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临安古道现刀光,思君无路意彷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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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李权怒道:“哪来的牛犊子,敢消遣爷爷!”
夹古龙古带道:“上次你一个人很小心,我们没法下毒,不过今日你有人相伴,戒心大减,我们正巧碰上,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好招待的,只好拿这乱人心志的宝药献上。”
他说的宝药也就是春药,此人淫棍一个,此物时刻不离手,他们碰巧遇上李天历,一时没有准备,便拿令人昏迷的春药来乱其神志。
按他习惯下的量确实足以把人迷得不省人事,但是他们久居漠北,不知临安天气湿润,这迷香药效大减,是以竟迷不倒两人。杨简听他们这么一说,脚下慢慢变换步法,摆出“排风摆柳式”的架式。
莫松突然道:“啰嗦什么,他们借故拖延时间运功排毒,我们一起上。”三人一个个摆开架式,一步步向两人逼进,他们吃过李天历的亏是以都不敢冒进。突然,身后一声娇喝,杨简循声望去,眼光涣散看不清楚,只见一个青影儿夹着剑光在众人之中闪烁跳动,一会儿闪到李天历身边。
夹古龙古带暧昧地道:“又是你这个小娘皮,有几天没见了,想哥哥不想?”姑娘剑梢一恍,作了个要劈的姿势,却不说话。李天历道:“润儿,你怎么来了?”润儿红着脸低头不语。
李天历被夏晓菲架了出来时,曾明令众人不得离开驿馆,润儿见夏晓菲和他意态亲密,心中好不畅快,便一路远远地缀着,她知道李天历的武功高强,不敢稍有靠近,几乎便瞧不见他的影子,当看见夹古龙古带时更是吓得不得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气都不敢出,可看到三朝门众人围住李天历时,再顾不得害怕夹古龙古带,挺身而出护住李天历。
夹古龙古带笑道:“敢情这小哑巴还是个情种子,哥哥就更喜欢了。”说着双剑像大剪子一般向李天历剪来,杨简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他的剑快,只看见两条白线一恍而过。机不容失,“排风摆柳式”发动,横扫千军一般将众人逼退一步,脚尖在夏晓菲身上轻轻一钩,手挽了个“起”字诀,将夏晓菲夹住,和莫松对上一掌,借势退到李天历身边。
莫松连退两步,大惊道:“无量功!老二,点子厉害。”左李权一愣,既而道:“怕什么,点子中了迷香,一时半会儿还不过阳来。大伙先解决了这小子。”
当年白马将军,一止神僧以无量功大显神威,三朝门主完颜承辚虽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免死于无量功之下,这些人早吃过无量功的苦头,成了惊弓之鸟,对它更是视作洪水猛兽,又是敬又是怕。其实李天历的武功未必就弱于他,只是他们习惯了把无量功和幻术并称作天下第一的武功,先不解决了杨简,他们就像是一只脚伸在棺材里一样,怎么也不心安。
杨简见三人齐向自己攻来,双臂一振,将夏晓菲抛给润儿,道:“姑娘,看好她。”润儿一脸不悦地接住,杨简眼花看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事。李天历怕杨简一个人掉单,也卷入战团,笑道:“杨兄弟,你说我们先打哪个?”杨简被三人攻得喘不过气来,三人中随便找一个出来在平日里要对付都不易,现在更是捉襟见肘,好不容易得了个喘气的机会,道:“自然是这个淫棍。”
正说着肩头已经中了莫松一掌,整个人都差点儿散了,一个咧蹶摔出两丈。李天历长于剑法现在却无剑可用,润儿见李天历吃紧,忙将剑扔了过去,李天历也不接剑,手指在剑尖一拨,喝道:“翼剑式。”长剑替应声飞出,将莫松格开,杨简经他这一打,灵台渐清,喘了口气,“凌虚九转势”发动,力贯于臂,跟着李天历一前一后。李天历长剑四下挑掠,主攻,杨简双掌凝而不发,主守,三人一时竟近身不得。
左李权见势不对,大声道:“格老子的,不能让他们缓了过来。”他说着手上一闪,放出三只毒镖射向夏晓菲和润儿,润儿武功不弱,要避开是轻而易举,可是她手中有一个人,眼见避不开,情急之下将夏晓菲抱着抡了个圈,三把飞镖尽数落在自己背上,当下惨哼一声,站立不稳,摔在地上。李天历见润儿受伤,略一分神,便中了左李权一剑,肩头被划了一条大大的口子,痛入骨髓。
夹古龙古带见左李权伤了润儿,一个箭步窜到润儿身边,封了她几处**道,骂道:“死雷公嘴,说好了不伤老子的妞儿的。”杨简见势不妙,脚下“灵蛇千变”就势而发,绕着柱子、桌子一个子旋到夹古龙古带面前,飞起就是一脚。夹古龙古带还在关心他的小美人儿,这一脚正踹中他的肋下,“咔嗒”一声,断了几根肋骨。夹古龙古带怒不可止,抡起长剑就是齐三人脖子上砍去。这一下可真有猛虎扑食的气势,另外两人也向这边扑来。杨简大骇之余,一掌打向楼中的柱子,过腰粗的柱子齐中而断,楼板顿时塌了下来,碗口粗的椽子迎头而下。三人忙退开,杨简一手一个,抱起两人运足内力就地后退,硬是用后背将墙撞出个窟窿,飞下楼去,向李天历喝道:“快走。”
李天历又挑了个“逆剑式”,人退剑进,将三人阻上一阻,也出了酒楼。人还没落地,身后的毒镖如飞蝗一般赶来,忙使了个“御剑式”,宝剑化作一个剑圈,将毒镖尽数挡了回去。杨简见飞镖袭来,自己带着人走不掉,情急中扯下腰带,使回马鞭一般旋开,飞镖尽数被布带卷住,一个没落身上。杨简见夹古龙古带第一个飞出来,不知他是意在美人,还是意在自己的命,反正哪一个都好不了,当下将腰带后甩,夹古龙古带人在空中无法借势,腰带像根带刺的棍子一下子打了他一个实的,这一下十多枚镖全扎在他身上。
夹古龙古带摔在地上杀猪一般嚎叫。忙着从怀里取解药,杨简布带一抖,从夹古龙古带的脖子上绕过,套狼一般将他套住,拉到身前,一脚踩在地上,猛得发功,喝道:“解药呢?”夹古龙古带被他踩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子,举过头顶。杨简正要接,左李权的剑已经激射向他当胸,杨简顾不得接药,一个“送君千里势”,双掌平推,自己连退数步,眼见药就要被左李权抢走。李天历飞身赶到,一个“旋剑式”,剑尖扫中瓷瓶,向杨简道:“接着。”瓷瓶一下子改了方向,飞向杨简,莫松见状用脚钩起一粒石子飞出将瓷瓶打破,恻阴阴笑道:“我看你怎生接住。”

杨简一愣,手掌化爪为掌,无量功动得十足,顿时凝成一个气波,将泼洒的药粉尽数收于手里,人不退反进,顺势接住一片碎瓷打向莫松,脚下一脚猛踹夹古龙古带,横着身子贴地飞进,几乎同时将两女一并揽住,脚再在地上一顶,整个人似弹簧一样飞起稳稳当当落于两丈开外。
李天历一剑挑开瓷瓶,后背却又卖给了左李权,突然感到后背一冷,知是剑到了,身子忙像绸缎一样软起,顺势跌落化开剑势。正巧这时夹古龙古带被杨简踢了过来,他当下脚尖一抬,将夹古龙古带挑上去挡剑。左李权的剑来不及收,眼见就要插进夹古龙古带的喉咙,夹古龙古带人还是清醒的,吓得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死死地抓住长剑,飞起就是一脚,踢向左李权,骂道:“狗杂种,擢你先人。”李天历借机欲走,莫松的掌已经悄然而至。杨简忙喝道:“小心背后!”李天历警觉过来,忙身子后仰,一个“落剑式”宝剑从头顶跃过撑在地上,身子如拱桥一般架着,和少林的“铁板桥”颇有几分相似,眼见莫松的掌到,双脚顺势上踢,一脚踢在莫松胸口,将其顶出三丈。
杨简已经得空取下了毒镖,并把药给润儿服下,再见三人中夹古龙古带已不足为虑,而李天历在不知不觉中已把毒驱除,自己也**没事了,稍稍放了下心。把两人放在一边,从夏晓菲身上取下那把匕首,上去助阵,径直走到夹古龙古带身边,也不玩虚的,抡起刀子就往他心窝里捅。夹古龙古带虽然受伤,但武功还在,连翻几个筋斗,躲开致命一击,吓得连滚带爬,哪里还有高手的姿态。
杨简一招没有捅到他,狠狠道:“看你往哪儿走。”夹古龙古带一边爬一边喊另外两人救命,可两人被李天历缠住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他的死活。杨简一刀不中,便不再刺第二下,又是一脚,夹古龙古带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落地一瞬扔出几枚镖,也不管另外两人,躲入夜色中不见了。左、莫两人见夹古龙古带逃了,情知再不走躺着的就会是自己了,骂道:“夹古龙,你狗日的没义气!”两人相视一下,扔出一枚烟弹,也消失在夜色中。
待三人走尽,李天历撑着剑走过来,看了一下润儿的伤势,见她仍是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忙坐下帮她运功驱毒,杨简中了一掌,坐着行功吐纳。
过了一会儿,李天历运功完毕,见润儿还没有醒,杨简道:“润儿姑娘中毒太深,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不会醒过来,这里离驿馆太远,不如到我府上去,也免了润儿姑娘的颠簸之苦。”李天历想了一下,道:“不行,我得回驿站。”杨简犹豫一下,道:“只怕他们会在路上伏击你,我看还是不要回去了。”李天历道:“我驿馆里还有一百多人,我不放心他们。润儿只怕是不能和我一起回去,杨兄弟,拜托了。”杨简想了一下,道:“好吧,我先看着她们,明日我们再见。”
李天历再三谢过之后提着剑走了。杨简在古道外找了个平日里乡人用来拉柴的小平板车,将两人放在车上,也不去骑马,径直往家里赶。此时已是接近午夜,杨简还是尽找小路走,以免被人当成了登徒浪子就说不清了。
回到杨府,林红樱和菱儿正在四下盼着他回来,却老远就见他用破车抬着两个姑娘回来,皆是心头一颤。待走近,两人见是夏晓菲,菱儿嘟喃一下,双手垂在在身前,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也不过来帮忙。林红樱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确定是夏晓菲之后,瞪着他不说话。杨简中了莫松的掌之后,当时虽缓了过来,这时却是极度的疲惫不堪,加上到了家,意志上也松驰下来,见两人来了,也没功夫去解释,有气无力地道:“喂,别愣着,快过来帮忙。”林红樱似要气炸了一般顺手镐起一根棍子,狠狠地往他背上打去。杨简一个不留神,背上一麻,即便不省人事了。
恍恍惚惚中,似乎看见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不知过了多久,背上剧痛不已,刚一醒来见林红樱坐在床弦上,拿着火罐子和酒水,在给他打灯火。杨简摇摇头,神情稍微恢复一下,林红樱道:“谁下手这么狠,打那么大个巴掌印。”杨简没好气道:“那也没你狠,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林红樱用碎瓷挑了淤血一下,痛得杨简直颤,道:“你若真是敢那么做我照样抽你。”杨简听了道:“这么说你是相信我没干坏事了?”
林红樱点点头道:“嗯,我仔细想了一下,是我委屈你了。”杨简哼了一声,道:“马后炮。”林红樱作手势欲打,佯怒道:“再说还打!”杨简想起两个姑娘,问了一下,林红樱道:“都没醒呢,那个丫头又是谁,背上中了三只毒镖,能活过来真是奇迹。”杨简把事情略略说了一下便挣着起来要去驿馆,林红樱道:“背上还有五个火罐呢,这怎么走啊。”杨简顾不得那么多,让林红樱帮他取下了来,径直往驿馆去。
此时天已经渐渐放亮,林红樱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让班师侗帮菱儿守着两女子,自己点了几个家将跟着去。
来到李天历的驿馆,见驿馆略有打斗的痕迹,进去问了一下才知道昨天有三朝门的人来偷袭,而李天历却没有回来。
杨简心头咯噔一跳,暗道:“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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