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而复始 方证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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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涯被问得哑口无言,并不是他真的不肯为玛可赴死,只是天生对三恶道的反感,造成了心理的障碍。看着他木然的面容,玛可泪光闪动,伤痛欲绝的模样,令人实在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对视了许久,任天涯似乎想要转身,却被玛可一把拉住,目光中透着坚毅。
任天涯的原则终于有了弹性,半晌才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在这里陪你修炼好了。”
玛可见好就收,也不逼迫他,自顾自的开始从头学起。只是,她的天资明显对饿鬼道中的武功很不适应,往往一个很简单的手法,都要向闭目养神的任天涯请教。
开始的时候,倒还好说,其后,一直如此。逼得任天涯没有办法,只好提前领悟玛可要修炼的典籍,然后再指点她参悟修习。如此一来,反倒是他这不想学的人修为更加的深厚。
只是,玛可不曾注意,任天涯修习的饿鬼道武功皆是左手施为,除了给她讲解,其余的时间,都是反式而出,很有当初旗主倒使十一转修罗刀的意味。
随着任天涯对饿鬼道武功抵触情绪越来越少,玛可加快了修炼的速度,在到达这一道的第四重境界留痕之后,马上转入到畜生道的石室中修习,同样的手段,修炼到第四重的锁魂离开。
至于地狱道也是如此,只不过,地狱道修炼的境界分成八重,所以,他们俩人修炼到第六重的大烧灸狱,才算结束,相比之下,五道中的修习,除了阿修罗道,反倒是地狱道的成就最高。
当两人最后进入天道的时候,任天涯不自觉的长出了一口气,相比三恶道武功的阴狠毒辣,一进入天道的第一间石室“欲界天”,就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里异常的宽敞,比之其他五道中任何一间石室都要大上数倍,而且,书架的排列也很有特色。它并不是沿着石室四壁又或两侧摆放,而是在石室的正中间,环成一个巨大的圆状排列。
任天涯缓缓的走到书架前,信手在其中拿起一本典籍,翻看了一遍,发现里面的内容没头没脑,既没有个很好的起始引入部分,也没有个完整的结尾,看得不知所谓。
放下这一本,随即又抽出了一本,粗略的看了一番,发现还是一本没头没脑的典籍,仿佛人为损毁过一般。这让他莫名其妙,弄不明白,天道修炼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被这里的旗主有意的隐瞒了什么。
玛可看出他的困惑,微笑道:“天道之所以被六道公认为第一,并不单单是本身福缘大的缘故,更有一个秘而不宣的内幕。那就是,六道之所以能产生、存在、不灭,正是因为以天道之力为轴,周而复始的运转着轮回之力。你看到的这些书,是天道最原始的典籍本来面目。而天道现如今修炼的,都是经过历代高人们自行填补后的所谓正本。”
任天涯没听太明白,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玛可一愣,随即笑道:“我也是听这里旗主说的,他认为,整个天道,没有人真正了解本部族的真实能力,所以,才会沦落到与其他五道并肩的地步。三界天作为划分等级的手段,本身就是错误的。天道三界天,其实说的是三个道理,而需要修炼的武功也只有这么多。等悟透了三个道理,这些典籍就是最完整的残本。”
任天涯越听越迷糊,索性不再询问,手里郑重其事的拿起一本典籍,仔细的研习起来。这本里讲述的是一套指法,既没有指法的变化,也没有针对内息真元的运用法则,通篇就是云里雾里的形容性语句,说是含糊其辞也不为过。这哪里是什么修炼法则,整个一篇为指法歌功颂德的狗屁文章!
看着他苦闷的样子,玛可忽然从怀里摸出三页手抄的秘本,递到任天涯的手里,轻声道:“这就是历代天道中人,口口相传的一元指的修炼法则,你看下,然后比照比照。”
任天涯也不客气,抓到手里,凝神看去。这张纸上写的,都是具体指法走势,和修炼的详细解说。由于之前他修炼过其余五道的功夫,所以看起这篇来,要轻松许多,大约一个时辰,便已经搞了个通透。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再次把手抄秘本上的内容回忆了一遍,突然扣指弹出,一道淡青色的先天元气呼啸着没入一边的石墙之内,经过十息的时间,洞壁最外层忽然化成了一堆粉末,露出里面犬牙交错的本来面貌。

任天涯看了看秘本,又看了看石壁,最后看了看那本典籍,觉得异常的可笑,问道:“你们天道一族果然搞笑,所谓的典籍说的是结果,而让你们自己去猜,该怎么修炼。天道的始祖如果不是有毛病,就是你们这帮后辈有毛病。”
玛可也不动怒,依旧笑道:“真的是这样吗?你再想想。”
任天涯见她这么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仔细的比照起修炼法则与那本典籍。随着想法的深入,他忽然发觉这套指法并没有真正的表现出典籍里所描绘的东西,而且还存在着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就在他沉思不语的空当,玛可突然扣指弹出,劲风落点依旧是那个石壁,只不过没有出现尘埃落地,而是由原来灰蒙蒙的颜色,转变成黑白相间的石英!
这个举动马上引起了任天涯的注意,同样的典籍,同样的秘本,而由于施法者的不同,结果也不相同,与典籍上形容的结果就更不相同。如此一来,到底是哪一个错了?
“表为形,而理不变,万法皆由自然而生……”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人道典籍中出现的一段话,或许可以解释其中的一二。只是,这句话......
也同样存在着漏洞,既然表为形,为什么天道中的典籍非要把结果描绘得那么清晰呢?
“六道不灭,则魂不灭,神为轴,形为表。表里如一,而证大道!”
这句话是阿修罗道典籍中的一句,也是提到这些问题,只不过,说法更加的模糊。
“心生戾气,则其道盛行。究其表里,无外乎杀性与杀形,既有杀心,何必局限于形式?”
“粟米为种,可生万物。万物为形,粟米为理,理在则化形。”
……
他的脑海里接连闪现出地狱道、畜生道解释里表关系的字句,不过,对应其天道的典籍来说,有种本末倒置的嫌疑。如果按照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最浅显的道理来看,天道的理论就是错的。
玛可见他还在发呆,额头上滚动着冷汗,知道入了神,也不敢惊扰她,自顾自的坐在一旁调息起来。数来数去,天道的这些典籍,她都已经看过,能不能练成,是个人资质的问题,强求不来,所以,玛可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心态。
任天涯一步步走进牛角尖里,阿修罗魔系一脉狂性再次激发,双手接连不断的扣成环状,一元指接连不断的射出,石室内的墙壁轰鸣声不断,尘烟四起中,所显现岩石的形态也是千变万化。
逐渐的,一元指开始发生了变化,修罗指在不知不觉的融合到其中,一元指的属性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爆发力与杀伤力大幅度的提升。紧随其后,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的指法一个接一个的融合到其中。
一元指逐渐发生了怪异的转变,每一指弹出,都会引发整个石室内气流的旋转,而石壁更是像极了被风腐蚀过几万年的模样,枯朽不堪,这也正是一元指典籍中描绘的景象!
任天涯虽然对这种现象十分的惊骇,却只能依靠双手自行使用,本身并没有悟到其中的道理。直至到体内真元消耗一空,这才颓然坐到在地上,浑身肌肉酸痛,不停的颤动着。
玛可早已经看到呆傻,天道典籍中描述的一元指竟然被一名阿修罗真正的修炼成功了,如果被世人所知,天道一部族的脸要往哪里放?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玛可兴奋异常的追问,任天涯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一元指是我的手自行修炼出来的,并没有通过我的神识控制。”
这种话自然没有人会相信,玛可也不例外,不过,她并没有多问什么,手忙脚乱的在书架上抱出一大摞典籍,放到他的脚边,催促道:“看,快看,或许你真的能领悟到天道的三个道理,重新整合六道!”
任天涯此时就算有心也是无力,背靠在书架上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现在需要休息,一元指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内息真元……”
“好,你休息,我来给你……”
玛可的话还没有说完,闪动着异彩的大眼睛忽然向上一翻,人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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