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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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虚子微微一笑,道:“以后呢?”
王天奇道:“以后的事,兄弟无法帮忙了,对付这一批人手之后,兄弟就要暂时离去。”
天虚子道:“王兄准备去什么地方?”
王大奇道:“天涯海角,行踪不定,因为,两位也许真的不怕魔宫中人,但兄弟,却自知无法逃过魔宫中人的追杀,不得不避避风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两位也不妨仔细的想想。”
他谨慎异常,口风奇紧,每每说到重要所在。就说得海阔天空、不着边际。
天虚子道:“王兄亡命天涯,难道不管你那些心腹属下了么”王大奇通:“对这次魔宫来人一战。兄弟那些属下,纵然不曾全部战死,也必有极大的伤亡,余下的人手,兄弟可以交给道兄统率。”
天虚子道:“王兄,只带鹰图、玉佩逃命么?”
王天奇道:“当然,兄弟千辛万苦的把它弄到手中,总不曾把它们弃置吧?”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两位也不妨仔细的想想。”
天虚子道:“贫道会和他们郑重的商讨此事。”
王天奇道:“也不用大急,三天以内,诸位就会感受魔宫的压力,那时,通兄再和他们提一下,也许会有点效用……”
笑一笑,又道:“道兄投我以桃,我心报之以季,但如诸位逼得无路可走时,兄弟就只好全心为魔宫效力了,道兄请三思在下之言,兄弟去了。”
飞跃而起,夜色中一闪不见。
望着王天奇消失的背影,天虚子长长吁一口气,道:“方少侠,王天奇的话,不像用诈,怕魔宫中人,已经听到了什么消息。”
东方雁道:“这地方,除了观主之外,我们还有多少人手?”
天虚子道:“我们早已对王天奇有了怀疑,所以,很多人手,都集中在南阳地面上,平时,我们是散居各处,很少见面,但自从王家事变之后,我已经通知他们集中到齐家寨去。”
东方雁道:“观主可是准备在齐家寨和他们一决胜负么?”
天虚子道:“当时,还不知道魔宫派遣了人手到此,准备会合了各方人手之后,一举搏杀王天奇,扫荡魔刀会的人手,但此刻形势已有了变化,王天奇已不是我们主要的敌人,来自莫可预测的魔宫中人,才是我们主要的敌人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贫道担心的是,那来自魔宫的特使黑衣女,很可能只是一种明显的人手,暗中很可能有另外的高手,偷施袭击。”
东方雁道:“观主见多识广,可知道那魔宫的来历?”
天虚子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自从魔刀会消散之后,我们就发觉江湖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在活动,但却一直无法找出这股力量来自何处?现在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少侠来自东方世家,想必对魔宫中事有些耳闻了。”
东方雁道:“晚辈来此酬恩之前,曾听家父提到江湖正泛起一股逆流,似乎源出什么神宫,未曾留心,一下子记不起那名字了!”
天虚子道:“那就不错了,把令尊、令堂的话,和王天奇对照一下,不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东方少侠如若用心听过王天奇的话,地似乎是说过一句,那座魔宫,在他们的称呼中,也叫作神宫。”
东方雁道:“观主,是否准备接受王天奇的条件呢?”
天虚子道:“贫道觉得我们应该先知道那鹰图、玉佩的用处。”
东方雁道:“可惜家父不在此地,家父如若在此,或许知晓鹰图、玉佩的用途何在!”
天虚子突然觉着脸上一热,幸好他脸上满是积尘,别人地无法瞧得出来。
但闻东方雁接道:“家父一生喜爱研读星卜奇星,游迹遍及天下,博记了近百年江湖上的事事物物,家母也许受了家父影响,对五行奇术一道,化了大部精力,可能是晚辈的智力所限,对父母这些奇学,无法承继,倒是舍妹,对此道很有兴趣,深得父母所传。”
天虚子道:“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东方少侠以弱冠之年,已有极为深博的武功造谓,如若分心星卜奇术,怕武功上难有着些成就了。”
东方雁笑一笑,道:“道长之言,确也有理,舍妹的才慧,似乎是高我许多,但她把大部的精神,都集中到五行奇术之上,所以,武功方面的成就就十分有限。”
天虚子笑道:“这就是了,艺贵精专,东方世家武功,精大深博,非全神贯注,怕很难能尽得奥妙……”
突然汪汪两声狗叫,传了过来,打断了天虚子未完之言。
天虚子话题一转,改口说道:“东方少侠不要插口,一切由贫道应付。”
紧接衣袂飘飘,两个牛头、马面般的麻衣人,也到了身前。
两只巨大似是已闻到两人身上的气息,所以,并未扑击两人。马脸的麻衣人,双目一掠天虚子和东方雁,冷冷说道:“王天奇呢?”
天虚子一欠身,道:“敝上发觉了一个可疑的人影,追踪而去,我等轻功难以同行,敝上命我等在此等候。”
马脸的麻衣人嗯了一声,道:“你们查到了那人影么”天虚子摇摇头,道:“属下目力不尽,一直末查出什么。”
马脸麻衣人一挥手,两条巨犬汪的一声大叫,疾如流星般窜了过去。
两个麻衣人,紧随着飞跃而起,追在两头巨犬之后而去。
直待人狗去远,天虚子才低声说道:“他们似乎是发觉了什么可疑事情10zz此地已不宜久留,咱们也该回齐家寨了。”
东方雁一点头,转身向齐家寨而去。
但却被天虚子一把拉住,道:“那两个特异的巨犬,嗅觉似是灵敏得很,咱们不能直奔齐家寨,否则会恨容易被他们追查找上门去。”
东方雁道:“怎样才能避开两只恶犬的追查。”
天虚子道:“前面不远有一座水塘,一过后,他们无法再追查了,咱们越过了那座水塘,再想法子,绕回齐家寨去。”
东方雁点点头,两人依计而行,横渡一座水塘后,才绕回了齐家寨。
低声说道:“是观主么?”
齐元魁恭候在寨门口处,一见两人立刻迎了上去。
天虚子点点头,道:“不错,寨子外面防守如何?”
齐元魁道:“非常严密,一处传警,各处相应。”
天虚子道:“他们来了没有?”
齐元魁道:“来了一位廉姑娘,把小女送回到齐家寨,另外还有两位姑娘和她同来。”
天虚子道:“还有么?”
齐元魁道:“没有了,只来这三位姑娘。”
天虚子道:“有没有一位行脚和尚到来?”
齐元魁道:“没有,除了三位姑娘之外,再无他人来过。”
天虚子嗯了一声,道:“秋飞花呢?”
齐元魁道:“和三位姑娘在大厅中恭候两位。”
谈话之间,行入大厅。
大厅中灯烛辉煌,齐夫人、秋飞花和两位身着青衣,年的十七八的少女,围坐在一张木桌上品茗。
大约这几人所有的话,都已经谈完了,四个人各据一方,默默无语。
天虚子举步入厅,目光一转,不见廉小红,立时问道:“小红呢?”
秋飞花道:“廉姑娘受了一点轻伤,正在坐息。”
目光一掠两个青衣少女道:“两位请稍坐片刻,贫道和这位东方少侠先洗把脸,更过衣后,再和诸位详谈。”
二女望到天虚子那满脸黑尘,一身积尘,想到他平日道貌岸然的神情,心中十分想笑,但却强忍没有笑出声来,一欠身,道:“老前辈请便。”
天虚子和东方雁,奔到后面,洗去脸上黑尘,更过衣服。
东方雁顺便洗去了脸上的药物,恢复了剑眉星目的本来面目。
再回到大厅时,齐元魁已经吩咐下人摆上了一桌酒席。
七个人围坐一桌。
秋飞花早已为二女说明了东方雁的来历,末待东方雁开口,二女很大方,先欠欠身,道:“久闻东方世家之名,今日有幸一会东方兄。”
东方雁脸上顿然泛起了两圈红晕,抱拳说道:“不敢当,两位姑娘过奖了。”
他既不知二女的来历,也不知二女的姓名,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秋飞花关心大局,来不及为东方雁引见二女,立刻问道:“东方兄,你们见到了些什么?”
东方雁叹口气,道:“咱们把王天奇看成了一个重要人物,其实,他只是那组合中的三流脚色罢了。”
秋飞花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那王天奇的背后,还有靠山了?”
天虚子默然不语,似乎正思索什么。
东方雁只好把详细的经过,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全场中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之后,秋飞花缓缓回顾了玄妙观主一眼,道:“天虚师伯,知道那座魔宫何在么?”
天虚子叹口气,道:“武林名刹,以少林寺享誉最高,峨嵋金顶干佛寺、南海弥陀寺,亦各有绝技流传于武林之中,以道观而言,武当三元观,固然是最有名,昆仑、空恫两派的道观,也颇具盛誉,除此之外,虽然有几处名刹、古庙,但都和武林中渊源不深。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名刹古观,能造就出这样的武林高手了。”
秋飞花皱眉沉吟了一阵,道:“师伯,有一座行天宫,听说在武林中甚有名望,是不是和行天宫有关呢?”
天虚子道:“不错,行天宫的道人们,在九大门派之外,独树一帜,造就了不少人才,以九宫分阵,称誉江湖,但百年以来,他们都闭关自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且,近年以来,也没听说过他们扩展实力。”
东方雁道:“老前辈,晚进记忆之中,他们自称神宫,武林之中是不是有一座号称神宫的地方?”
天虚子沉吟一阵,道:“有一座号称朝阳宫的地方,规模非常的庞大,但宫中都是看破世情、跳出红尘外的读书人,他们不闻外事,闭关清修,自然更不曾和武林有关了。”
秋飞花道:“师伯,那朝阳宫有什么异常之处么”大虚子道:“五十年前,我去过一次朝阳宫,那地方和一般的道观,并无不同:只是规模很大,景物秀美,左面高峰飞瀑,右面有一座天然的大水潭,观中戒律森严,任何人不得杀生,所以,那座大水潭中,游鱼成群,而且十分巨大,五十年前贫道所见的游鱼中,就有逾丈的大鱼,巨潭四面,日夜有人看守,劝导游客,不许钓、网潭中之鱼。”
秋飞花道:“师伯,晚辈之意,那道观是否有练武的地方?”
天虚子道:“没有,观中唯一和一般道观不同的是有一座藏书阁,贫道也进去参观了一番,阁中藏书之丰,怕天下书库无出其右了,士丈长阁。藏书何止万卷。”
秋飞花道:“那些书,都是属于什么样子的书?”
天虚子道:“十丈长阁中的藏书,大约可以搜尽天下所有的书了。”
秋飞花道:“朝阳宫有如此庞大的规模、气势,可是知道的人却不多,今天如非师伯说出来,在下也不知道世间有这么一处地方!”
大虚子道:“飞花,那虽是一座很大规模的道观,但它却没有着名的条件。一则,因为它的香火不够鼎盛,很少有香客,二则。它十分安静宁谁,和江湖事物无关,所以江湖中人,纵有知道朝阳宫的也不曾提起它”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这魔宫现在已开始干预江湖的事,那位特使率领了大批人手赶来南阳,似乎是别有作为,王天奇的话不错,咱们不用找魔宫何在!他们已先行找上咱们了。”目光一掠两个青衣少女,又道:

“你们的姑娘吩咐两位些什么了?”
左首一女,欠欠身·道:“姑娘遣我们三个姐妹来,助观主一臂之力。”
天虚子道:“你们姑娘呢?”
两个青衣女对望了一眼,低声说道:“我们姑娘的身体,有些不大舒适。所以。她不想参与这场是非了。”
天虚子征了一征,道:“什么?她不参与这件事了?”
左首的青衣女道:“姑娘是这么吩咐小婢们,小婢只好原话奉告观生了。”
天虚子道:“你们姑娘现在何处呢?”
右首青衣女道:“走了。”
天虚子呆了一某,道:“走啦?到哪里去了?”
二女齐声应道:“姑娘吩咐我们之后,也备好了行装匆匆而去。”
天虚子道:“那是说,她走在你们前面了。”
右首青衣女道:“所以我们肯定姑娘早已离去了。”
秋飞花道:“只有她一个人走么?”
左首青衣女道:“是的!她临去之前要我转告观主说她已经厌倦了江湖事务不愿再卷入江湖是非之中了。”
天虚子神情肃然点点头道:“她还说些什么?”
左首女婢道:“姑娘还吩咐小婢说不要再遣人找她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如是无缘。找她也是无用了。”
天虚子脸上泛现出一股凝重神情,缓缓说道:“只有这些话么”右首青衣女低声道:
“翠姐一齐说了吧!姑娘说的话,又不是咱们自己编的。”
天虚子道:“翠姑娘、玉姑娘,贫道希望两位能把你们姑娘的话,一字不留的全说出来,那不但关系着江湖大局,而且,也关系着你们姑娘安危。”
翠姑娘叹口气,道:“我们姑娘说,她的武功,已全数传给了我们三人,翠、土、红加起来就无疑是她亲身临敌,所以,她已对武林同道贡献了心力,要我们见过道长之后,就留在此地,不用再回去了,因为,再回去也见不到她了。”
天虚子道:“贫道疏忽了,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去看她了。”
翠姑娘道:“但我明白,我们三人,虽然得她全力传授,但资质所限,成就实难及姑娘万一。”
秋飞花道:“李姑娘的性格,本就有些奇怪,翠、玉、红三位姑娘,明明很得她的欢心,但她却不肯收下为徒,名义上,只能作她的女婢,但晚辈冷眼旁观,她确又毫不藏私,全心全力的传授武功给三位姑娘。”
翠姑娘道:“这些年来,我们名虽为婢,但姑娘一直待我们有若子女,很少要我们做女婢做的事,全心全意的督促我们习练武功。”
大虚子点点头,道:“你们再想想看,她还交代你们些什么?”
翠妨娘摇摇头,道:“姑娘除了督促找们习武之外,平常很少和我们谈论别的。秋飞花道:“两位姑娘可知道他行向何处么?”
很少开口酌玉姑娘,黯然说道:“姑娘对我们虽然很爱护,但她为人一向十分严肃,找们对她十分敬畏。虽然看出有异。也不敢开口多问。”
天虚子道:“你们看出了什么异状?”
玉姑娘道:“一年前,我们发觉姑娘每当一人独坐,就愁皱眉头,若有无限的心事。
虽然她有意避开我们,不让我们发觉她那份沉重的愁苦,但我们看得出,姑娘那份深沉的愁苦,与日俱增,晚辈也曾和翠姐、红妹,暗中商量过这件事情,但因姑娘平日从不和我们论及私情,我们都不敢直接问她,只有暗中留心……”
大虚子叹道:“你们应该明白,你们跟她,还不到五年时光,为了要造就你们,自然要使你们对她心生畏惧,才能使你们心怀凛惕。全心练习武功。这就是她对你们的严厉之因了。”
玉姑娘道:“前几年,我们年纪大小,少不更事,对姑娘确是很怕,每日进度,如不能习练纯熟,常常夜间起床,重复习练,直到练熟为止,私下里。却有些埋怨姑娘大过严厉,这两年我们大了,才体会出姑娘的用心之苦,她为了造就我们,厨下事务,常都由她兼理,我们也明白她对我们心怀慈爱,但她的外表对我们一直是冰霜冷厉,使我们三姐妹,都不大敢和她论及私情,有时候,想对她表示些孺慕敬意,也不敢形露,所以,我知道,她有着很沉重的心事,但却一直不敢问她,也不敢从旁劝说。”
秋飞花道:“师伯,李姑娘会有些什么心事呢?”
天虚子摇摇头,道:“她生性内向,从不把喜怒哀乐,在人前表露出来。她对翠、玉、红三位姑娘,固然是别有用心,以抵厉她们的武功,但她平日约为人,也是如此,尽管她内心中是一团烈火,但形诸于外的,却是一副冷冰的神情。”
秋飞花道:“师伯,我倒不觉着李姑娘特别冷峻。”
天虚子道:“对你特殊例外,我也没有见过她对别人像你一样。”
翠姑娘道:“观主说的不错,只有秋少爷过访时,我们才能见到姑娘的笑容。”
没来由的秋飞花突然觉着脸上一热,双手乱摇,道:“翠姑娘,别这么叫我,你们三位都是李姑娘的衣钵传人,如是不愿叫我秋兄,那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天虚子点点头,道:“翠姑娘、玉姑娘,飞花说的不错,你们应该以兄妹相称……”
翠姑娘接道:“观主,这个我们不敢,说到天边,我们只是李姑娘的丫头,她一直没有把我们收为弟子。”
天虚子道:“如若两位不嫌弃贫道,请拜在贫道门下如何?”
翠、玉二女似是人感意外,呆了一呆,道:“观主,我们虽然很得姑娘的爱护,授予武功,但我们究竟是她的丫头,观主不惜降尊纡贵,把我们收列门徒。婢子们自是受宠若惊,但对观主怕大屈辱了。”
天虚子道:“贫道的事,不用两位姑娘担心,只看你们愿不愿意F·”翠姑娘道:
“观主肯收我们为徒。我们正求之不得,只是姑娘没有指示,婢子们不敢作主。”
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如是李姑娘日后责问下来,你们推到贫道身上就是。”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翠姑娘、红姑娘、玉姑娘,李姑娘为人严正,三位久受熏陶,也变得十分方正,但两位姑娘应该明白,李姑娘把一身武功传给三位的用心,她不止是把三位造成成一流的剑手,主要的是三位仗凭着这身武功,为维护武林正义尽力,两位姑娘,如是一昧固执成见,硬要以女婢的身分自居,日后在对付强敌时,有很多不便之处,再说,夭虚子是李姑娘最为敬重的人,由他作主,两位还有什么顾虑呢?”
翠姑娘低声说道:“观主和秋少爷都这么说,婢子们斗胆从命了。”
两位姑娘双双站起身子,对天虚子拜了下去,道:“师父在上,弟子包小翠、刘小玉,叩见师尊。”
天虚子端然而坐,承受了二女三拜九叩的大礼后,才缓缓说道:“你们告诉小红一声,她力战强敌受伤,这拜师之礼免了。”
包小翠道:“拜师大礼,岂可免除,等三妹伤好之后,要她补拜才是!”
秋飞花笑道:“小翠师妹,天虚师伯是世外高人,一向不拘礼俗,只是你们大方正,他老人家不得不受你们一次大礼参拜,小红师妹独突重围。保护了齐姑娘丝毫无伤,免去大礼,也算是因功论赏,你们记着把这件事告诉她就是了。”
包小翠道:“秋少爷……”
秋飞花摇摇头,接道:“又来了,你们翠、玉、红三小女,都是天虚子师伯的门下了,此后,再叫秋少爷,我可也要叫你包姑娘了。”
包小翠双颊上微生红晕,道:“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口,秋兄要包涵些。”
秋飞花道:“这才对,名位已正,三位不用大拘谨了。”
突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一个全身劲装的佩刀大汉,喘着气,奔进了大厅。
齐元魁一皱眉头,道:“什么事?这么慌忙。”
他口中虽在叱责。但心中却明白,定然发生了重大事故。
劲装大汉大喘了一口气,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们看到了三通火花……”
齐元魁接道:“三道火花,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劲装大汉道:“三通火花,全是红色,距此不过数里之遥。”
秋飞花沉声道:“天虚师伯,连发三道火急信花,定有要事,晚辈去看什么变故!”
大虚子微一领首,道:“最好能找到那施放信花的人!”
秋飞花道:“弟子知道。”
转身向外行去。
包小翠低声道:“秋师兄,同要小妹同往一行。”
秋飞花摇摇头道:“不用了,如是遇上警讯,我自会传音求助。”
齐元魁道:“替秋少侠带路。”
劲装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东方雁口齿散动,欲言又止。
齐元魁目睹了今宵经过。心中反而镇静了下来。
他阅历丰富,暗中分析了内情,觉得齐家寨和王天奇的冲突,只不过是江湖争端的一个序幕,这南阳府的周围,暗中隐居了无数的江湖高手,不但在暗中监视着王大奇,而且,还要在他身上找出魔宫的下落,这些人,都是武林中赫赫名宿,他们却无声无息的安居村舍,如非齐宝莲和王少堂这件婚事,把自己也拖人了漩涡,怕此刻还不知道这南阳府竟是这样的高手云集、卧虎藏龙之地。
一念及此,不觉暗叫了两声惭愧。
但闻天虚子道:“东方少侠,王天奇对咱们说的话……并非全是威胁,魔宫那位女特使,只不过是一股明显的力量,旨在引起咱们的注意,看来,魔宫中人,似乎也早把这地方,看成了一处很重要的所在,早已探听出来我们在此隐藏下少的贸实,魔宫的耳目,确也很够灵敏了。”
东方雁道:“看情形此地隐藏了不少的人手吧!”
大虚子微微一笑。道:“王天奇还没有完全发觉,但魔宫却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调遣了不少的人手到此。”
他机巧的避开了主题,没有说出详细情形。
东方雁也禾再追问。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道:“不敢劳动包姑娘的玉趾,小叫化子来也。”
一个蓬首垢面,身着浅灰大挂,赤足草履的叫化子,当先行了进来。
身后·紧随着秋飞花。
包小翠一欠身,道:“原是武少侠?”
小叫化嘻嘻一笑,接道:包姑娘你是天虚师伯的门下,“武少侠”这称呼,小叫化可不敢当。
包小翠微微一笑,道:“化兄,小妹有礼了。”
小叫化微微一笑,道:“翠姑娘,咱们免去了这个,小叫花跟着老叫化随便惯了,不知世间礼法。天虚子道:“免了。小叫化微微一笑,道:“小侄从命。”
天虚子道:那三道火急信花,可是你施放的么小叫花道:“小侄放了两个,另一个不知是何人施放。”
天虚子一皱眉头。道:“什么意思?”
小叫化道:“小侄发觉了正东和东北两面,有敌人似欲潜入,本想出手拦截,却不料被发现,想到一动上手,就可能缠战下去,心中一急,发出了二道火急信花,第三道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两个人给缠上了,但这时小侄对面正南方的一片矮树林,却飞出另一道火急信花。”
天虚子道:“这么说来,正南方也有敌人埋伏了?”
小叫化道:“大概是吧!膛螂捕蝉,黄雀在后,兔崽子们两眼只顾前面,未料到咱们后面还有人监视。”
天虚子道:“难为你了,想得这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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