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契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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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破空的闪电劈裂了深邃的黑夜,随即而来的巨大雷响几欲轰破人们的耳膜。巨大的城市被黑暗与恶劣的天气所笼罩,即便如此雷吼啸了半天却仍不见有雨点落下。
伊天瑟缩的躲在床角上,特别是这种令人讨厌的坏天气,才14岁的他时常禁不住的想,这个奇异的名字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在阴天的时候一天毙命?
“叮咚——叮咚——”
谁呀谁呀,这么糟糕的天气还按什么门铃?
想归这么想,可是伊天不愿意让目前独立支撑着家庭的母亲再为这么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操心,所以伴随着些许怒气,还是只有认命的小跑着去开门。
眼、眼花了吗?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视力——虽然在学校测量的结果都是5.0。
“爸爸……爸爸!是你吗?爸爸?”伊天半是激动半是犹疑的叫道。
“傻孩子,才2年没见到自己的爸爸就认不出来了吗?”背着闪电劈下的蓝光,身板消瘦的伊燠(读音:YU,四声)站在门口。手里各拿着两只大大的蛋糕盒,背上负着大大的旅行包,“小天……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回来……爸爸给你买了2个大蛋糕,就算是,迟到的生日吧……”
“爸爸……”看着他沧桑的深情,伊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天知道现在他多想抱着家人痛哭一场!
“谁啊?”!屋内传来了母亲的脚步声,一天的妈妈从厨房出来了。
一眼看见两年不见的老公妈妈双手捂着嘴,好半天才放下来,猛地冲到他的面前:“伊燠……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是我……我回来了,这2年辛苦你了……”伊燠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妻子搂进怀中,任对方絮叨地诉说着离别后的痛苦。
在轰鸣的雷声中,失散的一家三口感受着久违的亲情,在快乐的晚餐后,进入了睡眠。
可是伊天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安睡。他的爸爸变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现在的爸爸和蔼可亲,对妻子、对儿子都百依百顺,可是在过去他是最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从来就没有好好抚摸他俩。他还清晰的记忆得,在他年幼的时候是多么的渴望他能用厚厚的手掌抚摸自己。并且在自己的记忆中,爸爸永远都是流着大胡子、蓬头垢面的形象——10多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但如今的他却衣着光鲜,面容整洁……
另外话说他已经离家整整2年了,他的心里就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2年前,壮年依然不得志的爸爸好不容易被顶头上司指派了一个到外地采访的重要任务,大致内容是要了解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山区的自然现象什么的……原本这是件好事,可是令人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伊燠搭乘的那班车据说在中途出了车祸,一车厢人全部被抛入无法打捞的崖壁!虽然探险队下去营救,但他们下此壁后就再无音信。

伊燠的家人听到如此结果,久久不见伊燠回来,也只能把他的意外失踪当作了身亡处理。从此以后,伊天娘儿俩就过着更加拮据困苦的日子。
窗外雷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瓢泼的倾盆大雨,不过那规律击打窗户玻璃的雨声像催眠地钟摆声一般令他缓缓地安然入睡。
……
这里是?嗯……是浴室吧……
他见到,爸爸伊燠站在放满水且溢满雾蒙蒙水气的浴缸前,慢慢地将一件一件包裹着自己的衣服脱下,露出了被阳光晒成麦色的肌肤。看情形是正准备擦拭着身子的模样,伊天正准备离开,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父亲脱完了最里层的衣服后,还在揭身上的……皮!
一块一块大小不一的皮肤从伊燠的身上被其由上至下的卸下,露出在那层表皮之下的黑色的物体……
那是有着腐沼般令人作呕色泽的肉块,不,也许称之为“肉块”也言过其实,因为它**得仿佛随时会崩散的黑色烂肉!“肉块”疏密不一的挂在偶尔露出的呈现出浅蓝色的骨头上,像沥青般的黑色粘滑液体顺着被揭下的外皮流出,慢慢地滴落到浴室的地板上。同时不时还有肉咕咕的蛆从黑色的“肉块”中弯弯曲曲地爬进爬出,随着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多,他弥漫出更浓烈、更难以忍受的气味。
窗隙间飞进了几只“嗡嗡”地小虫子,它们被这样的气味所吸引,围绕着那**的身躯狂喜地打转。
而被取下的所有皮肤则被这个躯体一片一片地放进了浴缸的水中进行浸泡。
由于视觉与听觉依然混沌不清,渐渐地,他连嗅觉与触觉也消失了,所以伊天并没有完整地看明白整个皮肤“脱卸”过程,只是觉得那个“东西”很是恶心而已。
不久,浴缸的水里溢出了浓郁的白气,原本还乐在其中的虫子,慢慢地就被白气包裹其中了。但是在那气体中它们“兹”地一下瞬间就身体爆裂,虫须和短脚散落一地,接着化成了灰烬消失在这世间。
伊天希望自己能够再靠近些,虽然这个黑色的“东西”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可是他想知道那个他到底在浴缸里干些什么,就在摇晃着的视线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时……
“啊……”
他从自己的床上抽搐着惊醒了——他发现自己仍然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揉揉额头,然后他慢慢地扶着床沿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不过是个可怕的噩梦!他看着黑暗的房间,告诫自己是男子汉的话就一定要镇静,可是当他手摸到被褥的时候,却发现那是湿的!
莫非是他出得冷汗,印湿了床铺?还是……
…………
咦?这里是……我的……房间?
模糊迟缓的视线带着嘈杂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声音,伊天看到了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身体……
可惜当事人混混沌沌,一点儿没有注意到那具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体,而是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转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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