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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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你跟师傅,都是会活下去的。”白依笑着,而千兰却笑不出来。
“我乃是六界罪人,众仙众神,怎会愿意让我活下去。”
“将功补过吧。”
“如何补过?”
白依笑道:“你觉得呢?”
千兰也笑了,说道:“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我给你拿被子,今天你就睡床上,我打个地铺。”
“哪有让女子睡地铺的道理?”
“我只是想知道,这寒冷的夜,睡在地上思念一人,是何种感觉。”
千兰勉强笑笑,然后将自己新缝制的被子扑在地上,白依不知为何思念一人,需要在地上,只是隐约能猜到,这或许是她与瑾瑜二人,才能知道的事情吧。
回到天界的玉贤,并没有去平卉的寝殿。而平卉以为自己在战场上也立了不少功,玉贤肯定是会来她这里的,所以让侍女们都将房间布置了一番,想给玉贤一个惊喜。
而她所布置的,乃是人界的人结婚时的婚房,她想跟玉贤举行一个仪式,虽没有天界的娶妻隆重,可天界纳妾,却没有什么仪式可言,也算是平卉的一个遗憾。
想着瑾瑜和千兰的种种过往,玉贤不禁感叹。
世间相爱的人有那么多,可能在一起的,又有多少?
而他,如此幸运娶得了心爱之人,但这些天,他却将她遗忘,这种负心,真是辜负了这份幸运。
玉贤去了采澜那里,走到门口,示意让侍女们退下,不让通报,他透过窗子一看,采澜的房间摆放很多点燃的蜡烛,而采澜却眯着双眼,看着桌子上的扇子,眼睛与扇子的距离甚近,手中的笔颤颤巍巍,比划了许久,都不敢下笔。
身旁的侍女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可她却不敢言语,只是默默的哭着。
玉贤觉得甚是奇怪,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侍女激动的行礼,刚要开口喊天帝,而玉贤却做出了“嘘”的手势,侍女心领神会,将嘴上合上,红着眼跑了出去。
采澜听到推门的声音,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却说道:“你又是谁啊?哪位画作?我都说了,不需要你们,玉贤只要我的画的扇子,不要你们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等到他回来了,我必须要将这扇子给他。”
玉贤惊讶的看着她,他与她离的并不远,可她却认不出自己?
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采澜的手腕,问道:“你可是能看清我是谁?”
他与她只有一拳距离,采澜眯着眼睛,看清了。
她吓得手中画笔掉到了桌上,赶紧行礼,说道:“是臣妾糊涂,不知天帝归来,请饶恕臣妾。”
见到她这般,玉贤心中冒出了无名火,喊道:“我何时让你对我行礼了?你是怎么了?与我如此生分?我只是去了一趟战场,你到底是发生了何时?你的眼睛是怎么了?难道点燃了这么多的蜡烛,这寝殿如同白日一样,还看不清我吗?”
玉贤冲门外大喊,道:“找大夫!把这五界最好的大夫给我找来!”
结果采澜却害怕的摇头说道:“不,不要找大夫,我能看清你,只是这几日休息不好,你等一等,这扇子我能给你画出来的。”
“你何必纠结于这扇子?”
门外的侍女终忍不住,哭着进来,跪在玉贤面前道:“天帝,天后的眼睛坏了。”
“你闭嘴!”采澜不想让侍女继续说下去,而玉贤却将采澜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侍女惊愕的说道:“你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不行,你不能说!你若说了,我必然会罚你!”采澜哭了,哭的十分伤心,她太害怕侍女将此事说出让玉贤知道,因此她挣扎着,想要从玉贤的怀里挣脱,然后将侍女赶出去。
可玉贤却将她抱的紧紧的,喊道:“你我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有事我自然是要知道的!”他看着侍女怒道:“快点说!我是天帝,我恕你无罪!”
侍女红着眼看着采澜说道:
“天后,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是要说出来的。”她转眼看着玉贤哭道:
“天帝,你那日说,第二天会来取这扇子,我家天后便熬了一晚,将扇子画好,可你并没有来,你从未冷落过天后,且对她从不食言,但那日天帝你去了平卉天妃那里,并没有来,天后落了泪,不小心掉到了扇子上,上面的画花了,天后哭的伤心,熬夜又画了一把,整日拿在手里,可后来就得到了你去战场的消息,去战场这种大事,你却没有告诉天后,天后觉得她在你心里从此不重要了,便觉得扇子上画的图案,已经不合适了,便又重新画,可她哭的伤心,这泪都落到了扇子上,她便日夜的画,可也日夜的哭,终于眼睛哭坏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采澜双手捂着脸,哭的十分伤心,她蹲在地上,道:“你肯定要厌恶我了,明明是我让你娶的平卉,如今你爱上了她,我却在这里如此伤心难过,你是天帝,我作为天后本应大度,可我却如此心胸狭窄,你一定觉得我是这世间最不懂事的女人,你肯定要厌恶我了。”
玉贤落泪,摆手让侍女下去,他也蹲了下来,将采澜抱在怀中,说道:“这明明就是我的错,你没有了父母,没有朋友,你只有我一人,我乃是你一生唯一的依靠,可我对你做了什么?我求你原谅我,我会履行我对你父亲的诺言,只有你一妻。”
“不,不行。”采澜颇有些激动,双手紧握他的双臂,说道:“平卉身份尊贵,会保你天帝之位,我想过了,你应该成全了瑾瑜和千兰,千兰乃是罪人,瑾瑜娶了她,必然会遭到众神众仙的厌恶,那么他就失去了支持他的神和仙,你的位置就稳固了。”
玉贤摇头,说道:“我已经决定,跟平卉将此事说清楚,她如果恨我,我便会想着法子补偿她,而瑾瑜和千兰,断然不可在一起,这件事,不许在提。”
“不行!我能看的出来,你欣赏她,你喜欢她,而她对你也是生了情意,我不可以做自私的天后,你喜欢她,那么便不要为了我的无理取闹而休了她、”
“怎是无理取闹,明明就是我忽略了你,让你伤心让你难过。”玉贤紧紧的抱着采澜,说道:“别在哭了,我回来了,你的玉贤回来了。”
“嗯。”采澜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他松开手,将她放开。
过了一会,采澜不哭了,玉贤问道:“你之前画的扇子在哪里?应该给我了。”
采澜有些犹豫,说道:“那个并不好,不如等我给你画个新的。”
“不用,之前的给我便好,你知道的,无论你画什么,我都喜欢。”
“可是...”
玉贤四周看了看,的确是发现有一把扇子,被采澜放在了床上。
那是他睡觉的位置,看来这几日,她是将这扇子当做了自己,整夜相伴。
采澜伸手去抢,可玉贤却已经打开,看到了这扇中画。
她画的,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幕幕回忆历历在目,他仍然记得,他第一眼见到采澜时,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温柔至极,尤其是那双温柔的眼睛,好似能流出水来,流进他的心里,永不退去。
是啊,这份真情,他怎么就一时辜负了呢?
“想当年,娶你有多么的不易,我与八弟都反目成仇了,至今,他都不愿回天界。”他将扇子紧紧的握在手里,说道:“这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扇子。”
他余光看到了采澜桌子上的笔砚,笑着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
他拿起笔,在扇子上写下八个字。
“一世一人,相伴相依。”
而采澜已经看不清了,并不知他写了什么,便问道:“你写的什么?能不能念给我?”
玉贤笑道:“我妻采澜,痴傻呆笨。”
“啊?”
采澜惊讶的反而惹得玉贤哈哈大笑,然后将扇子宝贝般的握在手里,将她揽入怀中。
“我的事情,以后你都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想办法,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懦弱、无助,采澜,你希望你能记得,你我夫妻结伴实属不易,我不会弃你,所以日后,你要继续依赖我,还有,如果我有做的事情,让你伤心让你难过,你一定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
“采澜不该让天帝烦心。”
“不要在叫我天帝,还像以前那样叫我玉贤便可。”他突然想到了瑾瑜和千兰,说道:“我是幸运的,与爱的人相守相伴,我定然珍惜。”
玉贤将寝殿的蜡烛全部熄灭,将采澜抱到了床上。
平卉整整等了一夜。
小芝走了进来,对发呆的平卉行礼,说道:“天妃,玉帝昨天去了天后那里,不过我打听过了,天后眼睛坏了,所以天帝去天后那里,是应当的。”
“哦?眼睛坏了?”平卉哼了一声,说道:“长的也一般,实力也不行,现在瞎了,失宠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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