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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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时感冒加上一直的胃病,那段时间真是一个“惨”字不能形容,向主管请了将近半个月的假,好好静养了一阵子。
我还活着,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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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接我,要不丫头会很生气~”丫头用着软里带柔的语气对木儿叮咛着。
“嗯。”木儿任由着丫头一双纤手,在自己脖颈处细心整理着自己的穿戴。虽然丫头眼神里有些带嗔,可木儿还是看出潜藏在这份眼神内的层层缱绻。
丫头偷眼看着四处,确实并没有人注意。悄悄踮起脚尖,在爸爸脸上飞快小啄一口。像是一只五彩蜻蜓,在水面轻盈一点,而后羞涩带着红晕的脸色,躲进车里。
木儿摸着脸上仍带着清香的脸颊,心里荡起涟漪,一次又一次触动着心壁,意犹未尽。
开出城门的小车一个拐弯后,消失在木儿眼界内。只瞧见一篷土尘缓缓落下。
要不是跟克里斯蒂娜早说好了,到她那里学声乐,木儿今天还真舍不得丫头离开自己,哪怕一分钟,不,一分钟都不行!
送走丫头后,木儿狠狠瞪了一眼远处“太极殿”所在的方向。出奇用力的伸手拍去衣上刚刚沾染上的浮尘。
该准备早朝了。
古人早前有一句俗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句话此时在殿上所有文武官员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感恩心态。
当初这位三皇爷还没有揭开真正显赫身份时,在坛垣之上,在銮殿之上,这些人秉持的就是这句老话。否则那天坛垣之上,如果态度做硬了,日后还真是难见啊!依着这位三皇子的性格,恐怕是生死两难相见了!!
没有人怀疑当今皇帝对位皇子的惯宠,也没有人怀疑这位皇子怀有的翻覆手段,更没有人怀疑这位皇爷的胆量。他并不是一般的皇子,他是嘉德皇帝的私生子,试想,一名皇帝的私生子,常理与事实上,应是十足忌讳,见不得光。可是,嘉德皇帝却勇敢的让这个事实见了光,把他推显在全大华百姓官员面前。可见这位三皇子在皇帝眼里及心里的地位,即使没有一座泰水,也有一江春水的份量。
惊讶之余,更让人叹服的是,此子不但生来挟着天皇贵宠,更是文武资兼,手段高明。与他的父皇——嘉德,相比之下,只不过欠缺些经验和一些折腾人的资源而已;再度相比之下,他的两位兄长,简直如同皮毛与真材实料,不可同日而语。
木儿静静坐在龙椅上,冷冷扫着殿下站着的这些文武百官,默不说话。这种生冷气氛已经保持好长一段时间,太极殿内,一度尴尬到心惊。
心惊到大部分官员们恍若失魂,多数官员暗地里拿着袖布,大把大把的擦着脸上沁出的汗。
“好厉害~”站在武官队列里,刚刚回京述职感恩的京都新任守备,李三才躲在队列里小心翼翼地叹了一句。
……
……
今日是木儿新任太子监国后,第一次朝堂早会。由于原先专用于议事上朝的太和殿毁于“莫名”大火,所以临时启用了内殿用途的太极殿。
早朝早朝,必是全员皆到,可偏偏独独缺了现下正闭府思过的三皇子胤褆,还有称病不朝的二皇子胤祚。全殿上下,能说上真正有资历的老人,当属正在佯痴又发着傻病的段大学士。这位历来以精明巧能著称的人精,正死死垂着头,从早朝进行到现在,两只手一如交相揖着,活像一只遭了雷打,受了惊吓的呆头鹅。
太极殿里,仍然延续着苦苦磨人的尴尬气氛。官员们始终低躬着身子,梗垂着颈子,但毕竟保持这个姿势,立了太久了。到最后,那些一向体质孱弱的文官们,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身子骨开始有些散,开始有些抖…
这些变迭,坐在龙台之上的木儿一一看在眼里,仍是不闻不问。有时威压并不需要大声暴喝,天生的强者只需把身体内最深层的精神,完全释放,就能轻而易举达到效果。一个紧攥着锄头,大声呼喝、自卫的农夫,与一个不言的佩剑武士,哪位更有震慑力?
于是,朝堂之上,一方刻意冷厉不语,一言屈意保持缄默。一方是天命金贵的皇子、太子监国,一方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最终为boss打工卖命的昏官、烂官、贪官。
……
……
恰在这时,抱抱从一旁的穿堂殿里蹿了出来。在四处是人却又沉默无声的大殿里头,兜兜转转,闻闻嗅嗅。偶尔在粗大龙柱上浇上一些骚尿,四处抠抠挠挠,最后好死不死的蹲在段干林脚旁,伸着爪子在嘴角上沾些津涎洗着脸。估计洗得差不多了,又趴起身子,四肢夸张的撑在地上,浑身哆嗦着一阵子抖甩。
杂毛四飞~
平日里,伊儿费力保养的似油毛发如一条穿空雪浪,煞是好看。
身子抖腾够了,抱抱咧着嘴,围着段干林身周绕了几圈。最后在殿里所有官员的骇目下,靠在段大学士脚边撒了泡骚尿,走之前不忘扒拉几下后腿。两腿干净以后,又是一阵风的跑出太极殿,没影了。
……
……
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的额角,都挂着点点汗意。
谁都知道,这只看不出犬种的狗儿是谁家养的。
主人还没有下手,倒是这只门下走狗抢先显露了一番下马威。
人难应付,门下的狗儿更是嚣张,这是众人一脸暴汗的来由。
殿庭上静哑无声~
唯一丝毫没有表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段干林,另一个就是木儿。段干林很自然,很镇定,以至有些自然镇定的过了头,过了份。而这些看在性情仍然保有一丝率真的木儿眼里,更加增添几分厌腻之意,木儿一辈子看不得假人,尤其假到当真的伪人。
萎人、伪人、伟人,木儿讨厌其中的联糸。就好像当年自己的母亲大人——木秋堤,她也一样讨厌她丈夫的那些做派。
纠结历史原因,木儿更有理由讨厌这些。
“嘿嘿,”木儿慢慢迈下龙台阶玑心里暗爽道,“估计当年母亲大人,也没有做过比我做的更疯狂的事儿吧?”
下了台阶,木儿慢慢踱到段干林身边,作势看看眼前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人,至少现在看上去。伸出两手格外用力的替眼前这位老人,极为用心的拉平衣角,扯平衣面,拍下浮衣。又郑重其事的退后两步,左右省看几眼。
“抬起脸来。”
段干林依言,慢慢抬脸,把那张苍松老脸抬起。
木儿双手抱贴着段干林脸颊两侧,左手突然看似用力却又似无力一般,在老脸上拍了起来。
“段干林,段大学士,”木儿狠着牙,语气却很沉稳,“不要让我给你擦**,我不是李歆睿,你要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
……
整座朝堂一时间静得可怕,这种静意不仅仅是声音噤出,更多的是丝丝发自内心的寒谧。不可抑止的寒谧!
众人心里都在骇着同一个问题,这位三皇爷果然不是一般的得宠呀!居然敢把“擦**”和当今皇帝的句号“李歆睿”,直言不讳的当庭说出。
众人心头骇得不知所味,头皮只觉一阵发麻,口齿做苦。
话毕,木儿一甩衣袖,出了侧殿。
过了些许时间。
当值太监才从惊吓中缓过神:
“退朝~”
这一声拉得极长,抖得厉害。
全部石僵了身的官员,定了良久才能动弹。与段干林一糸有关有染的官员,唯喏小心的上前对段干林说几句贴已的话。与段干林一糸并无交错的官员,则是觅着一个当口,悄悄的,带着满心悸惮隐出殿门。
不知过了多久,回神后的段干林才伸出手,抻了抻身上仍有些皱折的衣料。长长吐了一口气,心口一声叹:“总算是忍过来了~”
眼里的愤恨怨怼,这时才慢慢的郁结聚浓。
抬头正好看见朱红楹柱上的镌刻的楹联:
【芝兰增春色 石压笋斜出 山色因心远 两崖如剑立 绿竹入幽径 暗水流花径
松鹤庆恒春 岩垂花倒开 泉声入日来 一江似布悬 仙桃正发花 清风洒竹林】
“哼,”一声尖刻冷笑,“好一句‘石压笋斜出,岩垂花倒开。’过不了几天,我便如同这些‘石笋’,‘倒花’一样的独立物。翻了你的江山,夺了你的山河,破你一宫春色…”
一宫春色,万卷河山,有人拼命的守,有人弃命的夺。
但无可争辩的事实却摆在眼前,就像前朝的一位哲人说的:无数人抢破头皮想要坐上那把龙椅,唯一不变的是,龙椅下的那一曲江山依旧不改。
江山,只是某些人与另些人,某些族群与别族之间的执意划分。在智人看来,江山,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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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儿从太极殿通过穿堂殿,一路向西走去,西厝门从皇城成建以来,一直保持着冷清。西厝门是后宫的西厝门,只属后宫行走。按例制,皇子成年后,便要封王建府,迁出皇宫,就算仍旧留在皇宫的太子,平时如要进入后宫,也要向时官通报,并记录在册。
皇帝也是人,在金銮殿上喜欢人人争着给他戴高帽,同时也怕这些人老成精的高官儿在后院给他戴绿帽。这些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源,历史上皆是有例可循。
木儿仍是路过不知多少回廊,穿过不知多少殿堂,仍是来到那处叫畅春园的地方。故地重游,略感贴切。
可惜那间殿房里并没有传出朗朗上口的读书声,这让木儿有些遗憾。
风吹落一片叶,在漫黄昏错的别院里,一个书香小女子抱书浅念。多么饱有诗情画意的场景。
时值入冬,木儿脖肩上已经围上一件毛茸茸围巾,站在院落里,静静的等着蓓雪出来,并没有打算开声叫唤。他怕惊走院里慢慢渐落飘叶所偶现的美意,如果丫头现在能和自己一起看着这副画景,该多好!
独自站在院里看着整院灿黄隆景的木儿,心里居然有了这些时日里难有的放松悠意。
“表哥,再等一会儿~”
殿房里传来蓓雪一阵忙乱声,显然她正急着穿衣打扮。
“知道了。”木儿嘴角轻轻一笑,隔着那扇纸窗远远应了一句,继续打量眼前景致。
过了一会儿,殿房门儿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蓓雪一边忙着最后一遍打量身上的装扮,一边急急向木儿走去。
今冬的天气虽然比其余三季寒凛,最较之往前略显温厚缓暖。本性时尚的蓓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时节,微微展露如雪肌肤来迎庆这一个让人难得疼爱的节季。

这位长期在娱乐时尚界里呼风唤雨的大众宠儿,深谙粉妆打扮之道。知道自己身材面貌的长处与缺处,明白如何扬长避短,如何让自已在任何场合绽放一如既往的惊艳,一如既往的吸人眼目。
一抹让人惊叹千万的吊带短裙,再加上同样让人眼光一亮的皮草小披肩,让注目后的木儿心儿实实在在的跳了起来。这种稍显错乱的混搭,隐隐跟这个冬天,这个季节有着同一步的旋律,同一种协调美丽。夏日曼妙纱裙里穿着黑色的贴身抹胸连衣短裙,令本就身材让人窒息的蓓雪更加明艳动人,更加的灵动性感。再加上短裙的设计上加上增添了层叠的深浅变化,让木儿几乎能瞧清躲在层层叠叠遮掩后的挑逗肉色,性感滋味。、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两条轻轻缚在蓓雪腰间,如精灵一般存在的双色细皮带。不可否认的是,女工皮带已经成为时尚搭配不可缺少的单品。那两双色细皮带,一漆黑,一浓绿。真真如精灵一般,紧紧且牢牢禁锢住蓓雪欲出的细腰美丽,冬天的含蓄与夏天的狂爱相织一处,让木儿双眼驻留在那双皮带那些时间。
吊带短裙跟破草小披肩的绝妙组合,恰恰勾勒出蓓雪那浑身焕发神采的窈窕身姿。这些衣感带来的美曼性感,甚至让木儿不由自主的浮想起在围城,那间深夜酒店内,也是这个女孩,上身仅仅穿着倒三角挑爱肚兜,下身只是一件小巧亵裤堪堪遮住无边春光。
正在胡想连篇,蓓雪一步紧一步快的蹿到木儿身旁,一脸妍笑的伸出一只手,自然无比的环过木儿肩膀。上身故意在木儿身上热热乎乎的挤了一挤,纤纤直发一甩一动间,清香阵阵扑鼻。
木儿猛得惊醒过来,使劲甩了一下头。心底对于自己刚才不知不觉闯入心间的非分之想,不由得一阵懊恼羞愧。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她是自己的妹妹,即使拖开嘉德硬是施恩扯上的关糸,也是自己的表妹。何况,自己心里早有丫头了,为什么还贪心不足?
“走吧~”
木儿微微一笑,瞬前便恢复了常态,轻轻伴着蓓雪,两人漫步离开畅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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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跟安琪儿相约逛街,也是木儿主动相邀。并不否认的是,木儿邀请聚会的目的并不单纯,里头多多少少带着功利心理。相约安琪儿,跟天天对着安得烈会谈相比,自然能达到功倍功半的功效。所以木儿这一动意,只是适时而出的决定。
但出人意料的是,夜里电话交谈里,嘉德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要木儿带着和硕格格一起出去踏冬玩耍。但木儿回头一想,也有些道理。自己与安琪儿相识不过数面,便出言相约,有些贸然孟浪嫌疑。如果有了蓓雪加入,这种顾虑大可不必多虑。因此,木儿也乐于接受嘉德的安排。
木儿在“雁翎楼”国宾馆把精心打扮后的安琪儿接上车,忍着满满一心的呵护,没有上楼探看正在跟克里斯蒂娜学声乐的丫头。
车子发动了,一路向北。京都范围若说极品韵雅的去处,就非北效外的“萃锦园”莫属。这处“萃锦园”在前朝之前,乃是堂堂宦官刘谨的宅邸。与这位大名鼎鼎,最后却活活凌迟在菜市口的一代巨贪的命运相比,这座宅邸随着朝代变迁更迭,几经辗转,到了今日,终于一一洗去过往历史旧名,定名为“萃锦园”。意为萃汇芳华,锦秀天下。“萃锦园”这三字乃是大华那位开国老祖宗亲笔提名,自然隽永非常,大华国一日不灭,这块悬挂方匾,自然一日悬挂。这满园潋滟将溢的春色,便定义为萃锦,这满眼簇拥萃锦,便是“萃锦园”。
安琪儿站在若大府门前,美眼看着那块高高悬挂的大大方匾,睫毛时不时眨眨,仔细听着一旁的木儿,为她细心讲述着这片园林的过去现在,或者未来…
好玩的抱抱,好奇无比的瞪着“萃锦园”府门外立着的石狮,伸出利爪,做势就要往上头抓~
安琪儿习惯性的用手拢了拢盘放在左肩的卷发,向木儿轻轻问道:“我总是羡慕你们大华,历史的悠久,总是让人孕育出让人惊叹不比的震撼。比方说,我们之前去过的儒园,还有现在这处园林,其实在我眼里,整座京都,就是一处让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品…”
看着站在一侧,一脸羡慕的安琪儿,木儿略带趣意的下意识的伸手,在她的娇尖鼻梁上轻轻一刮。这只是木儿下意识的动作,之所以说是下意识的动作,是因为私下里,木儿也会这样刮着丫头鼻尖儿。
正羡慕无端的安琪儿,脸上神情一滞,愣了神。
这个小动作,即使在异性观念开放的大明国,也是一种极为暧昧挑逗的动作。
当木儿意识到自己做错动作后,脸上一阵尴尬。被木儿轻手一刮后,安琪儿脸上更是一脸郝色。一直靠在木儿身旁的蓓雪两眼隐隐有些波俏,有些醋意。
“萃锦园”外面偶发的这幕小尴尬,只是一个小片曲。三人一入“萃锦园”后,很快就从尴尬气氛里脱身出来,被这满山满水的诱人景致摄引。
占地阔达百余公顷,历经沧桑的“萃锦园”,融江南园林与西方建筑格局为一体。添置山石林木,彩画斑斓。园中叠石假山,曲廊庭榭,池溏花木,轩院曲回,风景幽雅。又有怪石修竹间,极工尽巧。又有湖岸倒影,令人目不睱接。
木儿与蓓雪、安琪儿三人一路悠悠流连走来,竟是看得心悦诚愉,好不高兴。
“安琪儿姐姐,你快看那边…”
“蓓雪妹妹,你看那…”
……
两人莺声燕语,极为亲密。
独独无奈的木儿,只好落在两人后头,看着两人女孩的亲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感叹。女性与女性之间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自来亲意,这才初初相识不到三个小时,就姐姐长,妹妹短的称呼上了。两个女孩还时不时的返过头,对着落了单的木儿促狭的眨着可爱水汪的眼儿,窃窃的笑着木儿的形单形支。
现在木儿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把丫头一起叫来游园?凭白让人取笑。
心里想着事,脚下自然无神,一脚把搁在路当中的一块小石子踢到落湖里。
“啪啪~”
“哗哗啦啦~”惊起一群种类不一的水鸭跃鱼,一阵嘈杂不休。
“咯咯~”惹得前头的蓓雪和安琪儿更是大笑不止。
青山掩映,尽显幽意。
虽说“萃锦园”胜景不断,华丽唯美。可惜的是,大华的平民百姓绝计欣赏不到这园处处撩人心思的景致。
一边走着,一边聊着,渐渐累了,最终于也到了此行踏冬的目的地:萃锦坡。
如若要说究极京都最美景致,非“萃锦园”非属,那么在“萃锦园”范围内,又当属这“萃锦坡”为魁首。
“萃锦坡”其实是一面坥山侧峰,延落接地的峰面就如平缓入流的江河之水,轻缓慢倾。站在远处看去,像极一面巨大的呈35度角斜立的缓坡。又像是一面青山绿物交相矗掩的绿浓原野,其上漫天遍地铺长着名贵的梦叶草。坡上每每在人意不曾料想处,立出数株颀长槐松。偶尔几枝松杆儿横出针冠,远远看去,淡淡组成一幅斜枝横坡的意象。斜坡,一面大到不能再大的梦叶草,高高直耸的槐松,似是在时时刻刻悠悠如丝在诉,了映生趣。
轻轻走至一小截坡面的木儿,蓓雪和安琪儿三人禁让这怡人景色折服。
木儿把手上提着的野餐篮框放在草地上,当先坐下。
成面的梦叶草被铺得极密也极均,没有一点硌人刺感。蓓雪的手环挽着木儿臂膀,另一只手侧是牵着安琪儿的手儿。见木儿一**坐在草地上,她也欣欣一笑,先是用手拢了自己短裙衣摆,然后拉着安琪儿和木儿并靠着肩坐下。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暖阳的热力渐散,林鸟也徐徐归山。金色暮光照在耸天槐松的蜜叶里,再层层叠叠筛漏下去,呈现在木儿三人眼里的只是点点星光。
木儿、蓓雪、安琪儿,三个人,就着点点密密漏光,背坡望天。只见白云青山,绿水湖泖兼就房屋人间,尽情收入眼下。暖阳已现金桔色泽,有心无力的挂在半天边,颤颤微微,仿似一不小心,就要在人们翘首期盼里,坠下西山。
整幅画卷就像一曲悠悠慢慢的落日长歌,唯美如仙境重现一般。这一刻,让木儿真真误以为自己就是一位俯仰天地的大仙,身旁还有两位美绝人寰的霓霞仙子。
如此背着青野斜坡,去眼天色苍茫,确是人生一大乐事。
蓓雪从篮里取出一面餐布,平铺在草地上,展开了野餐的架势。
抱抱抽嗅着鼻子,一脸的扫兴失望。满篮的果品甜点,根本就寻不到肉味,呲着犬牙挦下一根梦叶草,一溜烟,也不知道跑到哪儿疯了…
第一次瞧见表现得这么人性化的狗狗,蓓雪和安琪儿面面相觑,大为惊讶。心里都在琢磨着同一问题:它是人?是狗?
木儿看着她们俩人的表情,嘿嘿一笑:“别理它,今天没带肉,不高兴了。”
西方长大的安琪儿,抬起端庄模样,叹了一句:“它比史努比还史努比。”
木儿听过一个大喷,差点把嘴里甜果喷了出来。忙从纸抽里扯出一截纸巾胡乱擦嘴,在木儿印象,那只笨蛋斑点狗比起抱抱,可差得十万八千里。
木儿这个大喷嚏,猛不防下,可吓了蓓雪和安琪儿一跳。赶紧各自放下手里东西,一人伸手拭去木儿嘴边残留果屑,一人伸手抚着木儿的顺背,生怕木儿噎住。蓓雪在木儿嘴角边上用力一擦,假意生气的怨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安琪儿侧是温温一嗔:“下次留意一些~”
木儿一脸讪笑:“喷饭,嘿嘿,喷饭而已。”
蓓雪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你怎么就不喷象牙?”
木儿无语…
年轻男女,谈论的话题总是娱乐趣事较多,不一会儿时间,三人照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木儿的那些丰富阅历,总是会在适当的时间让两个女孩一阵开怀大笑。
安琪儿款款起身,习惯性的用手拢了拢盘放在左肩的亚麻金色卷发,脸色自然大方:
“我先失陪一下~”
接着向坡下一间样式幽趣的小房走去。
木儿看了一眼,知道那是洗手间。仍是跟蓓雪嘻笑侃骂,期间不知挨了蓓雪多少狠手拧掐。
秀色可餐,可餐秀色。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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