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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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虚子摇摇头,道:“不可思议啊!难为女施主,怎么找得出来?”
东方亚菱微带困倦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道:“进只能说运气好些,其实,这也并非全无迹象可寻,那四株巨松,在午时、子夜,日光月华耀照之下,确然构成了一座古堡的影子,但目光可及处,却不见古堡留下任何的断壁残墙,这就使晚进想到了地下……”
傅东扬叹口气,接道:“谈何容易啊!单是这地下两字,就想了华一坤数十年,仍然想不出一点眉目。”
东方亚菱道:“所以,晚进自己感觉到运气比别人好些。”
南宫玉真道:“古堡找到了,也寻出了入堡的门户,聪明的心表妹,现在,咱们要不要进去呢?”
东方亚菱道:“诸位,都看到那银牌上的字迹了。”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看到了,不知表妹对机关埋伏之学,是否也有素养?”
东方亚菱道:“略知一二。”
傅东扬道:“如是东方姑娘,不通机关埋伏之学,怎会找出这座门户?”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古人说能者无所不能,老道士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老实说,在未见到这座门户之前,老道一直不太相信,这地方真的会有一座古堡。”
东方亚菱道:“现在的情形是,古堡门户已开,里面充满着杀机,咱们是否该进去,这要诸位公决了。”
南宫玉真道:“自然是应该进去,咱们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这地方,怎能不进去观赏一番。”
东方亚菱道:“表姊,别忽略了那银牌上的警告,他不会吓唬咱们。”
南宫玉真道:“表妹,难道咱们不进去了?”
东方亚菱道:“不是不进去,而是在进去之前,咱们的心理上,先要有一个很重要的准备,自然,事关生死,如果有人不愿意进去,那也是悉听尊便了。”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道:“华一坤率领着无数人手,布守四周,不进去,也一样是处境险恶。”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东方姑娘,不用多虑了,别说停在这地下古堡门外,有华一坤和他率领的高手威胁,就是没有这些人,单是那股一查究竟的强烈好奇之心,就不会有一个人愿留洞外。”
东方亚菱道:“这地方有一座地下古堡,虽然很神秘,但还有一点线索可寻,这古堡中有什么机关埋伏,却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查,老实说,这古堡之中,有些什么凶险埋伏,我目前还一无所知。”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我替表妹开道。”
举步便欲向下行去。
东方亚菱急急叫道:“表姐留步!”
南宫玉真停下了脚步,道:“表妹,你……”
东方亚菱道:“这大门处,一般而言,都有很厉害的埋伏。”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我知道,这地方很凶险,所以,我才应该走前面。”
东方亚菱道:“不!你要最后进去。”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一旦华一坤率人追来,还要你抵挡强敌。”
南宫玉真道:“我留下追风、摘星断后。”
天虚子道:“老道士奉陪断后。”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听我招呼,诸位才行入洞中。”
一侧身,当先而下。
秋飞花身子一闪,越过了东方亚菱道:“我走前面。”
东方亚菱吁口气,低声道:“大哥,这不是动手相搏,就是这地下古堡中,真的住的有人,但经过了这样久的年代,只怕也早已经骨化灰,可怕是那机关埋伏。”
秋飞花道:“亚菱,这个……”
东方亚菱低声道:“跟在我后面。”
秋飞花道:“可是你的身体……”
东方亚菱道:“我现在很好……”
放低了声音,道:“大哥,跟在我身后,距离近一些,一伸手就可以扶住我了。”
秋飞花应了一声,闪身退到一侧。
东方亚菱缓步而入,秋飞花紧随身后。
傅东扬、东方雁、兰兰、秀秀,鱼贯相随。
这是形如阶梯的一条路,数到一十级,才到底层。
通过二尺宽窄的甬道,折向正北方位行去。
东方亚菱一面举步沿甬道向前行去,一面问道:“这十八级阶梯,有多深距离。”
秋飞花道:“大约有一丈二尺深浅。”
东方亚菱哦了一声,人却停下了脚步。
原来,甬道竟然通到了十字路口。
任何一道通路,再行过三尺后,陡然折转过去,无法看到三尺以内的景物。
这时所有的墙壁,都是一样的颜色。
任何人,都能感觉出,已行入了地下古堡之中。
秋飞花低声道:“亚菱,很难选择么?”
东方亚菱道:“三条去路,有两条是绝路,只有一条活路,咱们应该如何走,实在很难选择。”
秋飞花道:“三条大路走中间,咱们一直走过去就是。”
东方亚菱道:“大哥,那是感觉推断,但咱们现在面临的是生死关头,不能把性命当儿戏。”
秋飞花道:“三条一样的路,一活二死,岂不是越想越难决定么?”
东方亚菱嫣然一笑,道:“任何一件事,都有迹象可寻,只要有耐心的去找,我相信,可以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
秋飞花哦了一声。未再多言,但内心之中,却是有些不信。
他没有再开口,但东方亚菱似是已经猜到他的心意,笑一笑,道:“大哥,多一分考虑,可以多一分安全,咱们正还身处在一种绝对危险环境之中,耐心一些总会好一点。”
秋飞花道:“亚菱,你说的是。”
东方亚菱又仔细看了一阵,低声说道:“大哥,你好像猜对了,咱们应该走中间。”
秋飞花道:“就这样走过去么?”
东方亚菱道:“是!就这样走过去。”
秋飞花道:“我走在前面如何?”
东方亚菱道:“不行,咱们已经完全有了凶险,每一步,都可能会造成危机,大哥,咱们生死同命,你还和我争什么呢?”
秋飞花道:“我不是和你争,我只觉着一旦遇上了什么凶险,我躲避开的机会,应该是比你大一些。”
东方亚菱道:“这地方,是一个设计很精密的地方,一旦让机关发动,任何人,躲避的机会,都不会很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机关发动。”
秋飞花道:“这个,这个……”
东方亚菱接道:“大哥,跟在我的后面走吧!”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亚菱,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不知对是不对。”
东方亚菱道:“你请说出来吧!”
秋飞花道:“你虽然不会武功,身体也很柔弱,但任何人。遇上了你,武功功就似乎失去了作用。”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不是,有一种穷凶极恶的人,我就算遇上他,也是一样没有办法,他可以不和我说一句话,出刀就杀。”
秋飞花笑一笑道:“如若他跟你说上几句话呢?”
东方亚菱道:“只要他开口,我相信,我就有说服他的本领。”
秋飞花笑一笑,举步向前行去。
他忽然发觉了东方亚菱是那么可爱是那么动人。
一股惜怜之情,不觉间,由内心中泛了起来。
那是一种发乎于情的举动,突然间,伸出手去,揽住了东方亚菱的柳腰。
东方亚菱缓缓转过头来,双目中突然间,流下两行情泪。
秋飞花吃了一惊,急急放开了右手,道:“亚菱,我是无意的,你不要生气。”
东方亚菱道:“不是生气。我是太高兴了。”
慢慢把娇躯,偎入了秋飞花的怀中。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亚菱,我发觉了你给人一种难忘的怀念……”
东方亚菱了摇头,接道:“我不要别人怀念我。”
秋飞花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因为,我只要大哥一个人怀念我。”
秋飞花道:“亚菱,我……”
只觉脸上一热,未完之言又了下去。
东方亚菱道:“大哥,有什么话,请说出来吧!我好希望听听你心里的话。”
秋飞花道:“亚菱,一个人能得到你这样人的钟爱,那该是毕生最大的快乐。”
东方亚菱嫣然一笑,道:“大哥,你真的对我如此看重么?”
秋飞花道:“亚菱,字字出自肺腑,句句发自至诚。”
东方亚菱道:“大哥,我心中好快乐啊!”
秋飞花道:“亚菱,你发觉了一件事没有?”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所有的人,都对你生出了无比的敬重。”
东方亚菱道:“大哥,这也是你的荣耀,他们都知道,我能这样不眠不休的工作,全都是大哥给我的信心、勇气。”
秋飞花道:“但愿我真的能有这样的力量。”
东方亚菱道:“大哥,你有这种力量,如若不是你在我的身边,我早就倒下去了。”
这时,傅东扬、东方雁、兰兰、秀秀,都已经行了过来。
距离两人还有两丈左右时,傅东扬已重重哼了一声。
东方亚菱举手理一理鬓发,脸上微显着红,低声道:“我走在前面。”
举步向前行去。
秋飞花紧追在东方亚菱的身后,一面高声说道:“师父,东方姑娘说,过了这十字路口之后,就可能遇上了埋伏,要诸位小心一些。”
东方雁高声说道:“秋兄,问问我妹子,南宫表姐,还在洞门外面等候,是不是要她进来?”
他声音很大,虽然是叫的秋飞花,但东方亚菱也听得十分清晰,低声道:“大哥,要南宫表姐进来吧!”
秋飞花道:“如若华一坤也追了下来呢?”
东方亚菱道:“进入洞中的左侧,有一个凸出壁间五寸的一个黄色铁钉,只要把铁钉形状之物,按入壁间,那洞门就自行封了起来,招呼南宫表姐进来之后,就按动机关,关上门户。”
秋飞花低声说道:“告诉东方兄一声,让他转告玉真。”
正行走的东方亚菱,突然停了下,回过头道:“不要,你自己走一趟……”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大哥,我知道你的用心,不过,这不是勉强的事,哥哥对玉真表姊,爱慕异常,但玉真表姊爱的是你,哥哥一生痴情,但他究竟是东方世家的子弟,我和他谈了一次之后,他立刻醒悟了过来。”
秋飞花道:“亚菱,我好惭愧。”
东方亚菱道:“这不能怪你,大哥,你是那一种使女孩子陶醉的男人,不是人英俊,也不是人潇洒,但你有一种使女孩子着迷的气概,我了解表姊的为人,她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她可以为我离开你,秋兄,但她这一生,不可能再嫁别人,大哥,我惭愧自己的气量狭小,也佩服表姊的气度容人,在某一些地方,我比表姊聪明,但为人的整体而言,我不如表姊甚多,她处处迁就我、让我,把你安排在我的身侧,大哥,她不论表面上如何气度恢宏,但她内心中总是有些不适,去陪陪她,找机会表明你的心迹,不用担心我,我会让她作夫人,我为妾。”
秋飞花低声道:“亚菱,这不是让我……”
东方亚菱接道:“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满意么?”
秋飞花道:“我有何德,上天这样厚我,我怕会折了……”
东方亚菱接道:“你什么也不用怕,好好的准备着享齐人之福,不过,有一点你要小心,不要太逞英雄,刚则易折,别忘了,伤你,会伤在我们、心里。”
话说的很露骨,也表达出来一片诚挚的情意。
秋飞花点点头,道:“我去之后,你要小心一些,你胸罗万有,但身体太弱,又完全不会武功,一旦遇变,难免会措手不及。”
东方亚菱道:“我会请傅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秋飞花道:“师父很精明,观察入微……”
东方亚菱接道:“也很通达,对下一代的事,他似是有些放任不管。”
秋飞花道:“师父为人,一向极严厉,这一次,似乎是十分宽大……”
东方亚菱笑道:“因为他对事务的分析能力和看法强过了咱们很多……”
突然住口不言。
回目望去,只见傅东扬,满脸冷肃之色,快步行了过来。
秋飞花抱拳一礼,道:“师父。”
傅东扬“嗯”了一声,道:“我要和东方姑娘谈谈。”
秋飞花“啊”了一声,让开去路。
东方亚菱似是受到了傅东扬的感染,也变得严肃起来,急急说道:“大哥,快去请南宫姑娘下来。”
秋飞花心中想间,但却忍下去没有动问,转身快步而去。
这一段行程,不过数丈距离,片刻功夫,已到洞口。
快步奔上洞口,耳际间,正响起南宫玉真的声音,道:“阁下如若再往前行进一步,我就立刻出手。”
遥闻华一坤的声音应道:“姑娘,这是一片绝地,乱草掩身,虽然可以暂时把你们隐蔽起来,逃过我们的监视,但草中毒蛟、毒蛇,不断偷袭,而且,又没有食用之物,你们又能支持多久?如肯听老夫相劝,彼此合作,对双方都是有益无害的事。”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阁下不用多费唇舌,南宫、东方两世家,岂是甘愿屈服听命的人。”
华一坤哈哈一笑,道:“姑娘,如是老夫放起一把火,你们又将如何?”

南宫玉真道:“我们自有生存之道,不劳费心。”
华一坪心中似是动了怀疑,沉吟了良久,才说道:“一个人,血肉之躯究竟非铁打、铜铸,如是不进饮食,最多也不过支撑个三五日罢了。
南宫玉真道:“华老有些看法,何不等过三五日之后,再来劝降。”
华一坤又沉吟了一阵,笑道:“姑娘如此坚持,老夫不便再劝,就此告退。”
南宫玉真回头笑道:“你几时上来了?”
秋飞花道:“刚刚上来。”
南宫玉真道:“表妹呢?可曾发现了什么?”
秋飞花低声道:“目前,似是还未进入古堡,未见任何机关、埋伏。”
南宫玉真道:“亚菱表妹,才慧过人,当世无匹,但她的身体太坏,你怎么不陪着她……”
秋飞花道:“她要我来请你。”
南宫玉真道:“进入这地下古堡?”
南宫玉真道:“进入这地下古堡?”
秋飞花道:“是!这洞门的封闭之法,已被亚菱找到,姑娘进入之后,立刻可以把这座洞门封闭起来。”
南宫玉真道:“封闭起来?可另有透气之门?”
秋飞花道:“我们下去之后,行过数丈甬道,并无气闷之感,想来,可能另有通风的门户。”
南宫玉真点点头,沉声喝道:“追风、摘星何在?”
二女应声而至,欠身应道:“婢子在。”
南宫玉真道:“下去。”
二婢子应了一声,行入洞口。
天虚子也快步奔了过来,道:“老道士也要下去吧!”
南宫玉真一躬身,道:“老前辈请。”
目睹三人鱼贯而入,才轻轻吁一口气,道:“秋兄,你可知晓关闭这洞口门户之法?”
秋飞花道:“知道,所以,咱们可以进去了。”
南宫玉真低声道:“你先下去,我回头就来。”
突然飞身而起,双足落着在荒草顶梢,如飞而去。
她轻功卓绝,踏草飞渡,如履平地。
秋飞花步入洞门,只见追风、摘星,双双守候在洞门口处。
秋飞花低声说道:“两位姑娘。请先行一步,等一会,关闭了这洞门之后,视界可能会大受影响。”
追风、摘星应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秋飞花找到了壁问的机关,右手按在机钮之上。
忽然间,人影一闪,南宫玉真疾如流星一般直冲而下,俏生生的落在了秋飞花的身前。
秋飞花搬动机钮,立时响起了一阵轧轧之声。
洞开的门户,突然间关闭了起来。
天光忽消,洞中成了一片黑暗。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玉真暗中深深吸了一两次,果然没有气闷的感觉。
点点头,说道:“果然是很精密的设计,这样多年了,这地方仍然保持这样良好的通风设备。”
秋飞花道:“看来,咱们没有找错,这地方,可能真的有一个地下古堡。”
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不陪在亚菱的身侧,跑出来接找作甚?须知任何人,都可以跑来接我,为什么你自己来?”
秋飞花道:“亚菱要我来的。”
南宫玉真道:“如若不是她叫你来,你就不来了?”
秋飞花道:“我,我……”
南宫玉真接道:“亚菱表妹只要你接我进来,是么?”
夜暗之中,秋飞花看到了南宫玉真的那两道冷森的目光,直逼过来。
秋飞花似是不敢面对着那冷森的目光,不自觉的垂下头去,缓缓说道:“亚菱要我来接你……”
下面的话,无法再说出口。
南宫玉真叹道:“只交代你这几句话么?”
秋飞花道:“她还说了几句话,她说,她觉着有些对不起你。”
南宫玉真道:“所以,她要你来,安慰我,是吧!”
秋飞花道:“是!她是这么说。”
南宫玉真笑一笑,柔声说道:“秋兄,别顾虑我,需要照顾的是东方亚菱,我还可以自立,你该明白,她身体很弱,以娇弱之躯,担当了这样沉重的担子,对她而言,近乎是一种虐待,能够给她力量的,只有你。”
秋飞花道:“我……我,玉真……”
南宫玉真伸出手去,紧紧握着秋飞花的右腕,低声接道:“别为难,那一次剪烛夜话,确使妾身有着相逢知己的感觉……”
秋飞花接道:“你给我的太多,在下还敬你的太少,我……”
南宫玉真摇摇头,接道:“秋兄,傅前辈博学多才,除了武功之外,兼通医道、文章,秋兄幼年追随良师,想来早已得他老人家的衣钵传授了?”
秋飞花道:“家师虽然博通经史,兼及医道,就是奇门星卜之术,也甚通达,但如就事论事,家师比起亚菱姑娘,实又相差上一段距离。”
南宫玉真道:“不能和亚菱比,她是天生的奇才,千百年中,也难有一个这样的奇才,不过,亚菱表妹,也有一样不如令师。”
秋飞花道:“这个,在下倒是瞧不出来。”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亚菱表妹,缺少令师那一份安详、洒脱……”接道:
“也许,这和年龄有关,亚菱除了武功之外,无所不能,这可能养成了她一种任性、高傲之气,希望逐渐增长的年龄,能使她有些改变,如若她再能洒脱一些,成就会更高……”
秋飞花笑一笑,接道:“其实,亚菱姑娘也已经感觉到了,她口中虽然未言,但她内心中,对姑娘却是感激万分。”
南宫玉真笑道:“看来,亚菱表妹,果然是有些魅力,不过数日,已使你心悦诚服了。”
秋飞花摇摇头,道:“玉真。亚菱已体会你的用心了,常在有意无意间,点醒我一二。”
南宫玉真怔了一怔,道:“她说些什么?”
秋飞花道:“她佩服大姐的雍容,甘愿……”
突然,住口不言。
南宫玉真道:“你怎么不说了。”
秋飞花道:“飞花不敢妄言,唯恐得罪姑娘。”
来此之时,东方亚菱暗暗授了秋飞花一番说词,要他照方抓药的说出来,自会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当时,秋飞花还有些不信,觉着这等人性变化,岂能够事先逆料?
但见到南宫玉真之后,发觉了一切变化,竟都在东方亚菱的预料之中。
这使秋飞花既暗暗的震惊于东方亚菱的过人之明,一面却照着东方亚菱的吩咐说了下去。
只听南宫玉真轻轻叹息一声,道:“飞花,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的心情么?”
秋飞花道:“我,我,我……”
秋飞花这一连几个“我”字,又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逼着南宫玉真说出隐藏于内心中的情感。
果然,南宫玉真无法再矜持下去,叹口气,低声道:“秋兄,我没有亚菱表妹的绝世才华,但找也是个自视极高的人,我不知秋兄对我的看法如何?”
秋飞花道:“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只是……”
南宫玉真点点头,接道:“够了,由你这一句话,给了我不少勇气,我南宫玉真强熬了,也是一个女人,女人没有不生妒忌之心的,但我不愿以儿女私情,误了武林大局,我情愿让亚菱表妹一步,但不知,亚菱表妹,是不是也能够容得下我?”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曲折有致,幽幽轻语中,表明了一片爱心。
秋飞花垂下头,道:“唉!秋某何幸得姑娘如此垂青,我秋飞花三寸气在。绝不负红颜知己。”
一番交谈,淡淡数言,但事实上,却是盟约百年,终身相许。
南宫玉真暗自吁一口气,无限温柔的说道:“南宫世家,传世有人,料理完这一次江湖大变,江湖上也应该有一番平静日子,小妹卸下了南宫世家这个沉重的肩胛,自会还我本来面目。”
秋飞花道:“姑娘身负绝技,如若埋名深闺,岂不是有负了一身所学?”
南宫玉真道:“扬名立万,单雄逐尘,是你们男子汉。清白儿女,谁又愿以身犯险江湖?但环境迫人,我自幼即受到了特殊的培养,把我个女儿身,练成了一身铜筋铁骨,不说酬恩父母,我也该报答数代长辈,为我化这一番心血。一旦卸去了肩上南宫世家的千斤重任,小妹此身,即为秋郎所有。”
秋飞花道:“玉真姑娘,如此厚我,叫我……”
南宫玉真笑一笑,接道:“这番话,藏在我心中很久,今日一吐为快,希望秋兄不要笑话我才好。”
秋飞花道:“在下感激还来不及,怎敢笑话姑娘。”
南宫玉真点点头,正容说道:“飞花一番叙盟,妹心已坚,但也希望你能用大部心意,去照顾亚菱表妹。私情上,她娇娇弱质,需要你常守身侧,也只有你,才能给予她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公谊上,她目下已成力挽狂澜、消弭劫祸的中流砥柱。为公为私,你都该全心全意待她……”
秋飞花叹息一声,接道:“那岂不是人委屈你了么?”
南宫玉真道:“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位红颜知己,有我南宫玉真,对亚菱我会全力容忍,我不会和她争什么。”
秋飞花道:“你们两位都如此伟大,秋飞花几世修得此……”
忽然间,发觉了南宫玉真的脸色大变,秋飞花修得此福,那个“福”字还未出口,立刻停了下来,变成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南宫玉真变目盯注在秋飞花脸上,凝注了良久,才缓缓说道:“你已和菱表妹有了婚约?”
秋飞花摇摇头,道:“没有。”
南宫玉真道:“那你怎知道菱表妹一定会嫁给你?”
秋飞花道:“在下之意只是说,咱们这番交谈,早已……”
南宫玉真道:“早已在菱表妹的预料之中,对么?”
秋飞花无法否认,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个“是”字。
南宫玉真道:“她小小年纪,认人论事,无不出类拔萃,叫人惊服,好生叫人担心……”
秋飞花接道:“担心什么?”
南宫玉真一转话题,答非所问的道:“你今天说的话,也是菱表妹教给你的?”
光线幽暗,两个相偎,秋飞花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点点头,说道:“亚菱的才慧,确是叫人佩服,咱们这番谈话,确然早在她预料之中,她要我趁热打铁,有机会,就和你定下终身盟约……”
南宫玉真嗯了一声,道:“她还说些什么?”
秋飞花道:“她还说,咱们三位一体,合则其利断金,分则一事无成,你的武功、胆识,加上亚菱绝世才慧,不难把一场江湖大劫,消声于无形之中。”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就照着她的吩咐了。”
秋飞花道:“这是亚菱的主意,但也是我的心意。玉真,天下事,什么都可以装,但唯独一个‘情’字,装不出来……”
南宫玉真缓缓把娇躯偎入了秋飞花的怀中,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但望你能体会到我一片苦心就行了。”
秋飞花轻轻榄起了南宫玉真的柳腰,正想说几句安慰之言,耳际已传来了的摘星的声音,道:“姑娘,表小姐似是遇上了难题,迟凝不进。”
南宫玉真一挺而起,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道:“走!咱们快去瞧瞧。”
这时,东方亚菱正停在三座并立的门户之前。
每一座木门上面,都嵌了一颗光亮的明珠。
每一颗明珠的上面,有一道黑色的管子。
那管子中放射出来一种光亮照在那明珠上,反射出一种强烈的珠光。
三珠并陈。珠光辉煌,照得方圆两丈内,毫发可鉴。
三颗珠一样的颜色,大小、形状,无一不同。
傅东扬、天虚子、东方雁、兰兰、秀秀等个个神情严肃的站在距离亚菱的身后几尺处。
东方亚菱静静的站在中间一道门前,双目神凝,盯注在门上瞧看。
南宫玉真也受到了这股严肃的感染,放轻了脚步,行到了傅东扬的身恻,低声说道:
“老前辈,亚菱遇上了困难。”
傅东扬点点头,道:“这是生死之门,三道门中,只有一道是活门,两处都是绝地,选错了门户,只有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他没有说出来,但南宫玉真和秋飞花,都已体会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东方亚菱突然伸手,按在两鬓之上,坐了下去。
南宫玉真快步行到了东方亚菱的身恻,蹲了下去,道:“亚菱,你怎么了?”
东方亚菱道:“不要紧的,我只是有一点头疼罢了,休息片刻,就会好的。”
南宫玉真道:“亚菱,你太累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这三道门户,两处绝地,一道活门,如是我们走错了,那就要陷身绝境。”
南宫玉真道:“咱们何不想个法子,把三道门户,都打开瞧瞧?”
东方亚菱道:“不行,咱们只能选一个门户,因为,三个门户如若同时打开,整个地下古堡,就会开始崩塌。”
南宫玉真奇道:“有这等事?”
东方亚菱道:“是!三个门上,写得明明白白。”
南宫玉真凝目望夫,果然门上,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看了半晌,却是一个也不认识。“表妹,那是天竺文么?”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小妹识得,所以,我才知道,这三道门户,不能同时打开,因为,这三道门户,肩负了上面积土的大部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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