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后十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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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转的石阶足足绕了两大圈,所幸是一路都平安无事。正是奇怪这条石阶的长度为什么会有这样深,前方转弯处却忽然透出了亮光,看来出口就在前面。阿九这时停了下来看了看我,这时我也察觉有点不对劲:原本在第七层向下看时明明见到下一层透出的是黄色的烛光,不过现在转弯处的石壁上映出的光却是白光。
这种光线很特别,第一眼看到我心里就蹬地跳了一下。近似日光灯,但要比日光灯的光更白——那是煤油汽灯发出的光。虽然说这种汽灯比较少用,但也是很普遍的。以前农村里经常一个星期停电六晚,所以遇上开大会、摆夜宴之类的大事情,汽灯是必不可少的照明用具。但由于每用一次都要更换灯纱而且煤油消耗量也大,使用成本相对较高,一般日常不会用作家庭照明,而近几年也比较少见了。虽然家里是比较少用,但在那个乏味的年头那种耀眼的白光深烙在了脑里,而且偏偏我最近才又碰到过一次:那是在妖井下的古墓里头。
应该是巧合吧?我心中暗自纳闷。就在看到这种光亮的瞬间好像有种感觉在告诉我:这里躲在暗处的人或多或少与我在妖井下见到的那伙人是有关联的。见阿九这时也愣着发呆,我低着声音问了他一句怎么了。阿九摇摇头小声的说:这种光我在白龙出现时见过,现在搞不清楚是不是幻觉了!
白龙?之前听阿九说看到过一条龙,我以为这家伙当时神志还没清醒过来,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难道那伙人还会使用幻术?想到这我又多加了一分小心,暗暗地咬住了舌尖以防被迷惑。好歹这时也要看个究竟的,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枪后我向下方挥挥手与阿九一前一后地掩护着继续走了下去。
鬼楼里没有一点声音,静得连阿九的呼吸声也能听见。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去,没想到这层的鬼楼里还是一个人烟也没有!在这层鬼楼的中间位置放了两盏点亮着的汽灯,那两盏汽灯很特别:在玻璃罩上有半边的银箔,光线只能集中向一个方向照。以前在村子里我从未见过这种结构的汽灯,第一次见到时就是放在钉龙壁前的那两盏,没想到在这里又再次见到。
除了那两盏汽灯外这里还有一些很特别的地方:地面完全是岩石构造的,原来靠坑洞外面那半边的木楼结构没有了,刚才在上面看下来时见到的原来只是一些木制的雕栏。就在靠近木雕栏的地方有一堆十分可怕的尸体,之前见过那么多的死人本来都有点麻木了,不过眼前的这一堆尸体着实让我毛骨耸然不敢久视。
前面见到的尸体要么就剩白骨,要么就是干尸;最鬼异的也不过是一些不腐不坏如同活人一样的尸体或人皮。但这里的尸体却十分的古怪:有几具尸体上半身成了白花花的骷髅,下半身却是完好的。有两具更是只有头部成了白骨,其它部分却保全十分完好。其中一具更是没了半边的上身,但剩下的半边脸却连死前的惊慌表情都能看到!
见到如此情景阿九与我都不能作声,天知道这班人到底碰上了什么!在这层鬼楼的四周开了好多的小室,不过已经被打开的那些室都是只有四五平方的大小,里面看不到另有通道。但四周还有很多小室的石门是关上的,一直没露面的那些人很可能就是躲在其中。看了一圈后我发现在不远背光的一间小室中还有一具尸体,那具尸体保全得算是最好的四肢面目都完整。身上穿着与其他人差不多的军装,唯一不同的是衣服上面多了两个口袋,那年头这两个口袋可是身份的象征。
我向阿九示意了一下,让他一起走过去看看。靠近后才发现那尸体的头上有个伤口,看样子是枪伤。周围还零零落落地洒着一些东西,都是些食品、蜡烛、油纸之类的。看到这具尸体我心里面升起了一股不安,如无意外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这伙人的头——陶团长。
“看来最后的十个人都死在这里了,到底是谁杀他们呢?会不会是那个少了的人,他回头杀了这十个人?”阿九看着地上的尸体说。
从尸体的状况来看这位陶团长不像是被杀的,伤口处在他的太阳**而且他是背靠石壁躺着,除了他身边有一些干黑的血迹外其它地方并没有血迹,这样看来他最可能是自杀的。只是他身边没有发现有枪,但是他腰带上别有枪套所以最可能是先进这里的人把他的枪拿走了。阿九听了我这么说也点头同意,他向四边看了一下后又说:“距阿爷啊,这鬼地方处处是杀人的陷井,偏偏死了的人又不腐不烂,莫非我们进了埃及的金字塔不成?”
“什么意思?”听阿九又东不靠西不到的扯了一句我有点不明白。阿九看了我一眼反问你不知道?埃及的金字塔里面处处是咒语而且充满了神奇能量,放在里面的东西能起死回生,钝的刀具放进去会变得锋利,把烂苹果放进去没两天就会变好的!
我一听才知道他说的又是那些小报的鬼话,有那么神的法老王就不用死了。我没心思听他胡扯,交待他注意盯紧身后防止那些躲起来的人偷袭,现在他们手里至少有一把陶团长的手枪,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说完后我重新戴上了防毒面具走进了那小室。我希望能再找到一些笔记之类什么的,可以再找到线索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翻遍了地上和尸体上的口袋却什么也找不到。看来就算是有也被人捷足先登取走了。正是失望想退出来之际却忽然发现地上的血迹边缘处有几条细线,看样子好像是字。不过有一半的地方被血迹盖过了,剩下的几笔倒对着我而且歪歪斜斜的也看不出是什么。

心中暗生好奇,难道是陶团长死前写下的?想到这里我转了过去站到了尸体身边看了一下。能看到笔划的共有四个字,中间的两个字只有下面的小部份被血遮了,能看出是这两个字是:外有。第一个字只看到了一个“冂”内有一横,最后一个字看到一撇和半个像是田字,看样子是个鬼字,那么后三个字就是:外有鬼。
“什么意思?难道写的是洞外有鬼!?”我轻轻擦了一下地上的干涸血迹,希望能多找出一些字,无奈日久年深那血迹把其它地方都盖住了,什么也看不到。正是想着这个陶团才也太捉弄人了,干嘛要把字写在地上再放自己一枪让血把字盖住?那不是分明在开玩笑吗?洞外有鬼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思索的时候冷不防阿九叫了一声:大哥!快来看!
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出来逃跑了。要是让他们出去了把暗道的门关上那还得了!?一想到这我捏了一把冷汗提枪跳起来就冲了出去。没想到阿九指的却是鬼楼外面坑洞的方向,不过这时那里一片漆黑的什么也见不到。正想提狼眼来照一下,阿九却一下拉住了我:“别照!那条龙出来了!”
龙!?这是我第四次听到阿九提起它,难道真有一条活的龙出现在这里?“怎么回事?”我满腹疑惑地看着阿九。“刚才外面升起了一股白光,我看到那条白龙就在光里面!”阿九略带兴奋地指着坑洞方向说。
“你真的看到一条龙在那里?活的!?”我仍难以至信,看着阿九的双眼问。阿九略为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说:“那也不算是,这次它出现得太快。我只见到了一截活动的躯体和爪子,但真的很像是龙!”
被阿九这么一说我越发糊涂了,首先是那几具死得十分蹊跷的尸体,再有应该是自杀了的陶团长留言,还有那些躲了起来的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人,现在再加上阿九口口声声地说有一条龙!天那,到底算是什么了?!
就当我一头雾水思绪乱着一团时阿九碰了我手肘一下并小声地说了句:看,又来了!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晕从坑洞的上方正不紧不慢地坠落。那光晕看似一道白光,但下落的速度却十分缓慢,在光影里头确确实实像有一条东西在活动!不过我还没看清楚,那道白光突然嗖地沉下去不见了。阿九显得十分兴奋,张脚就要奔出去看个究竟。“慢着!”我一把拉住了他衣服,隐隐中感觉那道白光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到底有什么威胁。
就在这相持的一刹间坑洞下方忽然飘起了一层绿色的雾,那雾弥漫得很快瞬间已经没过了那几具尸体。最前面的一些离我们已经不到四五米远时我忍不住打着狼眼照了过去,谁知就在狼眼的光柱射出的瞬间那些绿色的雾竟突然避开了光柱闪出了一道空档!
我与阿九都被这突然变化吓呆了,但仅是刹那大脑已经反应了过来:老天那些绿雾是有生命的东西!眼看那些绿色的东西就要飞到跟前,想从原来下来的那条石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脑里急速地把眼前状况想了一遍,一个念头忽然一闪;再看了看小室的门框心里更有了**分的把握。我一把拉住了想向外面跑的阿九:“别去!先在这里躲一下再说!”
没时间跟他多废话,我一把把他抽进室内伸手就把侧面的石门关上。由于怕密封不严,关上后再使劲踢了几脚。在石门上下左右都各有一石条,石条的一头还带有锥度的。看明白后连忙招呼阿九把那几条石条也尽力插紧到石壁的孔里。完了以后我再趴到门缝的四边看了一圈,确认完全没有一点漏光后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大哥,这里安全吗?”虽然见我放松了下来但阿九还是担心地问。“放心吧,这道是一扇原始的密封门,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说。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具可能是陶团长的尸体是自杀在这里的。而且地上还有一些食物的包裹衣,说明至少他还有时间在这里吃过东西,那最起码这里是暂时安全的。
阿九见我放心地在一边坐下,也靠到我身边坐了下来。稍为喘了口气,狼眼的光中始终没见那门缝有什么异样后阿九和我都安定了一些。休息了一阵子,阿九开口问我怎么知道那些绿色的东西有危险的。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对阿九说:他告诉我的。阿九听了我这么一说脸色一变,瞪着眼睛看着我问:“大哥,你是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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