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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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孤鸿到当铺取剑的那么一小会儿,小江晨就因为吃鱼不给钱被人欺负了,到了客栈之后,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再受欺负,小江晨想让林孤鸿开始教自己武功,可是林孤鸿说想要学习御仙派的武功,必须要得到掌门的同意,林孤鸿又怕小江晨问他关于当铺的事,很是为难,便说要教小江晨另一种武功心法。
“另一种武功心法?”小江晨疑惑地问道。
“不错,但是仅仅是传你,而不是教你!”林孤鸿负手微皱眉头说道。
“什么意思?”小江晨脑袋简直大了。
“我要传你的这套心法,是我没练过的。我仅仅是有这套心法罢了,并且还只是开头的一小部分。”
“啊?那你为什么不练?”
“因为那套心法是我那死去的徒弟留下的,他也只是看了几眼罢了,而没有真正的练过,我本打算将这心法在我那徒弟坟前烧掉的,可是,又觉得对不起他,就留了下来。”林孤鸿深叹一口气,仿佛极是想念他那徒弟。
林孤鸿从怀里摸出了一本没有封面的泛黄的书籍,与其说是一本,不如说是残本。林孤鸿把那残本递给了小江晨。
小江晨双手接过那个残本,心里似乎有些过意不去:“那你那徒弟都没练,那我又怎么能练呢?是不是更对不起他?”
“不,等你练好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你先把那本书收好了,谁都不许给他看,现在有很多事跟你说不明白,也不方便跟你说明白。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跟你启程去仰云山。”说罢,林孤鸿就准备脱衣服睡觉。
小江晨被林孤鸿搞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但还是按照林孤鸿说的把残本放到了怀兜里,郁闷地上床睡觉去了。
天韵在剑庐一楼随便逛了一会儿,听到韶菱霞叫他进自己的房间,便到云中行的寝室取了行李、琴和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是每次他从云中行的房间里出来,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
他一进自己的房间,便发现自己寝室的摆设竟然跟云中行的摆设一样,只有床的上面少了一个“道”字,便把琴和剑摆到了桌子上。
他刚坐到床上抬头一看,便看到了王松、吕庭山、宫彦增又在推韶菱霞,似乎又想让他问什么。
韶菱霞又是怯生生地被推了过来,刚开口,就说道:“天韵,王松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让我跟你打个招呼。”
王松一闻此言,便是用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拍,心道:“被她算计啦!”
天韵却还是面无感情地道:“问吧。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其他的人一听天韵这么说,便都松了一口气,一拥而上。
“唉,天韵,你是不是跟云老前辈是亲戚啊?”吕庭山问道。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云老前辈的寝室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你竟然是对他的寝室出入自如啊!”
“他并无跟我提起此事。”
“是吗?也不知道云老前辈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还让你独自一个人住!”王松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也是来此学习剑术的吧?”
“对啊!”四人齐声回答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叫云老前辈叫“师父”,而还是叫“前辈”呢?”天韵把今天的发现问了出来。
当其他人刚要张口回答的时候,韶菱霞指着自己的脸抢先一步答道:“我来说吧,因为我们在这里仅仅是来让云老前辈指导剑术的,师父教徒弟是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徒弟,而云老前辈仅仅是给我们指导剑术,听说他老人家是不收徒弟的。”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还不让这个小兄弟歇下?”这时云中行御剑站在了天韵的寝室门口,将他们叫了出去。
等其他人走了之后,云中行又在门口站着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天韵来到剑庐之后迎来了第一个早晨,由于剑庐周围也没什么人家啊村落什么的,唯有的村落就是在塔山后面的那个村庄,由于隔着塔山,所以早上格外清净,但是在天韵的房间里远远可以听到剑庐后面的塔山上的鸟叫声,使他心情格外开朗。
天韵有个习惯,就是早上起来就会弹琴,这会儿又在房间里弹琴了。
“唉?这么好听的琴声啊!是刚来的那个天韵弹得吧?”宫彦增朦朦胧胧地说道。
“嗯,怪不得他的名字叫做天韵啊,原来弹琴这么好听啊!”王松用那憨厚的呻吟说道。
“真吵,还没睡够呢!”吕庭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韶菱霞是女儿身,不方便和别人住在一起,所以也是自己一个房间的。当她一听到琴音的时候,梳头的动作顿了一顿,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是他吗?想不到一个男孩子弹琴竟是如此好听!”
正在古剑上打坐的云中行听到那琴声,仿佛把眼睛微微一睁,但是又接着闭上了。
从天韵房间的窗户上望出去可以望见塔山,窗外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新明媚,琴音传到塔山上,山上的鸟儿们也被这伏羲古琴的琴音陶醉了,聚到了偏向剑庐的这边,可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然来了一只身体为蓝色、有红色的斑点,喙为白色的单足的大鸟,向窗内望了过来,令天韵大吃一惊,站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可是,那只大鸟见天韵有此反应,便立刻离开了。
等那大鸟离开之后,天韵怀疑是自己刚才看错了,便又想看个明白,于是慢慢地走向窗台。
他一步一挪地走向了窗户,抬头往窗上看去,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心里一阵虚惊,脸上也莫名其妙地露出了汗珠。
天韵定了定神,便把琴收了起来,认为时辰不早了,便整理了一下衣冠,打算到云中行的寝室里去。
“铛、铛、铛”天韵走到了云中行门口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进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云中行的寝室里传了出来。
天韵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老者坐在那柄宽剑之上,正是云中行。
“云老前辈,我来了。”天韵首先开口道。
“嗯,刚才你弹的琴可是伏羲古琴?”云中行徐徐地问道。
天韵见云中行竟然以琴音识得琴,便做了一揖,道:“云老前辈好耳力,正是!”
“其实,那琴并非伏羲古琴,真正的伏羲古琴是不存在的,只是先人根据传说中的琴的样子和神效而制作了此琴罢了,但是能做出和传说中的琴所具备的神力一样的神效,那么也不免是把好琴了。”云中行竟是知道此琴的来历道的一清二楚!
天韵听了云中行的解释,知道了自己的琴并非真正的伏羲古琴,随之皱眉,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云中行似乎并不在意天韵的心思,接着道:“你刚才似乎没有把那曲子弹完,并且最后一弦还弹重了,这是为何?”
天韵闻此言,便立刻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大鸟,不禁呼吸加速,道:“云老前辈,可能是这琴确实…有些支配万物心灵的功效,刚才晚辈在弹琴的时候,引来了无数的小鸟,可是其中竟有一只大鸟,好生吓人!”

云中行闻此言则是微微一笑道:“是只什么样的大鸟?”
天韵微皱眉头道:“是一只蓝色带红色斑点的白喙大鸟!”
“你小小年纪,竟然在畏惧的情况下把那鸟的样子看的如此清楚,呵呵,看来你心神还是比较坚定的。”云中行似是很欣赏天韵。
云中行接着道:“你刚才看到的那只大鸟名为“毕方”,是上古蛮荒神兽遗种,现在仅剩一只,便是这一只了,它的父母已经离去多年了,它是从小在剑庐长大的,剑庐也是它的家。”
天韵听到毕方一词,心里觉得有些迷茫,深心处微微一动,觉得非常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听过,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气氛又沉浸了下来,两人似乎都有所思,良久,云中行打破了沉默。
“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一套心法,你可想学?”云中行徐徐地问道。
这一问可把天韵弄昏头了,自己是来学习剑术的,怎么云中行要教自己心法?
天韵不解地问道:“云老前辈,我…我听说,剑庐只能学习剑术…”
云中行轻咳了一声,回答道:“不错,可是,你却例外,我只是不想愧对你的那把剑罢了。”
“此话怎讲。”
“因为要想把剑术发挥到极致需要你的内力修为达到很高的境界才行,如果你不能将你的剑术发挥到极致的话,岂不是对不住你那把宝剑?”云中行似乎终于睁开了眼睛,眉毛也是震了一下。
天韵立刻领会到了云中行的意思,当即跪了下来。
“请受弟子一拜!”
“呵呵…你起来吧。说起来,我已经是好长时间没有收徒弟了。”说着,御剑飞到床头的一个古朴的铜柜旁边,那铜柜仿佛已经有些年岁,没有锁,却是在应该有锁的位置有个扁扁的洞。
云中行站了起来,站在了那把古剑的剑柄之上,剑身则是慢慢地插进了那个扁扁的洞,只听“咔嚓”的一声机关的响声,云中行便把古剑拔了出来,然后降低古剑,用手要把那铜柜打开。
天韵看着云中行打开那个铜柜极是吃力,便要过去帮忙,却被云中行拒绝了,云中行把古剑抬高,终于把铜柜打开,天韵站在云中行的身后,也没有凑上去看,只是在身后默默地等着。
云中行竟是从柜子中拿出了一本古卷,回头递给了天韵,然后又吃力地把那柜子关上了,柜子里又是“咔嚓”一响,似乎再次开启还得用那把古剑吧!
天韵看着那个封面,上面写着“明心清灵诀”五个篆字。
云中行御剑回头道:“这是心法的第一卷,还有两卷,等你练成第一卷后我自然会给你那剩下的两卷,这第一卷只是后两卷的基础,共有九层,练完的话就可以达到这心法的“聚元”境界,常人练第一卷可练十年就已经是很快的了,可是却也有人只练一年的。”
天韵为之讶然。
云中行接着道:“你能练多长时间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天韵道:“弟子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将此心法第一卷练完,不负师父重望!”
看到天韵如此有信心,云中行仿佛也很高兴,点了点头,道:“待会儿他们几个要去塔山后面的村落里帮忙干农活儿,你就随他们去吧。”
天韵似有不解,微皱眉头道:“干农活儿?师父,什么农活儿?”
云中行解释道:“人要活着就得吃饭,我们剑庐也有自己的田地,也会不时地去劳作,不过,做完了自己的活儿也要帮助村落的农民干活儿,算是你们的功课吧,对身体筋骨方面来说也不乏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其实世间各大门派即便是你们暗苍殿也都是如此的。”
天韵不禁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哑然。
云中行接着道:“那么你就回去收拾一下吧。”
“是!”天韵做了一揖便离开了云中行的房间。
云中行看着天韵离开了,却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道:“希望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皖州城的早上的气氛不比桃花村的早上差,也是那么的热闹,街道上的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要是真居住在街道两侧的话,常人到了早上根本就无法安稳地继续睡觉的,可是有一个人却例外,依然是按照自己独有的“大”字型睡觉!此人不是小江晨却又是谁?
“臭小子!起床啦!你看都什么时辰啦?本来我还打算靠你这个书童起床呢,看来我是打错特错啦!”林孤鸿气愤愤地喊道。
可是床上的小江晨依然不把他的话放到耳朵里,大概是被姨娘培养出来了吧!
林孤鸿穿上衣服走到小江晨床的旁边,刚要打算整他一下,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就轻咳了一声,感叹道:“唉~想不到,今天竟然不能到达仰云山了,唉~~~这可怨谁好啊?”
小江晨一听到“仰云山”便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片刻间便穿上了衣服,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然后道:“师父,我们启程吧!”
林孤鸿把有感叹神色的脑袋回过去,偷偷地奸笑了一声,便去取剑和行李,却不知小江晨也在他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出了客栈,林孤鸿便去买了几个包子,两人吃着包子朝皖州城的南门走去。
小江晨看林孤鸿还不御剑,心里发痒,就道:“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御剑去呢?”
林孤鸿解释道:“这是城里,我若直接御剑而走的话,必然会恐吓到城里的居民的。你想看到这种情景吗?”
小江晨反驳道:“那顶多会令他们羡慕,而不会让他们害怕呀!”
林孤鸿一听小江晨这么说,便狠狠地敲了他的头一下,道:“笨蛋!要是御剑的走的话,能像这样吃包子吗?”
小江晨用手捂着头叫苦不迭,抬头偷偷看了看林孤鸿,却看到直了眼的林孤鸿,便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店铺门口挂了个“赌”字,便问道:“师父,你在看什么?”
林孤鸿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像是中邪了一般朝那家店铺走去,小江晨见林孤鸿不大对劲,便踢了他一脚,道:“师父!你在听我说话吗?!”
林孤鸿捂着脚,单腿不停地跳,道:“你干吗踢我?!告诉你,做徒弟首先要尊重师长!”
小江晨做了一个自己的招牌动作,就道:“不是啊,师父,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咱们的包子也都吃完了,就走吧!”
林孤鸿见自己的包子确实也是吃完了,挑了挑眼皮,道:“好吧,上来。”
说罢,把剑拔出来扔到了地上,自己站到剑身的前边,让小江晨站到剑身和剑格的中间。
然后,右手双指作剑,道:“起!”
弑妖剑凌空飞了起来!到了皖州城之上!小江晨心里又是无比兴奋!
林孤鸿把手指向南方,冲小江晨说道:“抓好喽!掉下去,我可不救你!我们,走!”
在林孤鸿御剑术的催动下,小江晨乘着弑妖剑,终于走向了梦寐以求的人生之路——修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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