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束缚的初次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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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束缚的初次松动
向前越是走,感觉日头就越是毒辣。二旁的绿色逐渐的消失不见了。
“大漠响马王!”戴佩细细嚼着这话,又看看四周,问休哥,“难道我们这是要进沙漠地么?”
休哥也不回她话,用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唇,抬头看了看天,眉头深锁。
戴佩也抬头看了看天,除却了刺眼的太阳外,还有几个黑点,在高空盘旋着。
“老鹰么?”
“不是,是秃鹫,这东西嗜血的很,看来前方不远处,有浓重的血腥味,风都腥起来了!”休哥在空气中如狗般闻了闻,道。
戴佩也闻了闻,除了干燥的味道外,什么也没有。不尽怀疑起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臆想症来着。
“走!”休哥看了会天上盘旋的秃鹫,缰绳一抖,跑上了前面的高坡!跳将下马,神色凝重。
戴佩好奇,也跟了上去。
“看什么……”正要问出口,却在眼睛所及的时候全身一抖,双脚有些瘫软起来。
高坡下,完全无了丁点绿色。黄色沙漠横垂千里。
而在坡下不到百米处,一片死人或者动物尸体横乱躺着。血液,染红着半片沙漠地。秃鹫在旁边欢快的啄着死人的肉,不时的抬头看看。
戴佩见过死人,但是没有见过那么多死人。
“看来,这里刚发生了战斗,说不上激烈,规模也不大,但是杀人的是手法却很高明!”休哥说着,向下死人堆走去,说,“我去看看!”
戴佩一把拉住休哥的胳膊。
“怎么,害怕了?”
戴佩摇摇头,身子靠近些,说,“不怕,只是想要一起去!”
戴佩说的这话,的确是真的,第一眼看到死人的时候,是真的“震撼“,虽然死人在这个世界里面来说,既常见又无所谓,但是戴佩来的那个时代,到底是不能在同一时间见到那么多具尸体的,除却了战争以外。但是战争的年代,还是过去了。震撼过后,就是波澜无惊的平静了。戴佩在上世就很崇拜黑色的文化,尤其受了歌特思想的影响,对于死亡,到也没有一般女子那样的恐惧。
休哥在死人身上翻了翻,道,“看来是外族人,是被刀杀的!”又摸了摸地面上的血迹,说,“死亡时间还不长,可能就在我们到这里的前二分钟!”
“你怎么知道?”戴佩问着,发现了一个男尸手里面攥着什么东西。掰开尚未僵硬的手来一看,却是一张羊皮卷。
“休大哥,你看这是什么?”戴佩冲休哥扬了扬发现的羊皮卷,然后自己先看了起来。羊皮卷上就有一些半类画半似字一样的东西,看不明白,但是反正不是戴佩学的那种汉族语言。
“是金国秘语!”休哥在后头探了一眼说,“金国的文字到是能稍微认几个,秘语就不认识了,只是在和陛下一起的时候,看到过几次,陛下应该是看的懂的!”
“那个燕鸿赞那么厉害么?”戴佩刚抓到是时机,能让休哥说点燕鸿赞的事情,却突然听到高坡上马匹惊叫着跑开了,不一会,三个壮实的大汉出现在那高坡上,向戴佩他们眺望。
“不是茶寮里面见的那三个人么!他们怎么追上来了!”戴佩忙把羊皮卷塞进怀里面,随着休哥向高坡走去。
“是小兄弟啊,人生和处不相逢啊,啊?”那尤忍外表看起来粗旷,但是言语间,还是能听出此人并非莽夫。
休哥也不忙着答话,转着身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原本跑开去的红马就跑回来了,在主人面前摇头晃脑的,休哥边抚摩着马的棕毛,边斜眼看着戴佩。

“我不行啊,不要说不会口哨,就是吹了,那马和我也没感情的啊!”戴佩手放在腰间,嘴巴上这样说,心里面,却是另一想法:拽什么拽,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不用吹口哨,我的马就能跑来,哼,迟早我们能找到属于我的马,缘分未到么,让你得意吧!
“小哥!”那尤忍见休哥不回话,以为没有听到,骑马靠近了些。
“这里的人,都是你们三兄弟杀的吧!”休哥跨上马,对着尤忍,冷冷的问。
“额,都是些亡命之徒,杀人无数,刚洗劫了近海的一村子,胆子也实在是够大的,这不野禾老大就下了格杀令了!”
“可有几个看上去只是被劫持的商人!”
“将军是带兵打仗之人,这战争不分大小,都是战争,而战斗起来,为了一些大义要死几个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么?”尤忍冷冷的看着休哥。
“尤兄说的对!”休哥点了点头,到是赞同。
“对什么对,杀无辜的人怎么还对了,我看,无非是给自己杀人找一个借口,杀人就是杀人了,什么大义不大义的,统统是借口,生命都是有自己的权利活着的,凭什么你们就任意的剥夺了?”一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休哥和尤家三兄弟随声看去,却见戴佩红眸怒睁,脸也涨的通红,很不甘的努力抬起下巴,似在抗议刚才休哥他们的对话。
“有你什么事!”那尤憨见十五六岁摸样的小丫头片子居然顶撞自己的兄弟,怒喝着,那无刃的大刀,在手间提了提。
“怎么,还说不得了,心虚了吧!”戴佩铁定休哥是不会不管自己的,他可是向燕鸿赞保证过要把自己送到野禾那的。就把胸脯挺了挺,显示出自己的底气有多足。
“什么也不懂,就给我住嘴!”休哥却向尤忍拱了拱手,冷声的喝着戴佩。
戴佩一楞,心里暗道,似乎从某一时刻开始,这休哥对自己是越来越容易发火了,好象大都是观点,都有冲突,难道我的想法就真的很不贴切么?还是现代的那些所谓的同情和好,真理也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一种笑话,难道在这里,尊敬的,就只是强者,而不是所谓的有善心的人么?想着想着,脑海间有出现了休哥对宫廷里面的燕鸿赞桀骜的样子和对出宫殿后的燕鸿赞恭敬的样子,难道,强者,才是受尊敬的么?
一种来自于戴佩那个时代特有的束缚,开始在这一瞬间松动开来。凡是人,都有一种野性在身体里面,只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里面处习惯了,就自认什么是“文明”什么是“暴虐”了,而人真正的本性,却被束缚了起来。有的人网络是一种表现,现实又是一种表现,无非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小哥是在找我们老大的吧?”尤忍看了看戴佩,微笑着问道。
“是的!”
“那么跟我们走吧,如果单独一个人,怕很容易就走了弯路,到时候,就麻烦了!”
“那也好,那就谢谢尤忍兄弟了!”
“哪里话!”尤忍说着,向自己的兄弟打了个手势,向尸体的右面绕了过去。
“走了!”休哥看了看还在发呆的戴佩,也不顾她什么反映,揪着她的领子就提上了马,缰绳抖动,跟着尤家兄弟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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