还是让长孙英子本已暗淡下来的美目一亮,大喜过望。
她还有机会,而且机会很大。
要么做皇太后,要么做皇后。
“那,那臣妾先告退了~”长孙皇贵妃强掩着心里滋滋的狂喜,起身婉婉向嘉德打了个万福,做势就要起驾回宫。
“嗯~”嘉德应了一声。
……
“还有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嘉德见长孙英子仍然低着头,并没有起身回宫。
“圣上已有好久没有…临幸臣妾了…”长孙英子一直刻意压着头不抬,语气里带着七分娇羞,三分处真,着实让人心神俱荡。
嘉德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先回去吧,有空我就去长春宫。”
长孙皇贵妃这才退出门,回长春宫,脸上始终不甘。

嘉德厌恶无比的看了皇贵妃渐渐远去背影一眼,闭目静想了一会儿。
在他闭目养神的时间时里,李林仆已经回到了未央宫,无声的侍候在嘉德身旁。
“回来了?”嘉德仍是闭着眼。
“嗯~”李林仆躬身说了一个字。
“我在猜想,胤儿不止见了朱敬礼一个人吧?”
“他还见了那个寒信,”李林仆又补了一句,“就是您从刑部大牢转到昭狱的那个人。”
“我就知道胤儿会见他,”嘉德忽然睁开眼,“这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才,留着给他用的。”
李林仆默然不语。
“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朕已经忍受不了这些人了。”嘉德立起身,径直走到窗口,看了看天上的晓月,快到拂晓了。
该换朝服了,早朝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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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儿回到珍宝馆并没有休息,而是静静坐在湖心亭,看着湖面上的莲荷在风儿吹送下摇曳生姿,想着今后自己的路。
每件事的发生,都有种种不一样的可能和结果。
随着自己三皇子的身份揭晓后,木儿反而没有了以往的安全感。反而出现的危机感促使着林儿趁着这个时段,静静坐下来,想想未来每件事的每一个可能。想着种种应对方法的可行性,狡兔三窟,这个故事说明,后手多了才有安全感。
所有的事所有的变故,在自己与伊儿能够永远在一起的面前,已经都显得不重要了。自己如果要和伊儿在一起,这个件事看上去容易,可谁知道未来的路,未来的凶险?
木儿记得自己和李珊珊本已注定的美好姻缘,转眼之前成了悲剧收场;木儿还记得自己和淡嫣然双双认定的海誓山盟,转瞬之前还是不疾而终;生活与愿望的飘乎不定和背道而驰,让木儿饱受痛苦,刻骨铭心!
在饱受痛苦与折磨的同时,木儿唯一有所收获的是,痛苦的教训,和折磨的经验!
在抢救伊儿驰奔京都的路上,木儿发誓要与天争,要与天斗。现在伊儿并没有离开自己,胜利了一次。
能胜利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木儿从来不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但认识木儿的人都觉得,这个不平凡的人总是有一种从头到尾一直自信的能力,而这些自信则来源于木儿的运筹帏幄。
……
……
当天色越加清亮,拂晓越加清晰时,木儿站了起来。伸了下懒腰,迈步走向太和殿。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上殿,因为中午,自己就要和丫头回围城。
京都这个地方自己和丫头都不喜长住,总觉得这里添了许多浮华和不惯。
一位小太监在前头谨谨然带着路,木儿无聊的走在后头,看着清晨到处流连的露水。嗯,这个清晨方才有了围城时的清闲,有了围城时的悠意。
时间过得很快,一去经年,转眼间自己就跟丫头相识8年。8年的时光不算长也不算短,咦?丫头这时候也该醒来了吧。她这时一定可高兴了,可以回围城了。
心里有事可思,脚下不知不觉到了金銮殿外广场上。广场上早已候着一水儿的文武官员。迫于礼仪,也因为平步青云的那些**作祟,场上官员或是情愿或是热情,前后都向木儿作揖请安。
木儿脸上保持微笑,一一还礼。
大皇子胤禔和二皇子胤祚站在各自阵营里头,假装没有发现木儿,自顾自的说着体下的话。两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丝毫没有引起木儿不快,只是不愿拿着热脸去贴冷**,木儿没有上前打招呼。
不消片刻~
宣谕太监走出殿门,唱道:
“早朝开议~”
场上的官员们立马束帽整服,排好队列,大皇子虎步生风,当仁不让的走在武官队列前。二皇子开着方步,显露着理所应当的慢笑,走在文官队前。
木儿浑不在意的跟在两列队伍最后,施施然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两列站队,一列文官,一列武官,并排而列。三位皇子,大皇子胤禔站在文官队前,二皇子胤祚站在武官队前,引领百官。唯独三皇子李胤,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两队中末。并不言语,并不动作,只是可掬的笑着。
嘉德抬眼找了许久,最后才在人堆里费力的看到一脸无所谓的木儿。
“胤儿怎么站后面了,来,到父皇这儿来。”嘉德抬手一招,指指自己身旁。
木儿无奈之下,只好移着一直虚弱如故的步子慢慢走到龙台下面。脸上紧皱着,不愿抬高。
身后的大皇子胤禔脸热眼红,两拳紧攥。较为内敛的二皇子胤祚则是脸色发青,难看已极。队后百官心里虽然受到惊骇极大,但却不敢在朝堂之上开口私语,只能用眼神交流着心意。原先众人想着三皇子只是皇帝新近寻回的皇子,短暂的宠爱是应该的。
哪成想嘉德皇帝会对三皇子宠爱到如此地步!
嘉德看着木儿无力抬高上台,脸上明显现出一副忧色。赶忙叫了李林朴下去搀扶,关贴之意言于溢表。
等到木儿站好之后,嘉德这才舒了一口气。对着台下默然一片的众人说道:
“今儿早朝没有什么别的事,就一件事。”嘉德再次环视一眼殿堂之下官员,“明日,朕要与太后去避暑山庄三个月。政务由三位皇子轮值处理,行监国之职。你们要尽心尽力的辅佐好三位皇子,第一个月由大皇子行监国之职,依次下去。”
嘉德皇帝这话好比一通晴天霹雳,轰得台下官员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这不是胡来嘛!
监国,一般主要指皇帝缺位或是无法处理政务的情况下,由储君出任。储君便是太子,国家下一任的继位者。太子监国制度实行几千年,也没有见过皇帝同时指定三位皇子轮值监国的先例。
这三位皇子里头哪位是太子,是储君?
这不是胡来吗?
“父皇!”大皇子胤禔急怒之下,双拳紧握,向前迈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您的大皇子!!”自己仅有的那点优势在嘉德一口政令之下,破灭无痕后。胤禔心里不甘,极度的不甘!
“朕当年也不是大皇子,照样也坐上龙椅,君临天下。”嘉德轻看胤禔一眼,“有何不可?”
“咔嚓~”急转直下的失望让大皇子胤禔崩溃后失控,一拳砸下,栏杆之上,雕有兽首形状的杆首应声碎落。
嘉德仿似对这一切熟视无睹般:“裁去胤禔半年内务俸禄。”
胤禔愤而急步迈出太和殿,冲到走廊边上,又是一拳扫去,廊外的汉白玉栏杆上有一颗杆首横飞出去,粉尘飞扬。
“裁去胤禔一年俸禄。”
嘉德仍是不急不慢的说。
“哎哟~”
一位当值太监在不知所措之下,出于份内本能,惊惶上前。还未理出个头绪,便遭了大皇子胤禔一脚飞踹,扯着公鸡尖嗓打鸣一般,滚下广场。
木儿叹了一声,这次早朝恐怕并不是自己最后一次上朝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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