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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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银月如钩。我坐在井边用力地搓洗着衣服,这将是我为洗衣房洗的最后一批衣服了。不禁有些感伤。感伤?应该是高兴吧!一般人不都是遇到这种事会高兴吗?我为何要感伤呢?是啊,从一开始就知道长今姐不是普通人,她将会变成自由的风去追逐飘浮的云,跟她在一起或许会很快乐,而且会过得很精彩。然后呢?然后当我老了,我就可以抱着自己的子孙跟他们讲我的精彩人生。可是对我而言什么又是精彩的人生?我不知道,毕竟我生活阅历太少,除了小时候四处漂泊带给我的生活经验外。近两年我都生活得太安逸,以至于没有任何长进,可我喜欢不思考、不漂泊、不愁吃穿。
第二天一大早,小梅姐就帮我收拾衣服。其实也只有两套,那还是小梅姐发前穿过的,但我喜欢那简单的腰带,简洁的衣领和袖口。
“小菊,四少爷那儿不比咱们这儿,以后说话要小心,说不清就不要说。“小梅姐边说边叠那叠了折折了又叠的衣服,细心的抚平那下摆上的褶子,平坦地放在布包里,将其挽在手上说:
“走吧!去和小荷她们道别!“她如释重负地叹道。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都在水井边洗着衣服。
“各姐妹停一下,先来和小菊道别吧!”小梅姐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大家簇拥着我问东问西,将事情告诉她们后都有点伤感。
“哎,小菊你真好命,我都在这里呆了三年了,也没有出去过。”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姐姐叹道。

“呜呜……小菊你也要走了……我怎么办?”小蕊已经开始哭了。
“我会经常……”“回来”这两个字让我想起长今姐姐当初的承诺,可是却从来没兑现过,所以改口道:“我会想你们的,如果有机会来这里我尽量回来看你们。”
“当初长今也说回来看我们,结果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过。”那个年龄稍大点儿的姐姐很不屑地道。
“……”我不知道长今姐姐为什么没回来过,所以我也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小荷将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
“小菊……你就要走了……我没什么送给你,这块手绢儿是我娘绣给我的,你收下吧……”我那是张棉布手绢儿绣着荷花,我拒绝道:
“不用,我有。这是你娘给你的,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呢?”
“呃……好吧!小菊……我……”
“小荷姐,有事就说吧。”
“你……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长今能不能把我要出去,行吗?”小荷姐满脸通红,好像做错什么事一般,不过我也没想到她会有此想法,但每个人为了生活利用不同的渠道又有什么错呢?
“呃……好吧,我记下了。”我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啊?太谢谢你了。”小荷顿时红光满面。就这样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我离开了洗衣房。当很多年后当我回首时,还是觉得在洗衣房中度过的这近两年的时间是我最轻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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