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计赶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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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早阳懒散地开在斜空,看门守夜的高大兴打着哈欠撑起身。无神地看着天上的太阳,人们也只有在这个时段敢于正视。
当然,也有不敢正视。比如这么一列车队~
“嘟嘟~”一溜的车儿嘎然停在大门前,森然有序的响着喇叭。
这在清早无人灰亮的市协立医院楼幢和空地间显得格外的突兀和惹眼,大凡事情一惹眼后通常都成了惹人妒的事儿了。高大兴也有这么一个毛病,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眼前显摆着什么。、
“哪的?”高大兴老大不高兴地凑过去,囔道。
“车牌不会看吗?”戴着高丝眼镜显得倍儿有文化的年轻司机不满地顶了一句。
给顶一句的高大兴悻悻不愿地转身到车前看车牌去了,门卫跟开车的顶撞永远也讨不好处,这是当门卫的悲哀。可明知道这理儿还去讨没趣,这就是高大兴的悲哀了。
围城b009这号也没有什么的,在协立医院干了这么多年的高大兴什么高档权位的车没有见过?口里骂骂咧咧地就要折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开车的四眼文化男。
值班室的班长一溜烟过来,看了看车牌号。一张呲咧得不成比例的嘴差点没吓到高大兴,嘴上的假牙一颤颤抖着,像是随时含不住要掉下来的样子。
“班长,不就是一辆破车嘛~我这就让它滚蛋!”高大兴说完就要上前。
班长一个神起,抓住高大兴本就不多的板寸头发飙道:“你个SB,你也不看看它的这个号段是什么号段?这种小号段全围城市,全大华能人几个?你他妈是不是昨晚脑袋让波音747给砸了?”
高大兴的魂儿差点让班长摇出窍。
“这种小号段的特权车全大华就十几二十辆,你说它是破车?”班长这个气呀,自己怎么就**了这么一个兵,想想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兵,到了地方当个守门班长还要受高大兴的气。
炊事兵就不是兵了,炊事兵就不是大华兵种了。
炊事兵是兵,炊事兵是大华的兵种。可是全大华戴绿帽背黑锅的兵种恐怕也就只有炊事兵莫属了!
受了训的高大兴连忙开了电子门,让这一列车队进了大门。一排的车停稳了,淡章、淡华爷俩从车里钻了出来。淡章甩开淡华想搀他的手,硬气道:
“我还没有到让人扶的地步!”
显然,在医院强撑的人通常都是一些不自信的人,越老的人总是要说些譬如“您老身体是越加的硬朗”的话,虽然这话说出连自己也冒汗三分,可是也得说。
除了司机,淡家随身跟了5、6个保镖。这些都是淡家从小培养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够忠诚。以淡家在大华的势力,似乎也没有哪方势力和他们做对的,不想、不愿跟淡家做对的倒是比比皆是。
领带笔挺,西服森然的保剽随着爷俩进了电梯,满满当当一电梯的人,显得电梯的价值得到了最大化的体现。当最后的保剽伸手按了3号楼的按键时,一个人影突的闪身进了缓缓关合的电梯内。
电梯门无声的关上了。
“嗤~”
“嗤~”
“呃~”
“噗~噗~”
“咻~”
“咚~”
“啊~”
一阵阵响声自电梯里或是沉闷或是无比爽利的传来,3楼的电梯指示号亮了起来,红红的,刺眼。
“嘎~~”电梯稍显滞慢地往两边开着,像是遇到极大的阻力似的。
依旧还是领带笔挺、西服森然的保剽。或正或反的站着,面对着门外两眼无神凝滞,脸面含呆。手上仿佛是刚掏出还未开保险栓的枪无力垂在身侧,刹那间脖颈间一线红痕乍显,喷漏而出的血雨有如开了口的消火栓,争先恐后的响个不停。
“嗤~”
一声响~
“嗤~”
两声响~
“嗤~”
三声响~
……
6声响,这节奏好似年夜欢庆的大礼炮仗一般,声前接着声后,声声幽婉。声声听着如怨如诉~
6声响毕,也不知是里头受了外力不是谁先倒斜。6位保剽像似多骨诺叠牌,由里而外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跌涌而出,扑到在地,摔碎地的镜碎片夹着血团花儿溅了对过窗户白墙一片辛红暗淡!
半十指一只手稳稳、毫不费力的掌着淡华颈处,贴着墙壁面儿擎举在半空,任淡华离地的两脚在半空里无力的挣扎。拿着尖利短刃的左手抵着淡章脖间处,只要这个老头敢有一丝动弹,就死!
早已年过花甲的淡章毫不在意地站在一边,气定神闲地看着仿似多年未见的一个老友,淡章这份不惊不惧的君子气范委实让人耸容!
“我不怕……唰~”还未等淡章把下文讲完,半十指瞬间使得短刃一改,倒拎短刃提手一记看似随意下劈。
……
“呃~”大约过了几秒时间,淡家大爷子终于像是不由自主地咳出一声轻响。这轻响像极从喉舌深处轻哼而出一般,而随着这声轻哼,似乎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带走了老爷子所有的生命能量。眉心正当中处猛不防缩破出一条竖缝,一直到下颔处。失去束缚的血水一下子迸放了出来,沿着鼻梁,鼻尖,顺着口角,下巴涔涔而落在地,砸在电梯板上正应了一句诗的描写,“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声音太美妙并带着深深诡异。

“死~”由于放血的缘故,老爷子脸色急速苍白折皱起。良久才说出还没挨刀之间还未说完的那句话。拼着命终于说完这辈子最后的一句完整的话,淡章这辈子也算是一个有始终的人了。
“父…亲!~”淡华被半十指掌在空中,喉咙只能艰难地悲嘶到。悲愤表情耸人动容!
“他…”半十指惜字如金的慢慢说到,“已经,死了。你该~说了…”
……
听完半十指这句话,淡华奇迹般须臾间收起悲愤难当表情。回复生漠不近人情的冷酷外在,仿佛刚才那个痛彻心扉、歇斯底里的人并不是他。
淡华老神在在地踱到费然倒地的亲生父亲身边,蹲下身伸手在淡章鼻间探了探。确认死透才站起身,优雅无比地称称了衣领和衣袖。嘴里却极不相符地骂道:“老不死人,站在粪坑边不拉屎还不挪位。忍了你几十年了!龟儿子!!呸!!!”
可以看出这家伙也是一个藐视自然遗传学、颠倒伦理关糸的典型分子。
“你…你说~”半十指貌似结巴地问道,“你…把…我师傅…藏哪…儿?”
“哈~我说你就不能诚实一些?”淡华优哉优哉晃到半十指跟前自顾自的掏出一支烟点上,华丽地吐出一道烟圈。
“是你该死的老爸就是你那该死的老爸,还师傅?哼!”半十指的父亲兼师傅控在自己手里,淡华想不嚣张都难,“瞧你们父子俩,关糸搞得跟个什么似的,还好我经过调查,要不还真是给你们给糊弄过去了。”
淡华又吐了一口华丽的烟圈,无比惬意地背着半十指欣赏起电梯间里贴着蓓雪美丽动人、诱劲十足的海报。
“这个妞,我早就想上了。该死的孙子,害得我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青春!”
说完还不能解恨,返身一脚接着一脚狠狠地踢起早已死透的淡章。骂骂咧咧,凶光毕现。
今天说是来探望受伤住院的木儿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这么一个大清早,谴了这么少的保剽,进了一个刚刚建成还没有启用的停尸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骗局,一个圈套!一个**绞杀财富,一个欺骗扼杀被欺骗,一个儿子弑杀老父的大闹剧。
“桀桀…”巨大的成功之后,淡华走样的狂笑有些许的神经质。
淡华两手高举兴高采烈地庆祝他的成功,他的算计。他即将到手的财富和权势,他看着头顶上的白煌煌日光灯,耀眼而夺目。这预示着他即将开始的辉煌一生,他看着日光灯,肆无忌惮、得意忘形的笑着。
“唰~”一片刀光闪过。
“呃~”淡华圆睁着他的鱼目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财富,权务和**瞬间就像是掉了线的风筝,随风飘去的无影无踪。
脖间顿时传来一声轻响,“嗤~”那是颈肉上开了口子,尔后感到了阵阵清凉,沁人入肺。冬天里的空气真冷!
淡华看看天花板上日光灯,变成了惨白色一片,无望且绝望。喷出来的血丝像是在他头顶上空燃放的烟花一样,妖艳、绚丽,更是短暂。
“为…什…么?”淡华嘶着声问,气管整根割破让他出现了破音,他讲得很艰难。
半十指定如止水的凑近淡华越加狰狞的脸面,饶有兴趣的说:“你很蠢~天下的路,天下人走得。只许你背叛你老子,就不许我不管我老子死活?尼姑的**,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半手指拿着短柄利刃兴趣有致地在淡华衣间细细地擦亮着,慢慢的帮着很快很快就死去的淡华说教着,解释着。在他看来,这是很有趣的一个过程,这也是享受的一个过程。
“我说你蠢~是因为你一点也不了解杀手这个职业,不,你简直是一无所知。杀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绝情,绝情你知道吗?哦,你是知道的。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杀,你说明你很绝!”半十指兴意盎盎地再凑近,隔着鼻眉间就快要粘到。“还是那句话,屁姑的**,绝情的你摸得,我就不能绝情,我就摸不得?”
半十指攥着淡华衣领用力一推,淡华撞到壁上,顺着壁而无力的瘫跌在地。瞳孔已然放大,死了!
灯光依然绚丽辉煌,人,却无息!
半十指整了整风衣,施施然走出了电梯,蹲下身解了裹在两鞋间的塑料油纸。四处看了看,走到垃圾甬道一缩身便顺着甬道滑了下去。留下的是一电梯的死尸,和四处横流的血渍。
电梯门关合,合关的无谓重复着,本是空洞的声响在空洞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的空洞。
PS:由于一些原因,封推过后,可能要恢复一天一更的上传速度。这些累得跟只跳水狗一般,很累~
这章节名原本把算命成“避针掉坑”,后来想想好像不好听,所有改成计赶计。
希望大家收藏,支持一下私想。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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