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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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巴黎大師杯-
在這個城市,如果只談論網球,那便是不解風情了-
塞納河的波光粼粼倒映著成雙成對的儷影,聖母院回蕩的鐘聲凝結了最是純潔無私的感情,羅浮宮裏一個女人在一幅畫中任憑哀傷淌過神秘的微笑,艾菲爾鐵塔頂端閃耀的霓虹又是誰對誰癡心不悔的表白,地鐵站賣藝的樂手演奏著《愛的禮讚》,香榭麗舍的林蔭當中隱藏了多少**的旋律,楓丹白露默默的凝望著天空奢求一段邂逅……
在這個城市,一花一葉,一顰一笑,都是愛-
C’estLaVie-
這就是生活-
當然越前也會常常這樣想,是不是愛一個人,就要一定經歷那麼多的坎坷,就像上帝嫉妒相愛的人所以故意不給予他們幸福一般,分離,傷痛,懷疑,重重歷練,卻終究禁不起忘記-
忘記了夕陽下穿梭過的發的顏色,忘記了夜色中吻過的唇的味道,忘記了怎樣是擁抱,忘記了怎樣是擁有,那究竟是一種幸福的極端,還是不幸的開端-
他幾乎有些羨慕起自己的伴侶了,然後調換角色這樣想,如果忘記一切的是他,他們的故事會怎樣-
他忽然害怕他的國光找著“以後永遠都不再打擾對方”的藉口一個人躲起來,他相信自己只要再一次遇到他就一定會愛上他,可是如果他的國光把這唯一的機會也封印的話,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這樣想著,驚魂未定,忽然有些感激起來,自己記得-
然後開始不安,在表白之後不安,因為對方遲遲未有的回答-
他究竟是再一次愛上自己的了吶?還是覺得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可能?抑或覺得這樣的關係很噁心?他從來……都不對自己說呵……
幾乎又有些自慚形穢起來,然後看著球場上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漂亮淩厲的抽殺,讓對方目瞪口呆的完敗,0比6,又是一分未得,越前覺得胸臆之間湧動著某種潮水,這就是他認定的伴侶呵,低調的,卻又君臨網壇的……
他隨著全場的觀眾一起起身,用激烈的掌聲為這樣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喝彩,然後在全場氣氛的頂點,悄然轉身離開,心底有種微酸的情緒在發酵了-
只是想要去一個安靜的角落,抽一根煙,讓心底的傷痛漸漸回復,重新堅強,重新無畏,重新去用綿密的充沛的愛卻包容他的國光-
只是需要一根煙而已-
◆◆◆◆◆◆
手塚收拾完以後,準備先回賓館去,明天他還有一場比賽要進行,當然這一回不會在第二輪就遭遇那個至今他沒有把握每一次都戰勝的對手,事實上一旦遇見那個人,他想到的也並不是戰勝他,而只是單純的享受這樣一場比賽而已-
越前……龍馬……
他的……龍馬……
似乎永遠懂得他要的是怎樣的網球,似乎永遠能夠給予他足夠的回應,似乎永遠都能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似乎永遠都在他的想像當中-
手塚望著窗外的天空,有著魅惑的湛藍色,巴黎的空氣醞釀著某種甘冽,他不太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
“你之前也有來過這裏比賽啊!”德慕伊那個時候輕描淡寫的說-
手塚卻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這樣的單純,巴黎不適合一個人,巴黎不適合孤獨,可是對於他的空白而言,這樣的解釋,卻是唯一的解釋-
他提著網球袋,緩緩的走著,步伐有些阻滯,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停留,抑或說為什麼要前行,尚未停止的其他比賽,讓網球中心的大廳變得寂靜起來,整潔的地面上縈繞著怎樣的衣香熏影,繚繞不散之後,有些什麼開始悸動起來-
手塚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在角落裏的男人,成熟的有些哀傷的側臉,手指間優雅而有些頹廢的煙,煙圈折射了熠熠的陽光,仿佛一種斷層一般的美-
手塚覺得自己似乎被他蠱惑了,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卻在站定的剎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過來,頰側隱約的炙熱起來,也許不僅僅是這剎那的光與影的迷亂而已-
◇◇◇
“國光……”越前抬頭,看見了熟稔的容顏,有著有些陌生的表情,不禁一怔-
“……”手塚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覺得直接做比較清晰一些,於是從他指間拿下抽了一半的煙,絲毫不生疏的放入自己唇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像是想要籍由這樣的方式麻痺自己的震顫一般的,緩緩的吐出漂亮的煙圈-
越前只覺得自己胸臆之間像是被重錘擊打一般的,有些粗暴的握住對方的手,眼神詭譎,“你分明是在挑逗我吶……國光……”

“……”手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覺得自己所作的只是想要做的最自然的事情而已,於是只是任憑對方的手烙在了自己腰側最是敏感的地方,然後對方的唇已經貼和到了自己的唇邊,吐息之間,是一樣的煙草的味道,即將燃盡的煙頭疼痛了指間的知覺-
他沒有抗拒這個吻-
什麼時候,他們竟然開始自然而然的接吻,在這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的中心大廳,甚至可以聽到球場內的喧囂,卻依舊處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放縱,愛慾幾乎橫流-
誰激烈的愛撫著誰的後背,誰戀戀不捨的吮吻著誰的吻,誰的視線最先絞纏了誰的眼睛,誰又最先失控的勃起-
都不重要了-
直到他們覺得這樣一個吻已經無法饜足自己身體的渴求,直到他們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的閃爍的慾焰,直到這樣的克制之於他們甚至成為一種煎熬,一定要發生一些事情了-
如果一定要發生一些事情的話-
“上帝!我一定是瘋了!”越前躁動不安的,驀的甩開了緊握著的戀人的手,天知道他腦海裏有怎樣齷齪的念頭,這裏是大庭廣眾之下,可是他此刻充斥著想要撕碎他的國光的衣服然後撐開他的大腿最後狠狠的貫穿於他的念頭,甚至可能只要再感受多一點他的氣息,他極有可能立即付諸於實踐……怎麼可以在這裏……
“……”手塚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事實上他是為了自己胸臆之間同樣的瘋狂而震撼,怎麼會忽然如此的空洞需要什麼才可以充溢填滿,怎麼會如此的衝動需要什麼才可以撫慰,怎麼會如此的……悲痛需要什麼才可以繼續維持這樣的面無表情……可是他此刻只想要吻面前的這個男人,無論這裏……是哪裏-
他於是照做了-
吻了他-
事實上不帶任何情慾的感覺的,純粹只是想要給予某種慰藉證明某種維繫索取某種存在的吻,卻感覺到對方的僵硬和呆滯-
吻畢,唇分,視線卻益發膠著起來-
“你……剛才主動吻了我麼?”越前傻傻的問,後知後覺的用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唇,有點難以置信,這樣的美好,這樣突兀的降臨-
“……沒有……”手塚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以後,一向沈穩內斂的表像再也無法完美的維持了,心臟的軀殼在斑駁龜裂著,連謊言都變得虛無飄渺起來-
“你被我誘惑了麼……國光……”越前的心情於是變得好了起來,就像巴黎的陽光折射了這個城市的曖昧一般,那琥珀色的眼底映襯了伴侶所有的心情-
“……當然沒有……”一個謊言總是需要無數個下一個謊言來填埋,當手塚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也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你愛上我了麼……國光……”越前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明明被吻得腫脹起來的唇,笑容有些狡猾,卻又是滿滿的饜足-
“……絕對沒有……”凡事不要輕易的加上絕對呵,那只能證明這個謊言是如此的禁不起時間的考驗,可惜手塚當時並不明白,只是慌亂,悸動,甚至下一刻最為直接的舉動就是落荒而逃-
“我愛你呵……國光……”越前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有些憂傷的,又有些欣慰的說著-
喟嘆,像是戀人最輕的呵護-
“可是你為什麼總是遠離我……不斷的……遠離我吶?”
那眼神,也漸漸的陰霾起來,藏不住傷心,也藏不住奢求-
◆◆◆◆◆◆
巴黎大師杯,決賽,在這情人眼底的戀愛天堂裏,上演了一幕情人之間的對決-
誰輸了?誰贏了?
抑或都輸了?抑或都是贏家……
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在越前眼底,一切不若他的國光施捨他的一個吻那樣彌足珍貴-
而在手塚心裏,一切不如他的龍馬手指間的一根煙頭的紅光那樣吸攝視線-
他們之間,早就瀕臨失控了-
所以當比賽終於結束的時候,當他們相隔著世界上最小的距離的時候,他們一起覺得,那張球網居然是如此的礙眼-
擁抱,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在全場的歡呼和鼓噪當中,這樣的一個擁抱,竟然是那麼淒美的一個故事-
巴黎肅穆-
巴黎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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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要滿滿的回帖和投票的大愛,來撫慰EMILY一邊辛苦的準備明天考試一邊辛苦的填文-
EMILY是被部長和王子的大曖昧和幾乎無法抗拒的誘惑在努力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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