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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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盘山路,车子飞驰而下。
彤未宁一直在流血,即使我用独门手法按住他的两处大**,血仍是没有止住,我只有急切的催促车子开的再快些。
他在我怀中一直向里缩,脸色白的透明。
渐渐的,我发现他在流冷汗,哑哑的声音浑乱不清的叫着,“冷。。。好冷。。。”
用手一拭,天!所触之处已是火热一片!
我急急的唤着,“彤未宁!你醒醒,醒醒。”一手揽住他的身子,另一手拍拍他的脸颊,他迷惘的微睁开眼睛,无意识的喊着冷。
“彤未宁,别睡,别睡,我陪你说话,你不要睡啊。”我在害怕,怕他睡着后就醒不来,怕眼前这生命的脆弱,好像昨天他还神气十足的指着我大叫,叶海擒!我们来比试一下吧!
听到我的话,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知道自己正被我紧紧搂在怀中,轻轻的笑着,“叶海擒。。。。。”
“嗯,我在呢。”我更用力的搂住他,感觉到他越发冷却的身子。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憨憨的笑道。
心里一阵酸楚,“呵呵,我也是。”我也挤出一丝笑容。
“叶海擒。。。你笑的样子。。真难看。。”
“是吗,那你笑给我看。”我想我笑的也十分的难看。
彤未宁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我。。在笑呢。。”
“嗯,你笑的很好看。”
我分不出他是为高烧还是为了我的话而脸颊泛红。
“叶海擒。。。我叫你海擒哥哥。。好不好?”把脸贴在我胸口,我想他一定是害羞了,这个小东西。
“好啊,你别睡觉,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呵呵。。海擒哥哥。。。海擒哥哥。。。”他一声声的念着我的名字,每一个虚弱的音符都敲在我心里,“海擒哥哥。。你叫我。。小宁好吗?”
“嗯,好。”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声音越来小,我忙又叫他,“别睡啊,我们继续说话,小宁,你别睡!”
他强打精神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那你。。。一直叫我的名字。。。我便不睡。。”
“好,我叫,你不要睡。”
小宁。。
小宁。。
小宁。。。。。
即使我一直唤着他的名字,最后他还是陷入昏迷中。
将我们扔在近郊,司机冷冷的对我说,“叶先生,后天请这个时间带欧少爷来这里。”
我不记得是怎么样带着混身是血的彤未宁避开人群回到闫非那里的。
“闫,我们不能去医院。”因欧展云曾说过不可泄漏我们的行踪。
闫非看着我怀里的人,呆了片刻说道,“叶,你信任我吗?”
“当然”把小宁轻轻的放在床上,我的手却还被他紧紧拉着。
闫非叹了一口气,“那么,由我来取出子弹,可以吗?”
“什么?!”我惊呼,“那怎么可以?!闫非,你不要开玩笑!”
“可是不去医院,这个时间你让我到哪里找医生呢?”他看了看小宁又道,“我看他不能再耽误了。”
闫非拍了拍我的肩膀,“叶,相信我,没问题的。这种事情。。。我不是没有做过。。”
“闫,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闫非忽然掀起袖管,左上臂上长长的一块疤,“我亲手把子弹挖出来的。”
我伸过去的手抖动着,几天之内所经历的,似将当年那一幕重新上演。
我们所同样拥有的,是惨酷的青春。
还年少,却形将死。
我紧握着小宁的手,麻木的看着闫非利落的将消炎药研成粉末,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最后打开瓶伏特加,将它倒入玩中用火机点燃了,然后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放在里面烧灼着。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然后调过目光,看到小宁圆眼睛里又透出那份坚韧。
我们把手握的更紧,我说,“别怕,有我在呢。”
他笑了。
闫非轻柔的声音安抚着我们每一个人,“顶不住就叫出声,那样就不会那么痛了。呵呵,小刺猬是男子汉。”
小宁也冲他笑笑。
此时最坚强的不是我。或是闫非,或是小宁。。。
枪伤的地方都不是主要部位,最麻烦的大概就是大腿上的那一枪。
肉的糊味冲斥着鼻腔,还带着滋滋的声音。
小宁的指甲深深的抠进我的手掌,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
他没有喊出声。
我和闫非都看的心痛,闫非未言,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
我抚上他的额头,轻轻道,“痛就喊出来。”
床上那人用力的咬着唇,血都湛了出来,却还是倔强的摇摇头。
最后取出那颗腿骨旁的子弹时,床上已渗透了血和汗水。
看看森森的白骨,再看看小宁白的透明的脸上极限的忍耐。
我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虐待自己的嘴唇。
小宁愣住了,闫非只是淡淡一瞥。
我搂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俩就这么拥着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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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对着怀里人瞪的大大的圆眼睛笑道,“早安。”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小宁一下子绯红了一张脸,让人误会他瞬间又发了高烧,看着他缩回到我怀里的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被子外,我揶揄着,“怎么?小刺猬变熟虾啦?快出来我看看是不是还活蹦乱跳。”
这下他干脆把眼睛也收到被子里。
我笑着轻手把他伸出来,知他尴尬便起身道,“饿了吧,我去问闫非要点吃的。”
坐在床边却被他拉住,平时弄的翘翘的小刺软软的搭在额上,还是个孩子啊。他小声叫我,“别走。。”
我抚了抚他的发笑着说,“我不走。”

小宁的肚子适时的小小声叫了一下,某只刺猬又是满脸通红。我笑的更大声,“呵呵,该吃饭了。”
我俩一个笑一个脸通红时,闫非推门进来,“哟,看来精神都不错呢,”又冲小宁说,“呵呵,小刺猬就是坚强。”
小宁瞪着闫非叫道,“你说谁是刺猬!。。。哎哟。。。”不料却牵到腹部的伤,在床上痛得缩成一团。
我忙问,“怎么了?你这孩子。。。”
闫非也是一脸的紧张。
却见小宁突然收着呲牙咧嘴,转过头来问我,“阿夕呢?”
我收住笑容愣在那里,韩夕。。。。还有韩夕。。。心猛的一抽,我把韩夕放在那里了。。。
一把拉住闫非,“闫!今是我回来的第几天了!?”
“算上那天的话。。应该是第三天了吧。”
如五雷轰顶,第三天!
我匆匆抓过外套吩咐着,“小宁,不要出去,记住,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闫,帮我照顾他。”
“海擒哥哥,阿夕他怎么了?他没和我们一起回来吗?”
我回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放心,我会带韩夕回来的。”
小宁却抓住我的手,轻轻道,“你自己要小心,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知道那地方很危险。不让你去,你断是不肯的。。我只望你,自己小心。”
小宁大大的眼睛涌上薄薄的雾,隔着雾水,我冲他点点头。
放开他的手,我转身。
闫非始终未发一言,最后说道,“叶,要不要我帮忙。”
我回头冲他一笑,“帮我照顾小宁。”
身后传来闫非轻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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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下午的时间,我已无心去安排什么方法,如今,我只能掳他。
从没见过像欧清云这么当少爷的,无任何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还要带着四个保镖。难道那欧展云曾经下手?
这对我有利也不利。利的是我的身手自然在他们之上,不利是,打斗必会引起他们注意。
在欧家潜伏到了近傍晚,终于被我抓到机会。
欧清云命退保镖,进了浴室。
当然,没人洗澡还带着保镖。
因为没有窗子,只可从门入。刚才欧清云进去时我看到门是背对浴缸的,天助我。
一把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的锁,算好时间,浴室响起水声五分钟后,我偷偷的潜了进去。
吃过一堑,必长一志。
我注意到浴室四角不同寻常的亮点。
呵呵,不过,雾气会令监控器很模糊,哪怕只是一分钟,便足以。
此时是人的意志最放松的时候,亦是下手决佳机会。
我从浴缸后捂住他的嘴,他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我,想起自己的裸露,俊秀的脸浮上红云。
我轻轻说,“得罪了。”便一个手刀切向他后颈。
把衣服简单的给他套上,全部动作不到一分钟。
我带着欧清云迅速离去。
我戴着墨镜,将欧清云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好,截了一部车子就赶往近郊。
那司机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我将人带来,便载我们前往古堡。
车开到一半,我渐觉不对,并不是离开时的路线。
见我疑惑,未等我开口,司机便道,“少爷吩咐,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
心下想,欧展云又玩什么花样?无奈韩夕还在他手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听命的份。
目的地是一幢海边豪华别墅,被带到通明的大厅时,欧展云已在此等候。
他背着手闲闲的站在窗外看海,见我回来,转过身,刀疤脸邪邪的冲我一笑道,“呵呵,真是准时。”
我冷言,“韩夕呢。”
“欧清云呢?”他反问道。
我指了指被丢到沙发上的人再次问道,“韩夕呢?”
欧展云走过去,掀开帽子见确是欧清云便对我说,“韩夕嘛。。。我已经放了。”
“放了?你以为说说我就信吗?”我眯起眼睛与他对视。
“干嘛,不相信我?我说放了就放了。”他避开我的眼神继续注视着欧清云。我竟觉那眼神是那么的迷恋。
我想我眼花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大喊道,“韩夕呢!?你把韩夕弄哪里去了?!”韩夕。。。韩夕。。。。他病着。。。他生死未卜。。
“你不信便罢了,我证明给你看。”说着,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这是他父亲的公司,你自己问好了。”
接过递来的电话,“喂,你好,这里是阳光科技。”
“你好,我找彤旭。”
“找彤总?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对不起先生,没有预约,彤总是不见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我是叶海擒。”我想彤旭必是知道韩夕与我一同被抓。
“哦?”果然,“叶先生是吗?请等一下,彤总不在公司,不过另一位彤总在,请等一下,我帮你转过去。
一震,优美的转线音听在我耳中如魔音穿脑,头痛了起来。
“你好,我是彤昭,叶海擒是吗?”
握着电话的手满是冷汗,“我是。”
“韩夕呢。”我麻木的问道。
“舍弟正去接小夕,叶同学你在哪里?”
我欲收线,嘴里喃喃着,“那就好。。韩夕没事了就好。。。”
耳边却传来急促的一声,“等等!”
“还有什么事?”
“关于此事,甚有许多细节,而且,听闻你报护了我家小宁和侄儿小夕,改日请到舍下吃顿便饭再细谈,可否?”
恶魔在邀我共进晚餐呢,呵呵。。。
“嗯,好的。。改日吧。。”
其实你是想知道我为何得以逃脱吧?
收线,将电话递回欧展云,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
此时我心烦意乱,哪知我与韩夕间已隔过万里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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