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妈妈、女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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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瞪着暗金色双瞳,盯着五公尺外那双明黄色眼眸,以及她的主人阿尔西耶丝•圣冰,脑海中无数记忆翻涌而出,大量影像急速闪过,最后定格在击掌起誓的那一段。所以,一向从无所惧的小雷先生,一直坚强自信的小雷先生,大脑开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功率,分析每一丝可能的逃避之策,比如装病装傻装失忆;剩下的百分之一却在大骂,骂以前的自己,就是记忆中的雷斯顿,骂他做事浮躁欠考虑毛手毛脚不稳重等等。
一边想一边骂,雷突然从‘骂’中得到了一丝灵感,于是嘴角慢慢弯起了一抹弧线,冲阿尔西耶丝露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阿尔西耶丝则是身影一闪,将雷紧紧的搂在怀里,也不说话,只是用脸蛋使劲的磨蹭着雷的小脸。自从与雷斯顿分别后,她总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等着等着,也等不到他来,去主动打听吧,又得不到他的消息,所以便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痴痴呆呆的过了这一百多年,直到今天,才从梦中惊醒。
“妈妈!”阿尔西耶丝听到怀中的小雷亲密的唤了一声,便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心里疑惑着:是雷斯顿这个身体的妈妈吗?但是,她看到的,只是众人一片怪异的目光!
“妈妈,终于见到你了,妈妈,小雷好想你的。”雷攀着她的脖子,双眼波光粼粼。
阿尔西耶丝困惑再次扫视了一圈,确定除了贝维夫人和贝维小姐,再没有其他陌生女子,也确定了这个‘小雷’呼唤的,正是自己。她呆呆的盯着眼前漂亮的小脸,慢慢的露出了一丝困扰的表情,小嘴困难的张了张,困惑的道:“我?”
“嗯,妈妈,你不记得我了吗?”小雷的眼中顿时腾起了一股水雾,小脸上充满了悲戚之意,眉眼之间再无一星半点的刚强,尽是比秋雨还悲的愁,比黄连还苦的哀。雪瑞儿和菲奥娜母女早已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泣不成声,威特双眼泛红双拳紧握身体簌簌发抖。索斯和罗素心中也没由来的一股悲戚之意,但随即惊醒,震骇于如此恐怖的精神感染。
舞有点哭笑不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面全身镜,轻声提醒道:“大人,这个?”
阿尔西耶丝闪了闪了明亮的双眸,疑惑的打量起那面镜子,随即便发现镜中的自己和雷斯顿是如此的……相像,都有一头飘逸的长发,虽然颜色不同,但都会无风自动飘扬;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眸,虽然瞳色瞳纹相异,但都充满了着仿佛来自天外,不染凡尘的清冷;最重中之重的是,两人的脸型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如同是姐弟,或者是……母子。
阿尔西耶丝平常的反应有点迟钝,举止有点慵懒,性子有点疏慢,但并不是个傻子,迅速便明白了雷斯顿的用意是为何,便掐着他的脸颊,清冷的道:“不觉得这样,很没节操吗?”
“妈妈!小雷不明白耶?”小雷停止了“精神催泪术”,偎在阿尔西耶丝怀里,掰着手指算起来:“阿尔西耶丝是雷斯顿的另一半,雷斯顿和塔迪儿创造了小雷,雷斯顿是小雷的爸爸,塔迪儿是小雷的妈妈,阿尔西耶丝也是小雷的妈妈。”
小雷搂着阿尔西耶丝的脖子,眼中满是期盼,清脆的说道:“妈妈,小雷说得对吗?”
阿尔西耶丝可以确定,这个小鬼身的灵魂绝对就是那个雷斯顿的灵魂,但是很显然,他的身体重生了或者换了一个,这就进入了定位人身份的哲学争论:“确定一个人的,是**?还是灵魂?或者其他的什么?”所以,她又困惑了。
“妈妈?小雷说得对不对吗?”小雷或者雷斯顿,一时沉醉于这种装痴装纯的状态中。
无法解决哲学问题的阿尔西耶丝,无法确定该称呼这个小鬼为雷斯顿,还是小雷。所以,一贯疏懒的她放弃了,转而轻轻揉捏着小雷的脸蛋,道:“小雷说得不错,表示鼓励,妈妈给你吃雪糕。”此言一出,她反而觉得一种兴奋,如此实力如此微弱的雷斯顿,而且还管她叫‘妈妈’,那她岂不是能名正言顺的,‘调教’当年凶焰滔天的妖龙了吗?
从她眼中的那抹笑意,雷感觉自己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不由大惊,尖叫道:“你也太没呜呜呜呜……”他想说她没有强者尊严,但才言语了一半,嘴巴便被一只清凉滑腻的小手捂住,同时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奴隶或者儿子,二选一!”
自己挖坑将自己埋了的雷皱着小脸,闷声闷气的道:“妈妈!我要吃雪糕。”记忆当中,雪糕是阿尔西耶丝的第二生命,所以雷决定吃了她家的冷藏柜,以此作为报复。

…………
凤凰城南国际空港处,一架刚刚入港的精灵王族飞艇内,冲出了两个活蹦乱跳的小萝莉。在前的那个只有人类孩童四五岁的模样,额头有根绿玛瑙一般的小尖角,眼中满是狡黠的光芒,呼扇着背后宽大的蝠翼,不停的上升下落,口中发出稚嫩的呼喝声;靠后的那个约有人类**岁的模样,太阳**处各有一根晶莹剔透的小犄角,一头可爱的粉红短发,一脸娇憨的神态,虽兴奋得小脸通红,但只是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不过她手中提着一把奇形短剑,背上还背着一把大剑,这显得非常的怪异。
飞艇内又走出了一个身材娇小的黑发女子,哑光质感的黑色双瞳表明了她的夜族身份,但是在阳光下轻松自如的神态,进一步说明了,她是个不普通的夜族。幽姬将三人的身份证件,递给了已经在旁边站立多时的空港官员,道:“准备一辆翔车,不需要驾驶员。”
那官员一见三份龙族精灵族共同开具的身份证明,神色便是一凛,恭敬的双手递还证件,说道:“是的,大人,不知是否还需要其他服务,您的要求将得到最好的执行。”
“那我的呢?”塔迪儿呼的落到了他的面前,将他吓了一大跳。
“是的,大人,只要本空港力所能及的,每一个要求将都会被实现,力争让您得到最大的满意。”这官员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答,因为刚刚的证件表明,这三个人具有同时定居龙城和仙境的资格,所以他知道,凤凰王室可以拆了这空港去讨好这三人。
“嗯,不错,我对凤凰王国的好感度增大了几分。”塔迪儿微笑着从腰包中掏出一根小圆棒,一摁之下便射出了一幅光屏,又打开了某个文件,一边看一边念道:“为我在翔车后座上准备这些零食:琪琪虾仁、埃尔顿蛋糕、……”十分钟后,她收回了袖珍计算机,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童贞微笑,娇声说道:“就这几样吧,每样准备十份。”
如同零距离见过恶龙进食一般,这个官员面无人色脚步虚浮的走了。
“迪迪小姐,这里入城只需十分钟,你能解决吗?”幽姬眼含笑意的问道。
“只要十分钟?!”塔迪儿挠着头发傻笑起来,“呵呵,在龙城住了几百年,人傻了。”
…………
十公尺的加长豪华型翔车贴着路面快速飞驰着,幽姬在驾驶座上,阿蔓妲在副驾驶座上,后舱内,除了一个吃食物的,便是一列列排列整齐的食物,仿佛超级市场的货架一般。
塔迪儿纤细的十指化为无数细长的灰色须根,裹住十包食物后,闭上双眼露出了品味之色。十余秒钟之后,她嘀咕了一句没味道,便换了一种零食,留下了十个空虚的包装。
阿蔓妲将小脑袋探出窗外,暗金色双眸好奇的四处乱瞟着,突然指着下方的低级车道,好奇而欢快的叫道:“快看快看,有贴在地上,用轮子滚的车耶!”
幽姬眼中露出一种幸福的味道,轻笑道:“那是轮式车,不过因为结构简单,能量效率高,所以一直都没被淘汰掉,一般被货车和平民用车采用。”
“那里有好多高房子耶,龙城里没有的说。”阿蔓妲指着远处一片林立的高楼,好奇中。
“那是平民区的单元楼,让平民集中居住,每栋楼可以居住近万人。”
在这对‘母女’的一问一答中,翔车驶入了主城区,在绕过一片商业区时,阿蔓妲突然大喊停车。在幽姬莫名其妙的将车向路边靠去时,她已等不及的从车窗中窜了出去,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掠向了一条人流颇为密集街道。
“感觉到雷克了吗?”塔迪儿的十指嗖的一声缩回了原样,打开天窗,也冲了出去。
幽姬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车停好后,身体变成了一团模糊虚影,凭空消失不见了。
一个十字路口上空,粉发白翼的阿蔓妲困惑着。随后,塔迪儿也追了上来,问道:“发现什么啦?”阿蔓妲皱着小脸,烦恼的道:“刚刚感觉道爸爸的气息,可是这里人太多,把爸爸弄没了!”塔迪儿顿时心里发颤,讪讪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找就是了。”
“不行!必须马上找到爸爸!”一阵红焰闪过,愤怒之阿蔓妲出现了,一道亮光闪过,短剑变成了双手大剑,冷冷的说道:“阻碍寻找爸爸的,全部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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