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寻烦恼 貌似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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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却十分的广大,至于边界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真正的知道。因为,这些都是根据个人修为,境界越高,能去的地方也就越远。当然,就算是神帝,同样也说不清,在这片无边无际大陆的尽头会是个什么样子。只要是境界无法达到的地方,就会呈现出无尽的混沌,这是人们公认蛮荒之地,也是世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也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的高手们,都敢肯定,在神帝能够达到的所谓尽头的更前方,有着另一番世界,至于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能按照个人的想象,猜测着。不过,神帝作为天外天最高阶的存在,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原因就是,他们也没能走到更深层次的混沌中去。
说实话,在任天涯的眼里,这个当初心驰神往的天外天,令人有些失望。这不但是因为,一路行来,他们并没有见到什么真正的高手,更在于,这里实在太贫穷,而这个贫穷的群体,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原住民。他们可能会为了吃一顿饭,而愁得整晚难眠。与之对应的,却是天外天如花似锦的大好河山。这里有三界中最肥沃的土地,只是,种在地上的,并不是庄稼。
面对到处是盛开的各种奇花异草,到处都是仙境般的如诗如画的景色,任天涯更关注的是面黄肌瘦的贫苦原住民。他们本来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利,可惜,在各大势力的残酷压制下,他们连走出家门,都要受到限制,理由很可笑,他们的出现,影响到天外天这个至高无上世界的市容!任天涯开始为当初偷别人的食物,送给自己的母亲感到无比的惭愧,同时,神识里,也无缘无故的爆发出一股怒气。
狗妈妈自然不会真正理解他,兴高采烈的陪着自己的儿子,穿行在每一个小小的村落当中,一路向北。这条路线,也是任天涯经过仔细探寻过的。魂魄之间向来是密不可分的,只要处在同一个层面,无论距离是多么的遥远,总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相互联系着。只要一方没有被抹杀,这种联系就不会断绝。这也成为了任天涯唯一的线索,自然而然的凭借着感觉,直线前进。
配合着狗妈妈的速度,他们前进的步伐明显受到拖累。由此,任天涯几次打算帮助母亲突破道级境界,化身。虽然,在天外天中,道级和蝼蚁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强壮一些的原住民。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相对提升脚程。一个最低级的壮汉,在天外天这样环境下,御剑飞行肯定是做不到,不过,任天涯可以,多带上一个人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到时候,任天涯再显露人身,母亲也就不会因此而惊吓过度,不管不顾的逃离出他的视线。
只可惜,这样的决定,被中年人强烈抵制,理由也相当的充分。一个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生物,本身不具备任何天资,让它突破境界,进化身。面对的将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这样小威胁,而是狡诈、残酷的现实,它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任天涯为了这一点点小事,耽误寻找魄的行动。两难之间,只能无限制的拖延下去。当然,他们现如今这种形态,也有着一样好处,就是不会引起注意,自由自在的穿行在天外天中。
这一日,这对母子终于见到了第一座可以称为城市的,大一点的城镇。高高的城墙,森严的守备,闪动着寒光的刀枪,令狗妈妈的高涨情绪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远远的站在一个绿油油的土坡上,张目眺望。
“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您的。相信儿子好吗?”
任天涯感应到,这一世母亲的小农心理,对这样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有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随着他口吐狗言,狗妈妈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徐徐的道:“外面的世界,本来就该属于你,而不属于我,送你这么远,我也算尽了心力。去吧,闯出一片天空来!”
说着,它的眼眶里竟然闪动起泪光。母亲的伟大,就在于,她们知道什么时候该用生命去护着子女,什么时候该放手。任天涯像是第一次认识狗妈妈,瞪着大眼睛,许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弱智的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此时,脑海深处,传来年轻人的嘲笑声:“走吧,还等什么?难道你做狗还做上瘾了不成?”

任天涯还是没有做声,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那双流着眼泪的狗眼。仿佛要通过这样的凝望,能把所有的心意全部表达出来。中年人叹息一声,道:“我不反对你带上它,但是,你必须要明白,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浪费一分钟,恐怕就有意想不到的变化。轻重之间,你最好要衡量好,千万不要到时候追悔莫及!”
这些大道理任天涯不想听,而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根本就无需别人来提醒。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柔声道:“母亲,就算你想离去,也不要是现在好吗?最少,也让儿子进进孝心,打下一块足以让您快乐一生的土地……”
狗妈妈摇摇头,低吠了两声,才道:“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成为狗中最神气的一位,也就心满意足了!”
任天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异常坚定的语气道:“等我,儿子会送你一份厚礼!”
说完,也不管狗妈妈是不是同意,意念间,在方圆十丈范围内,设下了一道无形的道术大阵,护住它的安全,随后,腾身跃出,在前爪刚刚触及地面的瞬间,发出惊魂动魄的厉嚎,不经意间,一......
团乌黑的浓云,翻滚着覆盖在小城镇的上空。
脱离了狗妈妈的视线,任天涯原地一个旋身,化出狗脸人身,两个起落,便如出鞘的利剑,钉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迫人的气势,顿时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这是他在天外天第一次以这种上位者的身份出现,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打算做一件自觉有意义的事。
他的出现,马上引起了一阵骚动,城楼上的守军纷纷让开丈余的空间,紧接着团团把他围在中间,腿脚麻利的,已经跑向城主府,通报这边发生的状况。看的出来,这里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无论是守军的个人能力,还是整支部队的合理联动上,都能证明他们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并非什么乌合之众。可惜,此时的任天涯,根本不管这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这座城镇,给狗妈妈当做新的家。
“我不想杀人,你们也不要逼我杀人,只要你们肯臣服于我,这里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是一句很张狂的话,同时,也是任天涯的真实想法。守军们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各自守护着自己的位置,默默的等待城主的到来。在这种极端弱势下,还能保持僵持状态,确实令人肃然起敬。
时间不长,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突兀的幻现在任天涯的面前,神态平淡异常,既不符合他的外貌特征,也不符合他应有的地位。
“朋友,既然想要这座小城,我可以双手奉上,不过,你总该给我一个可以保证这里人们不受外人侵害的能力才好!”
也许是对方过于冷静,任天涯反而觉得有些心神不安,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有杀了你,才能坐上城主的宝座?”
虬髯大汉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应声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有错误。”
真是邪门了,还有人这么看待自己的生死。任天涯不觉怒气上涌,他不想再浪费唇舌,而且说话对他来说,也确实是件很吃力的事。于是,脚下向前跨出一步,左手徐徐的探出,一股阴柔至极的气劲,悄无声息的扑向虬髯大汉。
一开始,周围的守军并不觉得怎么样,不屑的看着任天涯的一举一动。但是,当他的手掌推出三寸距离的时候,一股无来由的腐蚀特性开始显露出来。但凡气劲经过的地方,青砖建成的城墙成粉末状快速的坍塌,不多时,任天涯所站立的地方成了一个只有一尺方圆的孤岛,而化作飞灰的城墙面积却越来越大,直接逼近到那些守军的脚下。
“住手,这个小城是你的了!”
虬髯大汉突然暴喝一声,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如同捡到了宝贝,向着任天涯深深鞠了一躬,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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