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三八’的最后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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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Hewasonceatrueloveofmine
Tellhimtomakemeacambricshirt,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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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西蒙的《毕业生》缓缓地飘荡在校园里。忧伤的旋律在诉说着又一批学子即将告别他们的大学生活,开始了人生新的征程。
东方美术学院的校园里:一对对情侣牵着手慢慢地徜徉于每个记忆的角落,想把这人生最美好的回忆深深地留在心底。一群群男女围成一个圈坐在操场上,一会大笑,一会大哭,仿佛人生的喜与悲尽在这方圆之间。篮球场上,两队人马热火朝天地展开了厮杀,汗水中充满着珍重和珍惜的味道,那是一种青春不再的感伤,那是一种开启生命新旅程的渴望,更是一种对友谊的最好诠释......
画学院的‘死三八’(438)宿舍里并没有毕业前的伤感。
“我宣布438舍最后一次全体会议正式开始。下面由老大宣读开幕词。”眼睛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古董。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兄弟们,又是一年夏天到,又是一年毕业时。四年前,来自天南海北的我们相聚在这里,开始了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学习生活。四年后,相聚在这里的我们又要从此海角天涯。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四年的生活让我们在心底烙印上了一生的情意。我们438舍的情意不会因距离而淡薄,不会因环境变化而消逝。一切尽在不言中。”
“开会,上家伙!”438舍长陆风激动地冲着眼前最熟悉不过的五个牲口发表了这辈子最煽情的演讲。
六个人开始从兜里开始掏家伙。
转眼之间,桌子上摆上了两盒1.0的中南海,一盒红塔山(经典1956),一盒白云,一盒红金龙(红色软包装)。
“老五,别说你兜里没家伙,438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没家伙的立刻清场。”老二周坤看着老五冯南迟迟不肯把兜里的手拿出来。
“放过我一次吧,嘿嘿。老大,你发个话,大不了今天的会议上我不动别人的家伙还不行吗?”冯南可怜兮兮地望着陆风。
“哈哈,老四、老六,把他兜里的家伙给我翻出来,和我玩猫腻。老五兜里肯定有硬家伙。他和咱们玩闹闹。动手!”陆风一脸坏笑。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过后,桌子上多了一盒精装芙蓉王。十二只眼睛顿时如同恶狼般地盯住了还未开封的芙蓉王。**地眼神足以让纯洁少女带来一生的噩梦。
“兄弟们,手下留情啊,那可是小丽辛辛苦苦从她家老头子那里偷来的啊!我还一颗没抽呢。”冯南看着五只疯狂的牲口,精神已经崩溃了。
“一切听老大分配。”四只牲口异口同声地喊道。
“妈的,每次里外不是人的事情都让我做。”陆风心里骂道。
“这样吧,既然老五把这么硬的家伙带来开会,说明他也是很有诚意的,为了不辜负老五的这份心意,我提议:给老五留五只,剩下的平均分配。大家满意不?”陆风环视一笑。
几个牲口开始摆弄手指头,看看自己能分到几只。
几秒中过后,“满意!”
老五一脸死灰色看着二哥周坤开始拆封,就好像自己的新媳妇跟着别人进了洞房一样心痛不已。

438舍的规矩是:开会的时候必须每人有烟,多少不限,牌子不限,开会时,烟是共有财产,抽谁的不许有意见。哪怕会议结束后你的烟一根不剩。往往是牌子好的几乎不剩。更甚的是好烟越多,会议的越长;差烟越多,会议越短。几个牲口见到好烟,就好像在深山老林憋了几年没见过娘们一样,一根接着一根,不‘精尽人亡’决不罢休。经常会议结束后,有人躲在墙角要伤心一阵子。后来发展到开会的时候大家拿出的都是一样的牌子:中南海。丫的,抽吧。别有一番乐趣。
会议在烟雾缭绕的热烈气氛中进行着。
“老四,老六你们俩哪天走?”陆风的脸**了一下。
“后天!”
老四叫王帅,杭州人,家里是书香门第。爷爷是杭州市书法协会的会长,父亲是杭州文化局主任。凭着家里的关系,前途是一片光明。
老六叫王金松,西安人。姐姐在西安开了一家艺术品销售公司,让他回去帮忙。工作也算是对口。
“老二,你是不是也不留在北京?”陆风看着周坤。
“恩,有三家画馆同意我去上班,我决定去上海的那个。我也是今天才决定的。走的时间还没定呢。”周坤是个内向的人,虽然他是东北人,但是性格却很内敛,只有和宿舍的人才放的开。
“你们俩说说,怎么决定的?”陆风看着老三李想和老五冯南。
李想推了推黑眼镜,“我决定去海淀区中关北区的一家公司上班,提供食宿。我挺满意的。”
李想来自贵州的一个贫困山区,宿舍6个人他的条件最不好。但是大家都很照顾他。抽烟的习惯也是陆风这厮给传染的。不过李想的烟瘾很小,一盒烟可以抽一个礼拜。
“也好,要是不满意,咱就换,我就不信凭老三的水平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可是有一代大师的潜质啊。我很看好你的。”陆风知道李想内心有些自卑,对工作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给工资就行。但是他的绘画和书法水平在学院那绝对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希望社会的大熔炉能把这块精铁炼成精钢。
“估计老五就不用担心了,和小丽逍遥自在去了。”周坤嘬着烟看着冯南。
“估计明年咱们都成伯伯啦,哈哈。”陆风配合周坤调节着会议的气氛。
“嘿嘿,五哥,你给我们讲讲活塞运动的原理和实践程序贝。”王金松看着冯南心疼芙蓉王的表情就想笑。
“对啊,对啊,我们五个还是未处理的男人呢。”王帅也凑了上来。
“想听啊,每人3根芙蓉王。”冯南看着五哥一脸猪像的兄弟伸出了三个手指。
“靠,你怎么不去死啊,由我来照顾你家小丽嫂子,哈哈...”王金松一脸的奸笑。
......
“老大,我们都找到工作了,你怎么打算的啊?”冯南一脸真诚地看着画学院人称‘陆小凤’的陆风。
“是啊,老大什么时候你都搞的最神秘,让兄弟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老大,你不会弱了‘陆小凤’的威名吧?”
“我打算......”
“咚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众人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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