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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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难翁摇摇头,道:“机会不大,胜败之算,是六与四之比。”
东方亚菱道:“你的胜算占六成?”
无难翁道:“胜算四成,败算才占六成。”
东方亚菱哦了一声,按着又道:“你们是不是早认识?”
无难翁道:“是!六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不过已经六十年末见面了,未见面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是他。”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现在,我要请教一件事,就目下的处境而论,我们应该如何?”
无难翁道:“这题外文章,怎么一个算法?”
东方亚菱道:“算咱们的约定中的一条,你答应为我作三件事,这就算其中之一。”
无难翁沉吟了一阵,道:“逃!就算你们都是武林中第一流顶尖高手,也不是天罗教的敌手,他们人数多,而且那位教主一身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东方亚菱道:“难道你无难翁,也不是他们的敌手?”
无难翁道:“你应该知道,他能使老夫听他之命,拼了一死,为少林、武当作保。”
东方亚菱道:“时间宝贵,你自己说吧?”
无难翁道:“因为,老夫和他动手,没有打过一百招。”
东方亚菱道:“输给他了?”
无难翁道:“老夫,这一生中,就是吃了一言如山的亏,但我很意外的,我真的接不下他一百招,事实上,我败在他手下的时候,还不到十招。”
这一下,全场中人,都震动了一下。
秋飞花道:“师父,真的接不下人家十招?”
无难翁道:“这等于向自己脸上抹灰的事,谁还愿意说假话呢?”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那位天罗教主,武功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么?”
无难翁道:“我在江湖上,闯荡了七十年,一生中,只败过两次,第一次,赌上了师徒的名份,收下了秋飞花为徒弟:这一次,赌的更大,赌上了我一生的信誉,洗刷这些信誉的,只有用自己的鲜血,我已准备用自己这一条性命,洗刷我的信誉,老夫这一生,在武林之中,虽然薄有虚名,但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武林中一诺千金的信用,我这一生中,只有这些,所以,我必须用我的性命保护它。”
东方亚菱道:“好!老前辈的心愿,我们一定成全,一个人为了保持他的话言,付出性命,算得难能可贵,现在,我还要请教一件事!”
无难翁道:“姑娘请说。”
东方亚菱道:“天罗教主是什么人?老前辈知道么?”
无难翁道:“知道。”
东方亚菱道:“好!这算咱们之间的第一个约定,你说出他的姓名吧?”
无难翁淡淡一笑,道:“姑娘,可知道朝阳宫主么……”
东方亚菱摇摇头。
傅东扬接道:“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却没有见过这个人?”
无难翁道:“四十年前,侠名满江湖金元庆这个人,诸位听过了吧?”
傅东扬道:“听人说过了的侠名,只可惜,他做错了一件事情,激起了武林公愤,九大门派大传侠义柬,寻他的行踪,后来,出动了九大门派十八位高手,血战一日夜,才把他打下绝谷而死。”
无难翁道:“他没有花,那是九大门派不明内情,轻举妄动,把一代侠人,逼下千丈绝谷,这就种下了今日武林大劫之因。”
傅东扬道:“金大侠是冤枉的?”
无难翁道:“不错。”
傅东扬道:“什么人陷害了他?”
无难翁道:“他本来准备制服了九大门派之后,举行一次天下英雄大会,当众宣布内情,并使主凶伏法,但东方姑娘横里杀出,以绝世智慧,破坏了他全盘计划,这就使他不得不改变心意,先把你们这些人杀死……”
东方亚菱接道:“如是苏百灵不留下这些早经设计的奇毒之计,金大侠纵然有报复之心,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无难翁道:“如若他不是被人打下绝谷,也不会找到苏百灵遗下的绢册,武林中,根本就不会有这场风波。”
东方亚菱道:“金元庆就算要报仇,也也应该直接去找他的仇人,用不着整个武林都扯进去。”
无难翁道:“他心中充满着悲痛、怨恨,他觉着,武林中早已失去了公理、正义,九大门派可以动员了数十个人,围攻于他,他如是真的有什么错误,那也罢了,但九大门派和江湖上的武林同道,宁可动员了数十个人,追杀于他,但却不肯花工夫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所以他心中充满了怨毒、杀机,觉着他本身所受到的创伤和怨恨,并不是其一个人的错误,而是,整个的江湖传统,必须要用大力纠正,所以,他要把整个武林完全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
东方亚菱道:“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心存此想,但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不过,冤有头,债有主,金元庆尽可以去找那些伤害他的人理论、报仇,似这等仇恨全天下的用心,无非是自取败亡。”
无难翁道:“也许,金元庆会失败,但那也是以后的事。”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无难翁道:“至少,老夫已看到他的成功,除了你们这一股力量之外,只余武林中四大世家,但四大世家,分居于不同的地方,根本无法合于一处,就算能合于一处,也不过烛火和日月争明,也无法抗拒金元庆。”
东方亚菱道:“金元庆不过是得苏百灵留下的一点武功秘录,作为他争霸天下的实力,你去告诉他,苏百灵不可靠,如是苏百灵的才华,真能统率武林,他又为何不作此想,再说,他根木还没有找到苏百灵遗留在人间的武功精华,目下,他如能罢手,或许还可保一个全身归隐,如是执迷不悟,这里就是他葬身之地,那将是数百个武林精英陪葬的惨剧。”
无难翁道:“姑娘,口气很豪壮,但老夫却看不出任何事实。”
东方亚菱道:“阁下的意思是……”
无难翁道:“我的意思很明显,姑娘如若能带着目下这些人,逃往他处,老夫或可勉尽心力,要他暂时罢手不追。”
东方亚菱道:“盛情心领,但老前辈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就等于令谕。”
无难翁道:“好罢,姑娘如此吩咐,老夫照办就是!”
东方亚菱道:“第三是,不许你帮金元庆,我可以要你帮助我们,但那使你太为难,我们也不是怕你,因为,我们之中,有你传授过武功的弟子,一旦对手搏杀,使我们感到放不开手。”
无难翁道:“谁是我的再传弟子?”
东方亚菱道:“秋飞花。”
无难翁道:“秋飞花不是我的弟子,用不着对我顾虑……”
东方亚菱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武功很高强,你如一定要参与这件事,那就要帮助我们。”
无难翁摇摇头,道:“姑娘,就算我有这份心意,怕也未必能够帮得上姑娘的忙?”
东方亚菱道:“这话什么意思?”
无难翁道:“因为,老夫根本不是天罗教主的敌手。”
东方亚菱道:“天罗教有很多的人,你可以和别人动手,至于天罗教主,我们自有对付他的高手。”
无难翁道:“老夫瞧不出,谁可以和他对抗?”
东方亚菱道:“这个,不用你老前辈担心了。”
无难翁道:“如是老夫不为姑娘担心,老夫就不会说这么多话了。”
东方亚菱道:“多谢老前辈,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无难翁道:“如若老夫说谁都不帮,姑娘是否会同意呢?”
东方亚菱道:“如是前辈求晚进答允,晚进自然可以考虑。”
无难翁苦笑一下,道:“可以考虑,那是说未必答允了?”
东方亚菱道:“不错,因为,我们不愿有老前辈这么一位劲敌。”
无难翁笑一笑道:“老夫年过古稀,早已活的乏味了,所以,老夫对生死之事,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既然看破了生死之关,为什么还苟泥于小节呢?大是大非之下,纵然失去了”信誉“二字,又有何不可?”
无难翁道:“这个,老夫倒未想过。”
东方亚菱道:“现在,老前辈可以想想了!”
无难翁道:“好!老夫会很认真的想一想这件事。”
东方亚菱道:“晚辈希望能尽早得到老前辈的答覆,不过,从此刻起,咱们之间的约言,就算解除了,老前辈要作些什么事,可以悉听尊便了。”
无难翁道:“好!老夫告辞了。”
他一向嘻嘻哈哈,但此刻,脸上却有着无比的严肃。
东方亚菱目睹无难翁转过身子,昂首阔步而去,不禁黯然一叹。
随同无难翁来的人,全都紧随在他的身后,急步而去。
傅东扬低声道:“姑娘,无难翁被你说服了没有?”
东方亚菱道:“看样子,他已经接受了我的意见,但晚进没有把握。”
傅东扬道:“姑娘,无难翁轻藐江湖戒规,我行我素,唯一能够约束他的,就是信约二字,你这样放他离去,又解除了对他的束缚,岂不是放虎归山么?”
东方亚菱道:“我不能太逼他,那可能真的会迫他走上绝路,他这一生中,对什么事,都看得很开,只是封信诺两字,遵守不渝,他想对后世立一个典范,这就是他的用心,这两个字,对他的束缚太紧了,但他此刻正处于尴尬之境,他对我有了承诺,对天罗教主,也有着承诺,如若我们相持不下,他只有一途可循,那就是自作了断。”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解除了对他的约束,岂不是给了天罗教的机会,咱们多了一个劲敌。”
东方亚菱道:“我以大是大非的道理,给他一种新的感受,要他在良知的评判中,搪据这两种不同的份量,能不能收效,我就很难预言。”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看来,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好谈了,他们如是再有人来,怕只有放手一搏了。”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他们已然出尽八宝,这最后的办法,只有施用武功一途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动手搏杀,就不用劳动你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东方亚菱道:“我还撑得住,但我站在此地,可以会影响到他们要分神保护我,表姐,真枪真刀的打起来,对我们十分不利,能拖一刻,就想法子多拖一些时间。”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我们会照你的计划行事。”
东方亚菱笑一笑,目光转注到傅东扬的身上,道:“老前辈,强敌再来,攻势定然十分凌厉,不过,这里地形限制,不太适合他们众多人手的攻击,所以,我料想他们这一次的攻来,必将是以高手为主,面对面的搏杀,一旦动上了手,必将是激烈绝伦。”
傅东扬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就是。”
东方亚菱道:“等一会强敌攻来之时,对敌人出手的调配之上,还望老前辈多费一番心机。”
傅东扬道:“姑娘放心,在下会全力以赴,姑娘最好能在附近,万一在下应付不了时,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东方亚菱道:“我在阵外一块大岩石后,兰兰、秀秀,咱们走吧!”
南宫玉真道:“追风、摘星你们也去保护表小姐。”
追风、摘星应了一声,转身追去。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知道你们学会了几招锁刀手法,这对玉真表姊的帮助很大,你们留在她身侧吧!”
二婢征了一怔,站在原地,她不敢不听南宫姑娘的吩咐,但也不敢不听东方亚菱之命。
南宫玉真道:“表小姐吩咐了,你们就留下来吧!”
其实东方亚菱的藏身之处,距几人也不过两丈多些,如是说话的声音大一些,清晰可闻。
南宫玉真望望峡道,仍不见有动静,笑一笑,回顾了千拙大师说道:“大师如若来的是少林、武当弟子,先打头阵,大师可有退敌之策?”
千拙大师道:“少林寺中僧侣,老纳可以控制,但武当门下弟子,老袖就没有把握支使得动了。”

南宫玉真道:“大师,如是我对武当弟子,大开了杀戒,会不会造成一种仇恨。千拙大师道:“不会,武林如能重见天日,老纳还没有死,老纳定会一肩承担下这些责任。”
傅东扬低声道:“来了,东方姑娘推断不错,他们准备以高手和咱们对个搏杀。”
南宫玉真转头望去,只见十余人鱼贯而来。
月光下,看得十分清楚,这些人,至少,都在五十以上的年岁。
傅东扬回顾了覃奇一眼,道:“覃兄,认得他们么?”
覃奇道:“认识一半。”
傅东扬道:“他们来自何处?”
覃奇道:“半由护法院中而来,半是大台堂中人手。”
傅东扬道:“这都是天罗教中的精锐么?”
覃奇道:“大合堂中情形,在下不知,但进入护法院,却要有一定的武功基础才行。”
傅东扬道:“覃兄既识得他们,想必能说动他们了。”
覃奇摇摇头,道:“区区愿尽心力,但怕很难如愿。”
傅东扬道:“为什么?”
覃奇道:“护法院中,大都是人历江湖的人,他们棱角早平,心若止水,很难用言语说动他们。”
那些人看上去,行动不算太快,实则来得很急,就在说几句话的工夫,来人已到身前七尺左右处。
当先一人六旬左右,身着葛衣,胸飘长胡,腰中横系着一条七彩丝带,赤手空拳,末带兵刃。
傅东扬轻轻吐一口气,道:“覃兄、梁兄,两位故旧到了,劳驾替兄弟接待一下。”
草奇、梁上燕同时向前行了一步,对那葛衣老者一抱拳,道:“见过副院主。”
原来,这葛衣老人竟是天罗教护法院中的副院主尚无行。
尚无行挥挥手,笑道:“两位不用多礼了,刚刚院主来过,两位见到了么?I覃奇道:“见过了,院主末留下一句话。”
尚无行道:“他要我转告你们,如是两位愿意重回护法院,还来得及,教主那边,由他替两位担待了。”
草奇笑一笑道:“副院主相信这句话么?”
尚无行冷冷说道:“为什么不相信,既往不究,难道对两位还不够宽大?”
覃奇道:“副院主,天下尽入了教主掌握,连院主也未必能够保下职位,他还有什么能力替我们担待?”
尚无行道:“你好放肆!”
覃奇道:“忠言逆耳,以副院主之能,想必自己心中有数了。”
尚无行道:“好啦!我已经得到了答覆,两位请出手吧!我让你们三招。”
覃奇道:“副院主吩咐,咱们恭敬不如从命。”
傅东扬道:“慢着!”
覃奇道:“傅兄……”
傅东扬道:“我只请两位一尽故交之义,如是要动手相搏,那就不敢劳动两位了。”
回目一顾秋飞花,接道:“你去会会向副院主。”
秋飞花应了一声,缓步而出,道:“两位前辈请让晚进一步先机。”
覃奇点点头,一抱拳,道:“尚兄,兄弟失陪了!”
尚无行冷笑一声,道:“覃奇,你不敢和我动手么?”
覃奇道:“尚兄,不是兄弟不敢,而是傅兄有他的安排,如是你能胜秋少侠,咱们总有碰头的机会。”
秋飞花接道:“在下末学后进,你们先胜了我,再找贾前辈挑战不迟。”
右手一拍,长剑出硝,摆出了动手的姿势。
尚无行冷笑一声,道:“你大概进去过地下古堡。”
秋飞花道:“不错!”
尚无行一拉腰中的七彩丝带,握在手中。
那丝带每隔牛尺,就鼓起一块,似是带中包着什么紧硬之物。
草奇道:“伙少侠,小心一些,尚副院主手中的兵器,叫做”追魂神弹”彩带中七个子母铁胆,随时会脱出彩带伤人。“秋飞花道:“很厉苦的兵刃。”
覃奇迪:“厉害处,尚不止此,那铁弹之中,另藏弹子,兵刃封挡那铁胆会立刻爆裂,十几颗小弹子,就会飞洒而下,铁胆中碎有巨毒只要中人身上那就很难医治。”
秋飞花道:“想不到一个彩带之中,还有着如此厉害的埋伏,当真是可怕得很啊!”
尚无行道:“覃奇,你说完了没有?”
秋飞花道:“副院主手中的追魂神弹,大约也只是有这些变化了。”
尚无行道:“不,他还没有说清,我手中这个兵刃应该叫作‘追魂七神弹’,这带**有七颗铁弹,完全由我手握处控制,随时随地都可能发射出来,每一个铁胆中间,都藏有不同的东西,有**药、毒针……”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听起来,果然厉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伤人?”
尚无行道:“好!那你就试试看,我手中这追魂七神弹的威力如何?”
秋飞花道:“在下恭候!”
尚无行右手一挥,手中彩带,灵蛇一般,翻转而起,一条丝带,笔直而起,直向秋飞花的前胸点去。
他竟然把一条彩带,当作铁棍施用。
秋飞花手中的长剑,并未封挡对方的攻势,却突然出剑如电疾向尚无行的小腹刺去。
随着刺出的剑势,秋飞花身子也同时转动,避开了尚无行一击。
这奇妙的一招,看上去,凶险十分,在间不容发中,避开了尚无行的一击。
尚无行一击落空,秋飞花的长剑,已指上小腹。
匆忙之中,尚无行急急一尺小腹。
就藉那一吸气的力道,便把身子向后移开了一尺。
但秋飞花的剑势,仍然刺中尚无行的小腹,破衣入肌。
如若不是尚无行内功精深,藉收腹吸气之力,退开了身躯,这一剑,就可能使他开肠破肚。尚无行看也不看伤势一眼,一抖,一枚铁胆,被带而出,击向秋飞花。
他这彩带中有七颗铁胆,但却能随心所欲,这一次,彩带中飞出来的铁胆是第三颗。
不知道铁胆之中,藏的什么东西,秋飞花不敢用剑封挡,一吸气,陡然间,同旁侧横开三尺。
这三尺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他的举动,却是事先完全不见徵象,腿不屈膝,脚不移步,硬生生的把身躯移开了三尺。
尚无行一旦落空,不禁一某。
双方在极近的距离之下,尚无行又早已计划好了方位时间,不论施用什么身法,都很不容易避过这一击。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中的兵刃封挡这一击。
但秋飞花躲过去了。
碎然一声,铁胆击在山壁上,闪起了一片火光。
一片蓝色的火焰,竟然在石壁上熊熊燃烧起来。
好恶毒的火焰,光滑的石壁上寸草不生,但却不能阻止火焰的燃烧。
秋飞花道:“这是火胆。”
尚无行哈哈一笑,道:“不错,火胆上面加一个毒字就对了,毒火胆,其内中藏的毒火,只要有一点沾在人身上,那就很难熄去,被火烧伤之处,也必须找特制的药物,才能够疗治,否则,溃烂日渐扩大,乃死无疑。”
秋飞花道:“果然是很恶毒的设计!”
话末落音,长剑突出,刺向尚无行前胸。
他剑势去得很慢,而且也不见任何奇幻变化。
这样的一剑,能杀尚无行这等高人,那简直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尚无行神色却变得十分凝重。
秋飞花那一剑,笼罩了他前胸五处大**,每一处大**,都是致命的要害。
他手中紧紧握着彩带,但却无法把彩带挥击出去。
他明白时间不容许,挥手一闪的时间,就可能被对方一剑,刺入前胸。
但局外人,都看得很奇怪,就像是尚无行呆呆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长剑刺来。
南宫玉真低声道:“傅前辈,看出他的剑招了没?”
傅东扬道:“好像是由地下石堡中学会的剑招。”
南宫玉真道:“对!这叫作定身三剑,剑尖指向之处,会使人有着一种全身被罩在剑下的感觉。”
傅东扬道:“这剑法能够伤人么?”
南宫玉真道:“这是一种以动制动的剑法,它的变化,全在敌人的一动之中,敌动我动,却又能抢尽先机。”
这时,秋飞花的剑势。已然到了尚无行前胸尺许左右处,但却停剑不动。
尚无行脸上滚落下汗水,显然内心之中,正有着无比的焦虑。
傅东扬低声道:“南宫姑娘,如是敌人不动呢?”
南宫玉真道:“敌不动,我不动,这三剑奇招,似是隐隐问含有着一种仁慈的成份。”
傅东扬道:“对!苏百灵武功博杂,已把天下至仁、至毒的剑法,汇集于一处,非有绝高大份的人,实无法学得他的武功。”
尚无行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用尽了心机在看,希望能瞧出一点破绽。
其实,秋飞花心中也在暗暗焦急,如是对方不动,但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对方下一步的变化。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剑上疑集的杀气越来越重。
一个青袍老者看得不耐,忍不住叫道:“副院主,为什么不避开,和他对耗个什么劲呢?”
至少,尚无行目下处于劣势,人人都看得出来。
尚无行没有一会,突然一松手,丢下了手中的彩带,道:“在下认输了!”
秋飞花缓缓收回长剑,道:“尚副……”
突闻覃奇高声叫道:“秋少侠,小心了。”
喝声中,倘无行已突起发难,双掌连环击出,打向秋飞花前胸,左脚一挑地下的彩带也迅速的飞了起来。
秋飞花剑回半途,变招已是不及,只好一侧身,斜里退出。
移动身躯的同时,半拍的手臂已然挥撤出去。
剑光闪起了一片银芒。
尚无行两掌击空,攻势未停,左手一沉,变臂为掌,反臂拍了过来。
他腾出了右手,这一次,必将是六胆并发。
可惜,他慢了一步。
就在他右手和彩带刚刚触接时,秋飞花的剑光已卷了过来。
“删”的一声,寒光过去,尚无行一条右臂,由肘间被斩落下来。
尚无行的右手,仍然抓住了彩带,但他已无法再施展,连一手臂也跌落在地上。
秋飞花的剑法很冷酷,何况,他心中一直掂记东方亚菱对他的凝虑,所以,出手不再留情,长剑回转,直向尚无行的前胸刺去。
剑尖如电,“删”的一声,利入了尚无行的前胸之上。
剑光过处,响起了一声闷哼。
长剑穿透了尚无行前胸。
秋飞花拔出长剑,尚无行的身体,倒摔在地上。
擦去剑上的鲜血,秋飞花缓缓返到了傅东扬的身侧,低声道:“师父,我是不是手段太辣了一些?”
傅东扬道:“不!此时此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制敌于死地。”
秋飞花释然一笑,道:“弟子好担心被师父责骂。”
傅东扬叹息一声,高声说道:“尚无行死了,而且死在一个年轻后进的手中,但他的死,有什么价值呢?同样一个死字,有些人留芳百代,永远活在人心中,有些人则遗臭万年,尚无行也是江湖上极负盛誉人物,只因他怕死,所以,甘心投入了天罗教中,身任副院主,人生自古谁无死,何不死得光荣一些?”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高,明白的是说给天罗教中人听的。
秋飞花长剑横胸,又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高声说道:“哪一位还要赐教?”
他数招杀死了尚无行,全场中人无不震惊,尚无行既非敌手,随他同来之人,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单打独斗胜过秋飞花了。
原来,这些人中,要以那葛衣老者尚无行的武功最高。
但那士余人,也末退走。
秋飞花心中暗数,这些人共有一十二个,缺了一个尚无行,还有十一个人。
这一批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秋飞花连喝了数声,但却不闻那些人回答之言,不禁怒从心上起,冷哼一声道:
“诸位听到了在下的话没有?”
那些人,仍然是静静的站着不动,也没有回答秋飞花的话。
更使秋飞花不解的是,那些人对尚无行之死,也表现得十分冷漠。
但秋飞花也看得出来,他们手握兵刃,并无退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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