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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黑衣人露出了真正的身份,也同时丧失了他们的生命。
看不到身上的伤痕,但都已经闭上了双目。
井望天呆了一呆,道:“金兄,她们怎么样杀死了四个少林高僧?”
金长久道:“老实说,我也没看清楚。”
井望天道:“金兄,这件事,咱们应该帮帮忙,是吗?”
金长久苦笑一下,道:“井兄可是认为咱们能够帮上忙?”
井望天道:“不管咱们能不能帮上忙,但咱们总要尽一点心力,是吗?”
金长久道:“对!咱们应该尽一点心力,可是,咱们没有这份能力。”
井望天道:“那要如何是好?”
金长久道:“只能劝一劝,不要指月大师出手。”事实上,已经无法劝得指月大师了,因为,指月大师已经出手。
金长久轻轻叹一口气,接道:“井兄,来不及了。”
井望天高声说道:“大师不可出手!”
指月大师道:“老衲不出手,谁替少林寺的弟子报仇?”
井望天道:“大师,问题是你报不了仇。”
指月大师冷冷说道:“就算老衲报不了仇,也要求得心安。”
井望天道:“大师这是何苦呢?”
金贝子突然拔出了长剑,道:“大师,请退后一步,贫道领教一下这四位姑娘的利害。”
白玲冷笑一声,道:“金贝子,我不想把你们赶尽杀绝,我希望适可而止,不要逼我……”
金贝接道:“已经出了人命,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吗?”
白玲道:“来得及。”
金贝子道:“你能使他们复活?”
白玲道:“不能,不过,可以使你们少死几个。”
金贝子弹剑大笑,道:“贫道还不信她们真能杀得了我。”
白玲道:“金长久,你都看到了,我已尽了力。”
金长久回顾了金贝子一眼,道:“道长,在下觉着,此情此景,不妨忍耐一二。”
金贝子道:“少林弟子已死亡数人,这笔血债,难道就不闻不问了?”
金长久低声道:“道长有把握替他们报仇吗?”
金贝子道:“贫道相信,本门的五行剑阵,足可以对抗她们的诡异武功。”
金长久道:“道长,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道长三思。”
金贝子长剑一挥,道:“摆阵。”
暗影中立刻拥出了四个灰衣人。
原来,少林和武当弟子,都已经改扮,掩去了本来面目。
四个灰衣人立刻亮剑,布成了五行剑阵。
白玲微微一笑,道:“金塘主,武当派的五行剑阵,听说和少林寺的罗汉阵齐名,是你们中原武林道上的有名剑阵。”
金长久道:“不错!”
白玲道:“你已经劝过他了,尽了心意。”
金长久呆了一呆,暗道:“这女人,忽然对我如此赏脸,不知用心何在?”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唉!在下无能阻止,也只好放手不管了。”
这时,金贝子已带动五行剑阵,五支剑闪烁起一片寒芒,攻向四女。
一场凌厉的搏杀激烈展开。五行剑阵,果然是具有着相当大的威力。但见四个白衣少女,完全隐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金长久心中暗道:“看来,这五行剑阵的威力,倒是真能克制四个魔女。”心念转动之间,耳际间却响起了一声惨叫。
原来,一个武当弟子手中的长剑,刺入了一白衣女子的左肩窝处,由前肩直透后肩。但那白衣女子一只右手,纤纤五指,却**了那势剑人的脸上。
金贝子大喝一声,突然一剑刺了过来,斩向那白衣女子的右臂。却不料,另一个白衣女子忽地由一侧冲来,一抬右手,竟然捏住了金贝子手中的长剑。
五行剑阵,一人受伤,整个剑势受了影响,已无法阻止四个白衣魔女的诡异攻势。
但闻连声的惨叫响起,三个武当弟子,先后倒了下去。
那位一剑刺入白衣魔女肩肿的武当弟子,也倒了下去。
但那中剑的白衣魔女并未倒下。她的伤处也不见有鲜血涌出,只在白衣上有一片微红的血痕。
指月大师运集了功力,正准备冲上去,却被金长久伸手拦住。
金长久拱拱手,道:“二教主,听在下一言如何?”
武当派的五行剑阵,在武林中,是十分有名的剑阵,几乎和少林的罗汉阵齐名,顷刻而毁,指月大师心中也明白,自己拼命一战,胜机极微,他一人之力,绝对强不过五行剑阵。
但眼下的形势,又使他不能不出手。
金长久一拦,他借机停了下来。
白玲望望指月大师、金贝子,笑一笑,道:“金塘主有什么话说?”
金长久道:“少林、武当,两派中人,都已经有了很大的伤亡。”
白玲道:“我知道,我的四个杀手,也有人受了伤。”
金长久道:“姑娘,今夜就算你杀尽了在场之人,对你们争雄江湖的霸业,亦无多大的帮助。”
白玲道:“哦!”
金长久道:“所以,在下请姑娘手下留情。”
白玲笑一笑,道:“金塘主的意思是,让我放了他们。”
金长久道:“不知道二教主是否肯赏脸?”
白玲道:“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他们答应一件事。”
金长久道:“请说。”
白玲道:“要他们从此不再和魔教为敌。”
金长久道:“在下可以劝劝他们。”
白玲口中发出一声低啸,四个白衣魔女应声而退。
片刻之间,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金贝子还剑入鞘,望望地上的尸体,仰天长叹,道:“她们根本不是人,而是超出了人体极限的魔鬼,看来,中原武林难逃过这一大劫了。”
指月大师道:“很惭愧,但咱们已尽了心力。”
金长久缓缓说道:“两位说说看,咱们应该如何?”
指月大师道:“咱们已无能为力,照刚才的看法,咱们就算是不怕死,也无法力挽狂澜。”
金贝子道:“大师的意思是,咱们就此罢手了?”
指月大师沉吟了一阵,道:“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办法,老衲想先回少林寺去,和掌门人及几位长老商量一下。”
金贝子道:“好吧!贫道也暂时回武当山去。”
井望天叹息一声,道:“大师,道长,伍家堡现有的实力,似乎是已不足和魔教对抗,两位这带人一走,那就更不足为敌了。”
金贝子道:“二堡主的意思是……”
井望天接道:“诸位再想想看,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对抗呢?”
金贝子道:“二堡主心目中是不是有了想法?”
井望天道:“如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都无法抗拒魔教,放眼武林,只有云顶神府中人可以和魔教对抗了。”
指月大师道:“不容易,云顶神府中人,近年来一直很少在江湖上出现,江湖上各大门派,和他们都无来往,除非他们志愿卷入这漩涡,否则很难请他们出来。”
井望天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回头望望金长久。显然,他在征求金长久的意见,看看是否应该说出江玉南的事情。
金长久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师,在下觉着,对抗魔教之法,并非全无良策。”
指月大师道:“金塘主,有什么办法?”
金长久道:“使他们自相残杀。”
指月大师道:“办法不错,但这个可能吗?”
金长久道:“事在人为,我们已有了一个安排,不过,目下还无法决定。”
指月大师道:“哦!”
金长久道:“所以,在下希望大师和道长,能暂时留在附近。”
指月大师道:“金塘主,准备要咱们做什么?”
金长久道:“目下,在下还无法仔细奉告,不过,两三天内,在下一定有一个回复。”
放低了声音,接道:“那时,可能还要借重大师和道长的力量。”
指月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好!老衲留下。”
金贝子点点头道:“贫道也可以等候三天。”
金长久道:“大师,道长,你们还有多少实力?”
指月大师长叹一声,道:“老纳带来了十八位高手,除了十位未来的之外,有八位跟着我一起来,但他们现在有多少伤亡,还不清楚,约略算起来,总还有十三四人。”
金贝子道:“武当门下弟子,连贫道算上,大概有九个人。”
第三十五回魔消道长
金长久道:“好!这一股力量不算小,运用得当,会发生很大的力量,现在开始,要委屈大师和道长一下了。”
指月大师道:“可以,至少,我们还有隐藏的能力。”
金长久和指月大师等约好了联络之法,才和井望天告辞而去。
两个人一路上一直很留心四角的景物,他们确定了无人跟踪,井望天才低声说道:“金兄,你留下他们的用心何在?”
金长久低声道:“井兄,白玲和文心,是魔教中大教二教主两个人为了争夺魔教中的控制权,正展开一场生死之斗,双方面似乎是都在争取江玉南的帮忙。”
井望天点点头,道:“嗯!江玉南真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金长久道:“我想,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她们要争取的,可能是云顶神府的人,但不知这个人对神府有多大的影响力量。”
井望天道:“金老,你看这一场斗争中他们哪一个胜利?”
金长久道:“不管哪一个胜利,对我们都没有大多的好处。”
井望天道:“那我们什么人都不帮了?”
金长久道:“不!要帮一个人,我们必须使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才行。”
井望天道:“到时间,我们全力攻向那获胜的人。”
金长久道:“除非云顶神府中人大批下山,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挽救中原武林同道。”
井望天道:“所以,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但也值得一试。”
金长久微微一笑,道:“井兄,我有一个感觉。”
井望天问道:“什么感觉?”
金长久道:“很快乐,一个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时,所得到的快乐,不是一个没有做过这种事的人,所能想象。”
井望天愣愣地望着金长久。
金长久笑一笑,道:“我一品刀金某人,这大半辈子中,一直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但我却从未为别人想过,我建立七刀塘,把天下当时七个用刀高手,连聚在一处,我们之间,本都是经过了一番搏杀的人,但却联手合作,我对这件事很得意,七刀结合,自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实力,我们广收弟子,及江湖同道,使七刀塘的威势日壮,不瞒你井兄说,表面上,七刀塘过的是平民生活,经营的正当买卖,事实上,我们还是脱不了盗匪的本质,找到适当的机会,还是做一票买卖,但我们一直很隐秘地进行,江湖上知道这件事的倒还不多。”
井望天道:“其实,七刀塘在江湖上的声誉,并不太好。”
金长久道:“这个,我知道,但七刀塘的实力很强大,心中虽有不满,但真正敢找上七刀塘的,却是少之又少。”
井望天道:“金老,这一场江湖纷扰,还是为了捉一条奇鳝所引起。”
金长久哈哈一笑,道:“井兄,那只是一个起头罢了,这些事情早已在江湖上发展形成,我如不捉那一条奇鳝,也许不会把我牵入其中,这些时日之中,我一直很懊恼,很痛恨,自己怎么会如此卷入了这一场纷争之中,可是现在……”
井望天道:“现在,怎么样了?”
金长久接道:“现在,我忽然觉到一种快乐,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唉!老实说,这数十年来,我出生入死,经历了不少凶险之事,从来没有想到,把生死之事看得透彻,只要能挽救江湖上危亡大局,就算我个人死了,也是一件含笑九泉的事。”
井望天呆了一呆道:“金老想得如此透彻,实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金长久道:“所以,我心中会有着一种很充实的快乐。”
井望天道:“金老,你想到了办法没有,我们应该如何?”
金长久道:“你是说,对付魔教?”
井望天道:“对!”
金长久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倒是想到了一些办法,但是否行得通,还难预料。”
井望天道:“你的意思是……”
金长久道:“咱先回去和伍姑娘商量一下。”
井望天道:“和明珠商量?”
金长久道:“对!她是个关键人物,她肯帮忙,咱们才有成功的机会。”
井望天道:“金老,你是不是要她用毒?”
金长久笑一笑,道:“手段也许不太光明,但为整个中原武林。值得一试。井兄,我们的机会不多,但并非全然绝望,我们无法用武功对抗魔教,只有用毒一试。”
井望天没有回答,他心中还在暗作盘算,他没有一品刀在江湖上的凶名声望,但如说动脑筋,耍阴施诈,他自信不会输给金长久。
他想到了用毒的后果,那是乾坤一掷的豪赌,赌赢了,成名露脸;赌输了,都将是一个很可怕的悲惨局面,整个伍家堡,那将陷入一片悲惨的杀戮之中。
金长久微微一笑,道:“你在想什么?”
井望天道:“我在想,我们的机会有多大。”
金长久道:“井兄,不论有多大的机会,只要有机会都应该试一试。”
井望天道:“试试?”
金长久道:“对!很值得一试。”
井望天道:“金兄,这件事,我不能做主,回去之后,咱们先和明珠商量一下,然后,还得和伍堡主商量一下。”
金长久道:“好!不论跟谁商量,我想这件事,他们都会答应。”
井望天道:“金老,至少,咱们该和明珠商量一下,看她有几分把握。”
金长久道:“对!这个得和伍姑娘商量一下了。”
回到了伍家堡之后,井望天、金长久来不及和高泰、田荣见面,一直去见明珠。
伍明珠神情很冷漠,对金长久的来访,并无欢迎之意。
轻轻吁一口气,伍明珠缓缓说道:“深更半夜的,金塘主来此,有何用心?”
金长久道:“姑娘对用毒一道,进步了多少?”
伍明珠道:“不多,只有几种手法。”
金长久笑一笑,道:“姑娘,在下和井二堡主见了武当的金贝子道长,和少林的指月大师。”
伍明珠道:“他们说些什么?”
金长久道:“见面的详细经过,我想请井二堡主给姑娘说明一下。”
井望天说明了详细经过,并说出了金长久的计划。

伍明珠道:“金老醒悟了?”
金长久道:“一个人的惊醒,似乎是只在那一刻的觉悟,现在,我感觉到自己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回首前尘,尽属恨事。”
伍明珠轻轻叹息一声,道:“金老能如此大悟人生,晚辈也只有据实奉告了。”
金长久微微一笑,道:“姑娘,老朽现在确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不会再怕死,也不会只为自己打算,我心中有着一种非常明朗的感觉,大概这就是朝悟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伍明珠道:“金老,我看过了全部的毒经,本来,我是不该看的……”
金长久道:“我知道,姑娘,是小叫化他们求你看的。”
伍明珠道:“至少,我还未得金老的完全同意。”
金长久道:“老朽现在是完全同意。”
伍明珠笑一笑,道:“这本书不能看,看过一页,你就会忍不住要看第二页,看完一篇,你就会忍不住要看第二篇,直到完全看完这一本书才能停得下来。”
金长久道:“姑娘,我这一把年纪了,就算我看了毒经,只怕也没有办法记得住,你们年轻人,倒是应该看一看这个宝典了。”
伍明珠道:“我一直在很用心地学,可是我笨了一些,学会的还不太多。”
金长久接道:“姑娘!你现在能不能在不知不觉间,使别人中毒?”
伍明珠道:“那叫作无声传毒,在毒经第五篇中,如是有那种药物,我也许可以办到。”
金长久道:“药物很难求吗?”
伍明珠道:“有原料,就可以配。”
金长久道:“姑娘,原料是不是很容易弄到?”
伍明珠道:“不太难。”
金长久道:“现在,我们有没有?”
伍明珠道:“没有。”
金长久道:“几天能够配制出来?”
伍明珠道:“十天。”
金长久道:“好!那就快些配制,能抢快一天就抢快一天。”
伍明珠一笑,道:“金老,这必须要江少侠同意才行。”
金长久道:“这个,在下自会安排,不劳姑娘费心。只要姑娘尽快配制药物就是。”
伍明珠口唇启动,欲言又止。
金长久告辞退出,如若他临去时,能回顾伍明珠一眼,以他丰富的江湖经验,必可看到一些内情。
可惜,他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就匆匆而去了。
井望天瞧到了,但他没有多问,伍明珠既然忍下去了,自己何必多此一举?金长久回到了住宿之处,发觉一切都还保持原样,魔教中并未进袭。
和魔教划地为界之后,金长久就担负起了指挥大部分武林同道的责任。
除了伍家堡中原有的堡丁之外,凡投入伍家堡中人,都划归金长久管制、调动。
第二天,天色一亮,金长久就找来了高泰、田荣,说明了昨夜的经过。
高泰皱皱眉头,道:“这么说来,就算阎五搬来了各门派的高手仍然是无济于事。”
田荣轻轻吁一口气,道:“金老是否已有制敌良策?”
金长久沉吟了一阵,道:“这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要江玉南的配合。”
田荣道:“我去请他过来。”
金长久摇摇头,道:“不可鲁莽,咱们要在不动声色中进行,江玉南应该自己会过来看咱们。”
高泰道:“那要到中午之后。”
金长久道:“等一下无妨,等到他回来之后,咱们再作计较。”
中午过后,江玉南果然赶了过来。
高泰引他进入密室,低声说道:“江兄,那位大教主可有什么行动?”
江玉南道:“没有,她一直在和我讨论神府的事。”
金长久道:“她是不是对神府有些顾虑?”
江玉南道:“是!”
金长久道:“江少兄,见过那二教主白玲姑娘没有?”
江玉南道:“没有。”
金长久道:“昨夜中发生的事,江少侠也不知道了?”
江玉南道:“不知道。”
金长久点点头,说出了详细经过。
江玉南道:“有这等事,不过,今天午时之前,那位大教主还不会知道这件事。”
金长久道:“江少兄,你到这里来,那位大教主知道吗?”
江玉南道:“她应该知道。”
金长久道:“有没有什么吩咐?”
江玉南道:“有!她要我了解一下你们的真实情形。”
金长久道:“真实的情形,她的意思是……”
江玉南道:“真实的情形,就是要我了解你们是不是真心地归服魔教。”
金长久笑一笑道:“她总不能听你几句话就行了。”
江玉南道:“金老,对我们是否真的归服,她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金长久道:“哦!这么说来,我们在她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地位。”
江玉南道:“我的看法是如此,她现在唯一顾忌的,就是云顶神府中人……”
高泰接道:“她是否知道,你来自云顶神府?”
江玉南道:“知道。”
金长久道:“所以,她才会对你很好。”
江玉南点点头。
金长久道:“江少兄,眼下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必须要弄清楚。”
江玉南道:“什么事?”
金长久道:“大教主和那位二教主,是不是真的闹得势不两立?”
江玉南道:“好像是真的。”
金长久道:“这么说来,我只有一个选择了。”
江玉南道:“金老,白玲不能太相信,文心更不可相信,咱们必须要自己想法子,就目下情势而言,斗力已非其敌了。”
金长久笑一笑,道:“人贵自知,听说魔教有三位教主,大教主和二教主,都是女的,两个漂亮的大姑娘,那么三教主也不会是男子汉了?”
江玉南点点头,道:“也是一位女的。”
金长久笑一笑,道:“莽莽江湖,万里神州,竟然被几个小妞,闹得天翻地覆,老弟,她们的武功很高明,魔教的手法,有过人之处,但她们能够征服中原武林,绝对不是因为她们的武功高,魔教手法有过人之处。魔教的武功虽高,但她们没有办法征服中原武林的反击。”
高泰道:“金老的意思,可是说,他们不是用武功征眼中原武林?”
金长久道:“武功,只是一部分力量,她们争取中原武林最大的力量,是智慧,也许可能是阴谋,所以,咱们要以牙还牙。”
田荣道:“金老似是否已经想出一个办法?”
金长久道:“我倒有一番计划,只不知能否行得。”
他仔细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那确是一个很恶毒的设计。
江玉南沉吟不语。
田荣吁一口气,道:“金老,这虽然有些不太光明,但就目下的情形而言,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江玉南道:“云顶神府中,发生了一件很大的变故,别要希望他们能真的帮助……”
高泰呆了一呆,道:“你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江玉南道:“很悲惨的自相火拼,神府中人十死**。”
田荣道:“为什么?”
江玉南道:“表面上看去是为了权势和女人,当时,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但我听到文心的述说之后,我明白了,魔教中人,早已渗入了云顶神府,只不过,他们的人也都死了,这消息,没有别人泄漏出来。”
金长久道:“江少侠……”
江玉南挡道:“我下山的用心,就是要找出这件事的真象,现在,我明白了。”
金长久道:“这么说来,云顶神府已经毁灭了?”
江玉南道:“不会毁灭,神府后山的人,都是苦修者,他们本来不肯卷入江湖恩怨的,但目下情形太紧急,他们自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也只好出手一次了。”
金长久道:“这真是很意外的事,在下的计划……”
江玉南接道:“你的计划,没有影响,你本来不是要真的神府中人……”
金长久道:“好!我们一切都要在隐秘中进行,不可泄漏风声,这些约定,诸位也要记好,一旦有误,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江玉南道:“这七天之中,我们也要尽量地保持平静,诸位要严厉约束,不可和魔教中人冲突。”
第七天,中午时分。
江玉南和文心已经研商好了对付神府的策略。
文心说出了云顶神府之内,早已潜伏着魔教的内应,江玉南和文心、白玲要亲自率领一批魔教中的高手,赶往云顶神府,里应外合。他们约定了明天出发。
这些时日中,白玲和江玉南也见过几次面,但都有文心在场。
极具权威的大教主,使得白玲不得不一直表现出绝对的谨慎、小心。
江玉南也乐得装迷糊。
这就是白玲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江玉南为什么不肯下手。
伍家堡中,已然聚集了更多的魔教中人,而且都是好手。
金长久、井望天,约束了云集在伍家堡的群豪,忍受下一切的羞辱。彼此都有着别的打算,所以,倒保住了一个平安无事的局面。
文心准备了一点丰盛的酒席,正在和江玉南进餐。
明天,魔教的行动就要开始,进军云顶神府。
高泰很惶急地冲了进来。
文心的两个婢女,却把高泰拦阻在大厅门外。
文心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低声道:“江郎,你的朋友。”
江玉南点点头高声道:“放他进来。”
两个婢女放进了高泰。
高泰满脸焦急地行了进来道:“江兄,有麻烦!”
江玉南道:“什么事?”
高泰道:“神府中人,结合了武当、少林高手,已到了伍家堡二十里外。”
江玉南霍然站了起来,道:“神府中人?”
高泰道:“对!神府中人和武当少林中人结合在一起了。”
文心很沉着,笑一笑,道:“你们在哪里听到了消息?”
高泰道:“伍家堡中,经常有人在外面探听情况,及时回报。”
文心笑一笑,道:“我们魔教中也派出的有人。”
高泰道:“怎么?贵教耳目如此灵敏,怎么还未得到消息?”
文心轻轻吁一口气,道:“这么说来,你们伍家堡的耳目,倒是比我们还要灵通一些了。”
高泰道:“这个,我们倒是不敢说了,不过,目下情形,确然如此。”
文心道:“他们有多少?”
她冷静、细心,高泰心中大大的一震。
幸好事先有了详密的计划,否则,必会露出马脚。
高泰稍一沉吟,道:“多少人,倒是不很清楚,但约略估算,总在三四十个以上。”
文心点点头,道:“和你们联络了吗?”
高泰道:“目下还没有,不过,井二堡主说。他们很可能会派人来。”
文心笑一笑,道:“你们准备如何应付?”
高泰道:“目下,我们还没有拿定主意,所以,才来和贵教商量。”
文心道:“好!江郎,你们研商一下。”
江玉南道:“唉!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我目前的处境,只有一个办法。”
文心道:“什么办法?”
江玉南道:“他们不会放过我,我如不能挺身一战,只有被杀一途。”
文心道:“哦!江郎,有我在此,怎会要他们杀了你?”
江玉南道:“那只有放手一战了。”
文心道:“江郎,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你这些朋友,他们的态度如何?”江玉南道:“他们?”文心接道:“对!他们是否敢和神府中人对抗?”
江玉南道:“你的意思是……”
文心接道:“要他们说个明白。”
高泰道:“姑娘,我们现在的态度,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文心道:“不够,高泰,有些事要用事实表现出来。”
高泰道:“怎么表现呢?”
文心道:“去告诉金长久和井望天,把你们的精锐人手集合起来,先和来此的神府、少林、武当的人物,对抗一阵。”
高泰道:“打前锋?”
文心道:“不错,虽然会有一些伤亡,可是表现了你们的诚意。”
江玉南道:“这个不行。”
文心笑一笑道:“江郎,为什么呢?”
江玉南道:“少林、武当的实力,我不清楚,但我知这清们绝对不是神府中剑手之敌,要他们出手,岂不是送死吗?”
文心嫣然一笑,道:“江郎,中原武林道上,有这么多的人,死一些,算得什么呢?”
她笑得娇艳动人,但如此草菅人命的事,由她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轻松,不带一点火药味。
似乎是这种事,在她内心之中,全无负担,视同应该。
高泰心头震动了一下,道:“文姑娘,小叫化一来报讯,二来,也想请教大教主一件事。”
文心道:“哦!你请说。”
高泰道:“我们在大教主的目心中,究竟是什么个身份?”
文心道:“如若你们是真心投人魔教,我自然十分欢迎,但你们的人数太多,所以,我想选一些可为我用的人留下来,其余的人,要他们在这一次对抗中拼掉,不知高兄的意下如何?”
高泰只觉一股寒意,由背脊上直冒上来,但表面上却尽量保持着平静,道:“大教主说的也是,但不知要留下哪些人?”
文心笑道:“这个,我看要高兄和江郎决定了,你们不妨研商一下。”
江玉南道:“只怕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研商了。”
文心道:“为什么?”
江玉南道:“他们很快就会迫近伍家堡来。”
文心道:“不用急……”
只听一个银铃般声音,传了进来,道:“小妹白玲,有事求见大教主。”
文心道:“二妹请进。”
白玲快步而入,道:“大教主,有一批来历不明的人手,正接近伍家堡。”
文心笑一笑,道:“二妹呀!你怎么不去查个明白,来的是什么人呀?”
白玲道:“小妹已派人去了,先来向大教主禀报一声。”
文心回顾了白玲一眼道:“二妹,这消息人家早来告诉我了。”
白玲立刻垂手肃立,道:“小妹惭愧。”
文心笑一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这地方,咱们没有他们熟。”
白玲道:“大姐教训的是。”
她们虽是姐妹相称,但白玲对文心的敬畏,实已到了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境界。
文心挥挥手,道:“二妹,你下去,调集人手,万一来人想对伍家堡不利时,咱们就助他们一臂之力。”
白玲道:“小妹遵命。”转身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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